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携未婚妻登台,人群里有人窃窃私语:“周少的白月光回来了,那个替身也该滚了。”
我站在角落,端着托盘。
三年前,周遇给了我一笔巨款,让我离开。
他说:“等我两年,我一定回来娶你。”
我没要钱,但真等了他两年。
第三年,我成了他们口中的赝品。
江晚晚在我面前停下,面带微笑。
“辛苦了。”
她从我的托盘里端走一杯香槟,手指“无意”一松,整杯酒泼在我胸前。
冰凉的酒液渗透制服,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周遇走过来。
他的视线越过我,从口袋里拿出手帕,轻轻擦拭江晚晚的指尖。
“手别沾脏东西。”
他的声音很低,很温柔。
我没听过他用这种声音说话。
江晚晚靠进他怀里,看着我:“对不起,手滑了。”
周遇的视线终于落在我身上,像看一件脏东西。
“跟江小姐道歉。”
他顿了顿,补上一句:“弄脏她的裙子,你赔不起。”
他说完,拥着江晚晚转身离开,留给我一个背影。
全场宾客的目光汇聚在我身上,带着轻蔑和嘲弄。
我站在原地,感觉不到胸口的冰凉,也听不见周围的议论。
大脑里只反复回响着一个词。
赝品。
原来,我只是一个赝品。
三年的等待,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在这一刻,成了一场天大的笑话。
到头来,我不过是江晚晚的一个影子,一件他用来排遣寂寞的,随时可以丢弃的替代品。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我喘不过气。
我没道歉,走进后台的更衣室,脱下那件湿透的制服,换上自己的衣服,然后走到宴会负责人面前,递交了辞职信。
“我不干了。”
负责人看了一眼大厅的方向,脸上露出几分了然和同情。
“想清楚了?这个月的工资……”“不要了。”
我走出宴会厅,外面下着雨。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
心里的冷远比这秋雨要刺骨得多。
我拦了一辆出租车,回到了我和周遇同居过两年的公寓。
他离开后我没有搬走,一直守着这间屋子,守着屋子里他留下的所有痕迹。
车窗外的景物飞速倒退,我拿出手机,点开那个置顶的对话框。
上一次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两年前。
他发来一张银行卡的转账截图,后面跟着一句话。
微微,拿着钱好好生活,忘了我。
我回他。
我不要钱,我等你。
之后,再无联系。
我盯着那个对话框看了很久,然后打下一行话。
周遇,恭喜你,白月光终于回来了。
赝品就不打扰了。
发送。
然后,我将他所有联系方式全部删除,拉黑。
做完这一切,我靠在车窗上,闭上了眼睛。
我没有哭。
眼泪在三年前他离开的那天晚上,就已经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