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官看着眼前睡眼惺忪的学生们,脸色冷了下来。
“全体站军姿30分钟,都给我站好了,一个站不好 全员受罚。”
队伍里瞬间听取啊声一片,虽然脸上的不情愿难以遮盖,可没人敢说什么。
在这看似平静的表面下,一个突兀的反对声音突然在队伍里响起。
“教官 ,凭啥呀?”
这个声音如同平静湖面上的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
它打破了原本的沉默,让所有人都不禁为之一震。
教官一愣,转而严肃说道:“是谁,出来,你要是个爷们你就出来,别让我看不起你。”
宵穆看向一旁的严薪,一脸惊诧。
“不是哥们,你疯了?”
宵穆压低声音向严薪询问道。
“没事,就是看这个教官有些不爽。”
严薪顶着一张帅脸淡淡道。
宵穆心想:“昨天他在寝室还挺正常的,今天怎么这么刚?”
教官看“嫌犯”迟迟没有“自首”,眉毛一挑。
“行,算你厉害,来全体蹲下。”
蹲下可比站军姿累多了,站军姿顶多是脚发麻,而蹲下就不一样了。
首先你蹲下会使你重心改变,让你难以保持平衡,而且蹲的久了,你还很难站起来。
这对宵墨他们无疑是酷刑。
所有人都蹲下了,有的体型的人,甚至需要用手撑着地面来保持平衡。
可严薪却在原地站着笔首的军姿。
教官注意到了严薪,向着他走来。
严薪的双手攥紧,他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裤子的布料中,由于过度用力,他的手掌己经微微发红,而手心里也早己被汗水浸湿,湿漉漉的一片。
“你为什么不蹲下?”
教官望着比他高了一个头的严薪,缓缓问道。
“教官,刚才是我说的。”
严鑫终于鼓起勇气说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不站出来?
因为你他们现在都得蹲下,知道吗?”
教官冷冷的问道。
严薪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可不知为何没有说出口,选择了哑口无言。
“你,出列。”
教官用手拎着严薪走到了大家面前。
“看到操场了吗?
,操场一圈400米,你给我跑5圈。”
教官指着操场的红色跑道,说道。
“有意见吗?”
“没有。”
“别让我发现你走,不然再加一圈。
行,去吧。”
教官拍了拍严薪后背 督促着严薪走向跑道。
现在大家普遍都站着军姿,严薪很快被注意到。
不知道是因为他那张吸睛的脸,还是因为被罚着跑了操场五圈。
可宵穆此时却感觉双腿己经不是自己的了,汗珠如雨滴般从脖颈处划过,再来一阵粘腻和瘙痒感。
这种感觉让人非常难受,时间仿佛也随之变慢,。
“嘀——全体原地休息十分钟”这无疑是救了七班学生。
宵穆终于支撑不住,任由身子倒了下去。
其余人也没好到哪去,一个个揉着大腿,首嚷嚷着身子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严薪呢?”
宵穆转动着脑袋,在操场上找寻着严薪的身影。
只见那个倔强的身影仍旧在操场上持续的奔跑着,只是速度逐渐缓慢下来,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可他还是挣扎着让自己继续前行。
当严薪路过身旁时,宵穆急忙向严薪说:“己经休息了,你不用跑了。”
同时伸出手做了一个过来的手势。
可严薪却没有搭理宵穆,只是持续的向前。
宵穆撇了撇嘴,心想“怎么不累死你呢?”
随即缓缓的躺在操场上的草地上。
不多时,严薪终于完成了五圈,可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坐下休息,而是先找到了教官。
“教官,完事儿了,五圈一圈不少。”
严薪喘着粗气,弯下身扶着双腿。
“行”说着,教官招呼着严薪坐下,闲聊着什么,有说有笑的。
……天有不测风云,在军训的日子竟然下雨。
所有新生都疯狂的跑回班级,欢呼雀跃着,连宵穆都觉得是老天有眼。
一场大雨,无疑是为军训的新生们浇走了疲惫,带来了新生。
回到班级,众人都擦拭着自己刚刚被雨滴浇湿的头发和衣服。
宵穆也从书桌里掏出了一包纸抽擦拭起来,没错,正是昨天夏姗给宵穆的纸柚。
宵穆看着前翻箱倒柜不知道找着什么的夏姗,看着纸袖意识到了什么,会心一笑。
“这也太可爱了。”
宵穆在心中作出如此评价。
说着,宵穆用纸抽碰了碰夏姗。
夏姗转过头,问道“干嘛。”
此时的夏姗头发早己淋湿,白皙似雪的肌肤也紧紧的贴回着白色运动装,很是狼狈。
宵穆将手里的纸抽举向夏姗眼前。
少女的瞳孔逐渐睁大。
“你……你怎么会有?”
夏姗有些语无伦次。
“昨天,你给我的。”
少女脸色一怔,随即恍然。
一把夺过纸抽,开始擦拭自己的发丝。
“我借完你,你不知道还吗?”
夏姗向宵穆发起埋怨。
“我以为你给我了,再说你也没要啊。”
“我又没说我不要了,你用完不能还给我吗?”
夏姗翻了个白眼。
“行,我的错,我的错。”
最终,这场“辩论赛”以夏姗的胜利结束。
“对了,你昨天为什么哭?”
夏姗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
宵穆淡淡地回应道。
他慢慢地将身子向后靠去,手肘随意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整个人显得有些慵懒。
“啊?
你自己不知道你为啥哭,这合理吗?”
夏姗的双手抓住宵穆的桌子两侧,那张清秀可爱的脸也逐渐靠近宵穆。
宵穆被盯的有些不适,将椅子向后挪了挪。
“我真的不知道,或许说情不自禁。”
宵穆自嘲的笑了笑。
夏姗撇了撇嘴。
“好吧好吧。”
随即夏姗便转过头。
可夏姗这么一问,却把宵穆问住了。
“对啊,是为什么呢?”
宵穆仔细回想着那天的感觉,只是觉得心中有什么东西开裂着,却不痛,只是难受的很,眼泪就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
可,这些感觉却随着一包纸的影响下,烟消云散。
宵穆看着夏姗的背影,郑重其事的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你,夏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