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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笔灰在午后的阳光里跳舞,像一场细小的、永不停歇的雪,

无声地落在课桌、练习册和少年人低垂的发顶。空气里弥漫着干燥的粉尘味、汗味,

还有一丝若有似无的油墨气息,那是刚从印刷厂拉来的、还带着温热的新试卷的味道。

“林晚,醒醒!老班找你!校长室!”同桌李梅用胳膊肘狠狠捅了我一下,

力道大得差点把我从倒数第二排的塑料凳上掀下去。

我猛地从一堆摊开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里抬起头,

眼前还残留着数学压轴题复杂的几何图形残影,耳朵里嗡嗡作响,

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函数图像的幻听。“啊?”我茫然地应了一声,

嘴角还沾着一点口水印子。昨晚刷题到凌晨三点,此刻脑子里塞满了棉花和铅块,沉甸甸的。

“校长室!”李梅又重复了一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兴奋和神秘,

“外面…来了辆贼长的黑车!看着就贵得吓死人!校长都亲自出去接了!

老王班主任那脸色,啧啧,跟见了祖宗似的!”校长室?黑车?

我混沌的脑子艰难地运转着。拖欠的学费?还是上周模考物理那道争议大题,

我坚持认为标准答案错了,在课堂上跟老师据理力争,把老师气得够呛?心里咯噔一下,

睡意瞬间跑了大半。我胡乱抹了把脸,把桌上摊开的《五三》草草合上,塞进桌肚。

那厚厚一叠的卷子边缘已经磨得起毛,书页也被翻得卷了边,

如同我们这群高三牲被反复揉搓的神经。走廊里异常安静,其他班级都在上课,

只有我一个人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楼道里回响,带着一种奔赴未知刑场的沉重。

越靠近校长室所在的行政楼,

里那股属于“外面世界”的气息就越发明显——一种冷冽的、混合着皮革和高级香水的味道,

与教学楼里弥漫的粉笔灰和青春汗味格格不入。校长室的门虚掩着。我深吸一口气,

敲了敲门。“请进。”是校长刻意放得温和的声音,

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谦卑的腔调。推开门,一股更浓的冷香扑面而来。校长室里,

我们那位平时颇有威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校长,此刻正微微弯着腰,脸上堆满了笑容,

对着沙发上的两个人说话。他平时总是挺直的腰杆,此刻弯成了一个恭敬的弧度,

仿佛承受着无形的重量。沙发上坐着两个人。一个中年男人,

穿着剪裁极其合体的深灰色西装,一丝褶皱也无。他坐姿随意,

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存在感,像一尊精雕细琢的石像。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隼,

在我推门进来的瞬间,便精准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审视的意味,仿佛在评估一件物品的价值。

那目光像冰冷的探针,让我从指尖到脊椎都泛起一阵寒意。另一个是位保养得宜的中年妇人,

穿着质地柔软的米白色羊绒套装,颈间一串莹润的珍珠项链。她的妆容精致,

但眼神里却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疏离和一丝难以掩饰的挑剔。她也在看我,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

视线飞快地扫过我洗得发白、袖口还蹭着一点蓝色圆珠笔油渍的校服外套,

然后落在我脚上那双刷得泛白、边缘有些开胶的帆布鞋上。那眼神,

像在看一件沾了灰尘的、不合时宜的旧物。“林晚同学来了。”校长立刻直起身,

脸上笑容更盛,侧身让开,“宋先生,宋夫人,这位就是林晚同学。

”被称为“宋先生”的男人站起身,他很高,站起来时带来一股无形的压力。

他朝我走近一步,目光依旧钉在我脸上,声音低沉而平稳,带着一种宣告式的力量:“林晚,

我是你的亲生父亲,宋启明。这是你的母亲,沈静姝。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回家?

”我重复着这两个字,舌尖尝到的却是一片冰凉和荒谬。家?

那个位于城市边缘老城区、只有六十平米、永远弥漫着油烟和廉价洗衣粉味道的小出租屋?

那个靠着母亲在制衣厂日夜加班才能勉强维持的地方?“是的,回家。

”宋启明的声音不容置疑,“十七年前,医院发生了一些混乱,导致你和我们的女儿抱错了。

我们找了你很久,现在终于确认了。”沈静姝也站起身,她走到我面前,

那股高级香水的味道更加浓郁。她伸出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但手指在空中停顿了一下,

最终只是轻轻拂过自己一丝不乱的鬓角。她的声音很柔和,却像隔着一层玻璃:“孩子,

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跟我们回去吧,那里才是你该在的地方。

”她的眼神复杂地在我脸上逡巡,像是在寻找某种熟悉的痕迹,

又像是在确认某种令人遗憾的缺失。校长在一旁搓着手,语气热切得近乎谄媚:“林晚同学,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啊!宋先生宋夫人亲自来接你,宋家可是……”他似乎想强调宋家的显赫,

被宋启明一个平淡的眼神制止了。信息量太大,像无数块冰冷的巨石轰然砸进我的脑海,

砸得我头晕目眩。抱错?亲生父母?顶级豪门宋家?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小步,

脚跟撞在门框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这个小小的动作,却让沈静姝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我……”喉咙干得发紧,我艰难地发出声音,目光下意识地越过他们,望向窗外。那里,

停着一辆线条流畅、漆黑锃亮的加长轿车,在满是灰尘和自行车、电动车的简陋操场边上,

它像一个突兀闯入的、来自异世界的庞然大物,散发着无声的傲慢与财富的光芒。

车窗是深色的,像冰冷的镜子,映出教学楼斑驳的墙皮和远处操场上奔跑追逐的模糊身影。

“我需要打个电话。”我的声音有点哑,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我必须打给妈妈,

那个在制衣厂轰鸣的机器声中,用布满老茧的手为我挣学费的妈妈。宋启明点了点头,

示意校长桌上的座机可以使用。沈静姝则轻轻叹了口气,声音很轻,

却清晰地钻进我的耳朵:“亲生父母就在眼前,还要打给那个……养母吗?”那声叹息里,

裹着不易察觉的失望和一丝被冒犯的愠怒。仿佛我此刻的犹豫和求证,

是对他们尊贵身份的亵渎。电话接通了,妈妈那边传来熟悉的、巨大的缝纫机轰鸣声,

几乎盖过了她的声音:“喂?晚晚?怎么这个点打电话?出什么事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她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疲惫,但更多的是焦急。“妈……”我鼻子一酸,努力控制着声音,

“妈,有两个人,说是我亲生父母,姓宋……他们现在就在学校,

要接我走……”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连那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声似乎都停滞了一瞬。

紧接着,妈妈的声音变了调,像是被什么东西扼住了喉咙,

充满了巨大的震惊和……一种沉甸甸的、被命运重锤击中的痛苦。“宋……宋家?

他们……他们找来了?”她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晚晚……晚晚……”她只是反复地叫我的名字,后面的话被剧烈的哽咽堵住,

只剩下压抑的、破碎的哭声。那哭声隔着电话线,像冰冷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心脏。

“妈,你别哭……”我的声音也哽住了,握着听筒的手指用力到指节发白。

“孩子……”妈妈终于努力平息了一点,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一种难以言喻的绝望,

“是……是真的。当年……在医院……妈对不起你……妈没本事……”她的话断断续续,

被汹涌的泪意冲垮。最终,她只是用尽力气说:“晚晚,你……跟他们去吧。

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妈……妈没事,你好好的……”电话挂断了,忙音空洞地响着。

我握着听筒,僵在原地。妈妈那崩溃的哭声还在耳边回荡,像冰冷的潮水,

瞬间淹没了那辆豪车带来的所有不真实的光晕。世界在我眼前褪色,只剩下灰白。

亲生父母的存在,不再是一个突如其来的童话,而是一把锋利的刀,

瞬间割裂了我过往十七年全部的生命连接。我慢慢放下听筒,转过身。

宋启明和沈静姝正看着我,他们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

仿佛刚才那通电话里传来的崩溃与心碎,只是背景里无关紧要的杂音。

宋启明甚至抬手看了看腕上那块价值不菲的手表,一个无声的催促。“走吧。

”我的声音出乎意料地平静,甚至带着一丝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冷意。心口那块被撕裂的地方,

正汩汩地冒着寒气,冻得四肢都有些麻木。沈静姝似乎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

最终还是归于沉默。她眼中的疏离和那丝挑剔,似乎更深了些。也许在她看来,

我此刻的“平静”更像是一种呆滞和上不了台面的木讷。黑色的轿车无声地滑行,

将尘土飞扬的操场、斑驳的教学楼远远抛在身后。车窗外的景象飞速变幻,

从灰扑扑的城乡结合部,到高楼林立的繁华市区,

最后驶入一片掩映在葱郁树木中的静谧区域。高大的铁艺门无声滑开,

轿车驶入一个巨大的庭院,绕过精心修剪的花圃和喷泉,

停在一栋气派非凡的白色欧式建筑前。这就是“家”了。冰冷,庞大,

华丽得像一座精致的坟墓。佣人垂手肃立,恭敬地拉开车门。

脚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那股寒意似乎顺着脚底一直爬升到头顶。

巨大的水晶吊灯从高高的穹顶垂下,光芒璀璨得刺眼。

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熏香和鲜花的混合气息,闻久了竟有些令人窒息。沈静姝似乎想缓和气氛,

一边引着我往里走,一边温声介绍:“晚晚,

这是客厅……那边是琴房……餐厅在后面……”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回荡,

显得格外单薄。就在这时,旋转楼梯上传来轻快的高跟鞋敲击声,

伴随着一个清亮悦耳、带着明显惊喜的女声:“爸妈!你们回来了!

我正想找你们商量下个月剑桥那边……”声音戛然而止。

一个穿着浅粉色羊绒连衣裙的女孩出现在楼梯转角。她看起来和我年纪相仿,身材纤细高挑,

皮肤白皙得近乎透明,一头柔顺的长发精心打理过,披在肩头。她的五官极其精致,

像橱窗里最完美的洋娃娃,此刻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正带着毫不掩饰的惊愕和审视,

直直地落在我身上。她的目光像探照灯,

在我洗得发白的旧校服、普通的帆布鞋、还有因为长期熬夜而带着明显黑眼圈的脸上逡巡。

那眼神里有惊诧,有评估,更深处,迅速凝聚起一种冰冷刺骨的敌意和警惕。

她脸上的惊喜笑容如同潮水般褪去,只留下一片僵硬的空白。空气瞬间凝固了。

水晶灯的光芒似乎都冷了几分。沈静姝有些尴尬地轻咳一声,上前一步,

语气带着刻意的亲昵和安抚:“清漪,来,认识一下。这是林晚,你的……妹妹。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措辞,“晚晚,这是清漪,她……”“我叫宋清漪。

”女孩打断母亲的话,下巴微微抬起,声音恢复了那种清亮,却像裹了一层薄冰。

她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姿态优雅,步履从容,停在我面前两步远的地方,

目光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将我彻底笼罩。“林晚?”她重复着我的名字,尾音微微上扬,

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欢迎回家。”她伸出手,那只手白皙纤长,

指甲修剪得圆润完美,涂着淡雅的裸色甲油。我没有伸手。她的“欢迎”里没有一丝温度,

只有冰冷的疏离和审视。我甚至能清晰地看到她眼底深处,

那迅速堆积起的、属于领地主人对入侵者的排斥与敌意。她整个人,

就像一件摆在精美橱窗里的昂贵瓷器,完美无瑕,却散发着拒人千里的寒意。“谢谢。

”我的声音干巴巴的,同样没有任何温度。视线没有回避她的审视,只是平静地迎上去。

这栋房子里的奢华、佣人的恭敬、亲生父母的矜持,都未能让我产生半分归属感。

眼前这个占据了我十七年人生的“姐姐”,她眼底的敌意反而让我混乱而冰冷的心绪,

奇异地沉淀下来。一种尖锐的、冰冷的对峙感,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无声弥漫开来。

沈静姝脸上的笑容变得勉强,宋启明则沉默地看着,眼神深邃,看不出情绪。

晚餐是无声的战争。长条形的餐桌铺着浆洗得笔挺的白色桌布,

银质餐具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泽。

一道道精致的菜肴被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无声地端上、撤下。

空气里只剩下细微的咀嚼声和瓷器偶尔碰撞发出的轻响。宋清漪坐在我对面。她姿态优雅,

动作标准得如同教科书,小口地吃着盘子里的法式鹅肝,

连切肉的动作都带着一种精心训练过的韵律感。她几乎不怎么看我,偶尔视线扫过,

也带着一种刻意的忽略和漫不经心的高傲,仿佛我只是餐桌上一个无关紧要的摆设。

沈静姝几次试图打破沉默,话题总是围绕着宋清漪展开。“清漪,

剑桥那边的手续都办妥了吗?宿舍选好了没有?

妈妈真舍不得你走那么远……”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疼爱和骄傲。“都好了,妈妈。

”宋清漪放下刀叉,拿起餐巾优雅地沾了沾嘴角,露出一个温婉得体的笑容,“您放心吧,

Darcy教授对我的申请评价非常高,他说我的学术潜力在今年的申请者里是顶尖的。

”她的英语发音纯正漂亮,带着一种优越感。“那就好,那就好。”沈静姝满意地点头,

目光转向我,带着一丝刻意的关怀,“晚晚,你学习怎么样?听说你在原来的学校…嗯,

学习环境可能艰苦些?没关系,回来了就好,家里会给你安排最好的国际学校,

帮你尽快适应。”国际学校?我握着叉子的手指微微收紧。盘子里那块煎得恰到好处的牛排,

此刻味同嚼蜡。“谢谢,不用了。”我抬起头,声音清晰平静,“我在原来的学校挺好,

还有半年高考,我想回去参加高考。”话音落下,餐桌上瞬间安静得可怕。

连佣人布菜的轻微脚步声都停顿了。宋清漪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事情,

终于正眼看向我,漂亮的眉毛高高挑起,脸上毫不掩饰地露出惊讶和一丝嘲讽:“高考?

”她重复着这两个字,仿佛在咀嚼一个来自远古的、极其落后的词汇。

“国内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考试?”她的语气轻飘飘的,带着毫不掩饰的优越感。

沈静姝也皱起了眉,不赞同地看着我:“晚晚,国内高考太辛苦了,竞争也太激烈。

以我们家的条件,完全没必要让你去受那个罪。清漪走的路线就很好,国际视野,顶级名校,

这才是……”“我觉得高考挺好。”我打断她的话,语气没有起伏,却异常坚定。

目光落在宋清漪那张写满优越感的脸上,“至少,凭本事。”“凭本事?

”宋清漪像是被这三个字轻微地刺了一下,她轻轻嗤笑一声,放下餐巾,身体微微前倾,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混合着探究和挑衅的光芒,“妹妹这么有自信?

看来在原来的学校,成绩一定非常出色了?”气氛陡然变得紧绷。宋启明放下酒杯,

目光沉静地看着我们,没有阻止的意思。宋清漪忽然站起身,动作依旧优雅。

她走到客厅一侧巨大的书柜前,那书柜里摆满了厚厚的硬壳书,大多是英文精装版,

烫金的标题在灯光下闪耀,像一排排沉默的勋章。她抽出一本厚重的经济学著作,

又从里面随手抽出一张折叠的纸——那是一张印着剑桥大学徽章的正式录取通知书,

纸张考究,上面的字迹清晰而权威。她拿着通知书,并没有看,

反而随意地翻到那本经济学著作的扉页空白处——那里印着几道复杂的数学公式,

似乎是某种拓展阅读的提示。她拿起旁边一支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钢笔,

在空白处刷刷地写下几行流畅优美的英文花体字,组成了一道极其复杂的微积分题目,

符号弯弯绕绕,充满了高阶导数和多重积分符号,透着一股冰冷的学术傲慢。

“既然妹妹这么崇尚‘凭本事’,”她转过身,

脸上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却又冰冷刺人的微笑,将那张写满题目的扉页撕下,

一步步走回餐桌,轻轻放在我面前的桌布上,

压在那张象征着顶级学府通行证的剑桥录取通知书旁边。她的指尖点了点那道题,

指甲上的裸色在灯光下泛着柔润的光泽。“那姐姐考考你,”她的声音依旧清亮悦耳,

却像淬了毒的冰针,“这道题,剑桥数学系大一的入门练习。妹妹能解出来吗?

”她微微歪头,眼神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等着看笑话的期待和轻蔑,

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或者,需要姐姐教你…最基础的公式?

”沈静姝倒吸了一口凉气,似乎想阻止:“清漪!别胡闹!”宋启明依旧沉默,但他的目光,

第一次真正地、带着一丝审视和评估,落在了我脸上。

那目光不再仅仅是看一个失而复得的物品,更像是在观察一件待价而沽的商品,

评估其内在的成色和价值。盘子里剩下的食物彻底失去了温度。

周围昂贵的水晶吊灯、精致的银器、名贵的实木家具,构成的光鲜亮丽的背景板,

此刻都模糊褪色。视野的中心,只剩下那张被推到眼前的纸。雪白的纸张上,墨迹尚未干透。

那道微积分题像一条盘踞的毒蛇,扭曲、冰冷,散发着来自另一个世界的傲慢气息。

旁边那张印着剑桥徽章的通知书,更是无声的嘲讽,

提醒着我与这个“家”、与眼前这位“姐姐”之间,

那道由财富和所谓“国际视野”堆砌而成的、深不见底的鸿沟。宋清漪的目光还钉在我脸上,

带着那种猫捉老鼠般的、残忍的戏谑。沈静姝的紧张带着虚伪的担忧。

宋启明的审视则像冰冷的探照灯。

一股滚烫的、混杂着屈辱、愤怒和一种被逼到悬崖边的狠戾,猛地从心口炸开,

瞬间冲散了之前的麻木和冰冷。我猛地站起身。椅子腿在大理石地面上刮出刺耳的锐响,

打破了餐厅里令人窒息的寂静。这个突兀的动作让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我没有看他们任何一个人的表情,一把抓起桌上那张写着题目的纸。指尖用力,

薄薄的纸张边缘被捏得起了皱褶。“不必了。”我的声音异常平稳,

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冰冷的笑意。目光掠过宋清漪那张写满惊愕和一丝被冒犯怒意的脸,

最终落在她那价值不菲的钢笔上。“借支笔。”我伸出手,不是请求,是陈述。

宋清漪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我会是这种反应。她下意识地,带着一丝抗拒,

将手中的钢笔递了过来。那只笔握在手里沉甸甸的,笔身冰凉光滑。我没有坐下,

就那样站着,俯身在雪白的桌布上——昂贵的、可能价值数千元的刺绣桌布——铺开那张纸。

无视了沈静姝低低的惊呼,无视了宋启明骤然深沉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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