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穿成倒霉蛋,未婚夫要退婚1970年的北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生疼。
张萌裹着件打了三层补丁的旧棉袄,蹲在胡同口的墙根下,看着手里那张皱巴巴的电报,
终于确认自己不是在做梦。速退婚,勿纠缠。李伟七个字,每个字都透着嫌恶。张萌,
二十一世纪古医世家传人,前天给师父守灵时打了个盹,
一睁眼就成了1970年京城胡同里的同名少女。
原主是个标准的倒霉蛋:亲爹是解放前的小资本家,去年病死了,
后妈带着亲儿子把家里值钱的东西搜刮一空,就把原主扔在这两间破平房里自生自灭。
更糟的是,原主跟街道办主任的儿子李伟订了亲,这门亲事原是原主爹为了给女儿找个靠山,
谁成想如今成了催命符。“资本家的小姐还想攀高枝?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成分!
” 后妈王氏早上来送电报时,那刻薄的声音还在耳边响,“李伟现在是厂里的积极分子,
马上要提干了,跟你这黑五类订婚,不是自毁前程吗?”张萌嗤笑一声。原主懦弱,
被这身份压得抬不起头,可她不是原主。别说李伟要退婚,就算他不提,
她也打算踹了这号趋炎附势的货色。“退就退,谁稀罕。” 她把电报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拍了拍手上的灰。肚子饿得咕咕叫,灶台上只有半袋发霉的玉米面,
水缸底朝天——这哪是过日子,分明是等着饿死。张萌叹了口气,起身翻箱倒柜。
原主的嫁妆早被后妈搬空了,只在床板夹缝里找到个小布包,
里面裹着三根银针和半本泛黄的《青囊经》。这是原主早逝的亲娘留下的,
据说也是个懂医的。“还算有点家底。” 张萌摸着冰凉的银针,眼里泛起光。
古医传人到了缺医少药的年代,这双手就是最大的本钱。正盘算着怎么弄点吃的,
院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穿着蓝色工装、梳着齐耳短发的姑娘探进头来,脸上堆着假笑,
眼里却藏着得意。“萌萌,我听说了……” 姑娘叫赵小兰,是街道工厂的女工,
跟原主从小一起长大,“李伟哥给你发电报了?你也别太伤心,他也是没办法,
毕竟现在成分要紧……”张萌挑眉。她接收的记忆里,这赵小兰跟原主关系一般,
今天怎么这么“热心”?“我没事。” 张萌淡淡道,“正好我也想退婚。
”赵小兰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笑开了:“你能想通就好。其实……李伟哥跟我说过,
他心里一直觉得亏欠你,只是形势比人强。” 她说着,不自觉地挺了挺胸,
露出手腕上那块半旧的上海牌手表——那是李伟去年在厂里得的奖品,原主羡慕了好久。
张萌心里门儿清。这赵小兰怕是早就跟李伟勾搭上了,这会儿是来宣示主权的。“是吗?
” 张萌故意上下打量她,“那恭喜你了,捡个现成的。”赵小兰的脸腾地红了,
嗫嚅着说不出话,撂下句“我就是来劝劝你”,灰溜溜地走了。张萌关上门,冷笑一声。
这年代的人,心眼还挺多。不过也好,省得她费劲推掉这门破亲事。
她摸出那半本《青囊经》,借着窗外的光翻看——原主娘留下的不仅是医书,
还有几张药方子,用料都是常见的草药,正好能派上用场。“先解决温饱,再谈发展。
” 张萌给自己定了目标。她记得胡同口的老槐树下,总有些老头老太太摆摊换东西,
或许她能凭着这手艺,换点粮票和钱。2 重生女的算盘,
初露锋芒赵小兰回去就直奔李伟家。李伟娘正坐在炕头上纳鞋底,见她进来,
脸拉得老长:“你来干啥?我家李伟忙着呢,没空招待你。”“婶子,我是来跟您说事儿的。
” 赵小兰挤出笑容,从布包里掏出两个白面馒头——这是她攒了半个月的粮票换的,
“我刚去看张萌了,她同意退婚了。”李伟娘眼睛一亮,接过馒头掂了掂:“真的?
那丫头没哭闹?”“没有,她说她也想退。” 赵小兰压低声音,“婶子,
我跟李伟哥的事……”“急啥。” 李伟娘白了她一眼,“等跟那资本家小姐彻底了断,
我再找媒人去你家说。不过话说回来,你可比那丫头懂事多了,知道顾着李伟的前程。
”赵小兰心里甜滋滋的。她才不是普通的街道女工,她是重生的。上辈子,
她眼睁睁看着张萌嫁给李伟,凭着她爹留下的人脉和那手不知道从哪儿学的医术,
帮李伟一路从工人提到了局长,成了人人羡慕的高官太太。而她自己,嫁了个普通工人,
一辈子累死累活,最后在纺织厂的宿舍楼里病死了。老天爷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她怎么可能再让张萌占了先机?李伟本来就该是她的,高官太太的日子也该是她的!
她清楚地记得,这辈子李伟提干的关键就在今年春天,只要她嫁过去,
帮他避开那个让他差点被处分的坑,就能复制上辈子的成功。“婶子您放心,
我肯定好好对李伟哥。” 赵小兰拍着胸脯保证,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尽快把婚事定下来。
另一边,张萌已经拿着几根自己炮制的艾草,蹲到了胡同口的老槐树下。这年头缺医少药,
尤其是冬天,老人们容易腿疼腰疼,艾草熏一熏能缓解不少。她没敢直接要钱,
只在旁边摆了个小牌子:“艾草熏治风湿,换粮票/布票”。一开始没人搭理她。
谁会信一个资本家小姐懂医术?还有人指指点点:“这不是张家那丫头吗?不去扫大街改造,
倒在这儿搞封建迷信?”张萌不恼,拿出个破瓷碗,倒了点水,把艾草点着了,
用热气熏着自己的手腕——她昨天穿越时不小心扭了一下,正好做个示范。烟味飘出去,
带着淡淡的药香。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太太挪过来,咳嗽着问:“丫头,这玩意儿真能治腿疼?
” 老太太是隔壁胡同的王奶奶,风湿犯了半年,走路都费劲,医院开的止痛片根本不管用。
“您试试就知道了,不要钱。” 张萌扶着老太太坐下,把艾草挪到她膝盖边,“熏一刻钟,
要是舒服了,再给我半张粮票就行。”王奶奶半信半疑地坐着。一刻钟后,她试着站起来,
咦了一声:“还真不那么疼了!” 她活动了两下膝盖,脸上露出惊喜,“丫头,
你这手艺真行啊!”旁边的人见真有效,顿时围了上来。“给我也试试!” “我有布票,
能换不?” 张萌忙得不可开交,一下午就换了两张粮票、一尺布票,还有几个鸡蛋。
收摊回家时,路过李伟家,正撞见李伟送赵小兰出来。李伟穿着崭新的工装,
胸前别着“先进工作者”的徽章,看到张萌,脸一下拉了下来,眼神里满是嫌恶。
赵小兰却故意挽住李伟的胳膊,笑得甜蜜:“萌萌,我跟李伟哥正要去街道办说退婚的事,
你也一起吧?”张萌瞥了他们一眼,没说话,径直往家走。李伟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了皱。
这张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以前见了他总是低着头,唯唯诺诺的,
今天怎么敢用那种眼神看他?“别看了,她就是嫉妒。” 赵小兰拽了拽他的胳膊,
“快走吧,早点把事办了,我心里才踏实。”李伟“嗯”了一声,跟着赵小兰走了,
可心里那点异样的感觉,却怎么也挥不去。3 治病救人,他态度变了退婚手续办得很顺利。
张萌没要李家任何补偿,只拿回了原主娘给的一对银镯子——那是她打算留着应急的。
没了婚约的束缚,张萌反而自在了。她每天早上出去采草药,下午在胡同口摆摊,
晚上就着煤油灯研究《青囊经》。渐渐地,她的医术在附近小有名气,
大家不再叫她“资本家小姐”,而是客气地喊她“小张大夫”。这天傍晚,张萌刚收摊回家,
就被人堵住了。是李伟的妹妹李娟,急得满脸通红:“张萌,你快去看看我妈!
她突然肚子疼得打滚,送医院了,医生说查不出毛病!”张萌愣了一下。李伟娘?
就是那个一直嫌她成分不好的老太太?“医院都查不出,我能有啥办法?” 张萌挑眉。
“你肯定有办法!” 李娟快哭了,“王奶奶说你能治别人治不好的病,求你了,去看看吧!
我哥他……他也没辙了。”张萌犹豫了一下。医者仁心,不管对方是谁,
见死不救不是她的风格。她抓起药箱:“带路。”医院的走廊里,李伟正焦躁地走来走去。
看到张萌,他愣了一下,随即皱起眉:“你来干啥?添乱吗?”“我来看看阿姨。
” 张萌没理他的刺头,径直走进病房。病房里,李伟娘蜷缩在病床上,捂着肚子哼哼,
脸色惨白。医生刚检查完,摇着头说:“各项指标都正常,可能是神经性腹痛,
只能先打止痛针试试。”“别打!” 张萌上前按住医生的手,“我看看。
” 她上前给李伟娘把脉,又翻看了眼睑,眉头渐渐皱起,“不是神经性的,是气滞血瘀,
堵在肠子里了。”“你胡说什么!” 李伟怒道,“医生都查不出来,
你一个资本家小姐懂什么?”“信不信由你。” 张萌拿出银针,“这病针灸能治,
要是等止痛针起效,怕是要耽误事。”李娟急道:“哥,让她试试吧!妈都快疼晕了!
”李伟看着娘痛苦的样子,咬了咬牙:“好,我就信你这一次!要是治不好……”“治不好,
任凭处置。” 张萌打断他,消毒、下针,动作一气呵成。
她选的是中脘、天枢、足三里几个穴位,手法又快又准。一刻钟后,她起了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