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结婚第三个月，容晓梦出车祸，成了植物人。从她进ICU的那天起，我就没再回过家。
她昏迷不醒，我守在她床边一分一秒都不敢走远。有人说我痴，有人笑我傻。 可我觉得，
只要她能醒，值得。媒体把我捧成“世纪痴情男”，还有人建了超话，
说我的深情都快能拍成电视剧了。 我没空搭理这些。赚钱，交医药费，盯她的康复治疗，
我的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直到那天，我妈拿着一份报告，站在ICU外等我。“明宇，
你看看这是什么。”她手指轻颤，眼神古怪。我接过来一看，心里咯噔一下。
产科孕检报告单。 受检人——容晓梦。 预估怀孕时长——6周+3天。
我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光了。“妈，你是不是搞错了？她……她怎么可能怀孕？
” 我声音发抖，“她三个月前出车祸，我跟她……已经有快两年没碰过她了。
”“我也不信。”我妈咬牙，“但这是医院主治医生给的。”我当即冲进医生办公室，
找到了她的主治——林子阳。“林医生，这个报告是不是搞错了？你确定是她的？
”我压着情绪，声音还是发紧。林子阳皱着眉，“卢先生，报告是我们医院产科出的，
血检、B超、尿检，三项都对得上。病人身份信息、条码系统，全流程无误。
”“可她是植物人！”我拍桌，“你告诉我，她是怎么怀的孕？！
”林子阳语气变得冷静又标准：“这件事，我们医院也在内部调查。但从目前看，
技术上没有错误。容小姐确实怀孕了，胎儿稳定。”我跌坐在椅子上，脑子嗡嗡作响。怀孕。
六周多。换算一下……时间正好是她昏迷后的半个月内。我连她的手都没握过，
她一个没有意识的植物人，是怎么怀孕的？谁做的？我的胸口像被钝刀子锉过，痛得发闷。
林子阳拍拍我肩膀，意味不明地看着我，“你冷静一点，我们医院不会包庇任何人。
如果你怀疑什么，可以报警。”他这话说得像是提前准备好的，仿佛知道我一定不会信。
我没有报警。不是不想，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个猜测。 可我要知道，
她是怎么怀的这个孩子。是谁，趁着她昏迷，碰了她。我带着报告回了家，
坐在床边一夜没睡。她躺在病床上，氧气机的声音一下一下像提醒我—— 这个人，
我用尽一切代价想救活的人，可能早就背叛了我。可我又不愿信。 她是我娶进门的女人，
是我花尽所有去守护的人，她怎么会……那一夜，我第一次在病房外的厕所里吐得昏天黑地。
第二天，我开始悄悄调取医院的监控。我拿着我公司名义，给医院送去一笔赞助，
用上“内部系统测试”的理由，让信息部帮我查一个月前ICU的进出记录。
但大部分资料都无果。出入ICU的人，除了我、我妈、医生、护士，再无其他。
可人不是凭空怀孕的。 这个孩子，不是空气给她的。
我想起一个可能——有人进入了她的病房，在监控之外。我找到了一个保洁阿姨，五十多岁，
整天穿着绿色工服在ICU外晃悠。她在医院干了十几年，消息灵通。我掏出一叠红包，
“阿姨，有没有哪天看到有外人进过我老婆的病房？没穿工作服的。”她看我半晌，
小声说：“有一次，晚上快十点了，我准备下班，看到有个男医生进去……不是主治医生。
个子挺高，戴眼镜，进去了十多分钟。”“什么时候？”她仔细想了想，
“大概……一个多月前？她住院没多久那时候。”我眼前骤然一黑。 一个多月前，
正是她怀孕的时间点。我握紧拳头，脑海里浮现出一个名字——徐昊。她的大学同学，
现在是医院骨科医生，长得人模狗样。她婚前就跟我提过他，说是“普通朋友”，
婚后断了联系。我关上病房门，盯着她苍白的脸。 你怀了孩子，怀的是谁的？
你装睡三个月，睡得安心吗？你让我戴了多大的绿帽？我咽下翻滚的恶意，转头走出病房。
我知道，我不能慌。 现在的我，还没资格翻脸。 我要让你们两个，输得彻底。
你们偷来的一点幸福，我要一寸一寸还回去。02“今天是容小姐昏迷第九十天，
卢先生一如既往守在她身边。深情不死，或许才是真正的奇迹。”病房外，记者蹲点拍摄。
我坐在ICU门口的长椅上，安静得像个背景板。我知道，他们拍我的时候，
只取我一个角度——疲惫，坚定，眼神中透着隐忍的痴情。深情，世人最爱这种表象。
可没人知道，我刚从厕所吐完回来，胃里一片翻江倒海。容晓梦怀孕的事，我没说，
医生没说，连医院都封口了。因为这是丑闻。不是她的，是整个医院的。我暂时按住怒火，
继续演这个“世纪好丈夫”的角色。我要的，不止是打脸，我要的是——他们没得翻身。
晚上十点，病房探视时间结束，我提着保温盒回了我临时住的出租屋。我电脑屏幕上，
亮着我刚调取的一份记录。车祸前的通话清单。我翻着翻着，手指顿住。
事发前一天晚上十点三十二分，容晓梦拨出了一个电话，通话时间：六分十七秒。
号码归属地——本市中心医院。我拿起手机，对照通讯录。是徐昊。
车祸发生在第二天清晨六点半。也就是说，她在出事前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徐昊的。
“普通朋友”？呵，笑话。我继续查资料，拉出了徐昊的值班记录。事发那一周，
他连续三晚值夜班，最后一晚正好是她怀孕推算的那天夜里。她昏迷在病床，
他穿着医生的白大褂。这组合，怎么都太他妈讽刺了。第二天下午，媒体又来拍素材。
“卢先生，我们能不能采访您几句？”“您真的三个月都没离开过医院吗？”“您对容小姐，
是爱情还是责任？”我笑着回答他们：“是爱情，也是责任。她是我老婆，我不能不管。
”“您觉得她会醒吗？”我看了一眼病房那扇门，故作温柔地说：“她一直都在听。
她会醒的，我相信她。”闪光灯连成一片。我低头，像个坚定而隐忍的丈夫。可一离开镜头，
我脸上的笑瞬间冷下来。我不是她的提款机，也不是她的垫脚石。你们拿我当笑话，没关系。
笑到最后的，一定是我。那天晚上，我主动联系了徐昊。“哥们，能出来喝一杯吗？
我最近压力太大，想找人聊聊。”他犹豫了一下：“你……还好吧？”“能好到哪去？
老婆昏迷三个月了，活得跟条狗一样。”我笑，“你不是晓梦的大学同学吗？
我也想听听她以前的事。”“……行吧，老地方，九点见。”酒吧里，他穿着便服，
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来来来，我敬你一杯。”我一连干了三杯，看起来像是真借酒浇愁。
“说真的，”我拍他肩，“你跟晓梦以前是不是有过点什么？”他神色一僵，但很快笑了，
“你别想太多，我们那会儿就普通朋友。”“她可从来没带我去见过你。”我歪着头，
“我还以为你是男闺蜜。”他喝了口酒，笑容僵硬了些。我趁机假装喝高了，头靠在桌上，
拿出手机偷录音。“你知道她怀孕了吗？”他一口酒呛了出来，抬头看我，
眼底一丝慌乱掠过。“你说……什么？”“林子阳没跟你说？她怀孕了，六周多。
”我盯着他表情。他握紧酒杯，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说。我装醉，
继续念叨：“医生说不是我的……她是植物人，怎么怀的孕呢？是不是离谱？”徐昊低头，
眼神游离。片刻后，他闷声道：“这个事……你别太上心……你们夫妻的事，
我们外人不好插嘴。”“外人？”我嗤笑，“你真是外人吗？”他没再说话，只是低头喝酒。
我看着他，脑子清醒得吓人。我听懂了。他心虚。他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也不是意外。
等他离开后，我把录音存进了U盘。我知道，现在证据还不够。但这条录音，
足够引来下一波风暴。我站在酒吧门口，看着那条黑夜中的街道。身后是灯红酒绿，
前方是无尽的寒意。你们以为我痴情？那就继续演。03徐昊走后，我反复听着那段录音。
他的每一个停顿、每一句含糊其辞，都是心虚的证据。 但还不够。我要一锤定音。
我要实锤。怀孕不是空气造成的，那天晚上，到底是谁进了她的病房？
医院监控调不到——因为病房内外的摄像头只保存30天数据，早就清空了。但我知道，
有一个地方的监控，没人会注意保留得更久——清洁记录备份。
医院楼层清洁外包给第三方公司，有一套自己的巡查系统。
保洁员每天必须打卡上传清洁区域的照片和时间戳。我找到之前那个给我透露线索的阿姨。
“阿姨，你那天说看到一个医生进过我老婆病房，有照片或者打卡记录吗？”她眼神飘忽，
“这个……我们不让随便拍照的。”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厚信封，
放在她手心：“我不会让你为难，你只要给我能证明那个人进过病房的东西。”她迟疑半晌，
把信封塞进衣服里，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用塑料袋包着的照片。模糊的角度，夜里拍的，
但还是能看出那个高个子的轮廓。我放大看了一眼——是徐昊。那张脸我看得太熟了。
“这张拍完你没删？”“没，我怕以后医院出事，我被牵连。”她压低声音，
“那天他穿着白大褂，鬼鬼祟祟的，别人下班他还进病房，我觉得不对劲。”“我明白。
”我点头，“你放心，我不会把你供出来的。”我带着照片去了地下车库，坐在车里，
手机连接电脑，开始整理我目前所有掌握的线索：容晓梦孕检报告，
怀孕时间点与昏迷后吻合；她出事前最后一通电话给徐昊；徐昊夜班值班表，
与怀孕时间重合；医院清洁监控图像，
显示徐昊夜间出现在容晓梦病房；他面对我时那段模糊承认、试图糊弄过去的录音。这五点，
单独一个拿不出手，合起来就是致命铁证。现在，我只差一个关键信息——那天她去产科，
到底干了什么？我翻了容晓梦的病例记录，发现她出车祸前三天，
在非急诊情况下到过一次医院。但她挂号的不是妇产科，而是“体检科”。我去医院档案室，
找了个熟人，调了那天她的门诊流水和进出记录。她的体检记录显示，去了妇产科三楼。
医院有个规矩，体检预约和科室实际去向常常不一致，有时候为了隐私，直接线下处理。
我调出了那天上午的电梯记录。她乘坐的电梯，从一楼直达三楼产科，
在三楼停留了47分钟。不管她预约挂了哪个科，她那天，的的确确进过产科区域。
而就在那之后，她就出车祸了。我冷笑了一声。——怕被发现怀孕，所以毁尸灭迹？——不，
是走错了剧本。夜里，我把所有材料打印出来，装进一个牛皮文件袋，放在抽屉最底层。
现在还不是摊牌的时候。我必须等她醒，等徐昊松懈，等他们以为一切都过去了。
我回到病房，看着她平静的睡脸，思绪翻涌。她的肚子，依旧没有明显隆起，但胎心稳定。
一个新的生命，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被种下。“你怕我知道，怕我受不了？
”我低声开口，喉咙干涩，“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怀的是谁的？”我俯身，语气温柔，
却透着冰冷。“你别急，梦梦。我会帮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生下来，好好查DNA。
”“然后，送你们父子团聚。”我不是疯子，我只是把这场戏演完。既然你们把我当戏子，
那就由我，写下最后的剧本。三天后，我再次约徐昊吃饭。这次，他来得明显迟疑。
“你最近还好吗？”我笑着问他，“我总感觉你最近状态不对。”他皱眉：“你说清楚点。
”“是不是太累了？夜班多，容易做错事。”我盯着他，“我看你上次脸色就不对。
”“你到底想说什么？”他警惕地看我。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在桌上一摊。
他一眼看到——那张保洁阿姨拍下的照片，照片里他站在病房门口，低头按着门禁。
他的表情，终于变了。我微笑着看着他，慢条斯理地说：“昏迷的女人怀孕，你说她是奇迹，
我说她是受害者。”“徐医生，你觉得呢？”他的脸上，血色慢慢褪去。04她醒的那天，
天气异常好。晨光透过百叶窗洒进病房，洒在她苍白的脸上。呼吸机仍旧缓慢起伏，
我靠在病床边，合着眼小憩。忽然，仪器传来一阵异动——滴——滴滴——我猛地睁开眼，
只见她睫毛微颤，手指轻轻动了动。“晓梦？”我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愣了一秒，
连忙按下床头呼叫器，转头扑到她身边。“晓梦，是我，卢明宇。”我握住她的手，
声音发颤，“你终于醒了。”她的眼睛慢慢睁开，眼神迷离，仿佛还在挣扎着从噩梦中爬出。
她眨了眨眼，看了我一眼，下一秒——眉头骤然拧紧。“你怎么在这？
”像是一盆冷水泼了下来，我的心瞬间凉透了。“你……不记得我了吗？”她看着我，
眼神冷得刺骨。“你为什么在这？我要见医生，我要见……”她咬住嘴唇，“我要见徐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