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讨好家人,男友裴珩让我签下放弃他家三百万拆迁款的协议。他不知道,
这笔钱是我爸公司项目部为他规划的订婚礼。他更过分,让我把十几万的蛇头包送他妹妹。
看着他理所当然的嘴脸,我甩出分手,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什么,可惜已经晚了。
1和裴珩恋爱四年,在他准备向我求婚的前夕,我终于要见他从乡下来的家人。
我选了本市最贵的中餐厅,想给足他们体面。冷盘刚上,
他父亲裴立业就把一双筷子重重拍在转盘上,玻璃“铛”地一声脆响。“俞乔,”他开口,
带着一股大碴子味的审问,“听说你家也是普通工薪阶层,父母就你一个女儿?
”我愣了一下,点点头。“那就好办了。”他母亲蒋兰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一份文件,
推到我面前,那副精明相,和她朴素的打扮格格不入。婚前财产独立及特殊风险告知书。
“签了吧。”蒋兰指甲掐着纸页,“我们家阿珩老实,不懂得防人。他乡下那套祖宅,
最近划进开发区了,估摸着能赔三百来万。这钱,是你嫁过来之前就有的,跟你没关系,
你签个字,表示你清楚,以后不惦记。”他妹妹裴茜在一旁凉飕飕地开口:“就是,
城里姑娘心眼多,谁知道是不是看上我家的拆迁款才着急结婚的?说什么真爱,
签个字证明一下呗。”我像是被人迎头泼了一盆冰水,
胃里精心准备的喜悦和期待瞬间凝固成冰坨。我扭头,看向裴珩。他却别开视线,
给我夹了一筷子菜,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熟悉的、安抚式的哄劝。“乔乔,走个过场。
我爸妈他们一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没安全感。我的钱不就是你的钱吗?别跟老人家计较。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手腕上,又像是不经意地瞟过我放在一旁的包。“对了,
你这镯子挺衬我妈的,包的款式我妹也喜欢。就当给她们的见面礼,讨个好彩头?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那只宝格丽的蛇头包,是我上月随手买的。
手腕上这只帝王绿的翡翠镯子,是我外婆留下的遗物。而他们口中那三百来万的拆迁款,
是我前几天求我爸,让他旗下地产公司的项目部,稍微“偏离”了一下规划图的结果。
真是天大的好彩头。2见我低头不语,嘴角却在上扬,裴珩以为我被他说服了,也松了口气,
语气亲昵起来。“这就对了嘛,乔乔你最懂事了。不然你这个情况,
我爸妈他们说什么都不同意我娶你的。”那点笑意在我脸上彻底僵住,我抬起眼,
冷冷地盯着他。“我什么情况?裴珩,你今天最好把话给我说清楚。”裴茜靠过来,
鄙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在我身上刮来刮去。“你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吗?
一个没家底的药罐子!要不是我哥非你不可,凭我们家现在这身家,
想娶个什么样的黄花大闺女没有?”“药罐子?”我脑子嗡地一声。“别装了!
”蒋兰拔高了嗓门,“阿珩都跟我们说了,你有家族遗传的癫痫!指不定哪天就犯病!
我们可不想人财两空!娶你进门,可以!但我们有规矩!”她清了清嗓子,
开始口述那份比协议更恶毒的“本分”。“第一,进了门就得知冷知热,
我跟你爸的洗脚水你得天天端!第二,你这身体,必须先生个儿子出来!生不出就继续生,
直到生出为止!第三,你娘家那是外人,敢从我们裴家拿一针一线回去,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第四,你得让你家拿出三十万彩礼,到时候这钱得转给我家小茜当嫁妆,嫂子给小姑子添妆,
天经地义!”我气得浑身发抖。这哪是结婚,这是卖身!三十万的彩礼,
转手就进了他妹妹的口袋,算盘打得我在千里之外都听见了!服务员正好推门进来上热菜,
满桌的珍馐美味此刻却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这协议,我不会签。”我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还有你妈说的那些狗屁本分,裴珩,你自己听听,
不觉得是在买卖人口吗?”他猛地站起来,把我拽到包间的角落,
脸上是那种我熟悉的、夹杂着不耐烦的恳求。“我都说了,钱下来都是我们的!
俞乔你能不能别这么斤斤计较!一年到头就过年回去住几天,你伺候一下我爸妈怎么了?
我们老裴家就我一根独苗,没儿子怎么传宗接代?至于你爸妈那边……要是真有困难,
我们以后偷偷给点就是了!”心,一寸寸凉下去。我爸妈让我瞒着身份考验他,
真是一场无比正确的决定。“我们分手吧,裴珩。”我甩开他的手,
“你去找个能让你全家都满意的摇钱树。”我拿起包和外套就要走。蒋兰一个箭步冲上来,
像老鹰捉小鸡一样拦住我,脸上挂着得意的冷笑。“怎么?被我们说中心事,恼羞成怒了?
”“我就说你今天这顿饭是鸿门宴!儿子,看清楚了没有?她就是想图咱们家的钱,
现在看算计不成,就要跑!”我厌恶地看着她那张写满贪婪的脸:“你们家那点钱,
我还真看不上。让开!”裴茜拎起一只刚剥好的蟹腿,在空中晃了晃,满是嘲讽。
“装什么清高白富美!你要是不图我家的钱,干嘛不肯签协议?”我嗤笑:“我凭什么签?
凭我脑子进了水,还是你觉得你们配?”她被我一激,尖叫一声,
把油腻的蟹壳朝我脸上扔过来!“你算什么东西!还敢跟我横!你吃我哥的住我哥的,
这四年花的钱都不止三十万了!你个不要脸的贱人!”尖锐的蟹壳划过我的脸颊,
留下一道火辣辣的红痕。裴珩只是皱着眉,递过来一张纸巾,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我妹说得也没错。我要不是为了你,这四年早就攒够三十万了。你就少说两句,
把协议签了,行不行?”他像是做了天大的让步,“那个口头规矩,你要是不愿意,
可以不遵守,这总行了吧?”我呆呆地看着他,像看一个陌生人。他不知道,这四年来,
他给我的每一分钱,我都存着。准备在今天,把卡给他,告诉他,我爱的是他的人,
不是他的钱。就连他们家的所谓拆迁,都是我送他的订婚礼。我浑身颤抖着,
从包里拿出那张卡,没有摔,而是轻轻放在了桌子中央的转盘上,慢慢推到他面前。“裴珩,
你以为我图你的钱?”我的声音抖得厉害,“这四年,你每个月给我的五千块,我一分没动。
卡里二十五万,我还给你凑了个整。我本想今天,连同我自己一起,交给你。”“现在,
卡你收好。我们,两清了。”3裴珩震惊地拿起那张银行卡,
下意识地攥住了我的手腕:“你没花我的钱?那你这四年……”“哥,你别信她的!
”裴茜一把抢过卡,翻来覆去地看,“谁知道是不是空卡?鸿门宴都摆了,再唱出空城计,
有什么稀奇的?”我气得脑子发晕,伸手去包里掏手机,想当场给他们查余额。
裴茜眼睛一亮,猛地扑过来,死死拽住我的蛇头包。“呦!宝格丽的限量款!
这包得十几万吧!肯定是我哥的钱买的!该归我了!”蒋兰也反应过来,
眼疾手快地来撸我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嘴里像念经一样叨叨。“作孽啊!
花我儿子的钱眼睛都不眨一下!这镯子一看就值钱,就当是给我的见面礼了!”“放手!
这是我外婆的遗物!”我尖叫起来,死死地护住手腕。蒋兰的指甲狠狠掐进我的皮肉里,
暴力撕扯下,手背被勒出一条血痕,剧痛让我控制不住地松了手。“裴珩!他们在抢劫!
”裴珩却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不悦:“乔乔!我刚才就说了,这是给他们的见面礼!
他们高兴了,你以后的日子才能好过!你怎么就这么不懂事?”“我不懂事?
”一股荒诞的火焰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我对这个男人最后一丝情意,被烧得一干二净。
我猛地抓起桌上那份屈辱的协议,狠狠撕了个粉碎,然后用尽全身力气,
对着包间外嘶吼:“来人啊!抢劫——!”裴珩脸色大变,想都没想,
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你疯了?!非要在这里闹得人尽皆知吗!”脸颊火辣辣地疼,
半边脸瞬间麻木。服务员和经理闻声冲了进来:“女士,发生了什么事?需要报警吗?
”“家事!滚出去!”裴立业喝得醉醺醺,抓起一个酒瓶就扔了过去。“砰”的一声,
酒瓶在经理脚边炸开。经理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先生,
如果你们在包间内对这位女士使用暴力,我们有权立刻报警!”他看到了拿着我包包的裴茜,
和举着我手镯洋洋得意的蒋兰。“就是她们抢我……”我刚要开口,就被裴珩死死捂住了嘴。
“对不起,乔乔,是我妈和我妹的错。”他飞快地使着眼色,“我让她们还给你。
”那母女俩不情不愿地把东西扔回我身上。“开个玩笑都开不起,真小气……”我蹲在地上,
胡乱地把东西塞进包里,只想立刻逃离这个地狱。“站住!”裴立业拦住了我,
“今天是你请客,想吃霸王餐?”我拼命掐着掌心,对经理说:“买单!
”那一家三口像是饿死鬼投胎,又加了一堆最贵的菜和洋酒,打包带走。一顿饭,
吃了我五万多。裴珩追了出来,将我那张存了二十五万的卡,递给了收银员。“密码你生日。
”他看着我,脸上是我最熟悉的那种温柔,“乔乔,刚才打你,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你先回去,好好冷静一下,等我回去我们再说。”他伸手想来抱我。“我们说好的,
永远不分开。我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不要你的,你也别说气话。”我用尽全身的力气,
反手给了他一记更响亮的耳光。“裴珩,我说分手,就分手。滚!
”4我打车回到天誉江景的家,将裴珩所有东西,打包成一个个黑色的垃圾袋,堆在门口。
在外地出差的爸妈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期待:“乔乔,见到裴珩家人了吗?他们人怎么样?
”我再也忍不住,崩溃地哭了出来,把今天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们。电话那头,
我爸的怒吼声几乎要冲破听筒:“岂有此理!简直就是一群土匪!
我这就让项目部停了那个该死的规划!敢欺负我的宝贝女儿!”“别怕乔乔,
爸爸妈妈买不到最早的航班,但是已经让王律师先过去了!你等着!”我心里稍微安定了些,
挂了电话,反锁了门,沉沉睡去。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巨响。
裴珩带着他全家,像一群恶鬼,堵在我家门口。“俞乔!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
”我死死捂住耳朵,不做理会。蒋兰开始用她那套农村撒泼的本事,挨家挨户地敲邻居的门。
“大家快来看看啊!评评理啊!我儿子辛辛苦苦赚钱买的房子,
被这个狐狸精霸占了不让我们进啊!”裴茜的哭声更具穿透力:“她还骗我们说自己有病,
逼我哥把我们家祖坟的拆迁款都给她治病!我哥不答应,她就把我们全家赶出来,
还要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气得浑身冰冷。这房子是我用自己零花钱买的,
房产证在我爸妈那里!我根本没怀孕,更没有什么癫痫!而那个刚刚还醉醺醺的裴立业,
此刻却提着两瓶从我家酒柜里“顺”走的茅台,挨个给邻居递烟。“各位,多包涵,
家门不幸。这不,还给她爸妈带了点好酒,想坐下来好好谈,这孩子,就是不给我们机会啊!
”不明真相的邻居瞬间被点燃了。“我说平时看这姑娘人模人样的,怎么干出这种事啊!
”“占着人家的房子,还用孩子要挟,太不要脸了!”“赶紧把门打开,让人家进去!
”门被砸得哐哐响,我的脑子也嗡嗡作响。我想起来,为了不暴露身份,
房产证我从来没拿出来过。我哆哆嗦嗦地想给我爸妈打电话,
让他们快点把房产证照片发过来。就在这时,我听到了最让我恐惧的声音。不是撞门声。
而是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的声音。“咔哒。”门开了。裴珩站在门口,
身后是他家人狰狞的笑脸。他手里,赫然是我之前给他的备用钥匙。5“你们干什么!
这是我家!滚出去!”我尖叫着后退。裴茜第一个冲进来,一巴掌扇在我脸上。“贱人!
还敢说是你家?!”我眼前发黑,下意识去摸我的手机报警,却被裴珩一把夺过去,
直接关机。“乔乔,”他慢条斯理地走过来,脸上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
“我们本来不想这样的,是你太不懂事了。”他扶住摇摇欲坠的蒋兰,后者立刻开始飙戏,
对着门口还没散尽的邻居哭喊:“我可怜的儿子啊!为了这个女人,班不好好上,
家也不能回!我们大老远跑来,是想劝她把病治好,她怎么忍心这样对我们!
”裴珩挡在我身前,背对着邻居,完美扮演了一个情深义重、为爱受尽委屈的好男人。
“各位叔叔阿姨,对不起了,打扰大家休息。”他深深鞠了一躬,声音疲惫而沙哑,
“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让我们自己解决,好吗?”邻居们叹着气散了。
一个平时爱八卦的王阿姨,临走前靠在墙边,
低声嘀咕:“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作孽……”门关上的瞬间,
裴珩脸上所有痛苦和疲惫都消失了。刚才还醉到要人扶的裴立...业,
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射出贪婪的凶光。“小贱货,敬酒不吃吃罚酒!想分手?可以!
把这四年住我儿子的,花我儿子的,连本带利吐出来!”蒋兰尖叫着,“还有这套房子,
房产证拿出来,过户给我儿子!”我脑子“轰”的一声炸开。原来,他们最终的目的,
是我这套房子。“休想!你儿子给我的钱,我已经还清了!”裴茜猛地扑上来,
一把揪住我的头发,将我狠狠地往地上拽。“还敢提那张卡!我哥心软用它付了饭钱,
你还真当自己两清了?告诉你,那二十五万,连这房子一个厕所都买不起!
”头皮传来撕裂般的剧痛,我被她扯得跪倒在地。裴珩缓缓蹲下,用手指抚摸我红肿的脸颊,
那动作曾经无比温柔,此刻却像毒蛇吐信。“乔乔,事情为什么会闹成这样呢?
”他叹了口气,“你以前最乖了,最能体谅我的难处了。
我们明明那么相爱……”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圈进怀里,嘴唇贴在我耳边,
声音却冷得像冰。“听话,把那份协议签了。或者,把这套房子过户给我,
就当是你……赔偿我这四年的青春。毕竟,我马上就是身价三百万的人了,
一个未来富翁的四年青春,很值钱的。”我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在他脸上。“呸!你做梦!
我现在就报警,告你们私闯民宅,造谣诽谤,故意伤害!我要让你们全都去坐牢!
”裴珩脸上的肌肉猛地一僵,眼底最后一丝伪装也碎裂了,化为彻骨的疯狂。“为什么?
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话?!”他低吼着,“说我造谣是吧?那我今天就让你的‘病’,
人尽皆知!”他朝他爸喊道:“爸!把东西拿来!”裴立业兴奋地从布包里,
掏出一个白色的药瓶,和一支崭新的一次性注射器。王秋霞和裴茜立刻会意,
一左一右地死死钳住我的胳膊。“对!给她打一针!让她‘犯病’!等她神志不清了,
还不是我们想让她签什么就签什么!”“你们这是犯罪!”巨大的恐惧让我浑身冰冷,
我拼命挣扎,却被裴茜用一块抹布死死堵住了嘴。裴珩将我拖进卧室,摔在床上。
他拧开药瓶,将透明的液体抽进注射器,一步步向我逼近。“乔乔,你很快就会安静下来了。
等你‘病’好了,就会乖乖听话了。”我动弹不得,只能发出呜呜的悲鸣,
绝望的泪水模糊了视线。就在那冰冷的针尖即将刺入我皮肤的瞬间——门外,
突然响起了那个爱八卦的王阿姨惊恐的尖叫声。“你们是谁?!你们要干什么!”紧接着,
不是我预想中律师或警察的声音。而是一阵沉闷的、金属撞击防盗门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
仿佛攻城锤在撞击我的生命之门!6“轰——!”“轰——!!”那声音不是撬锁,
不是撞门,更像是用某种重型工具在进行暴力破拆。整个房间都在震动。
裴家人脸上的狞笑僵住了。“谁?!”裴立业色厉内荏地吼了一声。门外没有任何回应,
只有一下比一下更重的,金属砸在金属上的巨响,和火花迸溅的刺耳声音。“哥,
会不会是她叫的人?”裴茜慌了,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裴珩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他看了一眼床上被缚的我,又看了一眼手中的注射器,眼中的疯狂和狠戾不减反增。
“慌什么!”他压低了声音,像一条被逼到绝路的毒蛇,“三分钟!最多三分钟,
把门破开也需要时间!”他猛地朝我扑过来,一手死死按住我挣扎的肩膀,
另一只手举着针管,针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只要这一针下去,等他们进来,
看到的就是一个‘犯了病’的女朋友和正在‘照顾’她的我们!”他凑到我耳边,
呼吸灼热又腥臭,“俞乔,是你逼我的!是你自己不要脸的!”我拼命摇头,
堵在嘴里的抹布几乎要被我咬烂,咸涩的眼泪和口水混在一起,呛得我几乎窒息。不!不要!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卧室窗外,对面楼的阳台上,有一个身影。
是那个平时总在阳台浇花的王阿姨!她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亮着,正对着我家的方向!
她在录像!求生的本能让我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力气,我猛地一扭头,张开嘴,
狠狠地咬在了裴珩举着注射器的手腕上!“啊——!”裴珩发出一声惨叫,手一抖,
针管脱手飞了出去,掉在了地毯上。“你个疯子!”他勃然大怒,扬起手就要扇我。“哥!
门!门要开了!”裴茜发出惊恐的尖叫。那扇被我们当做铜墙铁壁的防盗门,
在最后一声巨响中,以一种扭曲的姿态,向内凹陷,门锁的部分被整个暴力地破坏掉,
一个高大的、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身后跟着两个手持破门锤的保镖,出现在了门口。
为首的那个男人,我认识。是我爸的首席律师,王律。他看了一眼屋内的狼藉,
和被钳制在床上的我,镜片后的眼神瞬间冷得像冰。“裴先生,”王律师的声音平静,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我的当事人,俞乔小姐,现在正式通知你,以及你的家人,
你们的行为已涉嫌非法入侵、非法拘禁、以及蓄意伤害未遂。我们已经全程录像,并报了警。
”他顿了顿,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从我们破门到现在,用时一分二十秒。我估计,
警察还有一分四十秒,抵达现场。”蒋兰和裴立业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裴珩死死地盯着王律师,又回头看了一眼窗外那个拿着手机的身影,他脸上的疯狂迅速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惊恐和不可置信。他似乎终于意识到,自己踢上的,
根本不是一块可以随意拿捏的软柿子。警笛声,由远及近,越来越清晰,像催命的符咒。
裴珩的身体开始发抖,他猛地转身,在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扑向了掉在地上的那支注射器!他捡起它,不是对着我,而是踉跄地冲向了阳台。
在警车刺耳的刹车声响彻楼下的瞬间,他拉开阳台的门,没有任何犹豫,翻身跳了下去!
这里是十八楼!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我脑子一片空白,
只听到楼下传来人群的尖叫和重物落地的闷响。一切都结束了吗?就在这时,我被解开束缚,
王律师将一件外套披在我身上,轻声说:“小姐,别怕,没事了。
”他的助理正在安抚被吓傻的裴家二老。我颤抖着,看向阳台的方向,
心里说不清是解脱还是荒谬。而王律师的手机,在此刻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只听了一句,
脸色就瞬间变了。他挂掉电话,快步走到我身边,语气前所未有的凝重。“小姐,”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