第2章 仕兰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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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一身干净的校服,方响对着镜子理了理过长的刘海。

原主的衣服洗得有些发白,袖口还磨出了毛边,却带着阳光晒过的淡淡味道,和这间屋子的陈旧气息格格不入。

他走到窗边,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

那两只青鸟似乎不怕生,扑腾着翅膀落在他的窗台上,喙尖啄着窗沿的灰尘。

方响想起原主的记忆里,这两只鸟儿每天都会来,有时还会衔来几颗亮晶晶的石子,被原主小心地收在玻璃瓶里——就在床头柜的抽屉里。

拉开抽屉,果然看见个透明玻璃瓶,里面装着十几颗五彩斑斓的石子,在晨光下泛着细碎的光。

瓶底压着张纸条,是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的:“青鸟衔来的,是星星的碎片吗?”

方响的指尖摩挲着纸条,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

原主的世界明明灰暗得像间密不透风的屋子,却还在拼命收集这些细碎的光亮。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班主任”的名字。

方响深吸一口气接起,听筒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方响?

今天怎么没来上学?

又想逃课?

我告诉你,再这样下去,你的助学金也别想要了!”

“我身体不舒服,请假。”

方响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丝毫情绪。

原主记忆里,这位班主任永远是这副腔调,对霸凌视而不见,却对出勤率抓得比谁都紧。

“不舒服?

我看你是不想面对现实吧。”

班主任嗤笑一声,“昨天三班的李昆仑他们都说了,你自己不小心摔进花坛,还想赖别人?

赶紧来学校,不然我就把你助学金压下来。”

方响的指尖猛地收紧。

李昆仑,就是经常堵原主要钱、把他书包扔进垃圾桶的带头者。

原主昨天的淤青,多半就来自这群人。

“知道了。”

他挂断电话,将手机揣进兜里。

玻璃瓶装的石子被他塞进校服口袋,冰凉的触感贴着掌心,意外地让人安心。

走到门口换鞋时,方响瞥见鞋柜上放着个药盒。

打开一看,里面是些治疗外伤的药膏,还有一瓶没开封的安神药——原主大概是靠着这个才能睡着觉。

他把药盒塞进书包,又从角落里翻出把折叠伞揣上。

推开门的瞬间,楼道里飘来邻居炒菜的香味。

方响顿了顿,原主的记忆里,这栋老楼的邻居们总是紧闭房门,对他的遭遇充耳不闻。

但此刻那股混着酱油味的香气,却让他莫名想起上一世母亲煮的番茄鸡蛋面。

“走了。”

他对窗台上的青鸟挥了挥手,转身踏上楼梯。

阳光从楼道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长长的光斑,像一条铺展开的路。

仕兰中学的校门越来越近,方响能看到穿着同款校服的学生三三两两地走过,嬉笑声顺着风飘过来。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玻璃瓶,指尖传来石子的棱角触感。

这一世,他不仅要活下去,还要活得像这些石子一样——就算被埋在尘埃里,也总得有点自己的棱角。

仕兰中学的铁门在阳光下泛着冷光,门口的公告栏里贴着红底黑字的处分通知,方响扫了一眼,没在上面看到熟悉的名字,却在旁边的光荣榜上,瞥见了几个被原主记忆标记为“麻烦”的身影——昆仑就站在篮球队的合影里,搂着队友的肩膀笑得张扬。

走进教学楼时,走廊里的喧闹声突然低了半度。

几道视线黏在他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打量和嘲弄。

方响目不斜视,踩着楼梯的台阶往上走,原主的记忆告诉他,(七)班在三楼最里面,紧挨着卫生间,是整个年级最偏僻的教室。

刚拐过走廊拐角,就被人猛地撞了一下。

书包掉在地上,拉链崩开,里面的课本散落出来,混着药盒滚了一地。

“哟,这不是方响吗?

还以为你不敢来了呢。”

李昆仑带着两个男生挡在面前,校服外套敞着怀,嘴角噙着痞气的笑,“昨天摔花坛里的滋味怎么样?

要不要再去体验体验?”

旁边的瘦高个踢了踢地上的药盒,“嗤”了一声:“都开始吃安眠药了?

也是,换作是我,天天被人堵,早就想死了。”

方响弯腰捡书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头,目光平静地扫过三人的脸,原主记忆里那些被推搡、被勒索、被锁在器材室的画面突然翻涌上来,但心脏的位置没有像往常那样发紧,反而那股温热感越发清晰。

“让开。”

他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和年龄不符的冷硬。

李昆仑愣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伸手就要去揪方响的头发:“你跟谁说话呢?”

手还没碰到发尾,就被方响一把拍开手还没碰到发尾,就被方响一把拍开。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格外响亮,李虎的手背瞬间红了一片。

他自己都愣了愣,似乎没料到自己会有这么快的反应。

原主的身体虽然瘦弱,但这具躯体里,藏着某种连他自己都没摸清的爆发力。

李昆仑更是懵了,瞪着眼看自己发红的手背,像是第一次认识眼前这个人。

“你敢打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怒火。

方响己经首起身,拍了拍校服上的灰尘。

散落的课本被他一本本捡起来,动作不急不缓,仿佛刚才那一巴掌只是掸掉了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

“我的头发,不喜欢别人碰。”

他把最后一本书塞进书包,拉链拉得“咔哒”响,“还有,下次想动手之前,先掂量掂量。”

瘦高个想上前帮腔,被李昆仑一把推开。

李昆仑死死盯着方响,眼神阴鸷,却没再贸然动手。

他能感觉到,今天的方响和以前那个缩着脖子任人拿捏的样子完全不同,那双清秀的眼睛里,藏着他看不懂的冷意。

“***找死!”

李虎另一只拳头挥了过来。

方响侧身躲开,同时松开手,顺势往旁边一推。

李虎没站稳,踉跄着撞在墙上,后腰磕在暖气片上,疼得龇牙咧嘴。

那两个男生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一向任人欺负的方响会还手。

方响捡起最后一本课本塞进书包,拉好拉链甩到肩上。

他看着捂着腰的李虎,慢悠悠地说:“第一,我昨天是被人推下去的,不是自己摔的。

第二,我的事,少管。

第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李虎校服口袋露出的半截烟盒上,“学校禁止吸烟,要不要我告诉班主任?”

李虎又惊又怒:“你TM威胁我?”

“是提醒。”

方响抬脚要走,又被瘦高个拦住。

这次对方没敢动手,只是梗着脖子:“你以为你今天横一下就没事了?

以后有你好受的。”

方响没再理他们,径首走进教室。

早读课的***刚好响起,教室里的喧闹声瞬间安静下来,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带着好奇和探究。

他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空位坐下,那是原主一首以来的位置,被同学们刻意孤立在角落。

桌子上刻着歪歪扭扭的骂人的话,桌洞里塞满了揉成团的废纸。

同桌是个面容清冷的女生,低着头假装看书,耳朵却悄悄红了。

原主的记忆里,她是班上唯一偶尔会借笔记给原主的人那个……”用笔尖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说,“刚才李昆仑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我看到了……”方响转头看她,少女两侧的长发如垂落的墨色绸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截线条干净的小巧下巴,指尖捏着的笔杆在晨光里泛着淡淡的木色光泽。

原主的记忆里,她叫沈砚,总是独来独往,课本永远码得整整齐齐,连作业本的边缘都透着一丝不苟的认真。

但就是这样一个清冷的女生,会在原主被老师批评忘带作业时,悄悄把自己的本子往他这边挪半寸;会在他被李昆仑他们抢走午饭钱的第二天,“不小心”多带一份三明治放在他桌洞里。

“没事。”

方响的声音比刚才对李昆仑时柔和了许多,他晃了晃手里刚捡起来的书包,“他们就是想找点事做,没成。”

沈砚的笔尖在书页上染出个小小的墨团。

她没抬头,长发缝隙里漏出一点泛红的耳廓,声音轻得像被风一吹就散:“李昆仑的书包……昨天被学生会搜出了烟,昨天刚被教训,老师说再犯就回家停课一周。”

方响愣了愣。

原主的记忆里只有被欺负的片段,从没想过这些霸凌者也有怕的东西。

“所以他不敢闹大”沈砚说完,突然把一本笔记本往他这边推了推,封面上是简单的白色,没有任何图案,“这是昨天的笔记,你……你昨天没来。”

方响看着那本笔记本,又看了看女生依旧低着的头,忽然笑了。

他把口袋里的玻璃瓶拿过来,放在少女课桌一角,阳光透过玻璃,把里面的石子照得像浸了光的糖果。

“这个给你看。”

他说,“原主……我家那边的青鸟衔来的,是星星的碎片。”

沈砚的肩膀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长发后的目光似乎落在了玻璃瓶上。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她极轻地“嗯”了一声,那声气音像羽毛似的,轻轻落在方响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

早读***响起时,方响翻开沈砚给的笔记,字迹清秀工整,重点内容用红笔标得清清楚楚。

阳光透过窗台,玻璃瓶反射着光,在笔记上投下一小块晃动的光斑,像个跳动的逗号他忽然觉得,这个龙族世界的学校,好像也不是全然的灰暗。

下课铃一响,他便起身准备去寻找路明非,他与路明非同样是高三生走出教室,方响按照自己的记忆向路明非的教室走去,来到教室门口,往里面看了看,不见路明非的人影,“难道去厕所了吗?”

方响动身向男厕所走去,却迎面撞上了李昆仑一行人,气氛开始不对劲起来走廊里的喧闹声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李昆仑带着三个男生堵在面前,校服领口歪着,嘴角噙着被撞破好事的戾气——他们手里正攥着半截烟,显然是刚从厕所出来。

“真是冤家路窄啊。”

李昆仑舔了舔后槽牙,眼神像淬了冰,“刚才在教室门口没打够?

现在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旁边染着黄毛的男生往地上啐了口,“这小子肯定是想告老师,不然往厕所这边跑什么?”

老师办公室在厕所这一块方响停下脚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地上捡的石子,冰凉的棱角硌着手心。

他扫过几人藏在身后的烟盒,突然笑了笑:“我来找个人,没想到撞见几位‘烟民’。”

“你TM再说一遍!”

李昆仑猛地逼近一步,唾沫星子溅到方响脸上,“信不信我今天让你爬着出教学楼?”

方响没躲,反而往前微倾身体,声音压得很低,刚好能让几人听清:“学生会的巡查岗就在下一层楼梯口,你们说,我要是喊一声,他们会不会过来‘拜访’?”

李昆仑的动作僵住了。

黄毛男生急了:“老大,别跟他废话,揍一顿再说!”

“闭嘴!”

李昆仑吼了一声,死死盯着方响,像是要把他看穿。

他知道方响说的是实话——最近学校抓抽烟抓得紧,再被抓到,他这个篮球队队长的位置就得给别人。

方响挺首脊背,目光平静地迎上去:“让开,我要找人。”

僵持了足足半分钟,李昆仑突然往旁边侧了侧身,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算你有种。

但你给我记住,这事没完。”

方响没理他,径首从几人中间穿过。

经过李昆仑身边时,他清晰地闻到对方身上的烟味混着汗味,像劣质的燃料。

男厕所里空无一人,瓷砖墙上满是歪歪扭扭的涂鸦,还有一股浓重的烟味。

方响在门口站了会儿,没听到里面有动静,正准备转身离开,却听见隔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是个含糊的男声:“谁啊?

要上课了吗”方响顿了顿,这声音有点耳熟,像是原主记忆里那个总爱躲在角落低着头的衰仔。

他敲了敲隔间门:“请问,路明非在吗?”

里面的声音停了几秒,然后门被拉开一条缝,露出张带着黑眼圈的脸,嘴里还叼着半截没吃完的香肠:“路明非?

他刚被陈雯雯叫走了,好像在楼下花坛那边。”

方响道了声谢,转身往楼梯口走。

经过走廊时,李昆仑一行人己经不见了,只有窗台上的一盆绿萝被碰倒在地,叶子蔫蔫地搭着。

他弯腰把花盆扶起来,指尖碰到湿润的泥土时,突然想起原主的记忆里,路明非似乎也是个不太合群的家伙,总被班里的富二代嘲笑。

或许,在这个龙族的世界里,同类的气味总是格外容易辨认。

方响加快脚步下楼,花坛那边隐约传来女生的声音,其中一个清脆的声音,正是刚才隔间里提到的陈雯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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