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刚入宫的秀女，被淑妃当众掌掴羞辱：“贱婢也配用香？
”她砸碎我唯一能用的劣质胭脂。当晚皇帝却在我房外驻足：“方才哼的曲子，再唱一次。
”我在殿前背诵全本《农桑辑要》，解了朝廷十年蝗灾困局。
1、淑妃的巴掌扇得我耳朵嗡嗡响。“贱婢！凭你也配用香？！”她猩红的指甲戳着我额头，
唾沫星子喷了我一脸。那盒攒了半年月例才换来的、带着廉价脂粉味的胭脂，
被她狠狠摔碎在青石板上，刺眼的红粉溅上我洗得发白的裙角。
宫人低垂着头的沉默像冰冷的墙。脸颊火辣辣的疼，可心里烧起来的是另一把火。等着，
我的“香”，在后头。2、回到栖身的偏殿，冷得像个冰窟窿。
小桃抖着手给我肿脸擦冷帕子，声音发颤：“主子，淑妃是掌事，
又有大皇子...咱往后避着点儿...”窗外昏沉的暮色压下来，寒风呜呜地吹。
桌上唯一的油灯跳了几下，“噗”地灭了。黑暗瞬间吞没了我半边脸的刺痛。避？
这深宫处处刀刃，能避到哪去？3、后半夜，窗外竟传来极低沉、断断续续的哼唱！
小桃吓得一把攥紧我的衣袖。我屏息靠近漏风的窗缝。宫灯微弱的光晕里，
一袭明黄色龙袍的影子拖得很长。是皇帝萧彻！他停在几步外，像个迷路的困兽，
周身萦绕着化不开的阴郁和酒气。“方才哼的……”低沉压抑的声音穿过寒夜，“再唱一次。
”我的心猛地一跳。4、深宫最不值钱的就是消息。很快，淑妃“偶遇”了我。
她扶着纯金镂空护甲，眼神淬毒似的刮过来。“狐媚子挺会使手段？”她冷笑靠近，
声音尖得像针，“就凭你这贱骨头，也妄想勾引圣上？掂量清楚斤两！
再有下次……”她没说完，用涂满丹蔻的手指在我颈侧轻轻划了一下，
冰凉的触感带着十足的杀意。旁边的大太监腰弯得更低了。5、第二天，
淑妃身边的得意太监带着一个盖着红布的托盘，“哗啦”倒在我面前，全是白花花的银锭子！
他笑容虚假：“林小主，淑妃娘娘念您新入宫，赏些体己。娘娘说了，宫里日子长，
要识时务。手……要紧。”最后三个字，刻意拖长了腔调。我看着雪堆似的银子，
嗤笑一声：“银子烫手，替我谢娘娘好意了。”太监脸色霎时铁青。6、冷风灌进破窗棂。
晚膳的小米粥稀得能照人影，唯一一碗温热的药汤，气味却不对劲！浓重刺鼻的药材掩盖下，
一股极其微弱的腥甜，是夹竹桃熬过的毒！小桃还在念叨淑妃的警告。我心冷得像井底的冰。
退路？她们压根就没想给我活路。7、机会来得又快又险。
沉闷的钟鼓响彻深宫——皇上要在御书房紧急召见群臣！十年不遇的蝗灾卷土重来，
遮天蔽日，席卷了整个中原粮仓，几乎绝收！满朝文武一筹莫展，
连最老的户部尚书都抖着胡子摇头：“无粮安民，恐…恐生大乱啊！
”绝望的死气弥漫在沉重的御书房里。御座上的萧彻，脸绷得像冰冷的石雕。
8、就在死寂压得人喘不过气时，我跪倒在门口：“奴婢林晚意，幼时随父遍访乡野，
或知治蝗之法！”整个御书房的目光刀子一样割在我身上。淑妃的讥讽紧随而至：“可笑！
军国大事，岂容一个卑贱宫婢胡言乱语！”萧彻布满血丝的眼抬起，冰冷地盯住我：“讲。
”9、顶着所有人刺探或惊骇的目光，我朗声开口，字字清晰，
将明末徐光启呕心沥血所作《农桑辑要》中灭蝗之策，条分缕析地道出。“……掘卵于隆冬，
以绝其根；捕蝗于初发，辅以沟堑掩埋；禽鸟食之，天敌可用；更可鼓励民间以蝗易粮，
变害为益……”满室死寂，只余我的声音在回荡。几个老臣捻断了胡子也不自知，
眼睛越瞪越大。萧彻僵冷的手指，在龙椅扶手上不自觉地蜷缩了一下。10、“一派胡言！
”淑妃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叫着打断，“这些刁钻法子，你从何得知？必是偷窥宫闱秘卷！
此乃死罪！”她扑通跪在御前：“皇上！此女包藏祸心，定是敌国细作，偷书献媚！
请皇上明察！”恶毒的指控尖锐地刺向我的脊梁。大殿中嗡嗡的低议声又起来了，
怀疑、恶意的目光如芒在背。11、面对淑妃尖利的指控和满殿猜忌，我不慌不忙，
只微微抬头看向御座上目光深沉的皇帝：“皇上，奴婢出身微寒，家中仅存一本祖传农书，
乃奴婢烂熟于心。娘娘若疑，奴婢当场默写全书、绘制蝗图详解便是。
”萧彻疲惫的脸上掠过一丝极淡的波澜，他极缓地点了下头：“准。”笔墨奉上，
死寂中只余我奋笔疾书的沙沙声。整整一天，我滴水未进。
当厚厚一叠详尽无误、字迹工整的书稿并蝗虫形态、习性草图呈递上去时，
几个须发皆白的老臣激动得双手发颤：“天佑吾朝！天佑吾朝啊！
”萧彻看着那图文并茂的书稿，沉沉的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我身上。
12、蝗灾在精准的策略下迅速被遏制，朝廷以蝗换粮的政令畅通无阻。
萧彻的流花流水般抬进我那破旧的偏殿。锦绣堆里，
我独独选了纸笔颜料和一整套珍贵的琉璃提炼器具。满宫哗然，
连小桃都懵了：“主子要这些做什么？”13、淑妃的佛堂里香火终日不绝。她跪在蒲团上，
捻着佛珠的动作都带着怨毒：“佛祖在上，您开开眼……让她死！
”浓烈的檀香盖不住她身上刻意熏染的甜腻花香。贴身大宫女战战兢兢地递上香丸：“娘娘，
这是内务府新供的……”淑妃猛地打开她：“蠢货！全是次等货色！
”她盯着新染的鲜红丹蔻，眼中闪过疯狂的妒恨：“听说那贱婢弄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好，
本宫亲自去会会她！”14、淑妃像一阵裹挟着毒气的风刮进我偏殿。
她一巴掌打落我手中正调和着香脂的碧玉小钵。“滋——！
”冰片混合着烈酒精华的滚烫液体溅出少许！滚烫的灼痛感瞬间袭来，
她捂着脸发出一声非人的惨嚎：“啊啊啊——我的脸！你这贱人毒妇！我要杀了你！！！
”她发疯般尖叫挣扎，精心梳理的发髻散乱不堪，珠钗甩落一地，
昂贵的绸缎滚在冰冷的砖石上，污秽不堪。那张往日高傲刻薄的脸痛苦地扭曲着，
水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指缝间狰狞地蔓延。15、佛堂精致的熏炉被我一脚踹翻！
珍贵的顶级香料“软烟罗”像垃圾一样泼洒在地。
我看着蜷缩在地、被几个惊慌失措的宫人死死按住手脚却仍在凄厉哭嚎挣扎的淑妃，
她脸上的水泡狰狞醒目，眼神怨毒如淬了蛇毒的刀。
空气里浓烈的花香混着她方才精心熏染的气息，此刻只剩下狼狈和污秽。我俯下身，
冰冷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盖过她的哀嚎：“娘娘，您仔细闻闻，
”我捻起一点地上沾湿的珍贵香屑，
“贱婢调的这香——”我的脚狠狠踩在混合着昂贵香料和尘土污水的泥泞里，
“配——用——吗？”最后三个字，清晰地从齿缝间挤出，带着彻骨的寒意和嘲弄。
16、剧痛中的淑妃听到这三个字，身体猛地一僵，喉间的惨嚎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
变成咕噜的怪响。那双曾充满刻毒骄傲的眼睛里，瞬间弥漫上彻底的惊骇和荒谬！
她死死地瞪着我，像是第一次看清眼前这个人，连脸上的剧痛都忘了，
只剩下一种被彻底踩入泥泞的极度羞辱感将她死死钉在地上。17、“林晚意！
”门外一声压抑着暴怒的低吼，如平地惊雷！满殿死寂。门口逆光而立的明黄身影，
正是脸色铁青的皇帝萧彻！他鹰隼般锐利的目光死死锁住我，仿佛要把我从里到外钉穿。
冷厉的杀气如有实质，瞬间压得所有宫人抖如筛糠，匍匐在地不敢喘息。他一步一步走进来，
龙袍的下摆扫过污秽的地面，停在狼狈不堪的淑妃前，眼神扫过她狰狞的水泡脸，
又落在我脚边那摊狼藉的香料上，最后猛地定格在我脸上，
深不见底的眼瞳里像是翻滚着寒冰和炽焰！“你，”他冰冷的声音一字一顿，“究竟是谁？！
”那目光，如同审讯最危险的囚徒。18、萧彻的目光带着实质性的沉重威压，
空气仿佛冻结。淑妃的啜泣被他彻底无视。他大步走近，冷硬的龙袍几乎蹭到我的鼻尖。
那带着薄茧的手指猛地攫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让我下颌生痛，
逼迫我仰头直视他那双翻涌着无数疑问和试探风暴的眼睛。他审视的目光，
似乎穿透了我这身宫女的皮囊。时间在死寂中流淌。终于，他猛地松开手，声音压得极低，
只够我一人听清，带着一种莫名的危险气息：“你最好祈祷……朕对你这点‘本事’，
永远有兴趣。”说完，他一刻未停，决绝转身拂袖离去。那股冷冽的余威，凝滞在空气里，
比淑妃脸上的毒辣更刺人骨髓。19、当晚萧彻的赏赐再次送达。出乎意料，
是一本厚厚的内务府司膳库精细历年陈账！小桃捧着账本手都在抖：“主、主子，
这……”我指尖翻过那些密密麻麻、看似正常却总有几处隐约扭曲的数字。
淑妃父亲——当朝户部尚书的亲信李掌事，负责采买宫中专供锦缎丝绸的名录赫然在列！
手指停在那过分膨胀的数字上，一丝冰冷的弧度爬上我的嘴角。李尚书，
户部……淑妃父女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20、初雪飘落的夜，紧闭的殿门突然被推开！
熟悉的龙涎香霸道地涌入。萧彻带着一身寒气径直闯进来，肩头还积着未化的雪粒。
他一把挥退惊愕的小桃，殿门在身后被宦官无声合拢。偌大的宫殿只剩下我们两人。
他大步走近，眼中再也找不到平日的帝王沉郁，
只剩下翻涌着我从未见过的、近乎灼热的探寻和渴求。“别装了，”他声音哑得厉害，
紧紧攥住我手腕，“告诉朕，你那些稀奇本事、那些匪夷所思的见识，到底哪里来的？
朕可以给你无上荣宠，哪怕你把坤宁宫都掀了……”他眼中翻滚的，
是赤裸裸的对秘密的贪婪。我看着他炽热焦灼的眼睛，心头冷笑——呵，这位皇帝想要的，
根本不是我这个人。21、手腕的骨头几乎要被萧彻捏碎。他眼中翻滚的不是爱意，
是赤裸裸的、要将人剥皮拆骨般的贪婪审视。“说！”他低吼，气息带着灼人的压迫感，
“你的师承？那些农书、那些妖异的方术，究竟源自何处？！”我挣扎着后退，
脊背重重撞上冰冷的殿柱，心彻底沉入冰窟。荣宠？他只是在找一把更锋利的刀，
榨干我所有的“本事”，然后榨干我的命！22、深冬的雪无声覆盖着红墙金瓦。
坤宁宫新封皇后——萧彻用来安抚前朝的工具人，竟意外地递来一张花笺，
约我明日御花园赏梅。小桃忧心忡忡：“主子，
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我指尖捻着那华贵的洒金纸笺，上面“病中静养，
久仰妹妹才名”的字迹秀雅，却透着一丝刻意。明日雪停，倒是个“赏梅”的好日子。
23、“皇后娘娘万福！”我屈膝行礼，眼角余光已扫见梅林深处那道若隐若现的明黄身影。
皇后强掩着咳嗽，努力端起笑容：“妹妹不必拘礼……嘶！
”她手中那盏热茶毫无预兆地“失手”飞溅，滚烫的液体直直泼向我面门！几乎同时，
萧彻“恰巧”从梅树后踱出，目光如电！电光石火间，
我猛地侧身并顺势将脚边一块松动的石头拨向皇后足下！24、“啊——！
”皇后的惊呼与滚烫的茶杯碎裂声同时响起！她狼狈地向前扑倒，堪堪避开我的要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