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苦人”三个字一出口，薄烬仿佛陷入了回忆。
回过神时，面色如冰：
“实话告诉你，岳母的手术，除了我没人能做。就算你想找国外专家，我一句话，没人敢救她。”
我疯了似的撕碎了捐献协议，在众人的抽气声中。
一张张拍在了海城最有权势的三个人脸上。
“那就试试看！”
我死死盯着他们，一字一句道：
“我江绮夏，绝不容许任何人拿我妈的心脏救凶手！”
2
我冲进病房时，我妈正被疼痛折磨得浑身发抖。
没有薄烬点头，无论我怎样哀求，也没人肯给她注射止痛剂。
我妈知道薄烬不肯给她做手术，看向我红肿的眼时。
她眼中闪过了悟。
“护士，你帮我……拔管子，我不想拖累夏夏了。”
“妈！”
她双手骨折，只能一声声哀求护士帮忙。
我的泪眼大颗大颗地砸下，双手捶打在薄烬胸口。
“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妈吗！”
他冷峻的脸上划过怔忪。
十六年前那个雪夜，我妈把三个冻僵的孤儿领回家。
耗费心血培养他们成为各行业的精英。
甚至没要求过他们娶我，只把他们当家人疼爱。
可现在……
“别哭。”
薄烬的指腹抹过我的脸，示意护士推了一针止痛药。
他手上的温暖依旧，我却冷得浑身哆嗦。
恍惚间，一股大力落在我脸上，叶三将我掀翻在地。
“江绮夏，你为什么非要逼死曼婷？”
“什么？”
听到曼婷二字，薄烬原本护着我的手，默默垂下了。
叶三的手机砸在我头上时，我才看清。
沈曼婷和三人没穿衣服的照片全网疯传。
“小时候你一不顺心就让人打得她浑身青紫，现在更恶毒了！”
“阿烬，曼婷差点跳河！”
我突然笑出声。
他们不知道，母亲花两亿买下沈曼婷，是为我的凝血障碍当活体血库。
当年沈曼婷跪地磕头的感恩模样，至今历历在目。
她母亲的心脏病是宿疾，与车祸毫无干系。
那些淤青，只是每次抽血后涂的紫药水。
我拒绝生育，从不为美貌。
医生再三警告，怀孕生子对我而言，等于赌命。
可看着薄烬痴迷地盯着婴儿用品，怔愣地看着孩童嬉闹。
每个纪念日，他字斟句酌地问要不要试试。
我还是心软了。
此时此刻，我忍不住冷笑。
笑这三个自诩精英的男人被骗得团团转。
“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沈曼婷的照片根本不会那么模糊！”
3
身后顿时响起沈曼婷的啜泣。
“求求大小姐把视频删掉！我会如你所愿把孩子打掉！”
“我这种下***怎么配怀上三位少爷的孩子！”
薄烬烦躁地摸向烟盒。
半晌，将我抖如筛糠的身子，压在墙上。
“绮夏，你为什么就是不能乖一点。”
“给曼婷道个歉，把捐赠协议签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嗯？”
沈曼婷的哭声愈发急促。
薄烬咬上我的耳朵，近乎恶魔低语：
“是你去替曼婷认下那些照片，还是让裴二带你去看守所反省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