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称外地出差的老公却在情趣酒店门口出车祸成了植物人。
我妈拎着一袋寿衣冲进病房。
她哭得撕心裂肺。
女儿啊!他都这样了,拖着也是个累赘!
拔管吧!妈给你找了下家,彩礼八十八万,加上他的遗产,够你和孙子过好日子了
上一世,我信了她真是为我好,签下亲属同意书。
结果老公的葬礼上,婆婆却甩出一份亲子鉴定,说孙子不是她家的种。
我妈则反手把我告上法庭争夺抚养权。
法官大人,我女儿长期带野男人回家,我孙子经常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她甚至拿出一叠儿童伤痛入院病历来指控我。
最终,儿子被判给了她,不到三天,就发烧死在了黑诊所里。
而我,被她用八十八万的彩礼,卖给了山里五个六十多岁的老光棍,钱被拿去给我弟娶媳妇。
不到半年就被活活打死,尸体还被她领走,配了阴婚。
再睁眼,我回到了我妈拎着寿衣冲进病房这天。
1.
我死在猪圈里,骨头被一寸寸打断,腥臭的馊水糊住了我的眼睛。
那五个买下我的老光棍,一边殴打我,一边咒骂着我妈收了他们那么多钱,却送来一个不肯生娃的赔钱货。
病房门被砰地一声撞开,将我从腥臭的噩梦中拽回。
我妈提着一件黑色的寿衣冲了进来,脸上挂着夸张的悲痛,嗓门大得整条走廊都能听见。
我的苦命女儿啊!
他都成植物人了,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你还年轻,小宝也才一岁,你不能被他这么拖累死啊!
她像前世一样,不由分说地将一张照片怼到我脸上。
照片里,陈屿和一个身段窈窕的女人,一前一后地走进了一家情趣酒店。
我让你弟弟查了!这就是报应!他背叛你,老天都看不过去!
她抹着根本不存在的眼泪,话锋一转,声音压低。
听妈的,把他管子拔了,断个干净!妈给你找了门好亲事,彩礼八十八万,下半辈子有人照顾,妈才放心。
我看着她声情并茂的表演,胃里一阵翻涌。
前世的我,就是被这张照片和这番话击垮,哀莫大于心死,任由她摆布。
我攥紧了藏在被子下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妈……别说了,陈屿他……我声音哽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崩溃和软弱,一只手悄悄按下手机的侧键,开启了录音。
她果然上钩,凑得更近,眼中迸发出贪婪的光。
傻女儿,拔了管,他的遗产就全是你的!妈再风风光光把你嫁出去,到时候有了这笔钱,给你弟在市里买套婚房,你弟才是你一辈子的靠山!
好一个一辈子的靠山。
上一世,苏明就是这样榨干了我最后一滴血,然后将我弃之如履。
我摇着头,泪水滑落:不……我不能这么做……
你说什么?苏晚!你疯了?你想守活寡?你想让小宝一辈子被人戳脊梁骨说他爸是个活死人吗?
她声音陡然尖利起来,指甲几乎要戳到我鼻子上。
我是你亲妈,我还能害了你不成!
见我还是摇头,她脸上的悲痛瞬间消失,换上了狰狞与不耐。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甩在我脸上,***辣地疼,嘴里弥漫开一股铁锈味。
赔钱货!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连给家里做点贡献都不肯!
她面目扭曲,伸手就去抓陈屿身上的呼吸管,你不动手我来!留着这个累赘过年吗?
就在这时,病房门再次被推开。
婆婆冲了进来,一把打开我妈的手,把她推翻在地,尖声嘶吼: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儿子?
随即,她又将矛头对准我,眼神怨毒。
你这个扫把星!
他好端端的去出差,怎么会出现在情趣酒店门口?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出轨,我儿子要去酒店捉奸才出的车祸!你们苏家没一个好东西!
母亲听闻立马起身扭打上去,两个女人瞬间撕扯在一起,咒骂声,哭喊声,在小小的病房里炸开。
一片混乱中,我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尖锐的***响起,护士和保安很快冲了进来。
我立刻落下泪来,声音发着抖,指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女人,快!快拉开她们!我妈受***精神失常了,她要杀我丈夫!
护士和闻讯赶来的保安合力将我妈架住。
她还在疯狂挣扎,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我看向婆婆,哭得更厉害了,我婆婆情绪也太激动了,求求你们,让她出去冷静一下,我怕她看到我丈夫再受***。
很快,两个“因悲伤而失控”的家属都被“请”了出去。
我慢慢松开护士的衣角,低头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录音时长,按下了保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