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到了被吃掉身体的姐姐。她的手和脚被炖得烂烂的,头发全被拔光,
只留下睁着双眼的头颅,咧开嘴露出猩红的舌头舔舐我的脸颊。
她冲我嘶吼:“下一个要被吃掉的人就是你!”1我的姐姐八面玲珑,
凡是和她相处过的人没有一个不喜欢她。爸爸妈妈也更喜欢姐姐,旅游带上了姐姐,
把我一个人丟在家里。可是旅游后,只有爸爸妈妈回来了。“你姐姐去过好日子了!
”妈妈和我说这话时,正一脸温柔地抚摸着臃肿的肚子。那里有我的未出世的弟弟。
我有些害怕,妈妈坐在椅子上,鼓起来的肚子像塞了两个大枕头,可她怀孕还不到一个月!
“这说明你弟弟营养好,生下来一定健健康康的。”我有些疑惑,
书上说生儿育女需要十月怀胎,这是正常的吗?“二丫,还不快去把碗洗了!
”听到爸爸带着怒气的声音,我打了个寒颤,连滚带爬跑去厨房。“大丫可比我当初好多了,
我给她找的人花了这个价钱!”听着客厅爸爸妈妈的谈话,我有些替姐姐高兴。
她终于得偿所愿,去了外面的世界。我哼着歌把手里的碗陆续放到架子上,
或许是我高兴过头了,喝汤的勺子掉到了地上,应声碎成几节。我连忙跪在地上收拾,
有一小截飞溅到了细小的缝里,我艰难地伸手去抓。咦?看着手里的碎片,我浑身发凉。
细小的碎片上缠着密密麻麻的头发,乌黑亮丽的,一直顺着缝隙仿佛没有尽头。
这些头发…我咽了咽口水,揪住头发往外扯。“你在干什么?”我惊得跌坐在地上,
回头看去,我倒吸一口气。妈妈的肚子更大了,要说原来像塞了两个枕头,
那现在就像要爆炸一样,她用手撑着腰,艰难地站着。“你在干什么?
”阴恻恻的声音让我毛骨悚然。我摊开双手:“勺子…摔碎了…我…”“行了,你赶紧收拾,
我要去睡觉了。”直到妈妈一点一点地挪着步子离开了,我才发现我的衣服已经被汗浸湿了。
我扯断头发,把勺子碎片丢到垃圾桶。夜晚,我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姐姐不在,
没有人和我讲悄悄话。妈妈肚子里的弟弟是正常的吗?
还有那些头发…我们家只有姐姐才有这样卷卷的乌黑亮丽的头发。是姐姐吗?不知道为什么,
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我从床上爬起来,我仿佛魔障了,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
我拿着手电筒,循着记忆来到那条缝隙处。头发丝还在,我伸手去扯,只觉得有千斤重。
我的倔脾气上来了,今天我非要搞清楚这头发到底是从哪来的!我使出吃奶的劲,
僵持了好一会另一边的力才消失。看着手里的一大团头发头发,我头皮发麻,看这量,
这得是姐姐一半的头发!揪出头发后,原本黑黑的缝隙恢复原本的模样,底下居然是空的。
手电筒微弱的光照向蔓延的黑暗,我小心蹲下身子,探头去看那些洞。奇怪,怎么红红的?
我不自觉又凑近了些,将眼睛贴到洞前,就在此时,原本的红色背景突然褪去,
露出属于人的面孔。红红的瞳孔渗着血,顺着瘦骨嶙峋的脸颊流下。“啊!
”哪里有什么红色的背景,那是瞳孔里的血!我吓得尖叫出声,手电筒掉在地上。我看到了!
那是姐姐!只有头颅的姐姐!“二丫,是你吗?”“我是姐姐啊,你能给我开开门吗?
爸妈把门锁了,我进不去。”我连滚带爬地狂奔回房间,
身后的姐姐张着血盆大口不停地说着话。“二丫,如果你不放我进去,
下一个要被吃掉的人就是你!”我终于意识到,
姐姐根本没有像爸爸妈妈说得那样过上好日子,而是被外面的怪物吃掉了!可是为什么?
我钻进被子里,双手死死拽住两边,企图从中获得一些安全感。我不敢细想,开始麻痹自己。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爸爸妈妈不会这么对我们的…从远处传来的声音终于消停了下来,
我藏在被子里依然不敢出来,迷迷蒙蒙地睡了过去。第二天,
我是被爸爸粗暴的推门声惊醒的。“都几点了还睡!猪都比你勤快!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瞪着我,
身上带着一股隔夜的酒气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生肉的腥甜味。我吓得缩成一团,
连忙爬起来。厨房里,昨晚的狼藉已经被收拾干净,垃圾桶里没有勺子碎片,
那条缝隙也完好无损,仿佛从未被撬开过。只有手背上几道被头发丝勒出的红痕,
无声地证明着昨夜的真实。妈妈坐在餐桌旁,肚子已经大得惊人,薄薄的睡衣几乎要被撑破。
她的皮肤绷得发亮,能看到下面青紫色的血管像扭曲的蚯蚓般盘绕。
她正小口小口地喝着一碗浓稠的、深褐色的汤,
那汤散发着一股奇异的、混合着中药和铁锈的香气。“妈…妈,你喝的是什么?
”我的声音细若蚊蚋。妈妈抬起头,脸上是一种近乎餍足的诡异微笑:“好东西,
对你弟弟好的好东西。二丫,你也想喝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拼命摇头。
爸爸冷哼一声,把吃完的饭碗“哐当”扔在我面前:“吃完赶紧去洗碗!洗完去后山捡柴火,
家里的柴快没了,你妈身子重,需要保暖。”他的目光扫过妈妈巨大的肚子,
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狂热期待。后山?那我不是要去到外面的世界!
恐惧瞬间攥紧了我的心脏。“爸…爸爸,我…我一个人去后山…怕…有怪物!”“怕什么怕!
死丫头片子胆子这么小!以前大丫一个人去几趟都没事!”爸爸不耐烦地挥手,
语气不容置疑,“赶紧去!捡不满一筐别回来吃饭!”我不敢再反驳。出门时,
我瞥见爸爸正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妈妈的肚子,低声说着什么,妈妈则闭着眼,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痛苦的满足。3通往后山的小路杂草丛生,
阳光透过稀疏的树叶投下斑驳的光影,却驱不散我心中的寒意。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耳边似乎总萦绕着姐姐凄厉的呼唤:“二丫…开门啊…二丫…”越靠近后山深处,
那股昨晚闻到的、类似生肉的腥甜味就越发浓烈,混杂着泥土和腐烂植物的气息,令人作呕。
我不敢走得太深,只在外围捡拾着干枯的树枝。眼睛却不受控制地四处张望,
寻找着任何与姐姐有关的痕迹,或者说,寻找着那颗可能出现的头颅。
姐姐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曾有几次偷溜到后山又跑回家来。她一直劝说我和她一起:“二丫,
外面的世界很美好,不要怕,你和我一起出去吧。”但我每次都摇头,我不敢,
外面的世界有怪物!想到这里我有难受,突然,我的脚踢到了一个埋在落叶下的硬物。
我拨开落叶,呼吸瞬间停滞——是一个沾满泥土的、小巧的银质发卡!
那是姐姐最喜欢的发卡!是去年生日时,妈妈送给她的礼物!我颤抖着捡起发卡,
冰冷的触感直刺骨髓。它怎么会在这里?是被拖拽时掉落的?还是…被“处理”时遗弃的?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吱”声从不远处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啃噬骨头。
我的血液几乎冻结了。我僵硬地转过头,朝声音来源望去。在几棵扭曲的老树后面,
隐约可见一个低矮破败的木棚,像是废弃的猎人小屋。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棚子门口的地面,颜色异常深暗,像是被反复浸染过什么液体。我几乎要尖叫出声,
但强烈的、病态的好奇心和一种为姐姐做点什么的冲动压倒了恐惧。我屏住呼吸,
像猫一样弓着身子,借着灌木丛的掩护,一点点挪向那个棚子。4靠近棚子,
那股腥甜味浓烈到令人窒息。我从一个破洞朝里窥视。棚内光线昏暗,
但足以让我看清里面的景象。地上散落着一些被啃得干干净净、断裂的白色骨头。
而在棚子中央,一个佝偻、瘦骨嶙峋到不成人形的黑影正背对着我,蹲在地上。
它有着类似人的四肢,但关节扭曲得可怕,皮肤是灰败的青色,布满褶皱。
它手里正捧着一截什么东西,贪婪地啃食着,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咯吱”声。
它啃的是…一截手臂!虽然皮肉几乎被啃食殆尽,但那纤细的腕骨形状,
还有残留在骨头末端的一点熟悉的、被染成暗红色的指甲油…那是姐姐的手!
“呕…”我再也忍不住,胃里一阵剧烈翻腾,干呕出声。那黑影的动作猛地一顿!
它缓缓地、极其不自然地转过头来。一张脸!一张如同融化的蜡像般扭曲的脸!没有鼻子,
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嘴巴咧开,露出参差不齐、沾满血肉碎屑的尖牙。
最恐怖的是它的眼睛,浑浊的黄色眼白中间,是两点针尖般大小的、猩红的瞳孔!
那瞳孔死死地锁定了我!“嗬…嗬…” 它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嘶鸣,扔下手中的骨头,
四肢着地,以一种非人的、蜘蛛般的敏捷,猛地朝我藏身的破洞扑来!5“啊——!
”我爆发出凄厉的尖叫,连滚带爬地转身就跑!求生的本能压倒了双腿的酸软,
我疯狂地朝山下冲去,树枝刮破了我的衣服和皮肤也浑然不觉。
身后传来沉重的、快速逼近的脚步声和那怪物兴奋的“嗬嗬”声。
我能感觉到那股腥臭的风几乎喷到我的后颈!“姐姐!姐姐救我!” 绝望中,
我下意识地呼喊。就在怪物的利爪几乎要碰到我肩膀的瞬间!“滚开!!!
”一个尖锐、怨毒、充满无尽痛苦与愤怒的女声在我耳边炸响!
这声音仿佛带着实质性的冲击波!“嗷呜!” 身后的怪物发出一声痛苦的嚎叫,
追击的脚步声戛然而止,似乎被什么东西强行阻隔了。我根本不敢回头,只是没命地狂奔,
一直跑到能看到自家那破旧院子的地方,才敢稍稍放慢脚步,瘫软在地,剧烈地喘息、呕吐。
手中的柴筐早就不知丢在了哪里。6我几乎是爬着回到家的。浑身泥污,衣服破烂,
脸上手上都是血痕。“死丫头!柴呢?!搞成这副鬼样子!” 爸爸看到我,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怒骂。“有…有怪物!后山!吃…吃人的怪物!” 我语无伦次,
指着后山方向,身体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爸爸和坐在椅子上、肚子又诡异大了一圈的妈妈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没有惊讶,
只有一种冰冷的、被冒犯的厌恶。“胡说八道什么!” 爸爸一个大步跨过来,
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啪”的一声脆响,打得我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我看你是偷懒不想干活,还学会撒谎了!后山哪来的怪物?再敢胡言乱语,
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是真的!爸!我看到了!它…它在吃…” 我捂着脸,
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想把棚子里看到的恐怖景象说出来,想把姐姐的发卡拿出来证明。
“闭嘴!” 妈妈尖利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阴冷。她扶着巨大的肚子站起来,
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双曾经温柔的眼睛里只剩下麻木和一种贪婪的凶光。
“我看你是被什么东西魇着了,净说些疯话!滚回你房间去!今晚不许吃饭!好好反省!
”我被爸爸粗暴地拖起来,扔进了我和姐姐曾经共住的房间。
门“哐当”一声被从外面锁上了。7房间里一片昏暗。我蜷缩在冰冷的床角,
脸颊***辣地疼,心却比身体更冷。父母的态度彻底击碎了我最后一丝侥幸。他们知道!
他们什么都知道!他们不仅把姐姐献给了那个怪物,还默许、甚至期待着它来吃掉我!
姐姐的警告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下一个要被吃掉的人就是你!
”绝望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该怎么办?逃?外面有吃人的怪物,
还有那对把我视为祭品的父母。留在这里?就是等死!就在这时,我感觉到一丝异样。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熟悉的椰子洗发水的味道,那是姐姐最喜欢的味道。紧接着,
我感觉到一缕冰凉的东西拂过我的脚踝。我低头,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
惊恐地看到一缕缕乌黑卷曲的头发,正如同有生命的藤蔓般,
从门缝底下、从墙壁的细小裂缝中、甚至从床底下,无声无息地蔓延出来!它们越来越多,
越来越密,在地板上蠕动着、交织着,渐渐勾勒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然后,
在那由头发构成的“头颅”位置,发丝缓缓向两边分开。黑暗中,
一双圆睁的、空洞的、充满无尽怨毒的眼睛,直勾勾地盯住了我。
一个冰冷、湿滑、带着浓重血腥气的东西,轻轻地、一下下地舔舐着我的脸颊。
姐姐…进来了。那个只剩下头颅的姐姐,用她那猩红的舌头舔着我,
咧开的嘴角仿佛凝固着一个永恒的痛苦笑容。冰冷黏腻的触感让我全身的汗毛倒竖,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冲破胸膛。“二丫…” 姐姐的声音不再是昨晚门外的呼唤,
而是直接在我脑海里响起,带着一种令人骨髓发寒的怨毒和…一丝诡异的亲密感。
“多亏了你,你看,没有门,我也能进来了。我们姐妹,终于又在一起了!
”那些由头发构成的“肢体”缓缓抬起,
冰冷、坚韧的发丝如同绳索般缠绕上我的手腕、脚踝。它们并不用力勒紧,
只是像情人般缠绕、抚摸,却带着一种无法挣脱的禁锢感。“为…为什么?” 我牙齿打颤,
从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为什么是我?”“为什么?” 姐姐的声音陡然拔高,
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愤怒。“因为他们需要养分!因为他们要弟弟!那个怪物,
那个他们从外面请来的东西,它需要鲜活的祭品才能延续力量!
姐姐的血肉是弟弟成长的温床!”“我的头发,我的骨头,都成了它的巢穴!但我没有屈服,
我的怨念成了它的锁链!”她空洞的眼睛死死“盯”着我。“而你的恐惧,你的生命,
将是它彻底降临的钥匙!是弟弟成长所需的祭品!就像当初的我一样!他们骗我说有好日子,
结果把我送进了地狱!”缠绕着我的发丝骤然收紧了一分,勒得我生疼。“他们,
还有那个怪物都该死!但是二丫…”她的声音又诡异地柔和下来,
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诱惑。“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流着一样的血,与其被他们献祭,
被那个怪物撕碎吞噬,不如和姐姐融为一体吧。”“融为一体?
” 巨大的恐惧几乎让我失声。“对,融为一体!” 姐姐的头颅靠近,
那冰冷的额头几乎要贴上我的额头,猩红的舌头舔过我的眼皮。“把你的身体,你的恐惧,
你的灵魂都交给姐姐,姐姐会保护你,我们会一起向爸爸妈妈还有弟弟复仇!”我明白了!
姐姐不是来救我的!她是被那个怪物啃噬后,怨念不散形成的另一种恐怖存在!
她被束缚在痛苦和仇恨中,她想要我的身体作为容器,她想要吞噬我,
获得更强大的复仇力量!她口中的“融为一体”,绝不是好事!“不!不要!
” 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拼命挣扎,想要甩开缠绕的发丝。但那些头发坚韧无比,
越挣扎勒得越紧。“听话!二丫,听话!” 姐姐的声音如同魔咒,带着催眠般的魔力,
“我们是姐妹,我们要永远在一起…”就在这时,
门外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和爸爸不耐烦的吼声:“死丫头!在里面鬼叫什么?!
再吵信不信我进来抽死你!”这声吼叫像是一盆冰水,让我混乱恐惧的脑子瞬间清醒了一瞬。
爸爸就在门外!姐姐现在似乎还不敢,或者说不能在父母面前公然出现,
否则她昨晚为什么需要我“开门”?这是一个机会!唯一的机会!我停止了挣扎,
用尽全身力气,朝着门外凄厉地大喊:“爸!爸!救我!有鬼!姐姐的鬼魂在里面!
她要杀我!她要吃了我!快开门啊!”我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求生欲而尖利刺耳,
穿透了薄薄的门板。门外的脚步声停住了。8房间里陷入一片死寂,
缠绕我的发丝停止了蠕动,但那股冰冷的怨毒气息却更加浓烈。门外的爸爸沉默了几秒,
然后,出乎意料地,他发出了一声低沉、沙哑,仿佛从胸腔里挤出来的笑声。
那笑声充满了嘲弄、冷漠,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狂热。“鬼?大丫?
” 爸爸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冰冷得像块铁,“她不是去过好日子了吗?怎么,想家了?
”他的话像一把淬毒的匕首,狠狠刺进我的心口,也刺中了悬浮的姐姐头颅。
姐姐的头颅猛地转向房门方向,无形的怨气几乎化为实质,房间里温度骤降,
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缠绕我的发丝剧烈地颤抖起来,显示出她极致的愤怒。
爸爸的笑声带着残忍的戏谑,“二丫,别怕。你姐姐就算真变成了鬼,她也不敢动你。
”“为什么?”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嘶喊出来。“为什么?
” 爸爸的声音陡然变得阴沉而威严,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因为她是我们家的债!
她的血肉魂魄,都成了契约的一部分!她敢动你,就是违背契约,魂飞魄散是轻的!
那个东西会让你姐姐比死还痛苦一万倍!她敢吗?!”爸爸的话如同惊雷炸响!契约?
那个怪物?姐姐的束缚?原来如此!姐姐的头颅发出一声无声的、凄厉至极的尖啸!
周围的头发疯狂舞动,如同暴怒的黑色毒蛇,但却真的不敢再进一步勒紧我,
甚至隐隐有退缩的迹象。爸爸的话,戳中了她的死穴!她确实被某种可怕的契约力量束缚着,
无法直接伤害同样被标记为“祭品”但尚未被献祭的我。“所以,
” 爸爸的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冷酷,“二丫,乖乖在里面待着。别想着跑,也别再发疯。
你姐姐她动不了你。你的命,要留着,留给更重要的东西。”他顿了顿,
语气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期待,“等你弟弟出生,一切就都好了。”脚步声再次响起,
这次是远离房门的声音。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那散发着滔天怨气却无能为力的姐姐头颅。
束缚我的发丝缓缓松开、退去,如同潮水般缩回那些缝隙和阴影之中。
姐姐的头颅依然悬浮着,那双空洞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外面,充满了刻骨的不甘、怨毒,
以及一丝深藏的、被契约压制的绝望。“二丫,你看到了吗?
”姐姐的声音再次在我脑海中响起,这一次,充满了冰冷的讽刺和一种诡异的平静。
“这就是我们的父母,这就是我们注定的命运,你逃不掉的,我们都逃不掉…”“不!
”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和求生欲在我心中熊熊燃烧,压过了恐惧。爸爸的话虽然残酷,
却也透露了关键信息。在弟弟出生前,或者在我被正式献祭给那个怪物前,
姐姐因为契约的限制,无法直接吞噬我!而父母,似乎也受到某种规则的限制,
不能提前随意处置我,他们需要我活着,直到那个合适的仪式时刻。这中间,就是我的机会!
唯一的、渺茫的生机!我看着姐姐那充满痛苦和怨毒的头颅,一字一句,
声音嘶哑却无比清晰。“姐姐,你说的对,我们都逃不掉父母的算计,但你想过没有?
“如果弟弟,那个怪物!它永远无法出生呢?”姐姐的头颅猛地一震!空洞的眼中,
那猩红的瞳孔似乎剧烈地收缩了一下。9姐姐的头颅悬停在半空,
那双空洞、渗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翻涌的怨毒和痛苦像是沸腾的岩浆。
但在我那句“让它永远无法出生”落下后,那岩浆的深处,
似乎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道细微的缝隙。那是一种难以置信的震动。
缠绕在我脚踝上的最后几缕发丝,不再带着冰冷的禁锢感,反而像垂死之人无力的手指,
轻轻颤抖着。“你说什么?”姐姐的声音在我脑海中响起,
不再是之前那种怨毒的嘶鸣或诱惑的低语,
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破碎的、被深埋已久的、属于“人”的惊疑。“姐姐!” 我强忍着恐惧,
声音却带着一种连我自己都惊讶的坚定,“你听到了!那个怪物弟弟!它就在妈妈肚子里!
它是用你的命换来的!他们还想用我的命让它彻底出来然后成长!
它才是我们所有痛苦的源头!”我指着门外,指向父母所在的方向,
也指向那个孕育着恐怖的生命体:“杀了它!毁了它!让它永远别想爬出来!这样,
契约就失效了!它就没办法再束缚你!也没办法再吃我了!”“杀…杀了它?
” 姐姐的声音充满了茫然和一种被禁锢太久的迟钝。她空洞的眼睛转向墙壁,
仿佛能穿透阻碍,看到那个巨大得可怕的肚子。“契约…束缚…反噬…”她喃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