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轰！
这话比刚才骂二大爷还狠！
老登？这称呼在这个年代，在这个尊卑有序的四合院里，简直是平地惊雷！
易中海的脸腾一下涨成了猪肝色，指着赵宏兵，手指头都在哆嗦：“你你…赵宏兵，你放肆！”
赵宏兵压根不理他，自顾自地往下说，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刺骨的嘲讽：
“我以为二大爷脸皮厚得能开火车了，没想到你易中海更厉害！这城墙拐角儿的脸皮，是拿铁锹都铲不透吧？”
“拿我的房子做人情，装***大尾巴狼呢？”
“你自个儿家没儿子，断后了是吧？”赵宏兵这话，像把刀子，狠狠戳在易中海最痛的地方！
易中海两口子没孩子，这是全院都知道的心病！
“你这么心善，这么圣明，这么仁义。”赵宏兵模仿着刚才那些人吹捧的腔调，充满了鄙夷。
“那你怎么不发扬风格，出于人道主义，把棒梗领回家养着去啊？”
“管他吃，管他喝，把他当亲儿子养。等他长大了，正好给你摔盆儿、扛幡儿，给你养老送终，多完美啊，省得你天天盯着别人家的东西当好人！”
“你胡说八道什么？”易中海气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劈了。
“那又不是我儿子，我凭什么养他？”
“凭什么？”赵宏兵眉毛一挑，眼神锐利得像刀子。
“就凭你是道德天尊啊，你不是最讲究邻里情分、互帮互助吗？”
“棒梗才十来岁，半大小子饿得整天偷鸡摸狗，你不是最见不得这个吗？你能眼睁睁看着同院的小孩挨饿？”
“把他养好了，养大了，你说出去多有面子啊。无私养育同院孤儿，啧啧，这名声，比当个破院的一大爷响亮多了，街道都得给你发锦旗！”
这话一出，人群里立刻就有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开始小声起哄。
“就是啊一大爷！”
“对啊，宏兵这话好像有点道理？”
“一大爷您这么心善，养一个也是养嘛…”
秦淮茹更是眼睛一亮！
棒梗要是能跟着易中海，那吃喝还用愁？
比住赵宏兵那破屋子强百倍啊！
她反应贼快，立刻拉着棒梗就往易中海跟前凑，脸上堆满了感激的笑容：“一大爷，宏兵兄弟说得对啊！”
“您要是肯收留棒梗，那可真是…真是我们贾家祖上积德了。”
“棒梗，快，给一大爷磕头！”
贾张氏也反应过来，三角眼放光：“对对对，中海啊，棒梗这孩子机灵，以后肯定孝顺你！给你养老送终！”
易中海看着秦淮茹那副顺杆爬的贪婪劲儿，再听着周围那嗡嗡的起哄声，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他妈是蹬鼻子上脸，要赖上他吃绝户啊！
他养棒梗？
他易中海的钱和粮，是留着给自己养老，留着维持他八级工体面的！
养棒梗？养大了也是个偷鸡摸狗的料，能指望他养老？不把他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就不错了！
他气得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差点绊倒，慌忙摆手，声音都带着惊慌和恼怒。
“胡闹，简直是胡闹。我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哪有精力照顾孩子！”
“不行，绝对不行，这事儿休要再提！”
他只想赶紧甩掉这个烫手山芋。
赵宏兵哪能放过他？
他抱着胳膊，嗤笑一声，那笑声里的嘲讽简直要溢出来：
“哟，一大爷，您误会了。谁让您照顾了？棒梗有他奶看着呢，用不着您老费心去端屎端尿。您就出钱就行！”
“你堂堂轧钢厂八级工，一个月七八十块钱工资，还有粮食补贴，手指头缝里漏点，养活个半大小子还不是轻轻松松？”
“你该不是不愿意吧？”
易中海被赵宏兵这话堵得心口发闷，一张老脸憋得通红。
当着全院人的面被这么挤兑，他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
他指着赵宏兵，气得手指头都在哆嗦，声音都变调了。
“赵宏兵，老子养不养棒梗关你屁事。你少在这儿拱火，老子有钱不知道自己花啊？”
赵宏兵等的就是这句！
他脸上那点嘲讽的笑意瞬间扩大，眼神却更冷了：
“哦？是吗？那我这房子住不住，管你屁事啊，老子有房子不知道自己住啊？”
易忠海差点气的背过气去：“那能一样吗？你一个人能住三间房子吗？”
赵宏兵乐了，抱着胳膊，笑得那叫一个气人。
“老子一间住两天，周天老子就算空着三间房去住招待所，你管得着吗？老子想咋住就咋住，老子乐意，有房子就是任性！”
他故意顿了顿，眼神在易中海气得快背过去的脸上溜了一圈，继续拱火。
“倒是您啊一大爷，你个死老头子一个，没儿没女，你吃得了那么多？穿得了那么多？”
“你攒那么多钱粮，是打算带进棺材里发霉，还是等着棒梗长大了，帮你一起花掉啊？”
“等你两腿一蹬躺板板了，棒梗不正好长大了吗？反正他偷鸡摸狗挺在行，帮你花光家底儿肯定也利索！”
这话太毒了！
简直是诅咒易中海死了钱还要被棒梗祸祸！
“你…你个小畜生！”易中海只觉得眼前发黑，血压蹭蹭往上飙，一口气堵在胸口，差点没当场厥过去。
他指着赵宏兵，嘴唇哆嗦着，半天骂不出别的词儿。
“赵宏兵。你怎么跟一大爷说话呢！”
“还有没有点规矩了？怎么咒人呢？”
“就是，太不像话了，一大爷这也是为了大家好！
周围那些看热闹的邻居，终于忍不住了，纷纷开口指责。
赵宏兵猛地转头，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些义愤填膺的脸：
“呵，你们倒是挺会当好人！”
“行啊，觉得我做得不对？觉得贾家可怜？觉得棒梗该有人养？”
“那你们谁家房子大，腾两间出来给贾家住。或者谁家粮食多，把棒梗领回去当亲儿子养！”
“给他吃饱穿暖，供他上学，给他娶媳妇儿，等他长大了给你们养老送终！”
“来，谁愿意？站出来我看看！别光嘴上叭叭叭，拿出点实际行动来，让我也见识见识咱院儿里的大善人！”
这话一出，刚才还七嘴八舌指责赵宏兵的众人，瞬间像被掐住了脖子。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躲闪，没一个吭声了。
开什么玩笑！
腾房子？养棒梗？那是个无底洞！
谁家粮食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谁乐意背上这么个包袱？
刚才指责赵宏兵，不过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罢了。
院子里死一样的寂静，只有易中海粗重的喘息和刘海中幸灾乐祸的哼哼声。
赵宏兵看着这群刚才还道貌岸然、此刻却缩得比谁都快的人，眼神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
“哼！”他一声冷笑，声音不大，却像鞭子一样抽在每个人脸上。
“都他妈是嘴上仁义道德，心里男盗女娼，真到了要割自己肉的时候，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
“以后少在老子面前装什么道德帝，省得哪天老天爷看不过眼，一道雷劈下来，连带着你们这群口是心非的玩意儿一起劈死！”
说完，赵宏兵懒得再看这群恶心人的嘴脸，转身就往自己东厢房大步走去。
他身体还虚着，加上刚才一番怒怼，气得不轻，只想赶紧回屋关门清净清净。
走到门口顺手要关门。
就在门轴吱呀响起的刹那，赵宏兵眼神下意识往屋里一扫。
这一扫不要紧！
他脑袋里的邪火腾地一下，直接冲到了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