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报答匿名资助我的沈知微，我把她当神供着，熬通宵给她整理绝密押题，

自己却顶着头痛趴在考场。在全省直播的状元授予大会上，我以为她会兑现承诺推荐我。

没想到她竟当众忏悔，污蔑我用不光彩的手段帮她作弊，并要求学校彻查！

看着她泫然欲泣的伪善面孔，我懂了，她这是要我死！1礼堂的镁光灯，晃得我眼睛生疼。

我攥着皱巴巴的西装一角，混在人群里，像一滴混进奶油里的墨。今天，

是省重点中学一年一度的状元荣誉授予大会，全省直播。而台上的焦点，是沈知微。

我的……恩人。三年前，是她匿名资助了差点辍学的我。为了报答，我把她当神一样供着。

她说学习小组缺个伴，我每晚陪她刷题到凌晨四点。她说大考前紧张，

我把整理了一整个通宵的绝密押题笔记塞给她，自己却顶着撕裂般的头痛趴在考场。

没人知道，每次“帮助”她之后，我都会大病一场。那种被抽干精气神的虚脱，

像有人用管子在吸我的脑髓。但我认了。我这条命，是她给的。

司仪高亢的声音响彻全场：下面，有请我们本届以721分摘得桂冠，

并被京华大学提前录取的沈知微同学，分享她的心路历程！雷鸣般的掌声中，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沈知微，像一朵不染尘埃的莲花，缓缓走上台。她的目光扫过台下，最终，

精准地落在我身上。那一瞬间，我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曾笑着对我说，等她拿到保送资格，

第一件事，就是向校长推荐我，让我成为真传弟子，

拿到那份能改变我全家命运的特殊助学金。难道……她要现在就宣布？

我紧张得几乎无法呼吸，想对她摇摇头，示意她别冲动。可她却握紧了话筒，声音清冽，

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传遍了整个礼堂，也传到了直播镜头的另一端。各位领导，

各位同学，在分享喜悦之前，我必须先忏悔一件事。全场倏然安静。她深吸一口气，

像是下定了某种巨大的决心。我的成绩，并不完全属于我。这份荣誉的背后，

有一个人的‘无私帮助’，但这种帮助，是不光彩的。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顿了顿，抬起手，那根纤细的手指，穿过千百个人头，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

直直地指向了我。那个人，就是我的同班同学，闻晏。一瞬间，全场上千道目光，

混合着探究、惊愕、还有即将喷薄而出的鄙夷，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我傻了，僵在原地，

动弹不得。只听见沈知微那痛心疾首的声音，继续响起：闻晏同学，一直在用各种方式，

帮我‘提高’成绩。我曾因为虚荣而接受，但今天，站在这里，我不能再欺骗大家，

欺骗我自己！她的话，像一颗炸雷。人群开始骚动，窃窃私语汇成嗡嗡的蜂鸣。作弊？

帮学霸作弊？这怎么可能？我就说嘛，沈知微有几次大考成绩突飞猛进，原来是……

我看着台上那个泫然欲泣的女孩，那个我豁出命去守护的女孩，

她正用一种悲悯又决绝的眼神看着我，仿佛我是一块必须被切除的毒瘤。

她所谓的“心路历程”，就是拿我当垫脚石，踩着我的尸骨，

给自己立一座纯洁无瑕的贞节牌坊吗？我刚想张口嘶吼，想问她一句为什么。她却抢先一步，

对着主席台上的校领导们，深深鞠了一躬，声音哽咽，却字字清晰：我恳请学校，

彻查此事！还所有刻苦学习的同学一个公道！至于我，愿意放弃保送资格，

来承担我犯下的过错！一句话，满盘皆活。她以退为进，

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知错能改的受害者。而我，成了那个引诱学霸堕落、罪大恶极的元凶。

校长的脸瞬间沉了下去，对着旁边的保安一挥手。把那个叫闻晏的学生，带到教务处！

2教务处里，日光灯白得瘆人。我一遍遍地解释，我没有作弊，

我只是把我整理的笔记给她看。可我的辩解，在沈知微提前准备好的“证据”面前，

苍白得像一张废纸。她提供了一段剪辑过的聊天记录，

上面显示我“主动”向她兜售考试答案。她还找了两个我们学习小组的同学作证，

说亲眼看到我在考前“鬼鬼祟祟”地递纸条给她。那两个同学，

前一天还笑着管我叫“晏哥”，求我帮忙划重点。原来，一切都是一个局。

一个为我量身定做的，完美的局。最终的处分通告下来，

贴在了学校最显眼的公告栏上——因考试舞弊，情节恶劣，给予闻晏同学开除学籍处理。

红色的印章，像一块烧红的烙铁，烫毁了我全部的人生。我拖着仿佛不属于自己的身体，

走出校门。天灰蒙蒙的，像是要塌下来。手机上，是铺天盖地的新闻推送。《震惊！

省状元背后竟藏惊天舞弊丑闻！》《天才少女勇敢自曝，

揭开校园“作弊门”黑幕》《品德与成绩，孰轻孰重？

专访圣洁学霸沈知微》我点开最后那篇专访。视频里，沈知微化着淡妆，眼睛红红的，

她说她曾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却被我利用了她的信任。她说她公开这一切，内心无比煎熬，

但为了正义，她别无选择。评论区里，她被捧上了神坛。呜呜呜，知微女神太善良了，

还替那种***说话。就该开除！这种人就是教育界的败类！心疼我家微微，

被坏人利用了，幸好迷途知返。而我的名字下面，是几万条不堪入目的咒骂。我回到家，

那个为了庆祝我即将拿到助学金、买了一大堆菜的母亲，一言不发地给了我一巴掌。

我们闻家怎么出了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东西！你还有脸回来？父亲把我的行李，

连同我所有的书本，都从窗户扔了出去。滚！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他们不信我。

他们只信电视上那个光鲜亮丽的省状元，不信这个给他们脸上抹了黑的亲儿子。

大雨瓢泼而下，我被赶出家门，像一条流浪狗。那些散落在泥水里的书页，

是我过去三年熬烂了心血的证明，如今却被踩得稀烂。我浑身湿透，走在无人的街上，

分不清脸上是雨水还是泪水。原来，我自以为是的报恩，从头到尾，

都只是一场精心策划的利用。她需要的不是一个朋友，只是一个能给她提供养分的“炉鼎”。

当养分吸干，炉鼎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该被一脚踢开，摔个粉碎。我蜷缩在桥洞下，

牙齿冷得打颤，心里却烧起了一股焚尽一切的火。沈知微。你把我踩进地狱，

为自己铺就一条通往天堂的路。你等着。只要我还没死，我就会从地狱爬回来，把你，

也一起拖下来。3南城的“三和”人才市场，是这座城市被遗忘的角落。

空气里混杂着汗臭、廉价烟草和绝望的气息。我在这里混了半个月，兜里只剩下最后五块钱，

能买一个馒头。我已经学会了麻木。就在我因为抢一个日结的搬砖工作，

被人一脚踹在地上时，一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黑色宾利，悄无声息地停在了我面前。

车门打开，一个穿着藏青色西装的男人走了下来，锃亮的皮鞋踩在泥地上，

却没沾上一点污渍。他很高，气场冷得像冰，眼神锐利得能洞穿人心。

周围的喧嚣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我认识他。戚山。京圈里呼风唤雨的人物，

手腕和心肠一样硬，是商业杂志上都只能窥见一鳞半爪的神秘大佬。我挣扎着想爬起来，

他却蹲了下来，与我平视。他没看我身上的泥污，也没看我脸上的伤，而是盯着我的眼睛。

你叫闻晏？他的声音很沉，像大提琴的低音弦。我戒备地看着他，没有作声。他笑了笑，

那笑意却不达眼底。我看过你的新闻。被人从云端上踹下来，一无所有，

还被扣了一顶作弊的帽子。恨吗？恨。这两个星期，我每天晚上都会被恨意惊醒，

恨不得生啖其肉，痛饮其血。他似乎对我的沉默很满意，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像在审视一件商品。你有一张很干净的脸，还有一股子不怕死的狠劲。但这些都没用。

他淡淡地开口，你需要一把刀，一把能让你捅回去的刀。而我，正好缺一个替我握刀的人。

我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水。为什么是我？因为，

戚山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我看人，不看他的过去，只看他有没有让我投资的价值。

你在众叛亲离的情况下，没去跳楼，而是来这里找活路，证明你还想往上爬。这就够了。

他打开后车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跟我走，我给你想要的一切。财富，地位，

还有……复仇的机会。他的语气像是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你只需要，把你的未来，

你的忠诚，全都交给我。这是一个魔鬼的交易。我看着那辆光洁如新的车，

又看了看自己烂泥一样的人生。我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吗？没有了。我唯一的未来，就是复仇。

我没有犹豫，一瘸一拐地走过去，坐进了那辆车。车门“砰”地一声关上，

隔绝了身后那个肮脏、绝望的世界。车子平稳地驶出“三和”，我知道，我的人生，

从这一刻起，被彻底改写了。从地狱，通往另一个地令。4四年后。上京市，

环球金融中心顶层，戚氏资本会议室。这份‘星舟科技’的收购意向书，

简直就是一堆垃圾！我把手里的文件摔在桌上，

冰冷的声音让整个会议室的温度都降了几度。对面的项目经理们噤若寒蝉，没人敢抬头看我。

市场分析避重就轻，风险评估形同虚设，你们是把戚总的钱当废纸吗？我抬起手腕，

看了看表，我给你们二十四小时，拿出一份能看的东西。否则，全部滚蛋。说完，

我转身离开，留下一屋子瑟瑟发抖的高管。回到办公室，我的私人助理奉上一杯现磨的蓝山。

晏先生，戚总让您过去一下。如今，已经没人再叫我闻晏了。在戚氏资本，

我是戚山最信任、也最令人胆寒的首席特助，晏先生。这四年，戚山把我扔进商学院，

又丢到华尔街，像打磨一件兵器一样打磨我。我没日没夜地学，像海绵一样吸收着一切。

他惊讶地发现，我拥有过目不忘的记忆力和近乎恐怖的商业逻辑推演能力。用他的话说，

我是天生吃这碗饭的料。我敲开戚山的办公室。他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

俯瞰着脚下的城市。星舟科技那个案子，你怎么看？他头也不回地问。小公司，

技术有亮点，但管理层眼高手低，资金链即将断裂。压价到八千万，可以收。我言简意赅。

戚山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那就交给你了。你去南城，亲自跟他们的创始人谈。

南城。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了一下。那个我被驱逐、被唾弃的城市。

戚山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递给我一份资料。正好，让你回去，会会你的老朋友。

我打开资料，创始人的照片，瞬间刺痛了我的眼睛。照片上的女人，穿着职业套装，

笑得自信而优雅。

她被誉为“南城近十年最耀眼的美女创业家”、“从象牙塔走向成功的典范”。她的名字，

沈知微。四年不见，她果然活成了人生赢家。靠着踩碎我的骨头，她站得又高又稳。

我合上资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知道了，戚总。戚山深深地看了我一眼，

别让我失望。也别……让自己失望。我点点头，转身离去。

飞机降落在南城机场的那一刻，我看着窗外既熟悉又陌生的天空，内心一片冰封。沈知微。

我回来了。你准备好，迎接你的“老朋友”了吗？5南城年度商业峰会的酒会上，

沈知微是当之无愧的焦点。她穿着一身高定香槟色长裙，端着酒杯，

游刃有余地穿梭在各路大佬之间，像一只骄傲的白天鹅。她的星舟科技，

是本次峰会最炙手可热的明星项目。我到的时候，她正在和几个投资人谈笑风生。

我没有过去打招呼。我端着一杯威士忌，径直走向了会场的中心，

那个被誉为“南城地头蛇”的李总。我与他碰杯，低声交谈了几句。很快，

又有几个身家过亿的老总主动过来和我交换名片。我成了会场新的漩涡中心。而我，

从始至终，都没有往沈知微的方向看一眼。一个被无视的焦点，就不再是焦点。果然，

她的笑容开始变得有些僵硬。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探究。

这个凭空出现、搅乱了她主场的男人，到底是谁？终于，她按捺不住，端着酒杯，

袅袅地向我走来。这位先生，看着眼生，不知是哪家公司的青年才俊？她的声音甜美，

滴水不漏。我的助理先一步拦在了她面前，礼貌而疏离地开口：抱歉，沈总。

我们晏先生正在谈重要的事情。沈知微的脸色，第一次变了。在南城，

还从没有人敢这样驳她的面子。她有些错愕地看着我，

似乎想从我的脸上找出什么熟悉的痕迹。可惜，四年的淬炼，早已让我脱胎换骨。

当年的那个清瘦少年，已经彻底死在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夜里。直到酒会过半，

主持人邀请贵宾致辞，我才在万众瞩目中，走上了台。大家好，我是戚氏资本的晏清。

我用了戚山给我起的新名字，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最后，

停留在了台下脸色煞白的沈知微脸上。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她瞳孔的剧烈收缩。是震惊，

是不敢置信，是深入骨髓的恐惧。她终于，认出了我。酒会结束后，她在地下车库堵住了我。

闻晏……不，晏先生。她几乎是跑过来的，脸上带着一种努力挤出来的、讨好的笑，

好久不见。没想到……真是没想到，你现在……她“你”了半天，

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停下脚步，侧过头看她。当年的仇人，如今就站在我面前，

如此卑微，如此狼狈。我没有愤怒，甚至没有一丝***。我的心，

平静得像一片深不见底的湖。沈总有事？我淡淡地开口，语气就像在问一个陌生人。

我……她咬着唇，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最后还是开口了，晏先生，

我们公司最近在A轮融资，不知道戚氏资本，有没有兴趣？她竟然还想从我这里拿到投资。

我忽然觉得有些好笑。我一步步向她逼近，她下意识地后退，直到后背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退无可退。我低下头，凑到她耳边，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轻地说：沈总，

你那份漏洞百出的融资计划书，我看过了。她的身体猛地一颤，脸上血色尽失。

我看着她惊恐的眼睛，缓缓地，扯出了一个没有温度的笑。别让我……太失望啊。说完，

我直起身，转身走向我的车，留她一个人在原地，像一尊瞬间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的雕像。

游戏，才刚刚开始。6星舟科技的会议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拧出水来。我坐在长桌的主位，

身后只站着一个助理。对面，是沈知微和她整个核心团队。她看起来一夜没睡，

化了浓妆也遮不住眼下的青黑。晏……晏先生，她勉强稳住心神，试图主导会议，

关于我们星舟科技未来的发展规划，我想再跟您详细阐述一下……不必了。

我抬手打断她，将一份文件扔在桌上，你的规划，就是这张废纸。我们谈点实际的。

我身体前倾，十指交叉，目光如同手术刀一般，在她团队成员的脸上一一划过。

CFO伪造了至少三份流水账目，用以虚增百分之三十的营收。技术总监的核心专利，

实际上是从前东家那里‘借鉴’来的，一旦上市，立刻就会面临侵权诉讼。

至于市场总监……我看向一个瑟瑟发抖的男人，你用公司的钱，在外面养了个情人吧？

每说一句，对面就有一个人脸色惨白一分。到最后，整个团队都低下了头，不敢与我对视。

沈知微彻底傻眼了，她看着我，像在看一个怪物。她想不通，这些她自以为埋得极深的雷，

我是怎么知道的。你……你调查我？她声音发颤。知己知彼，兵法常识而已。

我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现在，我们来谈谈收购价。八千万，一口价。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