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凌晨四点,我躲在卫生间用备用机打字。
门外守着公司派的“生活助理”,她手里有能远程锁我工作室账款的U盾,而我手腕上戴着写“双向情感障碍”的病号带——尽管三分钟前心理医生偷偷告诉我:“你的测评结果完全正常”。
这一切始于八个月前某个酒局。
他们把那杯茅台推过来时,合同正藏在雕花餐具垫底下。
李总说“就改个分成比例”,王姐说“你看张导都亲自来了”,而刚失去父亲的我只看到合约尾部那行“甲方负责艺人直系亲属丧葬事宜”。
(后来才知道,这行字在法律上等于“我们掌握了你老家的祖坟”)你们以为的违约金谈判:律师对律师实际上的违约金谈判:四个壮汉围着我的病床,财务总监用修眉刀划开我的睡衣口袋找银行卡前天他们突然通知我:“品牌方要求赔偿205万”。
当我质问为什么不经协商就划款时,李蓉甩来的聊天记录里,赫然是我昏迷时被按指纹签订的“自愿垫付同意书”。
最讽刺的是—— 这笔钱转出的同一秒,我微博自动发布了“因身体原因暂停工作”的声明。
配图是上周***的病床照,而文案里那句“辜负了粉丝期待”的句式,和我三年前解约的师姐最后一篇微博一模一样。
“帮我联系张律师。”
我拔掉输液针,血珠溅在真丝被套上,“用那个号码。”
小雨惊恐地按住我流血的手背:“所有外拨电话都会被监听……所以要用这个。”
我从内衣夹层取出一张SIM卡,芯片上还沾着体温的潮湿,“上个月拍《烈焰》时,道具师老周偷偷塞给我的。”
窗外突然雷声大作。
暴雨拍打着玻璃,倒影里我看见自己消瘦的面容,和病房门口那两个穿黑衣的“助理”——他们口袋里鼓起的形状,分明是电击器的轮廓。
1 病床上的205万凌晨三点十七分,监护仪的电流声在VIP病房里格外刺耳。
我盯着天花板上的霉斑,它像极了我那份合约上被刻意模糊的条款。
三天前广告拍摄现场晕倒时,后脑勺磕在地板上的闷响,比我任何一部剧里的哭戏都要真实。
“陆思,该吃药了。”
助理小雨推门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