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市的天空,对黎氏而言,不过是触手可及的穹顶。而我,黎挽颜,黎氏集团的二小姐,
自出生起便在这云端之上安营扎寨。香奈儿的高定礼服是我的日常便装,
穿一次便束之高阁是常态;百达翡丽的星空腕表?哦,那不过是随手丢弃在梳妆台上,
偶尔被晨光惊扰了美梦的小玩意儿。世人皆道我冷艳高贵,像一朵淬了冰的红玫瑰,
带着生人勿近的锋芒。他们只窥见了表象。我骨子里燃烧的,是对挑战近乎病态的狂热。
在这被金丝笼包裹、看似波澜不惊的顶级豪门生活里,我唯一的肾上腺素来源,
便是亲手打破那些既定的、令人窒息的规则,去征服旁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存在。
无论是商业版图上的险峰,还是……人。1那是一个被金钱与权力镀上金边的午后。
阳光如同最精准的切割师,透过海澜中心顶层270度无死角的落地窗,
在施华洛世奇水晶吊灯倾泻而下的璀璨光瀑中,精准地分割出明暗交错的几何空间。
空气里漂浮着昂贵香槟的气泡、***版香水的尾调,以及权力无声碰撞的微尘。
意大利手工皮鞋踩在厚如云朵的波斯地毯上,消弭了所有杂音,
只余下衣香鬓影间低沉的、如同香槟气泡般密集又易碎的寒暄声浪。我斜倚在临窗的吧台,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冰镇酩悦香槟杯壁繁复的雕花。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蔓延,
却丝毫无法冷却我心底那点百无聊赖的燥意。我明媚的目光懒洋洋地扫过全场。舞池中央,
张董家那位胸大无脑的千金,正试图用她那件露背露得快要腰斩的新款,
对我那冰山大哥黎远宸施展魅力。啧,
那股子廉价的、试图模仿“黑***”却画虎不成反类犬的香水味,
隔着三米开外都能熏得人脑仁疼。角落里,几个顶着某某集团千金头衔的名媛,
正围着一个最新款喜马拉雅鳄鱼皮铂金包,眼神里的艳羡与攀比几乎要化为实质流淌出来,
嘴里还假惺惺地赞叹着“好别致哦”。这些场景,
在我眼中不过是一幕幕无声上演的、乏善可陈的豪门默剧,看得我几乎要当着满堂贵胄的面,
打一个极其不雅观的哈欠。就在我的耐心即将告罄,
琢磨着要不要提前离场去血拼新季度高定的时候,我的视线,猝不及防地,
被一个人牢牢钉住了。是他?海澜市金字塔尖真正的执棋者,
蓝泓集团那位年轻得过分也冷峻得过分的掌舵人。纪景言。他身姿挺拔如崖边劲松,
一袭由伦敦顶级裁缝耗时数月手工缝制的深灰色双排扣西装,
完美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倒三角轮廓和一双堪比超模的修长双腿。他的衬衫领口解开一颗纽扣,
露出一小截线条精致的锁骨,非但不显轻浮,反而将那身清冷禁欲的气质烘托得愈发浓烈,
像在无声宣告着某种不容亵渎的领域***。他并未刻意融入某个圈子,
只是随意地站在人群边缘,左手闲适地插在西裤口袋,
右手端着一杯琥珀色的单一麦芽威士忌。剔透的冰块在杯壁轻轻碰撞,
折射着吊灯冷冽的光芒,一如他此刻的眼神。周遭的喧嚣与浮华,
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绝对零度的屏障隔绝在外。他微微垂着眼睑,
浓密如鸦羽的长睫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清冷的阴影。侧脸的线条,是上帝最精雕细琢的作品,
锋利得能割伤视线,却又带着一种近乎神性的、雪山之巅初融雪水般的纯净感。高岭之花。
这四个字瞬间击中了我。
他就像传说中只存在于雪线之上、被终年不化的冰晶覆盖、被凛冽罡风永恒守护的稀世雪莲。
世人只配仰望,无人敢生攀折之心。呵,所谓的一见钟情?在我黎挽颜的字典里,
那不过是低级的、荷尔蒙驱动的见色起意。而此刻,我坦率地承认,
纪景言这副颠倒众生的皮囊,确实精准地狙击了我的审美靶心。但真正点燃我征服欲的,
是他周身弥漫的、那种“全世界皆为蝼蚁,入不了本尊法眼”的、深入骨髓的傲慢与疏离。
我的心湖,仿佛被投入了一颗裹着冰壳的火种。冰层碎裂的轻响之后,
是骤然席卷而上的、足以焚毁理智的汹涌浪潮。一个大胆到近乎疯狂的计划,
在我那颗被骄纵和挑战欲填满的脑海里,瞬间成型,清晰无比。拿下他。征服这朵高岭之花,
将他从云端拉下,染上属于我黎挽颜的色彩!这念头带来的***感,
远胜过拍下任何一件稀世珠宝,或是谈成一笔天文数字的并购案。然而,
现实很快给我这熊熊燃烧的野心泼了一盆冰镇香槟。纪家与黎家,
在海澜市这片龙盘虎踞之地,本就是分庭抗礼、势均力敌的两大巨头。
蓝泓集团雄踞金融与科技帝国,黎氏则牢牢掌控着新能源与高端制造命脉。商场如战场,
两家在各个领域明争暗斗,你来我往的硝烟味,早已是海澜上流圈公开的秘密。
而我的亲大哥,黎氏现任掌门人黎远宸,与这位纪大总裁,更是众所周知的王不见王。
具体缘由我不甚了了。只知道每次这两人狭路相逢,方圆十米内的空气都会瞬间凝固,
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眼神交锋间火花四溅,连侍者端酒都得绕道走。
一次沉闷的家族晚宴上,我佯装品酒,耳朵却捕捉到了露台传来的低语。
是我爸黎正宏和叔叔黎正峰。叔叔黎正峰的声音带着惯有的精明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
“纪家那个小子,最近在城南那块黄金眼地皮上,动作快得惊人,胃口不小啊。看那架势,
是铁了心要截我们的胡。”我爸沉默了片刻,指尖雪茄明灭的红点在暮色中格外醒目。良久,
他才缓缓吐出一口烟圈,声音低沉。“后生可畏,我们黎家,也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了。
这块肉,没那么容易让他叼走。”字里行间,是棋逢对手的凝重。这还不算完。
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小道消息,像长了翅膀的毒蜂,嗡嗡地钻进我的耳朵。
纪景言似乎早有心上人?更离谱的是,传言纪家正与海澜市排名第四的白家积极接触,
有意联姻?白家那位千金白若曦,是圈内出了名的“完美闺秀”模板。温婉娴静,
精通琴棋书画,据说还是纪景言青梅竹马的邻家妹妹?!哼!有白月光又如何?
在我黎挽颜面前,再皎洁的白月光,也得乖乖黯淡下去,沦为陪衬我夺目锋芒的背景板!
我黎挽颜,生来就是要做那抹最耀眼、最不容忽视的黑月光!更何况,
只要成功将纪景言纳入囊中,黎家便能借势一举压过纪家,登顶海澜之巅!
这简直是爱情征服欲与家族荣耀双重奏响的完美凯歌,一石数鸟,稳赚不赔!行,
就这么定了。 我黎挽颜攻略纪景言的宏大计划,代号“摘星行动”正式启动!2首战,
必须打响!我把自己关在堪比小型博物馆的衣帽间里整整三个小时,
指尖滑过一排排当季高定。Dior的仙女裙?太柔。Versace的豹纹?太野。最终,
我的目光定格在一条丝绒长裙上。这是品牌首席设计师的私人定制。
背部深V设计一路流畅地延伸至腰窝,恰到好处地展露我引以为傲的蝴蝶骨。高开叉的裙摆,
行走间能若隐若现地勾勒出腿部最诱人的线条,性感,却带着不容侵犯的攻击性。
私人造型师被我的夺命连环Call紧急召来,妆容必须极致。眼线在眼尾微微上挑,
拉出一个慵懒又危险的弧度,像猫科动物锁定猎物前的凝视。
唇上涂抹的是迪奥传奇999正宫红,气场全开,宣告***。配饰?
Bulgaria的顶级鸽血红宝石项链与耳环,在灯光下流转着火焰般的光泽,
足以闪瞎任何企图靠近纪景言的莺莺燕燕。
看着镜中那个明艳不可方物、仿佛自带聚光灯的女人,我满意地勾起唇角。很好,黎挽颜,
火力全开!战场,选在了海澜市最难预约、也最符合纪景言品味的顶级餐厅。——琥珀光。
它盘踞在海澜市最核心的摩天大楼顶层,
以270度无敌城景和连续蝉联米其林三星的传奇主厨闻名。更重要的是,
我的万能助理早已通过特殊渠道确认。纪大总裁今晚七点,将在此宴请一位重量级海外客户。
我提前半小时抵达,优雅地坐在预留的最佳景观位,点了一杯饮品,
指尖漫不经心地拨弄着杯口那朵精致的银莲花,眼神却像最精密的雷达,牢牢锁定着入口。
七点整。那道挺拔如松的身影准时出现。深灰色西装在“琥珀光”特意调制的暖金色灯光下,
泛着低调而奢华的光泽。纪景言步履从容,仿佛自带降温系统,所过之处,
连空气都安静了几分。就是现在!我放下酒杯,调整呼吸,
唇角扬起一个练习过无数次、既娇媚又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弧度。
踩着那双能当凶器的红底高跟鞋,鞋跟敲击在光可鉴人的意大利黑金花大理石地面上,
发出清脆而富有节奏的“哒、哒”声,瞬间吸引了周围几桌探究的目光。
我款款向纪景言走去,每一步都精准计算着摇曳的幅度。“纪总?
”我停在恰到好处的社交距离,声音刻意放得比平时柔软三分,
尾音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钩子般的上扬。“好巧啊,你也来这用餐?
”眼神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偶遇的惊喜。纪景言闻声侧目。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在我身上停留了……不到两秒。是的,我精准地数着心跳计时。
那眼神里没有惊艳,没有波动,只有一丝极淡的、类似于“哦,
这里有个会移动的装饰品”般的诧异,随即被更深的漠然覆盖。他微微颔首,
薄唇吐出几个字,礼貌得如同设定好的程序。“黎小姐,是挺巧。”语气之平淡,
仿佛我们只是在电梯里擦肩而过的点头之交。开局不利,
但我黎挽颜字典里没有“退缩”二字!我迅速调整策略,试图打开话题。
纪总也是来品鉴主厨的手艺?听说这里的法式鹅肝配松露波特酒汁是一绝,入口即化,
让人魂牵梦萦。我试图用美食拉近距离。“嗯。”只有一个单音节。
他甚至连眼皮都没多抬一下,视线似乎飘向了窗外璀璨的夜景,
或者更远处某个我无法企及的虚空。完美的心不在焉示范。很好,美食攻略失败。
那就换战场!我祭出杀手锏。家族利益。“对了,纪总。”我微微凑近半步,压低了点声音,
营造出分享秘密的氛围。“我大哥最近还提起你呢,说纪总在城南黄金眼那块地的布局,
眼光独到,魄力十足,不知道蓝泓有没有兴趣和我们黎氏合作?强强联手,
必定是双赢的局面。”我抛出橄榄枝,顺便观察他的反应。
纪景言终于将目光完全聚焦在我脸上。那双眼睛,平静无波,却像淬了冰的探照灯,
瞬间让我有种被看穿的错觉。他唇角似乎极轻微地扯了一下,与其说是笑,
不如说是某种微妙的嘲讽。“多谢黎小姐美意。”他的声音平稳,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喙的决断。“不过蓝泓的棋局,怎么下,纪某自有安排。
”言下之意:闲人免谈,黎家?靠边站。我端着香槟的手指,在杯壁上不自觉地收紧。
冰凉的触感透过指尖传来,却丝毫无法冷却我心头那点被无视、被拒绝的燎原之火。
就在我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下一招美救英雄或者平地崴脚的可行性时,
纪景言像是掐准了时间,抬手看了看腕间那块低调复杂功能时计,语气毫无波澜。“抱歉,
黎小姐,突然想起还有个紧急视频会议,失陪。”说完,不等我回应,便转身迈开长腿,
步履生风地离开了餐厅。那挺拔的背影,在琥珀光奢华的背景中,显得那么……欠揍!
第一次正面交锋,黎挽颜,完败。手中的香槟气泡仿佛都在嘲笑我的铩羽而归。但,
骨子里那股被骄纵喂养大的、永不服输的劲儿,却像被浇了汽油的野火,轰地一声,
烧得更旺了。 纪景言?很好,你成功引起了本小姐的注意和胜负欲!这朵高岭之花,
我摘定了!难度越高,征服后的***才越极致!3首战失利并未让我气馁,
反而激起了更强的斗志。好闺蜜Ada的情报网再次高效运转。纪景言对古典艺术颇有研究,
尤其钟爱印象派。下周,
海澜市立美术馆将举办一场名为“光与色的诗篇”的莫奈与梵高特展。
纪景言已预定开幕日的VIP席位。机会!我立刻动用黎家的影响力,
不仅拿到了开幕日最前排的VIP票,还精准锁定了纪景言旁边的座位。艺术鉴赏嘛,
当然要近距离交流才显诚意。这一次,我决定改变战术。
烈焰红唇和战袍似的红裙显然不适合静谧的画廊。
我翻出了衣帽间深处一条几乎全新的米白色亚麻刺绣连衣裙,配一件同色系的羊绒开衫,
柔软舒适。妆容也摒弃了凌厉的线条,只薄薄打了层底妆,强调肌肤通透感,
眼线换成温柔的浅棕色,唇膏是豆沙粉。头发松松挽起,留下几缕碎发修饰脸型。
镜子里的我,清新脱雅,像刚从艺术学院走出来的、满腹诗书的文艺少女。
完美契合“艺术爱好者”人设。为了不露怯,我提前一周恶补艺术史。
笔记做得比当年名校还认真。我甚至能对着打印出来的画作图片,
模拟出几句听起来很有深度的点评。画展开幕日,美术馆被布置得如同圣殿,
柔和的射灯聚焦在一幅幅价值连城的杰作上,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松节油和旧纸张混合的、属于艺术殿堂的独特气息。我提前一刻钟抵达,
优雅地坐在预留的座位上,膝盖上摊开一本莫奈画册。嗯,道具满分。
当那道熟悉的、自带冷气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我的心跳还是漏了一拍。
他今天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混纺风衣,内搭纯白衬衫,气质依旧清冷,
却因环境的柔和而少了几分商场的凌厉。他看到我,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那双好看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起来,眼神里清晰地传递出“怎么又是你?”的讯息,
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麻烦?很好,至少不是无视了。我佯装惊喜,
朝他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带着点书卷气的微笑,微微颔首。他面无表情地落座,
与我隔着一个礼貌而疏离的空位。导览开始。我抓住每一个可能的间隙,微微侧身,
用气声与他探讨艺术。“纪先生,您看这幅《星空》。
”我指着面前那幅色彩浓烈、笔触狂放的巨作。
“梵高用如此强烈的蓝黄对比和漩涡般的笔触,
把他内心那种近乎燃烧的***和不安表现得淋漓尽致,站在画前,仿佛能听到星河的轰鸣,
灵魂都在震颤。”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真挚的感悟。这一次,他没有沉默。
纪景言微微侧首,目光落在画布上,低沉的嗓音在安静的空间里格外清晰。“确实,
梵高的伟大,在于他将极致的痛苦与孤独,转化成了如此具有生命张力的视觉语言,
即使身处深渊,他的画布上依然燃烧着不灭的火焰。”他的语调平静,
却带着一种穿透画作表象的理解力。哦吼——有戏!我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放烟花。
当我们移步到莫奈晚年那幅著名的、朦胧如梦境般的《睡莲》前时,纪景言竟然主动开口了!
他看着那氤氲在水汽中的色彩,声音比刚才柔和了一分。
天——他居然主动分享了如此独到的见解!我几乎要按捺不住胜利的微笑了。
看来文艺路线走对了!这个男人,在谈论艺术时,冰山外壳下竟藏着如此深邃而温柔的内核。
我看着他专注的侧脸,那长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温柔的阴影,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然而,
命运的编剧显然觉得我的攻略之路太过平坦,需要加点戏剧冲突。就在画展临近尾声,
我起身准备随着人流走向出口附近一幅雷诺阿的作品时,悲剧发生了。我的裙角,不知怎么,
鬼使神差地勾住了旁边一个展示架上固定画作介绍牌的金属底座!我身体一个趔趄,
为了保持平衡本能地向后一退。哐当!哗啦——!那个不算轻的金属展架,
在我裙摆的热情挽留下,带着上面的画框,以一个极其狼狈的姿势,轰然倒地!
巨大的声响在原本静谧高雅的展厅里如同平地惊雷。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像聚光灯一样,
“唰”地集中到我身上!空气仿佛凝固了。我僵在原地,脸颊瞬间烧得滚烫!
精心打造的文艺淑女形象,在这一刻碎得比地上的画框玻璃还彻底。
我能感受到周围那些名流、艺术家、记者们投来的目光。
惊讶、探究、幸灾乐祸……每一道都像针扎在我身上。更要命的是,那幅复制品虽然没摔坏,
但画框玻璃裂开了几道刺眼的纹路。我下意识地、带着求救般的目光看向纪景言。
他确实看过来了。但那双刚刚还因艺术而显得温润的眼眸,此刻已迅速冻结,
恢复了惯常的冰冷,甚至更甚。
那眼神里清晰地写着:麻烦、不悦、以及……“果然如此”的淡淡嘲讽。第二次攻略,
代号“文艺女神”,卒。。一条裙子和一个金属底座的孽缘,
以及……我可能天生和安静优雅八字不合?但,
纪景言临走前那一个混合着责备和“果然朽木不可雕”的眼神,
却诡异地在我心底燃起一丝扭曲的火苗。很好,纪景言,你记住我了!
记住我这个能让你冰山脸崩裂的麻烦精了!这也算……另类进展吧?
我黎挽颜式招牌式自我安慰法。。4接连两次惨败,
简直是我黎大小姐人生履历上的奇耻大辱!但,我黎挽颜的字典里就没有“放弃”二字。
中国好闺蜜Ada的情报再次立功。纪景言有定期进行高强度户外运动的习惯,
尤其钟爱海澜市郊外那座以险峻闻名的云隐峰徒步。每周六清晨,雷打不动。户外?徒步?
这完全在我的舒适区之外。但为了攻略纪景言,上刀山下火海……爬个山算什么!
我立刻化身装备党,从头武装到脚趾,力求专业又亮眼。周六清晨五点,天光微熹。
我已经全副武装,精神抖擞实则是强撑:地站在了云隐峰山脚下空气清冽的出发点。
晨雾在林间缭绕,带着松针和泥土的芬芳。清脆的鸟鸣是唯一的背景音。我深吸一口气。嗯,
是大自然的味道,也是……即将胜利的味道!果然,六点整,
那道熟悉的身影准时出现在视线中。没有西装革履,只有一身简洁利落的黑色速干衣裤,
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线条。他的步伐稳健有力,额头上覆着一层薄汗,
在晨光下折射出健康的光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原始而野性的荷尔蒙气息,
比穿西装时更……诱人……我深吸一口气,调整出最元气满满的笑容,
大步流星、尽量显得专业地迎上去。“纪总!早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在这也能碰上?
看来我们的缘分不止一点两点,而是三点四点啊!”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爽朗又自然,
仿佛真的只是巧遇。纪景言停下脚步,看到我这身夸张的专业装备和灿烂过头的笑容。
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清晰地闪过一丝愕然。随即转化为一种……了然于胸的玩味?
他唇角似乎勾起了一个极淡、极淡的弧度,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
声音带着一丝清晨山风的凉意。“黎小姐,真是……锲而不舍啊。”他顿了顿,
目光在我崭新的、连泥点都没沾的登山鞋上扫过。……这次他没直接走!
语气里甚至没有之前的冰冷,反而带着点调侃?我内心警铃大作,但更多的是兴奋。
有反应就是好兆头!“运动有益身心健康嘛!”我打着哈哈,厚着脸皮跟在他旁边,
试图跟上他那双大长腿的节奏。山路崎岖,碎石和树根遍布。
我努力模仿着他轻盈稳健的步伐,但沉重的背包和新鞋带来的不适感让我很快就有点喘。
我在心里疯狂吐槽。这路是人走的吗?设计师是跟人类有仇吧?
途中经过一条清澈见底的山涧。溪水潺潺,撞击着圆润的鹅卵石,在晨光下碎成点点金芒。
纪景言停下脚步,很自然地蹲下身,掬起一捧沁凉的溪水洗了把脸。
晶莹的水珠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滑落,打湿了额前的碎发和一小片衣领,
水光映衬着他冷峻的眉眼,竟有种惊心动魄的性感。我看得有点呆。就在这时!
一个自认为绝妙的灵感击中了我——苦肉计!平地崴脚太假,这种天然的山涧边,
简直是天赐良机!我瞅准一块长着青苔、看起来就滑溜溜的石头,装作欣赏风景的样子,
脚下“哎呀”一声轻呼,身体恰到好处地朝那块石头崴去!“嘶——!
”脚踝处传来的剧痛让我瞬间飙泪。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疼!
那块该死的青苔比我想象的还要滑。我狼狈地跌坐在湿漉漉的石头上,
新买的冲锋衣瞬间沾上泥点。纪景言闻声迅速转过头。
看到我捂着脚踝、疼得龇牙咧嘴的样子,他那张万年冰山脸上,
终于出现了一丝清晰的、不同于之前任何一次的情绪波动。纪景言眉头紧锁,
眼神里带着审视和……一点点无奈?“怎么回事?”他几步跨过来,蹲下身,
声音比溪水还清冽。来了来了!我心中暗喜,影后附体,努力挤出几滴生理性的泪水。
主要是疼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痛楚和柔弱。“好像……崴到脚了,
好疼……可能走不了路了……”我可怜巴巴地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快抱我,快背我!
展现你男友力的时刻到了!”的期待。
我的脑海里已经开始预演被他公主抱下山、一路引来无数艳羡目光的浪漫场景。
纪景言沉默地看着我,那双眼睛锐利得像X光,仿佛能穿透我精心设计的柔弱。几秒钟后,
他做出了让我目瞪口呆的举动。纪景言利落地拉开自己那个专业登山包的侧袋,
从里面掏出一个……印着红十字标志的便携急救包?然后,
他从里面精准地拿出一瓶云南白药气雾剂,还是运动加强版?然后递到我面前,
动作流畅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给。”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平静得像在说给你瓶水。
“自己喷一下,休息十五分钟,应该能缓解,这里是缓坡,不算危险。”说完,
他甚至还好心地补充了一句。“下次徒步,建议先进行基础体能训练,选择合适的路径。
”然后——然后他就站起身,拉上背包拉链,转身!迈开他那双该死的、稳健有力的长腿,
继续沿着山路,向前走去了。走了?他真的走了!! 把我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伤患,
扔在荒郊野外的山涧边?!我捏着那瓶冰凉的气雾剂,望着他迅速消失在林间小道的背影,
整个人石化在冰冷的石头上。脚踝的疼痛是真的,
但此刻更疼的是我那颗被铁石心肠砸得粉碎的、骄傲的玻璃心!山风呼呼地吹,
吹散了我精心打理的碎发,也吹来了我内心一万头羊驼奔腾而过的咆哮声。第三次攻略,
苦肉计,宣告彻底失败,且死状极其惨烈。社死+真疼纪景言,你是属冰山座的吗?
你的心是钛合金做的吗?黎挽颜,你一定是上辈子炸了银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