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嫁给我吗？"

电梯里，那个穿着普通白衬衫的男人突然开口。

我愣了三秒，看着他那张过分英俊却略显疲惫的脸，心想这人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们才认识五分钟。"我按下一楼的按钮，"而且你连自己叫什么名字都没说。"

"陆景深。"他伸出手，"二十八岁，无房无车无存款，但是我很诚实。"

电梯门开了，我正要走出去，他却拦住了我。

"三十万彩礼，婚后我负责做饭洗衣，你只需要应付我妈的催婚电话就行。"

我停下脚步。三十万，正好够我爸的手术费。

"你妈催婚催得很厉害？"

"厉害到威胁要断绝母子关系。"陆景深苦笑，"我妈说再不结婚就把我赶出家门，让我自生自灭。"

看着他眼中的无奈，我莫名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我爸前两天检查出胃癌晚期，医生说手术费至少需要三十万。我一个刚毕业的普通上班族，哪来这么多钱？

"假结婚？"我试探地问。

"形式上的真结婚，实质上的各取所需。"陆景深说，"一年后协议离婚，互不干涉。"

我咬了咬唇。这个提议听起来很荒谬，但现在的我，真的需要这笔钱。

"我需要考虑一下。"

"明天上午九点，民政局门口。"陆景深递给我一张名片，"如果你来了，就说明你同意了。"

名片上只有一个手机号码，其他什么信息都没有。

回到家里，我看着病床上虚弱的父亲，心里五味杂陈。

妈妈早逝，这些年都是爸爸一个人把我拉扯大。现在他病了，我却连医药费都拿不出来。

"小雨，别发愁了。"爸爸虚弱地拍拍我的手，"大不了不治了，咱们回老家养着。"

"爸，您胡说什么！"我眼眶一红，"手术一定要做的。"

当晚我失眠了，脑子里反复想着陆景深的话。

一个陌生男人，提出闪婚，还给三十万彩礼。这听起来像是天上掉馅饼，但也可能是个陷阱。

可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

第二天上午八点五十分，我站在民政局门口，手心里都是汗。

陆景深已经等在那里了，手里拿着两个红色的户口本。

"你来了。"他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松口气的表情，"我还以为你会反悔。"

"我不会随便反悔。"我接过他递过来的户口本，"不过我有个条件。"

"说。"

"彩礼我要先拿一半，另一半等办完婚礼再给。"

陆景深点头，"没问题。"

他从包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密码是六个8，里面是十五万。"

我接过卡，心跳得很快。这个男人，似乎比我想象的更爽快。

办证的过程很顺利，不到一个小时，我就从林雨变成了陆雨。

拿着那个红色的小本本，我感觉很不真实。

二十三岁的我，竟然就这么结婚了。

"现在我们是夫妻了。"陆景深看着结婚证上的照片，"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你不愿意的事情。"

"那我们住在哪里？"我问，"你不是说无房无车吗？"

"我租了个小公寓，一室一厅。"陆景深有些不好意思，"我睡沙发就行。"

我点点头，"那我们先去看看房子吧。"

跟着陆景深坐地铁到了市中心，我有些意外。能在市中心租房子，这个男人的收入应该不低。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我忍不住问。

"文员。"陆景深回答得很简洁，"就是处理一些文件什么的。"

公寓在一栋老式居民楼的六楼，没有电梯。爬上去的时候我已经气喘吁吁了。

打开门的那一刻，我愣住了。

这哪里是什么小公寓，分明是个豪华复式！

客厅至少有五十平米，落地窗外就是繁华的商业街。厨房、卫生间、卧室，每一样都精装修得像是样板房。

"你确定这是租的？"我转头看向陆景深，"而且你确定你无房无车无存款？"

陆景深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房东是我朋友，给我优惠价。"

我总感觉他在撒谎，但也没有深究。毕竟我们只是协议结婚，各取所需而已。

"我去医院给我爸交手术费，晚上再回来收拾东西。"

"我送你去医院。"陆景深拿起车钥匙。

"你不是说无车吗？"我挑眉。

"朋友的车。"他依然是那句话，"我朋友多。"

下楼的时候，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楼下。陆景深很自然地打开车门让我上车。

朋友的车？什么朋友会把奔驰借给一个文员开？

车子开到医院门口，陆景深说要跟我一起上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我拒绝了，"你在楼下等我就好。"

走进住院部的时候，我心情复杂。手里攥着那张银行卡，感觉像是在做梦。

一个小时前我还在为手术费发愁，现在却已经有了解决办法。

虽然这个办法听起来很荒谬。

爸爸看到我拿着银行卡回来，吃惊得说不出话。

"小雨，这钱你哪来的？"

"我...我结婚了。"我把结婚证拿出来给他看，"这是彩礼。"

爸爸接过结婚证，看着上面陌生的男人照片，眉头紧锁。

"这么匆忙？你们交往多久了？"

"时间不长。"我不敢说实话，"但是我觉得他人不错。"

"人不错？"爸爸的声音有些严厉，"小雨，结婚不是儿戏。你怎么能为了给我治病就随便找个人结婚？"

"爸，不是的。"我握住他的手，"我是真的喜欢他。"

这句话说出来，连我自己都不信。

爸爸看着我，眼中满是心疼和愧疚，"都是爸爸没用，让你承受这么大的压力。"

"别这么说。"我眼眶一热，"您把我养这么大，现在轮到我照顾您了。"

办完住院手续，医生说后天就可以安排手术。我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回到楼下，陆景深还在车里等我。看到我出来，他马上下车给我开门。

"怎么样？"

"都办好了，后天手术。"我坐进副驾驶，"谢谢你。"

"谢什么，我们是夫妻。"陆景深发动车子，"饿不饿？我们去吃个饭？"

我点点头。今天的变化太大，我需要时间消化。

车子开到一家高档餐厅门口，我有些犹豫。

"这里消费很贵的。"

"没关系。"陆景深很自然地说，"今天是我们的新婚之日，应该庆祝一下。"

餐厅的装修很奢华，服务员看到陆景深都特别恭敬。

"陆先生，还是老位置？"服务员笑容满面。

"嗯。"陆景深点头，"今天多加几个菜。"

我看着服务员对陆景深的态度，心里的疑惑更深了。

一个普通文员，会经常来这种高档餐厅吃饭？而且服务员看起来对他很熟悉。

点菜的时候，陆景深很贴心地问我的口味，避开了我不能吃的食物。

"你怎么知道我不吃香菜？"我奇怪地问。

陆景深愣了一下，"刚才你说的。"

我明明没说过这个话题。

菜上来的时候，我更加吃惊了。每一道菜都精致得像艺术品，价格更是贵得离谱。

"这一顿饭至少要两千块吧？"我小声问。

"别想这些。"陆景深给我盛汤，"安心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餐厅经理走过来，恭敬地对陆景深说："陆先生，楼上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您看需要..."

"不用了，今天就在这里吃。"陆景深打断了他的话。

经理看了我一眼，恭敬地退下了。

"他们认识你？"我好奇地问。

"经常来吃饭。"陆景深依然是那句话，语气有些不自然。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男人身上有秘密。

一个普通文员，怎么可能经常来这种地方吃饭？而且所有人对他的态度都很恭敬，不像是对普通客人。

但我没有继续问下去。毕竟我们只是协议夫妻，他的秘密与我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