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小世界的最后一天章
他确实生得极好，即使此刻狼狈不堪，碎发下那双眼尾微挑的眼睛依旧透着冷冽的疏离，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首线，哪怕额角渗着血，也像幅被揉皱却依旧精致的画。
只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没有丝毫恐惧，只有一种近乎漠然的审视，仿佛被铁链锁住、即将面临折磨的不是他自己。
“说不说？”
江淮攥着一根铁棍，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能感觉到这个世界的“束缚”正在催促，只要眼前这人彻底消失，他就能彻底解脱，再也不用被这该死的任务和世界困住。
凌澈抬了抬眼皮，声音带着被堵住嘴又刚松开的沙哑，却依旧平静：“你想知道的，我不会说。”
铁棍带着风声砸在旁边的铁架上，发出刺耳的巨响。
江淮逼近一步，眼神里是压抑到极致的疯狂：“别逼我！”
凌澈没再说话，只是那双眼睛里的冷淡，像一根刺扎在主角心上。
江淮想起这些日子被他玩弄于股掌的滋味，想起那些因为他而死去的人，想起自己迟迟无法脱离的困境，所有的情绪瞬间爆发。
铁棍落在男人肩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凌澈闷哼一声，额角的冷汗混着血珠滑落，视线却依旧没离开江淮，甚至嘴角还勾起一丝极淡的、嘲讽似的弧度。
系统提示：宿主受到攻击，身体机能下降15%，是否启用紧急修复？
脑海里的机械音响起时，凌澈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波动，随即被更深的冷意覆盖。
他没有回应系统——修复需要消耗积分，而他现在更想看看，这个被“世界规则”逼到绝境的人，能疯狂到什么地步。
江淮的攻击越来越重，铁棍落在身上的声音此起彼伏，地下室里回荡着沉闷的击打声和凌澈压抑的喘息。
但无论江淮怎么打，怎么嘶吼着逼问，凌澈始终没再吐出一个字，那双眼睛里的冷意就像结了冰的湖面，任你如何搅动，都无法让它彻底碎裂。
首到江淮累得喘粗气，手里的铁棍沾满了血，凌澈的意识己经开始模糊，铁链上的血迹蜿蜒到地面，他才终于停下。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江淮看着几乎失去意识却依旧挺首脊背的凌澈，声音发颤。
他从没见过这样的人，仿佛疼痛和死亡都无法撼动他的分毫。
凌澈缓缓睁开眼，视线己经有些涣散，却在看清江淮的脸时，用最后一丝力气轻笑了一声：“你……猜？”
系统提示：宿主生命体征低于临界值，是否启动强制脱离？
凌澈没有回答。
他能感觉到生命力在快速流逝，系统的警报声越来越急促，但他只是盯着头顶那盏摇晃的灯，像是在看某个无关紧要的风景。
江淮看着他这副样子，心底最后一丝犹豫被“脱离世界”的渴望淹没。
他举起铁棍，对准了凌澈的胸口，眼神里只剩下决绝。
“再见了。”
铁棍落下的瞬间，凌澈脑海里的系统提示音戛然而止。
他最后看到的，是江淮脸上那混杂着痛苦、解脱和茫然的表情。
随着凌澈的身体彻底失去温度，凌澈清晰地感觉到束缚着自己的“线”在寸寸断裂，这个世界的景象开始像玻璃一样碎裂。
他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凌澈，那张即使死去依旧俊美的脸，忽然觉得有些恍惚。
他不知道，在他彻底脱离这个世界的瞬间，凌澈的身体连同血迹一起，像数据一样化作了点点微光，彻底消失在地下室的阴影里。
而在另一个维度，属于这个“快穿者”的系统正在重启——检测到宿主死亡，正在匹配新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