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卧底，帝鬼军
消毒水的气味、仪器的滴答声、走廊里医生匆忙的脚步声——这一切都在提醒她，她己经回到了中国。
她抬手摸了摸锁骨上的红色印记，那里己经不再灼痛，却仍然残留着微弱的温度，仿佛在提醒她那个银发吸血鬼的存在。
**“他进不来。”
**这是她回国后，玄甲司高层给她的第一句保证。
中国的龙脉结界仍在运转，任何高阶吸血鬼都无法强行突破。
费里德·巴特利，那个危险的第七始祖，被彻底隔绝在了国境之外。
她上交了那份染血的文件，汇报了日本帝鬼军与吸血鬼贵族的秘密合作，以及“献血塔”的真相。
高层震怒，但最终的决定却是——**“暂时按兵不动。”
**“为什么？！”
林洁几乎拍案而起。
“因为我们需要更多证据。”
她的上司，新任玄甲司司长陈岩冷冷道，“而且，我们怀疑帝鬼军内部也有反对派。”
林洁沉默。
她知道，政治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
---三年时间，足够许多事情改变。
林洁的伤早己痊愈，锁骨上的纹章也渐渐淡化，变成了一道浅红色的疤痕。
她重新回到了的自己的部门，自己的地盘首到这一天——“林处长，上面有新任务，拜托你了。”
陈岩将一份档案推到她面前。
档案封面上印着烫金的字样：**“帝鬼军特殊军官学校·潜入调查”**林洁翻开文件，瞳孔微微一缩。
**“百夜优一郎，逃出吸血鬼都市的“终结的炽天使”计划，存活的实验体之一，现被帝鬼军收容。”
**照片上的黑发少年眼神桀骜，和她记忆中在贫民窟巷口见过的身影重叠。
“你要以学生的身份潜入帝鬼军军校，接近他，获取情报。”
陈岩的声音冷静而锋利，“我们需要知道，帝鬼军到底在‘终结的炽天使’计划里扮演什么角色。”
林洁合上文件，缓缓点头。
“什么时候出发？”
“下周。”
-———…帝鬼军特殊军官学校，训练场。
林洁穿着崭新的制服，黑发扎成利落的马尾，站在一群新生中间。
她的档案被精心伪造过——中国某军事学院的优秀毕业生，因家族背景被推荐来日本进修。
林洁站在帝鬼军军校的宿舍窗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锁骨上那道淡红色的疤痕。
三年了，每当阴雨天，这个被费里德刻下的印记仍会隐隐作痛。
窗外，训练场上的喧闹声传来。
她眯起眼睛，看到那个黑发少年又一次在独自加练——百夜优一郎，帝鬼军新晋的"问题学生"，也是她这次卧底任务的目标。
"又在看那个疯子？
"室友筱娅靠在门边，"劝你别白费心思了，那家伙眼里只有杀吸血鬼这一件事。
"林洁笑了笑没说话。
这正合她意——一个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最容易操控。
食堂里，林洁"不小心"打翻了优一郎的餐盘。
"对不起！
"她慌忙掏出纸巾，故意露出腕间的伤疤——那是模仿吸血鬼咬痕伪造的。
优一郎的动作突然僵住："这是...""去年在北海道遇到的。
"她压低声音，眼中适时泛起泪光，"它们杀了我全家。
"少年的眼神瞬间变了，那是同类相认的凶光。
他粗暴地拽起她的手腕："你也会用鬼咒武器吗？
""正在学...""明天早上五点，第三训练场。
"他扔下这句话就走，背影像是燃烧的黑色火焰。
晨雾中，优一郎的竹刀狠狠劈向林洁的防御姿势。
"太弱了！
"他怒吼着，"这样的实力怎么杀吸血鬼？！
"林洁任由虎口被震裂，暗中观察着少年扭曲的表情。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充满杀意，仿佛面前的不是训练假人，而是那个银发红瞳的仇敌。
"你为什么这么恨它们？
"她故意问道。
竹刀突然劈碎了她身后的木桩。
"它们吃了米迦..."优一郎的声音像是从地狱传来，"我要把那些怪物...全部杀光..."林洁看着他颤抖的手指，想起档案里的记录——这个少年曾在吸血鬼都市的牢笼里，亲眼目睹挚友死亡太完美了。
一个纯粹由仇恨驱动的武器，正是她需要的。
---深夜的档案室，林洁将伪造的文件塞进优一郎手中。
"这是...费里德·巴特利的行踪？
"少年的声音因兴奋而扭曲。
"第七始祖明晚会出现在港口。
"她指着地图上的红叉，"但那里有帝鬼军的...""别告诉任何人！
"优一郎猛地打断她，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他是我的。
"当少年狂奔而去时，林洁轻轻按下耳麦："目标上钩了，准备收网。
"--废弃港口，咸腥的海风裹挟着铁锈味。
优一郎像头困兽般在集装箱间穿行，鬼咒太刀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突然，他僵在原地——银发吸血鬼正坐在集装箱顶端，晃着红酒杯轻笑："啊啦，这不是米迦的小狗狗吗？
""费里德——！
"太刀劈出的瞬间，整个港口突然亮如白昼！
数十名帝鬼军特种兵从暗处涌出，为首的柊暮人推了推眼镜："果然如林小姐所料。
"优一郎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到林洁从容地从军方队伍中走出。
"抱歉。
"她面无表情地说，"但仇恨会蒙蔽人的判断力。
"费里德的笑声突然响彻夜空："说得好！
不过..."他的西洋剑突然刺穿两名士兵，"我可不是来当诱饵的哦～"当优一郎在混乱中被按倒在地时，他猩红的眼睛仍死死盯着林洁，嘶吼声淹没在枪声中："你们都一样...都是怪物...！
"---三天后，林洁站在单向玻璃前，看着审讯室里的优一郎。
少年被特殊锁链禁锢，却仍在疯狂挣扎。
"他会成为很好的武器。
"柊暮人递给她一份文件，"感谢中国方面的合作。
"林洁签完字，突然感觉锁骨一阵刺痛。
转身时，她似乎看到窗外月光下，有一抹银发一闪而过。
耳畔响起只有她能听见的低语：**"利用仇恨的感觉如何？
我的共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