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结束一个盯梢任务,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
脑子里正盘算着明天去波洛能不能“偶遇”安室透,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甜品,突然——[生存助手通知:你的隐藏背景己被朗姆查到]。
冰冷的机械女音毫无预兆地在意识深处炸开,惊得弥雾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差点闪了腰。
“啥玩意儿?!”
她瞪大眼睛,脑子里嗡嗡的。
隐藏背景?
军方那个S级加密情报?
朗姆这就查到了?!
一股荒谬感首冲天灵盖这合理吗?
那可是号称连只蚊子飞进去都能被记录在案的绝密系统!
他朗姆是开了天眼还是黑了五角大楼?!
愤怒和不解在胸腔里冲撞,但下一秒,一股更强大的“规则感”像冷水般浇了下来。
[当前世界逻辑框架存在特殊性。
][检索成功符合‘柯学’世界基础规则。
][判定:合理。
]弥雾:“……”她张了张嘴,所有***卡在喉咙里,最后化作一声憋屈又认命的哀嚎,重重把自己摔回沙发,用抱枕捂住脸。
“哦……柯学世界啊……”闷闷的声音从枕头底下传出来,充满了生无可恋。
那没事了……个屁啊!!!
柯学就能不讲基本法吗?!
我那身份干净得跟刚出厂的白纸似的。
朗姆他是不是闲得慌!!!
[触发特殊事件:接受组织处决程序。
]处决?!
弥雾猛地掀开抱枕,眼睛瞪得溜圆,这次是真慌了。
不是……大哥!
这锅我不背啊!
又不是我自己想当这个“卧底”的!
我也是受害者好吗?!
你们系统安排的!
现在要我死?
不行!
绝对不行!
我还没吃够安室透做的三明治!
还没看够波本出任务的英姿!
我追星事业才刚起步!!
十年前剧痛。
像是有无数根烧红的钢针,从太阳穴狠狠扎进去,在脑浆里疯狂搅动。
弥雾猛地吸了一口气,冰冷的空气呛进喉咙,反而加剧了那种撕裂般的眩晕。
她本能地蜷缩起来,双手死死抱住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的头颅,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呃……”一声压抑的痛哼从紧咬的牙关里溢出。
意识像是沉在浑浊粘稠的泥沼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挣扎着上浮。
她艰难地掀开沉重的眼皮,视野里是模糊晃动的光影。
几秒后,焦距才勉强对准。
映入眼帘的,是……天花板?
很熟悉。
那种老式石膏线,边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陈旧裂纹。
不对。
弥雾混沌的大脑努力运转。
她最后的记忆,是手机搁在一边充电,追了一半的《名侦探柯南》番剧暂停在安室透那个男人利落拔枪的帅气画面上……然后呢?
然后头就昏沉得厉害,眼前一黑……她撑着发软的手臂,带着宿醉般的沉重感,慢慢坐起身。
视线扫过整个房间。
心脏,毫无预兆地停跳了一拍。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得近乎简陋:一张硬板单人床,一个掉了漆的旧木衣柜,一张同样饱经风霜的书桌。
窗外透进来的晨光,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微尘。
这地方她再熟悉不过了——她长大的孤儿院宿舍。
但诡异的地方在于……墙壁。
那原本该是布满岁月痕迹、甚至有些地方墙皮脱落的墙面,此刻却是一片崭新、刺眼的米白色。
空气里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新刷墙面特有的涂料气味。
这气味混合着旧木头和阳光的味道,形成一种极其割裂的感官体验。
“搞……什么?”
她干涩的喉咙挤出几个字,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难以置信的惊愕。
院长……趁我睡着给房间……换新皮肤了?
这么大手笔?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自己否决了。
这不可能。
院长连给孩子们买新书都精打细算,怎么可能突然给房间翻新?
昨天的记忆碎片涌上来——追番、熬夜、头昏……手机!
对了,手机!
几乎是刻在社畜DNA里的本能反应,弥雾立刻伸手在枕头底下摸索。
空的。
她又掀开薄薄的被褥,甚至探身往床缝里看。
没有。
那个本该在充电、承载着她与现代社会所有联系的冰冷金属方块,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
“等等……”她喃喃自语,视线再次凝固在这个“崭新”又“陈旧”的房间里。
一个被强行压下的、荒谬绝伦的可能性,如同挣脱牢笼的猛兽,咆哮着冲进她的脑海。
孤儿院?!
这个认知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她的意识上。
因为她早就离开这里了!
作为一个在孤儿院待到“超龄”、最终也没被领养的孩子,她十五岁后就开始在社会的夹缝里挣扎求生。
便利店收银、餐馆洗碗、发传单、做临时工……她像一株顽强的野草,用那双过早被生活打磨的手,硬生生在钢筋水泥的都市里给自己挣下了一方立足之地,磕磕绊绊地活到了二十岁。
所以……眼前这个崭新的旧房间……弥雾猛地摊开自己的双手,举到眼前。
晨光落在掌心。
这是一双……属于少年的手。
细长,白净,骨节分明,带着一种尚未完全长开的青涩感。
掌心覆盖着一层薄薄的茧子。
但这茧子,和她记忆中二十岁那双手上的截然不同!
记忆里的那双手,更大一些,指关节更突出。
掌心布满了各种细小的、洗不掉的伤痕。
有被油星烫出的白点,有搬重物磨出的硬茧,有被清洁剂腐蚀的粗糙,甚至还有一道不小心被碎玻璃划过后留下的浅浅疤痕。
那双手,是生活的刻刀,一刀一刀刻下的“功勋章”。
而现在摊开在她眼前的这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