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死亡的气味,冰冷而具体,

混杂着消毒水的刺鼻和某种难以言喻的、生命消逝后独有的空洞气息,沉沉地压在我的胸口。

林屿就躺在那里,盖着医院那床惨白得毫无人气的被单,轮廓清晰得刺眼,

却又遥远得像隔着一片冻僵的海。他的脸,那张曾对我展露过无数次生动笑容的脸,

此刻只剩下石雕般的僵硬与灰败,嘴唇抿成一条毫无血色的直线。我伸出的指尖悬在半空,

迟迟不敢落下,仿佛只要不触碰那彻骨的冰凉,他就还能像往常那样,懒洋洋地睁开眼,

抱怨一句“早啊,困死了”。他再也不会抱怨了。是我亲手推开了他。那个暴雨倾盆的傍晚,

电话里我尖利的、被焦躁和琐事磨砺得失去理智的声音,此刻化作无数把烧红的钢针,

反复刺穿着我的耳膜:“林屿!跟你说了多少次!那文件很重要!你现在立刻给我送过来!

立刻!别找借口!”电话那头他短暂的沉默和窗外炸雷的轰鸣混在一起,

随后是他发动汽车引擎的声音,低沉而决绝,像一声不祥的叹息。那声叹息,

成了他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回响。他闯了那个红灯,为了赶在我失去耐心之前。

一辆庞大的货柜车从雨幕中如同失控的巨兽般冲出,沉闷得令人灵魂冻结的撞击声……然后,

就是这片死寂的白色地狱,以及医生那张毫无表情的脸,

嘴唇机械地开合:“……当场死亡……节哀。”“节哀?”这个词像一块烧红的烙铁,

烫在我的舌根。哀伤?那太轻飘了。此刻盘踞在我五脏六腑、啃噬着我每一根神经的,

是比哀伤浓烈千万倍的剧毒——悔恨。是我那些刻薄的催促,是我对他疲惫视而不见的自私,

是我亲手拧开了通往地狱的阀门,把他推了进去。巨大的、灭顶般的重量压垮了我的脊梁,

我瘫软下去,额头重重抵在病床那冰冷的金属护栏上,那冰冷的触感反而成了唯一的真实。

喉咙里涌上的腥甜被我死死咽下,化作一声困兽濒死般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在空旷寂静的停尸间里微弱地回荡,旋即被无边的死寂吞噬。我的指甲深深抠进掌心,

留下月牙形的、渗血的印痕,试图用这微不足道的肉体疼痛,去分担一点灵魂被凌迟的酷刑。

是我杀了他。这个认知像淬毒的藤蔓,瞬间缠紧了我的心脏,勒得它无法跳动,无法呼吸。

葬礼结束后,世界彻底失了颜色,也失了声音,只剩下一种沉闷的、持续的嗡鸣,

像坏掉的收音机背景音。林屿租住的公寓,

成了我唯一能短暂逃离那无处不在的谴责目光的避难所,

尽管这里的每一寸空气都浸满了他的气息,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倒刺,刮得喉咙生疼。

房东催促了几次清理物品,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同情与不耐。我机械地整理着,

动作迟缓得像生锈的提线木偶。

书架上他曾如数家珍的科幻小说落了灰;衣柜里他常穿的格子衬衫叠得整整齐齐;电脑桌上,

的、造型有些蠢笨的马克杯里还残留着一点褐色的咖啡渍……每一样东西都像一根冰冷的针,

精准地扎在记忆的痛点上。在一个积满灰尘的纸箱底层,

我的指尖触到了一个坚硬、冰凉的物体。拂开覆盖其上的旧杂志和几件褪色的T恤,

一面镜子显露出来。它绝非寻常。约莫半臂长宽,边缘是沉黯厚重的青铜,

蚀刻着繁复扭曲、无法解读的纹路,像某种古老而痛苦的密码。镜面本身却异常澄澈光滑,

光洁得近乎诡异,仿佛能吸走周围所有的光线。它不是现代工业流水线上的产物,

倒像刚从某个尘封千年的墓穴中掘出,带着一股阴冷的、拒人千里的气息。鬼使神差地,

我把它带回了自己那间同样死气沉沉的出租屋。将它随意靠在墙角书桌旁,

那冰冷的镜面像一个沉默的深渊。窗外惨淡的月光爬进来,

在地板上拖出长长的、扭曲的影子。我瘫坐在椅子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无边的悔恨再次如潮水般涌来,窒息感扼住了喉咙。

“为什么……”破碎的音节从干裂的嘴唇间逸出,带着浓重的哭腔,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如果能重来……”话音未落,异变陡生!

墙角那面原本死寂的青铜镜,镜面中心毫无征兆地漾起了一圈涟漪!

仿佛一颗石子投入了深潭。涟漪迅速扩大、旋转,中心点越来越暗,越来越深邃,

最终化作一个缓慢旋转的、仿佛能吞噬一切的黑色漩涡。

一股难以形容的寒意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空气似乎都凝滞了。紧接着,

一个声音从那漩涡深处响起。它非男非女,非老非少,

每一个音节都像粗糙的砂纸在摩擦玻璃,冰冷、空洞,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回响,

直接钻进我的脑海深处,

激起一阵生理性的战栗:“痛苦……我嗅到了……深切的……悔恨……”声音断断续续,

如同信号不良的广播,“渴望……改变?……逆转……时间?”我的心脏骤然停跳了一拍,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踉跄着后退,

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睛死死瞪着那面妖异的镜子,

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扭曲:“谁?!谁在说话?!”漩涡旋转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

那冰冷的声音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诱惑,再次响起:“我是……通道……是……机会。

献上……你的记忆……作为船资……时间之河……可以……倒流……一次。”记忆?船资?

时间倒流?这几个词如同惊雷在我混乱的脑海中炸开。巨大的恐惧攫住了我,但同时,

一个微弱却无比炽热的念头如同野火般瞬间燎原——林屿!救他!只要能救他,

有什么代价是不能付出的?!“真的……能回去?”我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回到……他出事之前?

”“契约……成立……”镜子里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

……一个节点……献祭……与之相连的……一段记忆……清晰……具体……”回到什么时候?

我大脑疯狂运转,筛选着那个致命的转折点。周年纪念日!对,

就是那个该死的、被我遗忘得一干二净的三周年纪念日!那天我们爆发了最激烈的争吵,

我摔门而去,他彻夜未归……正是从那天起,裂痕无可挽回地扩大,

最终导向了那个雨夜的悲剧。“回去……回去我们三周年纪念日那天晚上!回到吵架之前!

”我几乎是嘶吼出来,声音里充满了孤注一掷的疯狂。“记忆……锚点……确认。

”冰冷的声音宣布,“献祭……与之相关的……一段……选择……”选择?献祭什么记忆?

关于那场争吵的?不……那太痛苦了。我混乱地搜索着脑海。

一个模糊而温馨的画面浮现:我们第一次一起长途旅行,去海边,笨拙地在沙滩上堆沙堡,

被突如其来的海浪浇得浑身湿透,却笑得喘不过气……那天的阳光,海水的咸腥,

他掌心粗糙的触感……这份纯粹的快乐,也许……可以舍弃?为了救他,

为了抹去那个致命的错误!“献祭……献祭我们第一次去海边旅行的那段记忆!

”我闭上眼睛,狠心喊出。“契约……成立。”镜子里的声音毫无波澜。话音落下的瞬间,

一股无法抗拒的、冰冷彻骨的吸力猛地从镜中漩涡传来!

我感觉自己的头颅仿佛被无形的利刃劈开,某种极其重要的东西,

带着温暖的色彩和熟悉的气味,被硬生生从大脑深处剥离、抽走!

剧痛伴随着强烈的空虚感席卷全身,视野瞬间被刺目的白光吞没,意识如同断线的风筝,

飘向虚无。意识像沉船般艰难地浮出漆黑冰冷的海面。剧烈的头痛如同无数钢针在颅内搅动,

每一次心跳都带来沉重的钝击感。我猛地睁开眼,急促地喘息着。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我和林屿租住的、略显凌乱的小客厅。墙上挂着的廉价抽象画,

沙发上堆叠的抱枕,

几上那个裂了条缝却一直没舍得扔的烟灰缸……一切都带着一种微妙的、失而复得的陈旧感。

空气中弥漫着楼下小餐馆飘来的油烟味,

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林屿身上常用的那种清爽的沐浴露味道。我回来了?

真的回到了过去?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撞碎肋骨。我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

目光急切地扫过房间。墙上那挂歪了的卡通日历,日期赫然标注着——三周年纪念日!

就是今天!那个导致一切崩坏的夜晚!巨大的狂喜瞬间淹没了残留的头痛和那诡异的空虚感。

成功了!镜子没有骗我!林屿还活着!我还有机会!就在这时,

钥匙转动门锁的“咔哒”声响起。门被推开,林屿走了进来。

他穿着那件洗得有点发白的蓝色连帽衫,头发有些凌乱,脸上带着工作一天后的疲惫,

但那双眼睛,是明亮的,是活生生的!“林屿!”我几乎是扑了过去,紧紧抱住他,

眼泪瞬间决堤,滚烫的液体浸湿了他胸前的布料。是温热的!是真实的!他还在这里!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懵,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即放松下来,

带着点无奈的宠溺,轻轻拍着我的背:“怎么了这是?今天这么热情?受委屈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是真实的疲惫,却不再是电话里那种压抑的沉默。“没……没有!

”我用力摇头,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仿佛溺水者抓住浮木,“就是想你了,

特别特别想!”我仰起脸,努力想给他一个最灿烂的笑容,尽管脸上还挂着泪痕,“对了!

纪念日快乐!晚上想吃什么?我请客!我们去吃你最爱的火锅好不好?”我急切地表达着,

生怕晚一秒,那个被我遗忘的错误就会再次上演。林屿愣了一下,

眼神里掠过一丝明显的惊讶,随即被笑意取代。他揉了揉我的头发,

疲惫似乎也消散了一些:“哟,难得啊,大忙人居然记得纪念日?

我还以为你又得加班到半夜呢。火锅?好啊,求之不得!”他笑了!

那久违的、带着点促狭和温暖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瞬间驱散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和恐惧。

巨大的庆幸感几乎让我眩晕。我成功了!我避开了那个争吵的导火索!历史被改写了!

我们去了那家他念叨了很久的重庆老火锅店。红油在九宫格里翻滚,

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彼此的面容。我殷勤地给他涮毛肚,夹鸭血,

努力扮演着一个体贴入微的女友角色,试图将那个被遗忘的纪念日加倍补偿回来。

林屿看起来心情不错,话也比平时多了些,讲着公司里新来的实习生闹的笑话。一切都很好,

好得近乎完美。然而,当话题无意间转到假期计划时,我顺口提议:“下个月调休,

我们再去一次海边吧?上次堆沙堡玩得多开心……”话一出口,林屿夹菜的动作顿住了。

他抬起头,隔着火锅氤氲的热气望向我,眼神里充满了困惑,甚至带着一丝审视:“海边?

堆沙堡?我们……什么时候一起去过海边?”他的问题像一盆冰水,

猝不及防地浇在我发热的头顶。我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什么时候?

不就是……不就是……我拼命在脑海里搜索,试图抓住那段关于阳光、海浪和沙堡的记忆。

可是,那里空空如也!只有一片模糊的、概念化的“旅行”印象,像一张曝光过度的老照片,

所有的细节、所有的欢笑、所有的具体感受……都消失了!如同从未存在过!

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急速爬升。镜子吞噬了它!真的拿走了!为了这次回溯,

我献祭了那份珍贵的初旅记忆!“啊……我、我记错了?”我慌乱地低下头,

用筷子无意识地搅动着碗里的油碟,心脏在胸腔里失序地狂跳,

试图掩饰那份巨大的失落和恐慌,“可能……可能是我做梦梦到的?或者跟别人去的,

记混了……”声音越来越小,带着明显的心虚。林屿没再追问,只是“哦”了一声,

眼神里的困惑并未完全散去,那点微妙的审视感像一根细小的刺,

扎在了原本看似和谐的氛围里。他低下头,继续默默吃着碗里的菜,

刚才的谈笑风生似乎也冷却了几分。一顿饭的后半程,气氛变得有些微妙和沉闷。

我的殷勤显得有些刻意和笨拙,他的回应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心不在焉。

那个被献祭的记忆,如同一个无形的空洞,横亘在我们之间。我开始意识到,改变一个节点,

似乎并不能轻易抹平所有裂痕,反而可能带来新的、未知的罅隙。回到家,

洗漱完毕躺在床上。林屿背对着我,似乎已经睡着。黑暗中,我睁大眼睛,

望着天花板上模糊的光影。记忆被硬生生挖走一块的钝痛和空虚感,此刻才清晰地泛上来,

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后怕。我下意识地摸向枕下,那里空空如也。镜子没有跟过来?

还是……它只存在于“现在”?为了救他,为了“完美”,我失去了一个珍贵的共同记忆。

值得吗?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就被我狠狠掐灭。值得!只要他还活着,只要悲剧没有发生,

失去一段记忆算什么?我用力攥紧了被角。不够,这还远远不够。仅仅避免一次争吵,

就能保证未来一帆风顺吗?那个雨夜电话里的歇斯底里,根源在于我长期的忽略和理所当然。

我必须做得更好,更完美!一个更疯狂、更彻底的念头在我心底滋生、蔓延。

既然能回溯一次,为什么不能回溯更早?回到问题真正开始萌芽的地方!

回到……我们热恋的起点!这一次,我要献祭更多!我要从一开始,

就成为一个无可挑剔的、完美的恋人!我要把一切可能导致不幸的苗头,都扼杀在摇篮里!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就如同藤蔓般疯狂缠绕,再也无法摆脱。

救赎的渴望混合着对失去记忆的恐惧和对“完美未来”的偏执幻想,在我心中激烈交战。

最终,那熊熊燃烧的、想要彻底掌控命运的火焰,压倒了一切。镜子……我需要那面镜子!

接下来的日子,我变得格外“好”。记得他所有的喜好,包容他所有的小脾气,

提前准备好他需要的一切,像一个设定精准的程序。

林屿眼中的惊讶和困惑渐渐被一种受宠若惊的满足取代,我们似乎真的回到了热恋时的甜蜜。

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甜蜜”下面,是如履薄冰的紧绷和刻意维持的表演。

每当夜深人静,那份记忆被剥离的空洞感就会悄然浮现,提醒着我所付出的代价。终于,

在一个林屿加班的深夜,我独自回到那间曾带回镜子的公寓——现在是我名义上的“画室”,

实则堆满了杂物。我发疯般地翻找,挪开沉重的画架,

掀开落满灰尘的防尘布……当我的手指再次触碰到那冰冷、沉重的青铜边缘时,

一股混杂着恐惧与狂喜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找到了!我将它带回住处,藏在衣柜最深处。

手指颤抖地抚摸着那冰冷蚀骨的镜面,感受着那若有若无的、仿佛来自深渊的寒意。这一次,

我要回溯得更远!回到一切开始的地方!回到我们刚确定关系、搬进这个出租屋的第一天!

这一次,

——我那些微不足道的小爱好、偶尔的任性、无伤大雅的小脾气……所有属于“我”的棱角,

所有可能在未来引发矛盾的火星!我要成为一个没有缺点、只为满足他而存在的完美容器!

“镜子……”我对着衣柜的黑暗,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变调,

“我要回去……回到我们刚搬进这里的第一天!”衣柜深处,

那片冰冷的黑暗似乎涌动了一下。那个砂纸摩擦玻璃般的、非人的声音,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再次直接响彻我的脑海:“契约……成立。锚点……确认。

献祭……选择……”这一次,我毫不犹豫,声音斩钉截铁:“献祭!献祭我画画的所有记忆!

献祭我喜欢看恐怖片的兴趣!献祭我偶尔……偶尔会有的小情绪、小任性!

所有……所有可能让他觉得不够好、不够体贴的东西!”我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喊出,

仿佛在抛弃的不是记忆,而是某种可憎的垃圾。为了完美的未来,这些“自我”的部分,

必须被清除!“如你所愿……”镜子的声音冰冷依旧。

那股熟悉的、足以冻结灵魂的吸力再次降临!这一次,剥离的痛苦更加猛烈、更加深入!

仿佛有无数只冰冷的手伸进我的大脑,粗暴地撕扯、抓取!

、深夜独自观影时的心跳加速、因为小事而生闷气的别扭感受……这些构成“我”的一部分,

被强行剥离、抽走!

卷入一片更加纯粹、更加彻底的白茫茫的虚无……意识像是被从粘稠的泥沼里硬生生***,

带着沉重的窒息感。头痛欲裂,比上一次回溯后更甚,

仿佛整个颅骨都被碾碎后又草草拼凑起来。我猛地睁开眼,

刺目的阳光透过没拉严的窗帘缝隙照射进来,灰尘在光柱中飞舞。

眼前是完全陌生的景象——一个空荡荡、只有简单几件二手家具的房间。

墙壁是新刷的廉价白漆,还残留着淡淡的化学气味。地上堆着几个敞开的纸箱,

里面是凌乱的衣物和书籍。这是……哪里?剧烈的陌生感和眩晕感让我一阵恶心。

我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目光落在床头柜上,那里放着一个相框。照片里,

我和林屿肩并肩站着,背景是大学校门。我们笑得有些拘谨,又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照片旁边,还放着一把崭新的房门钥匙。记忆的碎片艰难地拼凑——毕业了,找到工作了,

一起租了这个便宜的小单间……今天,是我们正式搬进来的第一天!我回来了!

回到了更早的过去!回到了“完美计划”的起点!

巨大的兴奋暂时压倒了头痛和那种无处不在的、仿佛少了什么的空虚感。我成功了!这一次,

我要做到极致!房门被推开,林屿抱着一个沉重的纸箱走了进来,额头上沁着细密的汗珠,

脸上是搬家特有的那种混合着疲惫和兴奋的红晕。“醒啦?小懒猪。”他把箱子放下,

声音带着笑意,自然而亲昵,“快来帮忙,书可真沉。”他走过来,

很自然地想伸手揉揉我的头发,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然而,

>>> 戳我直接看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