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回到书院时,学童们正在临摹他写的“守”字。阿豆的笔尖蘸了太多墨,在纸上洇出个黑团,倒像个缩成一团的人。“先生,校尉的枪上为什么要涂盐?”阿豆举着毛笔问,墨汁滴在他的手背上,像颗小小的黑痣。沈砚之没回答,走到书架前抽出那部赵凌云送的《史记》。书页间夹着的野菊己经干透,花瓣碰一下就簌簌掉渣,却依旧带着股清苦的味,像极了云中城的风。他翻到“李将军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