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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病危,我守在床前寸步不离。
所有人都夸我是孝女。
可我却亲手拔了她的氧气管。
爸爸一耳光扇在我脸上,怒吼:“你这个畜生!”
爱了十年的竹马陆泽年也满眼失望:“顾晴,你太恶毒了。”
我在所有人的咒骂声中,平静地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更改了受益人的巨额保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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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电监护仪发出刺耳的长鸣声。
我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那根冰冷的氧气管。
“啪!”
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病房,我爸顾建国双眼赤红,指着我浑身发抖,“顾晴!你杀了你妈!你这个逆女!”
姑姑顾莉扑到病床前,哭得惊天动地,一边哭一边骂:“苏婉啊!你怎么生了这么个冷血无情的女儿啊!她为了早点拿到遗产,亲手拔了你的管子啊!”
一时间,病房里所有亲戚的指责和咒骂像潮水一样向我涌来。
我爱了十年,本以为会是我此生唯一依靠的竹马陆泽年,此刻也站在我的对立面。
他抓着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俊朗的脸上满是痛心和失望。
“晴晴,你怎么能这么做?就算阿姨病得重,我们也不能放弃啊!你太恶毒了!”
恶毒?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就在十分钟前,妈妈回光返照,清醒过来。
她拉着我的手,浑浊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声音微弱却清晰:“囡囡,妈妈是重生的。”
“上一世,你为了给我治病,借遍了高利贷,退了学,去黑市卖血,最后我们娘俩还是被逼得跳了江。”
“这辈子太苦了,我真的不想再来一次了。求求你,让妈妈走吧。”
她哭着求我,求我送她解脱。
于是,我满足了她。
我甩开陆泽年的手,在他们正义的审判目光中,一言不发地从包里拿出那份保险单,拍在床头柜上。
“妈走之前,把这份五百万保单的受益人,从我爸改成了我。”
整个病房瞬间安静下来。
忽然,顾建国猛地朝我扑过来,想抢那份保单,我立马侧身躲开了。
“不可能!她怎么会改受益人!一定是你伪造的!”他嘶吼着,面目狰狞,恨不得吞了我。
“白纸黑字,还有妈的亲笔签名和手印,下面是公证处的章。”我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件与我无关的事实,“不信的话,可以去查。”
顾建国的脸色瞬间由红转白,再由白转青,最后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
姑姑顾莉的哭声也卡在了喉咙里,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眼神里满是嫉妒和贪婪。
“五百万......晴晴啊,你妈刚走,你一个小姑娘家拿着这么多钱不安全,还是让你爸先帮你保管。”
“姑姑,”我打断她,“您还是先想想,前年借去给表哥买婚房的三十万,什么时候还我吧。”
顾莉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陆泽年站在一旁,眉头紧锁。
“晴晴,钱的事情可以慢慢商量,现在最重要的是阿姨的后事。”
我在心底冷笑,他又有什么资格来管。
“我和你,没什么好商量的。”我冷冷地看着他,“陆泽年,从现在开始,我们之间也结束了。”
他的脸色终于变了,由开始的震惊不解而后变得愤怒。
“顾晴,你别闹了!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不能这么对我!”
我懒得再理会他,转身开始收拾妈妈的遗物。
他们以为我杀母夺财,以为我冷血无情。
可这一切不过是妈妈为我铺下的,反击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