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的灯光在深夜依然明亮，沈星辰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电脑屏幕上密密麻麻的公式和数据让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凌晨三点，
整栋物理楼早已空无一人，只有他的工位还亮着灯。"再试最后一次。"他喃喃自语，
手指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代码。沈星辰是 A 大物理系的研究生，主攻量子力学方向。
他的导师陈教授是时间物理学的权威，三个月前突然失踪，
留下一个未完成的时间机器原型和一堆杂乱无章的研究笔记。学校已经准备关闭这个项目，
今天是沈星辰被允许使用实验室的最后期限。他站起身，
走向实验室中央那个看起来像电话亭的金属装置。
这是陈教授毕生的心血——"时间之门"原型机，
理论上能够打开一个持续几秒钟的微观虫洞，实现有限的时间跳跃。但根据实验记录，
它从未成功过。沈星辰深吸一口气，将手腕上的特制传感器对准装置侧面的识别区。
机器发出低沉的嗡鸣声，顶部的环形结构开始旋转，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系统自检完成，
能量充能 80%，时空坐标锁定：5 年前，同地点。"机械女声平静地报告。
沈星辰心跳加速。按照理论模型，这次调整应该能解决能量不稳定的问题。
他看了眼手表——凌晨 3:15 分。如果成功，他会被传送到五年前的同一天同一时刻。
"启动程序。"他的声音有些颤抖。环形结构的转速突然加快，蓝光变得刺眼。
沈星辰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周围的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液体，挤压着他的身体。
他看见实验室的墙壁开始扭曲、融化，像被高温炙烤的蜡像。然后，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沈星辰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陌生的实验室里。布局相似，但设备明显陈旧许多。
窗外，雨点拍打着玻璃，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成功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然后冲向窗边。
校园的布局确实和记忆中五年前的样子吻合，那座后来被拆除的老图书馆还矗立在雨幕中。
他看了眼墙上的电子钟：2018 年 9 月 15 日，03:16。
"真的回来了..."沈星辰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该怎么回去？
陈教授的研究笔记里从未提到返回机制。一阵急促的警报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实验室的门外传来脚步声和说话声。"什么情况？系统显示 B 区实验室有异常能量波动！
"沈星辰慌了。如果被五年前的保安发现他这个"未来人"，后果不堪设想。
他抓起桌上的白大褂套在身上，拉开窗户跳了出去。冰冷的雨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
沈星辰踉跄着落在湿滑的草地上，顾不得疼痛，爬起来就往最近的建筑物跑去。艺术楼。
这是校园里唯一一栋 24 小时开放的建筑，因为总有学生在通宵赶作业。
沈星辰冲进大门，浑身湿透地站在走廊里喘着粗气。"你...还好吗？
"一个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沈星辰转身，看见一个抱着画板的女孩站在楼梯口。
她约莫二十岁左右，穿着简单的白 T 恤和牛仔裤，黑色长发随意地扎成马尾，
几缕碎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脸颊上。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灯光下，
像两颗温润的黑曜石，带着关切和好奇。"我...我没事。
"沈星辰下意识拉了拉湿透的白大褂，"实验室漏水，我出来避一避。
"女孩歪着头打量他："物理系的？这么晚还在做实验？"不等他回答，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条格子手帕，"给，擦一擦吧。九月的雨最冷了，容易感冒。
"沈星辰接过手帕，闻到一股淡淡的栀子花香。"谢谢。你是...""林小满，
美术系大三。"她微笑着伸出手，"你呢？""沈星辰，物理系..."他犹豫了一下，
"研一。"他们的手在潮湿的空气中相触，沈星辰感到一阵奇异的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
林小满的手温暖而柔软，与他冰冷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你的手好冰。"她皱起眉，
突然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动作——双手握住他的手，轻轻呵气取暖。"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沈星辰愣住了。在这个陌生的时空里，这个陌生女孩的温柔像一道光照进他混乱的世界。
他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小巧的鼻尖上有一颗几乎不可见的浅褐色小痣，
嘴唇因为专注而微微抿起。"好多了，谢谢。"他轻声说，心跳加速到一个不科学的速度。
林小满抬头，对他粲然一笑："不客气。对了，你要不要来我们画室坐会儿？
那里有热水和毯子，至少等雨小一点再走。"沈星辰本该拒绝，
本该想办法回到实验室寻找返回的方法。但当他看着林小满明亮的眼睛，
所有理性的思考都烟消云散。"好啊。"他听见自己说。画室在艺术楼顶层，
是一个宽敞的开放式空间，四周摆满了画架和雕塑作品。
角落里有一组破旧的沙发和一个小电热水壶。林小满熟练地插上电源，
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马克杯。"只有速溶咖啡，不介意吧？""不介意。"沈星辰环顾四周，
被墙上一幅巨大的星空油画吸引。深蓝色的背景上，银河如同流动的光带，
一颗流星划过天际，留下璀璨的轨迹。"喜欢吗？"林小满端着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过来，
"那是我上个学期的作业。""很美。"沈星辰由衷赞叹，"你捕捉到了星空的灵魂。
"林小满眼睛一亮："你懂画？大多数理科生只会说'挺好看的'。
""我父亲是天文爱好者，小时候经常带我去郊外观星。"沈星辰接过咖啡，热气氤氲中，
林小满的轮廓变得柔和而梦幻。他们在沙发上坐下，聊起了星空、艺术和科学。
沈星辰惊讶地发现，
物理有着惊人的理解力；而林小满则被沈星辰用绘画术语解释复杂物理概念的方式深深吸引。
"所以，你认为时间可能不是一条直线，而是一张网？"林小满托着腮帮子，眼睛闪闪发亮。
"更准确地说，是所有可能性的叠加态。"沈星辰不自觉地向她靠近，
"直到某个观察行为迫使它'选择'一个确定的状态。""就像薛定谔的猫？""没错！
你知道这个？"林小满笑了："我选修过哲学系的科学哲学课。不过教授讲得没你这么生动。
"窗外的雨声渐小，天色开始微微发亮。沈星辰看了眼手表——凌晨 5:20。
他应该感到焦虑，应该想办法回到实验室，但此刻，他只想和这个女孩多待一会儿。
"你相信命运吗？"林小满突然问。沈星辰想起自己是如何来到这个时空的，
苦笑道："以前不信，现在...不太确定了。""我觉得我们今晚相遇很神奇。
"林小满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就像...被安排好的。"沈星辰心跳漏了一拍。
在这个时间线上，他们确实素不相识。但为什么，他感觉与她之间有某种难以解释的熟悉感？
"也许吧。"他轻声回答。林小满突然站起身，走到窗边。晨光透过雨后的云层，
在她身上镀了一层金色的轮廓。"天亮了。雨停了。"沈星辰走到她身边。
从这个角度可以看到整个校园，远处的山峦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林小满侧脸在晨光中如同精雕细琢的瓷器，睫毛投下细小的阴影。"我该回去了。
"沈星辰说，却没有移动脚步。林小满转向他，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我们还会见面吗？
"沈星辰想说"不会"，因为他必须想办法回到自己的时间。但当他看着她的眼睛，
那个词卡在喉咙里。"会的。"他听见自己说，"明天...不，今天下午四点，
图书馆门口？"林小满的笑容像阳光一样绽开："一言为定。"分别时，
林小满坚持要把手帕留给他。沈星辰将它小心地放进口袋，那上面还残留着她的气息。
回到空无一人的物理实验室，沈星辰开始疯狂地翻阅陈教授的笔记，寻找返回的方法。
但所有资料都只描述了单向传送的原理。他试图重新启动"时间之门"，
却发现关键部件在传送过程中已经损坏。"该死！"他一拳砸在墙上，
指关节传来尖锐的疼痛。他成了时间洪流中的漂流者，被困在了五年前。下午 3:50，
沈星辰站在图书馆门口，心跳如鼓。他穿着借来的干净衣服，头发还带着浴室里的水汽。
理智告诉他应该继续寻找回去的方法，但某种更强大的力量将他拉向这里。
林小满迟到了十分钟，小跑着出现在校园小路的尽头。她换了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
头发披散在肩上，在阳光下泛着微光。"对不起！油画课拖堂了。
"她气喘吁吁地停在沈星辰面前，脸颊因为奔跑而泛红。沈星辰笑了："没关系，我也刚到。
"这是个善意的谎言，他其实提前了半小时。他们走进图书馆，在安静的角落里并肩而坐。
林小满拿出素描本，开始画沈星辰的侧脸；沈星辰则假装看书，
实际上余光全是她专注时微微皱起的眉头。"你为什么选择物理？"林小满突然问，
铅笔在纸上沙沙作响。沈星辰思考了一会儿："因为我想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
时间、空间、物质的本质...这些谜题让我着迷。""就像追寻真理的骑士？
"林小满轻笑。"差不多吧。"沈星辰也笑了，"你呢？为什么是艺术？"林小满停下笔，
眼神飘向远处："因为艺术能捕捉那些无法用公式表达的东西。比如..."她转向沈星辰，
"当你看着星空时，内心那种既渺小又宏大的感觉。"他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某种无声的理解在两人之间流动。接下来的几周，沈星辰白天在图书馆打工维持生计，
晚上偷偷使用物理实验室的设备尝试修复时间机器。而每天下午四点，
他都会准时出现在图书馆门口，与林小满见面。
的每个角落：林小满带沈星辰去看美术系的年度展览；沈星辰则教她如何用望远镜观测木星。
在秋日的银杏树下，
林小满为沈星辰画了十几张素描；而沈星辰则用物理定律解释树叶飘落的轨迹，
逗得她咯咯直笑。十月底的一个夜晚，校园举办露天电影活动。他们挤在人群中，肩膀相贴，
观看一部老旧的爱情片。当女主角在雨中告白时，天空突然飘起细雨，仿佛在配合情节。
"真巧。"林小满仰头看着夜空，雨滴落在她的睫毛上。
沈星辰脱下外套撑在两人头顶："我们走吧，要下大了。
"他们小跑着躲进最近的教学楼走廊，气喘吁吁地相视而笑。林小满的发梢滴着水，
在月光下闪闪发亮。沈星辰不自觉地伸手，轻轻拨开贴在她脸颊上的一缕湿发。
时间仿佛静止了。林小满抬头看着他，嘴唇微微分开。
沈星辰能闻到她身上雨水和栀子花混合的气息，能看见她瞳孔中自己的倒影。他俯下身，
吻了她。林小满的嘴唇柔软而温暖，起初有些惊讶地僵住，随后慢慢回应。
沈星辰感到她的手环上自己的腰，将他拉近。雨声、远处的电影对白、自己的心跳声，
全都融化成一片模糊的背景。当他们分开时，林小满的脸红得像秋天的枫叶。
"我...我一直想这么做。"她小声承认。沈星辰将她拥入怀中，下巴抵在她的发顶。
在这一刻，他几乎忘记了自己来自另一个时间，忘记了那些未完成的使命。几乎。
第二天清晨，沈星辰在实验室有了突破性发现。
他在陈教授的加密文件中找到一段被删除的代码——返回协议。理论上，
只要在原时间线的传送点启动相应程序，就能产生"召回效应"，将穿越者拉回原本的时间。
但有一个问题：召回是不可控的，可能会在任何时刻发生。而且，由于时间悖论，
他在这个时间线所做的一切改变都可能被"修正"——包括与林小满的相遇和感情。
沈星辰盯着屏幕，胸口像压着一块巨石。如果他选择启动召回程序，可能下一秒就会消失，
而林小满的记忆中永远不会有过他。如果他不启动...他将永远被困在过去，
放弃自己的未来、家人和朋友。那天下午的约会，沈星辰心不在焉。
林小满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的异常。"出什么事了吗？"她握住他的手，
"你看起来...很遥远。"沈星辰看着两人交握的手，突然做了一个决定。
他不能就这样消失，不能连一句告别都没有。"小满，我有件事要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
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害怕。"林小满认真地点点头。沈星辰深吸一口气，
将自己来自五年后、意外穿越到这里的经历全盘托出。他讲得很慢，很仔细，
包括时间机器的原理、他寻找返回方法的努力，以及召回程序的风险。说完后，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林小满的表情从震惊逐渐变为思考，
最后是一种奇特的平静。"所以...你随时可能会消失？"她轻声问。
沈星辰痛苦地点头："而且你可能会忘记这一切曾经发生过。"出乎意料的是，林小满笑了。
不是开心的笑，而是一种认命般的苦笑。"你知道吗？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你站在光里，
向我挥手告别。当我醒来时，心口疼得厉害，好像预感到要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沈星辰眼眶发热："小满...""别说了。"林小满紧紧抱住他，"无论还剩多少时间，
我们不要浪费在悲伤上，好吗？"那天之后，他们像没有明天一样相爱。
沈星辰没有启动召回程序，而是选择珍惜与林小满在一起的每一秒。他们去郊外看流星雨，
在无人的教室里跳舞，在深夜的食堂分享一碗泡面。
本扉页写下一行公式：E=MC²(My heart belongs to you)。
十二月初的一个雪夜，他们在校园中央的钟楼下拥吻。雪花落在林小满的睫毛上，
像细小的钻石。沈星辰轻轻吻去那些雪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与痛苦交织的情绪。
"我爱你。"他低声说，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林小满的眼中闪着泪光："我也爱你，
无论在哪条时间线上。"就在这一刻，沈星辰感到一阵熟悉的眩晕。周围的景象开始扭曲，
林小满惊恐的脸逐渐模糊。"不！还没到时候！"他试图抓住她的手，却只抓住了一把空气。
"星辰！"林小满的呼喊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然后，世界陷入黑暗。
沈星辰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在实验室的地板上。
墙上的时钟显示：2023 年 9 月 15 日，03:20。他只离开了五分钟。
"小满！"他猛地坐起来，胸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实验室空无一人，
窗外也没有下雪——现在是初秋，不是冬天。他颤抖着掏出钱包，
里面放着林小满给他的那张手帕。但当他打开时，发现那只是一块普通的蓝色方巾，
没有任何栀子花的香气，也没有林小满绣在角落的小星星。
"不...这不可能..."沈星辰冲出实验室，奔向艺术楼。值班的保安拦住他，
说这个时间楼里不可能有人。"林小满！美术系的林小满！"沈星辰几乎是在吼叫。
保安疑惑地看着他："美术系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学生。同学，你还好吗？
"沈星辰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打开手机搜索校园通讯录，输入"林小满"—无结果。
社交媒体、学年纪念册、学生档案...仿佛这个人从未存在过。时间悖论发生了。
他的穿越改变了历史，抹去了林小满与他的所有交集。接下来的日子，
沈星辰像行尸走肉般活着。他完成了学业，拿到了博士学位，成为时间物理学领域的新星。
但没有人知道，
他每个深夜都在秘密实验室里研究一件事——如何回到那个有林小满的时间线。五年后，
2028 年的秋天，沈星辰站在全新的时间机器前。这次，他解决了所有技术难题，
包括可控的往返机制。屏幕上的坐标锁定在 2018 年 9 月 15 日，
03:16。"这次我不会再失去你。"他按下启动键，蓝光再次笼罩全身。当视野清晰时，
沈星辰发现自己站在雨中，面前是 2018 年的艺术楼。他毫不犹豫地冲进去，
在走廊里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林小满抱着画板，惊讶地转过身。"你...还好吗？
"她问，眼中是纯粹的关切。沈星辰的眼泪混着雨水滑落。他伸出手，轻触她的脸颊，
确认这是真实的。"我很好。"他微笑着说，"尤其是现在。"林小满歪着头看他，
突然笑了："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看起来...很熟悉。
沈星辰从口袋里掏出那块保存了五年的手帕——现在它又有了栀子花的香气和角落的小星星。
"我想，"他轻声说，"是在某个梦里。"沈星辰的指尖触碰到林小满脸颊的那一刻，
五年的思念如洪水般决堤。她的皮肤温暖而真实，不再是记忆中那个逐渐模糊的幻影。
"你的手好冰。"林小满微微皱眉，就像五年前一样握住他的手呵气取暖。
这个熟悉的动作让沈星辰喉头发紧。"外面下雨了。"他轻声说，
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她的面容——那微微上扬的眼角，鼻尖上几乎不可见的小痣，
还有说话时若隐若现的小虎牙。每一个细节都与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林小满歪着头看他："你是物理系的吧？我在校园里见过你。"她顿了顿，
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不过...感觉我们好像早就认识了。"沈星辰心跳加速。
难道她潜意识里还记得被时间悖论抹去的那段回忆？"也许在前世。"他半开玩笑地说，
手指悄悄收紧，生怕她像梦中那样消失。林小满笑了，
眼角挤出可爱的细纹："物理系的学生也相信前世今生？"她看了看手表，
"画室有热水和毯子，要不要去暖和一下？"命运像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圆，无论重来多少次，
总会回到相同的轨迹。他们再次并肩走在艺术楼的走廊上，沈星辰刻意放慢脚步，
让这一刻延长再延长。画室里，林小满为他倒了杯热咖啡。"加了两块糖，我猜你喜欢甜的。
"她将杯子递给他，指尖不经意地相触。沈星辰怔住。在他的记忆中，
上次并没有告诉过她自己的口味。"你怎么知道？""猜的。"林小满狡黠地眨眨眼，
"你看起来就像喜欢甜食的类型。"她转身去拿毯子，沈星辰注意到她的动作有些迟缓，
左手无意识地按在肋骨位置，眉头短暂地皱了一下。"你还好吗？"他立刻问。
"只是画画太久，肩膀有点酸。"林小满迅速换上笑容，将一条毛毯扔给他，
"你浑身都湿透了。"他们像上次一样聊到天亮，
但这次沈星辰小心翼翼地避开任何可能暴露时间旅行的话题。
当晨曦透过窗户洒在林小满的发梢上时，他鼓起勇气问道："今天下午四点，图书馆门口见？
"林小满正在收拾画具，闻言转过身，晨光为她镀上一层金边。"好啊。"她笑得眉眼弯弯，
"不过这次别迟到。""我不会的。"沈星辰轻声承诺，心中默默补充：再也不会了。
走出艺术楼，沈星辰立刻赶往物理实验室。时间机器的召回让他明白，
即使现在不启动返回程序，原时间线的装置也可能随时将他拉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