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可以选择更好的，但她却在我最信任的时候背叛了我。她用温柔的眼神说，
她永远爱我，可转眼她却与他走到了一起。那一刻，我才知道，
所谓的爱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是我傻，是我相信了她的话。
1 破碎的纪念日雨水顺着咖啡厅的玻璃窗蜿蜒而下，像极了程煜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他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照片，指尖不受控制地颤抖着。照片里，苏媛仰头笑着，
那个男人正低头为她系围巾，姿态亲昵得刺眼。"先生，您的咖啡要凉了。
"服务员的提醒将他拉回现实。程煜机械地点点头，目光却无法从照片上移开。那是林嘉阳，
苏媛公司的副总，也是他曾经在行业酒会上有过一面之缘的男人。照片拍摄时间是昨天下午，
而昨晚苏媛告诉他，她在加班做季度报表。"嗡——"手机震动起来，
屏幕上跳出苏媛的消息："亲爱的，今晚七点老地方见，周年纪念日快乐！
"程煜盯着那个爱心表情，胃部一阵绞痛。三周年纪念日，他准备了整整一个月。
定制戒指藏在西装内袋，餐厅预订了靠窗能看到城市夜景的位置，
甚至请了苏媛最喜欢的钢琴师现场演奏。而现在，这一切都成了笑话。"程煜？你怎么在这？
"熟悉的声音让他猛地抬头。苏媛站在咖啡厅门口，身上穿着他去年送的那件米色风衣，
头发微微湿润，显然刚从雨中走来。她身后，林嘉阳正收起一把黑色长柄伞。
时间仿佛凝固了。程煜看到苏媛的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慌乱，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
几乎撞进林嘉阳怀里。那个男人扶住她的肩膀，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你们......"程煜听见自己的声音陌生得可怕。"程煜，你听我解释。
"苏媛快步走过来，脸上的笑容勉强得让人心疼——如果程煜不是刚刚目睹了那一幕的话。
林嘉阳站在原地没动，但程煜能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那眼神他太熟悉了，
是猎食者评估对手时的冷静计算。"解释什么？"程煜听见自己说，
"解释你怎么在加班做报表的时候，和你的副总在商场里约会？
还是解释为什么你们看起来像情侣一样自然？"苏媛的脸色瞬间苍白。"你跟踪我？
""我没有那么下作。"程煜解锁手机，将照片推到她面前，"王明发的，
他昨天在商场看到你们。"王明是程煜的大学同学，也是苏媛公司的合作方代表。
程煜从没想过，自己会以这种方式得知女友的背叛。苏媛的嘴唇颤抖着，她转头看向林嘉阳，
眼中满是程煜读不懂的复杂情绪。那个男人终于走过来，姿态从容得像是在参加商务谈判。
"程先生，我想我们有些误会。"林嘉阳的声音低沉悦耳，"苏媛和我只是工作关系，
昨天是去考察新入驻商场的品牌专柜。"程煜冷笑一声："考察需要手牵手？
需要帮她整理头发？需要......"他忽然说不下去了，因为苏媛眼中涌出的泪水。
那些眼泪曾经能轻易击垮他的防线，而现在，他只想知道其中有多少是真心，多少是演技。
"程煜，我们出去说好吗？"苏媛小声哀求，
手指无意识地绞着风衣腰带——这是她紧张时的小动作，程煜曾经觉得可爱极了。
咖啡厅里的其他客人开始投来好奇的目光。程煜深吸一口气，拿起外套起身。
他不想在这种地方上演狗血剧，但当他经过林嘉阳身边时，
那个男人低声说了一句话："别为难她，她值得更好的。"程煜的拳头在身侧攥紧又松开。
他看向苏媛，发现她正望着林嘉阳，眼中是他从未见过的光彩。那一刻，
他明白了所有解释都是多余。雨下得更大了。程煜站在咖啡厅门口，
看着苏媛匆匆撑开伞追出来。"给我五分钟，"她的声音被雨声打得支离破碎，"就五分钟。
"程煜没有转身，他盯着马路上飞驰而过的车辆，
忽然想起一年前自己放弃新加坡工作机会的那个下午。苏媛抱着他说"我舍不得你走"，
而他毫不犹豫地撕毁了那份offer。"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他终于开口，
声音平静得自己都感到陌生。苏媛愣住了，随即脸色变得更加苍白："我们的...三周年。
""原来你还记得。"程煜从内袋掏出那个深蓝色丝绒盒子，在雨中打开。
钻石在灰暗的天色下依然闪耀，"我本来打算今晚求婚的。
"苏媛的眼泪终于决堤："对不起...我真的...""多久了？"程煜打断她，
"你和林嘉阳。"苏媛的沉默回答了一切。程煜轻轻合上盒子，
将它放进苏媛的风衣口袋："送你了，就当是分手礼物。"他转身走进雨中，没有打伞。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与温热的泪水混在一起。身后传来苏媛的呼喊，但他没有回头。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不停，程煜知道是餐厅的确认电话。他直接关了机，拦下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司机问。程煜张了张嘴，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
他和苏媛同居的公寓里满是回忆，办公室里有同事们同情的目光，
而父母家...他上周刚告诉他们准备求婚的好消息。"随便开吧。"他最终说道，
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车窗上的雨痕扭曲了城市的灯光，
就像苏媛曾经的笑容扭曲了他的判断。程煜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场景，公司年会上，
她作为新人代表发言，紧张得差点打翻话筒，却用一句幽默的自嘲化解了尴尬。那一刻，
他就知道这个女孩与众不同。后来他才知道，那种"与众不同"需要付出多大代价。
出租车驶过商业区，巨大的广告牌上，林嘉阳的公司新品正在宣传。
那个男人西装笔挺的形象在雨中模糊不清，却让程煜的胃部再次绞痛。他掏出手机，
开机后拨通了唯一此刻想见的人的电话。"陈默，我需要喝一杯。
"2 蛛丝马迹陈默的公寓里堆满了建筑设计图和模型材料，程煜坐在唯一干净的沙发上，
手里握着第三杯威士忌。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无法温暖他冰冷的内心。"所以你就这么走了？
"陈默皱着眉头，"连揍那混蛋一拳都没有？"程煜苦笑："然后让苏媛更确定她选对了人？
林嘉阳是那种会在公共场合保持风度的精英，而我会变成情绪失控的loser。
""操他妈的风度。"陈默一口喝干杯中酒，"你为她放弃了新加坡的工作，
搬到了离她公司更近的公寓，甚至推掉了那么多出差机会就因为她说不喜欢一个人在家。
现在她跟个有钱的副总搞上了，你还在这考虑形象？"程煜没有回答。
陈默说的每句话都像刀子捅进他尚未结痂的伤口。过去两年里，他的职业发展几乎停滞，
而苏媛却在他的支持下步步高升。现在想来，那些加班、出差、紧急会议，有多少是真实的？
"我要查清楚。"程煜突然说，放下酒杯，"我需要知道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陈默挑眉："你确定你想知道？有时候真相比背叛更伤人。""不知道才会疯。
"程煜拿出手机，点开苏媛的社交媒体。她的账号一向更新不多，大多是工作相关的内容。
他慢慢往回翻，寻找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三个月前的一张团队合照里，
林嘉阳站在苏媛身后，手看似随意地搭在她椅背上。程煜放大照片，
注意到苏媛的身体微微向他倾斜，那是人在感到亲近时的自然反应。
五个月前的一次公司郊游，有张集体烧烤的照片。苏媛和林嘉阳站在画面边缘，
共用一个盘子，姿态亲密得不像普通同事。"看这个。"程煜将手机递给陈默，
"至少五个月了。"陈默吹了声口哨："老兄，你被绿了半年居然毫无察觉？
"程煜揉着太阳穴，记忆像被撕开的伤口一样涌出。半年前，苏媛开始频繁提到"林总"，
说他多么有远见，多么善于培养下属。当时程煜还为她的职业发展感到高兴，
甚至请林嘉阳吃过饭表示感谢。现在回想起来，
那顿饭上两人的眼神交流、默契的微笑、偶尔的身体接触，都充满了暧昧的信号，
而他却像个瞎子一样视而不见。"我需要更多证据。"程煜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要知道他们发展到什么程度了。"陈默犹豫了一下："你确定要继续下去？
有时候放手比追查更好。""不是我放不放手的问题，"程煜抬头，
眼中是陈默从未见过的冷光，"而是我要知道，我到底被欺骗到什么程度。"第二天早晨，
程煜顶着宿醉的头疼去了公司。同事们投来同情的目光让他意识到，消息已经传开了。也是，
王明那种大嘴巴，怎么可能保守秘密。"程哥，你还好吧？"实习生小李小心翼翼地问，
"需要帮你倒杯咖啡吗？""谢谢，不用。"程煜勉强笑了笑，打开电脑。屏幕亮起的瞬间，
他的呼吸停滞了——桌面壁纸是他和苏媛在去年公司旅游时拍的合照，她靠在他肩头，
笑容灿烂。他迅速更换了壁纸，然后发现抽屉里还放着苏媛送他的保温杯，
书架上有她推荐的书，甚至连鼠标垫都是她去年生日时送的定制款。
这个办公室里到处都是她的痕迹，就像他的生活一样。"程煜，能来我办公室一下吗？
"总监站在门口，表情严肃。总监办公室里，
程煜得知自己被调离了与苏媛公司合作的项目组。"公司理解你的个人情况，
"总监措辞谨慎，"这个调整是为了避免任何可能的...尴尬。"程煜握紧了拳头。
那个项目是他一手推动的，现在却因为苏媛的背叛而被迫退出。更讽刺的是，
对接方代表正是林嘉阳。"我明白了。"他机械地回答，
心里却在计算这个调整会对他的年终评估产生多大影响。去年为了陪苏媛过生日，
他放弃了去总部培训的机会，那本是他升职的关键一步。回到工位，
程煜收到了苏媛的十几条未读消息和三个未接电话。他一条都没看，直接全部删除。
然后他拨通了一个很久没联系的号码。"张律师，我想咨询一下关于共同财产分割的问题。
"下午请假离开公司后，程煜去了他和苏媛常去的那家咖啡馆。不是出于怀念，
而是因为这里的WiFi可以让他登录苏媛的云端账户——密码是他们第一次约会日期，
她所有设备都设置了自动同步。程煜的手在键盘上停顿了片刻。这种行为已经越界了，
但他需要知道真相，哪怕会让自己更痛苦。登录成功的瞬间，数百张照片和文档映入眼帘。
程煜直接点开了最近一个月的图片，然后世界再次崩塌。
照片里的苏媛穿着他从没见过的性感睡衣，背景明显是酒店房间。
下一张是她和林嘉阳在某个度假村的合影，两人穿着浴袍，举着香槟。
日期显示那是上个月他出差深圳的三天。程煜继续往前翻，
找到了更多证据：餐厅约会、周末短途旅行、甚至还有林嘉阳送她的珠宝照片。最讽刺的是，
其中一条备忘录记录着"嘉阳生日礼物——定制袖扣"，
日期正是程煜加班到凌晨为她准备周年惊喜的那天。他关掉电脑，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
这不是一时糊涂的出轨，而是一场精心维持的双面生活。
苏媛在备忘录里亲切地称林嘉阳为"阳"，而给他备注的却是全名"程煜"。
咖啡馆的门被推开，熟悉的笑声传来。程煜抬头，看见苏媛挽着林嘉阳的手臂走进来，
她正仰头对那个男人说着什么，眼中满是爱意。那种眼神程煜曾经以为只属于自己。
他们没注意到角落里的程煜。服务员领着他们去了靠窗的位置，
那是程煜和苏媛第一次约会时坐的地方。程煜悄悄拍下了这一幕，然后起身离开。
经过他们身边时，他听见林嘉阳说："...已经安排好了，
下个月你就可以调来总部..."原来如此。程煜走出咖啡馆，阳光刺得他眼睛发痛。
苏媛不是一时意乱情迷，她选择了一条更轻松的路——林嘉阳能给她的职位、人脉、资源，
都是程煜这个普通项目经理无法提供的。而他，只是她向上爬的垫脚石。手机震动起来，
是一条来自陌生号码的短信："我们需要谈谈。关于苏媛，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
——林嘉阳的助理"程煜盯着这条信息，心跳加速。这会是另一个陷阱，
还是他寻找真相的机会？3 真相的代价程煜坐在私家侦探事务所的沙发上，
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膝盖。办公室里的空调开得太足，他却仍然感到一阵阵燥热。
对面的李侦探推过来一个牛皮纸信封，表情专业而克制。"程先生，
我想您应该做好心理准备。"信封不厚，但拿在手里却像有千斤重。程煜深吸一口气，
抽出里面的照片和文件。
第一张照片就让他呼吸停滞——苏媛和林嘉阳在酒店前台check in，
她穿着程煜送的那条红色连衣裙，日期显示是三个月前他参加表哥婚礼的那个周末。
"根据我们的调查，您女友与林嘉阳的关系至少持续了八个月。"李侦探的声音平静得残忍，
"他们每周三下午和每月最后一个周末固定见面，地点通常是这家位于开发区的酒店。
"程煜翻看着照片，每一张都像刀子捅进心脏。有他们在餐厅互相喂食的，
有林嘉阳搂着她的腰进入电梯的，甚至还有他们在停车场热吻的。
最刺痛的一张拍摄于上个月——他祖母葬礼当天，苏媛以公司紧急会议为由没能出席，
照片上她却和林嘉阳在郊外度假村划船，笑得那么开心。
"我们还发现了一些通话记录和转账信息。"李侦探递过几张打印纸，
"林嘉阳为您女友支付了健身会所的年费、两次美容疗程，
还有上个月她背的那款Gucci包。"程煜的视线模糊了。那个包苏媛说是用年终奖买的，
为此他还特意做了顿大餐庆祝她的"职业成就"。现在想来，自己像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有没有可能..."程煜声音嘶哑，"他们只是...""程先生，"李侦探打断他，
眼神中带着职业性的同情，"我拍了他们进入酒店房间和七小时后一起离开的视频。
需要看吗？"程煜摇摇头，胃里翻江倒海。他付清尾款，
带着那份装满证据的信封离开了事务所。站在烈日下，
他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什么是万箭穿心。手机震动起来，
是苏媛的短信："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我就在你家楼下，你不来我不走。
"程煜盯着这条信息，突然笑了。多熟悉的台词啊，简直像从劣质爱情剧里抄来的。
他回复："十五分钟后到。"然后转身走进旁边的药店。十五分钟后，程煜站在公寓楼下，
看着坐在台阶上的苏媛。她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没化妆，眼睛红肿，
看起来憔悴不堪——这是她博取同情的经典造型，程煜见过太多次了。"你来了。
"苏媛站起来，声音颤抖，"我知道你恨我，但..."程煜没说话，
只是掏出那个信封递给她。苏媛困惑地打开，当看到第一张照片时，她的脸瞬间失去血色。
"八个月，苏媛。"程煜的声音平静得可怕，"你骗了我八个月。""不是这样的！
"苏媛慌乱地翻看其他照片，"一开始真的只是工作关系，
后来...""后来你发现他更能满足你的需求？"程煜冷笑，"职位？包包？五星级酒店？
"苏媛的眼泪滚落下来："你根本不懂！这两年你的事业停滞不前，而我每天都在进步。
我需要的是能与我共同成长的人，不是...不是安于现状的...""所以这是我的错了？
"程煜打断她，"因为我放弃了新加坡的机会？因为我推掉了那些出差就为了陪你？
因为我他妈的把你放在第一位？"苏媛沉默了，这个反应比任何辩解都更有杀伤力。
程煜从口袋里掏出在药店买的东西——一盒避孕药，扔给她："顺便说一句，
你可能需要这个。毕竟你们从不用套，对吧？
"苏媛瞪大眼睛："你怎么...""浴室垃圾桶。"程煜转身走向楼道，"收拾你的东西，
今晚之前搬出去。否则我会把这些照片发给你们HR。""程煜！"苏媛在身后喊他，
"你就这么狠心？三年感情对你来说什么都不是吗？"程煜停下脚步，
没有回头："正是因为这三年对我意味着一切，所以我无法原谅你的背叛。
"公寓里还残留着苏媛的气息——她惯用的茉莉香水味，茶几上她爱看的时尚杂志，
冰箱上他们去年去迪士尼的合照。程煜机械地收拾着她的物品，每一件都带着回忆的重量。
衣柜最里面，他发现了一个精致的礼盒，里面是一条领带，标签显示是上周购买的。
程煜苦笑着拿出来，发现下面压着一张卡片："给我最爱的阳，生日快乐。
——永远属于你的媛"领带是深蓝色的，和林嘉阳在最近一次行业峰会上戴的那条一模一样。
程煜想起那天苏媛特意请假说去陪母亲看病，而他因为项目汇报焦头烂额，还感激她的理解。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是公司技术部的同事："程哥，出事了！
林嘉阳那边刚发布了新系统demo，和我们的架构几乎一模一样！
总监怀疑有人泄露了设计文档！"程煜的血液瞬间凝固。
那个系统是他带领团队耗时半年的心血，原计划下个月发布。
能够接触到完整设计文档的人屈指可数，而苏媛作为他的长期伴侣，
曾多次在他工作时旁听讨论，甚至帮他整理过演示文稿。
他打开电脑查看林嘉阳公司发布的视频，确认无疑——那就是他的设计，
只是换了个颜色主题和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更讽刺的是，
视频结尾特别感谢了苏媛的"宝贵建议"。程煜坐在电脑前，突然大笑起来，
笑声中满是自嘲与凄凉。原来在这场感情里，他不仅付出了真心，还搭上了职业尊严。
4 破碎与重建程煜站在林嘉阳公司大楼对面的咖啡店里，手里握着刚买的美式，已经凉了。
他在这里坐了三个小时，观察着大厦入口的动静。落地窗映出他憔悴的面容——黑眼圈明显，
胡茬凌乱，衬衫皱巴巴的，与往日那个一丝不苟的项目经理判若两人。
手表指向下午五点四十五分，下班高峰。程煜的眼睛紧盯着旋转门，
终于等到了他的目标——林嘉阳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西装走出来，身边是几个高管模样的人。
他们谈笑风生，意气风发，正是行业精英该有的样子。程煜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
设计的时间戳对比、甚至还有一段录音——苏媛曾在一次争吵中无意承认看过他的设计文档。
他原计划是直接冲上去，当着所有人的面揭穿这对男女的真面目。但此刻，
看着林嘉阳举手投足间的自信与从容，程煜突然改变了主意。
当众大闹只会让自己显得更加可悲，而对方甚至可能以此为借口进一步打压他。"先生，
需要帮您热一下咖啡吗？"服务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程煜摇摇头，
放下杯子走出咖啡店。他穿过马路，径直朝林嘉阳走去。对方很快发现了他，
表情从惊讶迅速转为警惕，然后是一种微妙的胜利者姿态。"程煜。"林嘉阳率先开口，
声音低沉而克制，"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几个同事识趣地走开几步，
但仍在可听见的范围内。程煜注意到其中一人已经拿出手机，随时准备录像或叫保安。
"你说得对。"程煜平静地说，"我只是来还你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那条深蓝色领带，
"苏媛买错了尺寸，我用不上。"林嘉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
但很快恢复如常："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明白。"程煜将领带塞进对方西装口袋，
声音压得很低，"就像你明白那个系统设计是从哪里偷来的一样。
"林嘉阳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冷笑取代："指控需要证据，程先生。而据我所知，
你的职业声誉最近...不太乐观。"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对方指的是什么——最近公司内部开始流传他"情绪不稳定"、"不适合领导项目"的谣言，
源头不言而喻。"有趣的是，"程煜不退反进，"我昨天刚和创投的赵总吃过饭，
他对技术创新一向很有兴趣，特别是...原创性存疑的那种。"林嘉阳的脸色变了。
赵以明是业内知名的风险投资人，也是他们公司B轮融资的关键人物。
如果程煜真的联系了他..."你到底想要什么？"林嘉阳咬牙问道。
程煜笑了："我要的很简单——看着你和苏媛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他后退一步，
提高音量让周围人都能听见，"毕竟，偷走别人的女朋友和工作创意的人，
应该很擅长...保管赃物。"不等林嘉阳回应，程煜转身离开，背挺得笔直。
他能感觉到身后投来的各种目光——震惊的、好奇的、甚至有些钦佩的。这一刻，
他找回了些许尊严。但胜利感转瞬即逝。回到空荡荡的公寓，程煜瘫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
苏媛的东西已经搬空，只剩下一些无关紧要的小物件和墙上明显的挂画痕迹。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连时钟的滴答声都显得刺耳。手机亮起，是陈默的消息："老兄，
别一个人闷着。出来喝酒，我约了韩雪，她说能帮你。"韩雪是陈默的表妹，
职业心理咨询师。程煜曾在她的一次讲座上见过面，
印象中是个言辞犀利但洞察力惊人的女性。他本想拒绝，
但手指却不自觉地回复："地址发我。"两小时后，程煜坐在酒吧角落，
面前是第三杯威士忌。韩雪坐在他对面，穿着简洁的白色衬衫，
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锐利而温和。她没有急着问问题，只是安静地听他断断续续的讲述。
"...最可笑的是，我居然还在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程煜盯着酒杯，
"是不是我赚得不够多，陪她的时间太少，或者...""停。"韩雪打断他，
声音出奇地温柔，"程煜，看着我。"程煜抬起头，发现她的眼神专注得几乎具有穿透力。
"出轨从来不是被背叛者的错。"韩雪一字一句地说，"一段关系中当然会有问题，
但健康的人会选择沟通或离开，而不是欺骗和背叛。""可为什么是林嘉阳？
"程煜痛苦地问，
"她明明说过讨厌那种精英做派...""也许正因为那是与你完全相反的类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