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腥味混着消毒水的气息直冲鼻腔，耳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咀嚼声，像无数只白蚁在啃食神经。
"苏晚，你还要盯着那盘肉看到什么时候？"斜对面女生涂着斩男色的唇釉随说话动作裂开细纹，露出底下暗红的牙龈。
我忽然想起原著第三章的描写——当原主第五次把热汤泼向江砚时，这名叫林晓琪的跟班会故意踩住他的鞋带。
现在她正用沾着饭粒的筷子戳我手背："不是说好要给那个私生子点颜色看看吗？你看他今天又..."我猛地抓住她手腕。
油腻的触感从虎口蔓延到肘关节，仿佛攥住一条正在分泌粘液的蛞蝓。
原著里苏晚欺凌江砚的每个场景都有这群塑料姐妹的推波助澜，而此刻她们脸上夸张的假睫毛正随着呼吸频率颤动，像极了某种节肢动物的触须。
"叮——"金属落地的脆响让食堂骤然寂静。
我的瞳孔微微收缩，看着滚到脚边的银色餐盘。
汤汁顺着墨绿色校裤蜿蜒而下，在白色帆布鞋上洇出诡异的图腾。
抬起头，正对上一双蒙着水雾的眼睛。
江砚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暴起，指节还保持着托举餐盘的姿势。
这个在原著后期把整个学校炸成烟花的疯批反派，此刻湿透的白衬衫紧贴着单薄胸膛，锁骨处沾着片蔫巴巴的菜叶。
"对、对不起..."他的声音轻得像被碾碎的蝶翼，脖颈却以不自然的弧度向后仰着。
这个角度我能清晰看见他喉结下方三寸处的红痣，在苍白的皮肤上鲜艳得近乎妖异。
我忽然想起昨夜在脑内循环播放的原著结局。
被硫酸腐蚀半边脸的江砚拖着残肢爬进化学实验室，用最后三根手指按下引爆器的画面，与此刻他发梢滴落的紫菜蛋花汤诡异地重叠。
"苏晚！"林晓琪尖锐的指甲掐进我手腕，"他敢弄脏你的鞋！"我甩开她的手，弯腰捡起餐盘。
番茄炒蛋的汤汁正顺着缺口往下淌，在金属表面折射出暗红的光。
原著里这场冲突本该发生在明天下午，因为江砚"不小心"碰倒了原主的奶茶——看来穿书引发的蝴蝶效应比我预想的还要快。
"你的饭。
"我把餐盘塞回江砚怀里，指尖擦过他冰凉的手腕时，突然被某种电流般的刺痛激得缩回手。
这不对劲，正常人类的体温不该这么低。
他踉跄着后退半步，整个人几乎要嵌进身后的承重柱里。
我注意到他左手始终藏在身后，光斑在地面投下一串跳动的数字：13:14→76%→error...视网膜突然刺痛，仿佛有人用烧红的铁丝在视神经上刻字。
我闭眼的瞬间，半透明的蓝色光幕在黑暗中浮现：警告！在扫描目标...姓名：江砚异常状态当前危险值：89/100再睁眼时，江砚已经退到食堂后门。
逆光的身影被正午的太阳切割成碎片，他转身时露出的侧脸泛着病态的潮红，嘴角却扬起难以察觉的弧度。
我低头看向溅满油渍的鞋面，突然意识到原著从未描写过江砚那颗红痣。
而刚才光幕显示的"异常状态"，是否意味着这个反派...根本就不是原装货？食堂重新沸腾的喧闹声中，我摸到裤袋里震动的手机。
锁屏上跳出一条陌生短信："天台见，关于江砚的实验数据——顾明薇"2我捏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天台铁门在身后发出年久失修的吱呀声。
顾明薇背对着我站在水箱旁，月光将她精心烫染的卷发镀上一层冷蓝。
"你知道江砚为什么连续三年蝉联生物竞赛冠军吗？"她突然转身，手机屏幕幽光照亮她嘴角粘着的褐色药粉，"因为他根本不是人类。
"我后退半步抵住锈迹斑斑的护栏，看着她在屏幕上划出几张实验报告。
泛黄的纸张上赫然是江砚的血液分析，红细胞表面附着着类似电路板的纳米结构。
"三个月前他出车祸，流出的血在路灯下会发光。
"顾明薇的钻石耳钉突然闪过红光，"你以为食堂那场冲突是意外？他腕表投射的数据流，是故意让你看见的——"我猛地抓住她手腕，虎口触到微型注射器的冰凉。
她袖口藏着的小玻璃瓶里，淡金色液体正在咕嘟冒泡，与江砚那天打翻的紫菜汤颜色一模一样。
"诱导剂α-7型，"我念出瓶身磨损的标签，掌心渗出冷汗，"能让实验体进入亢奋状态的违禁药品，学生会长办公室的保险柜第三层还存着十二支。
"顾明薇精心描画的柳叶眉终于出现裂痕，她没想到我昨夜入侵校园中枢系统的成果。
当她在天台布置针孔摄像机时，我正把她电脑里的交易记录同步到云端。
叮！揭露伪善者任务达成，奖励动态视力强化视网膜突然掠过电流般的刺痛，再睁眼时，颈处跳动的血管、她睫毛膏结块的颗粒、甚至三百米外实验楼顶转动的监控探头都纤毫毕现。
"你猜江砚为什么故意打翻餐盘？"我夺过注射器扎进她带来的奶茶杯，看着金色液体与珍珠奶茶融合成诡异的旋涡，"他锁骨的红痣是微型传感器，每次我们产生冲突，就会向某个终端发送..."顾明薇突然发出短促的尖叫。
她头顶的水箱闸门毫无预兆地崩开，混着铁锈的脏水劈头盖脸浇下来。
我早有预料地闪到避雷针支架后，看着精心打扮的学生会长变成落汤鸡，她藏在发间的微型耳机冒出火花。
"直播间的各位都看清了？"我晃了晃从她领口摘下的玫瑰胸针，纳米摄像机还在忠实传输画面，"学生会长企图给同学注射违禁药物，人证物证链完整。
"弹幕疯狂刷屏的间隙，我踩住她试图删除证据的手机。
强化后的视觉清晰捕捉到锁屏界面——与江砚的聊天记录停留在昨天凌晨，最后一条消息是"已成功引起苏晚注意"。
教学楼方向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我对着领口别着的校徽型录音设备轻笑："保安部请注意，天台有人携带危险品...对，就是顾会长最爱的星空蓝美甲里藏着的氰化物胶囊。
"顾明薇蜷缩在水渍里的身体突然僵直，她终于意识到我早就拆穿了她三层伪装。
当保安冲上天台的瞬间，我俯身在她耳边低语："告诉你背后那些穿书者联盟的老东西——""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我苏晚来定。
"3校庆典礼的镁光灯下，我对着演讲稿皱眉。
顾明薇空出的学生会主席位置正在虚位以待，而此刻站在主席台上的林修远——原著中那个道貌岸然的学霸男配，正用他改良过的帕金森式手抖法，把矿泉水"不小心"泼向我的高定套装。
叮！触发绝对预判视网膜突然浮现0.3秒后的场景模拟，我侧身避开飞溅的水花，顺势将话筒线缠上他手腕。
在林修远踉跄的瞬间，藏在袖口的微型投影仪滚落在地，正在播放他提前录制的拉票视频。
"林副主席连矿泉水瓶都拿不稳，"我踩住投影仪，鞋跟碾碎存储芯片的声响通过扩音器传遍礼堂，"怎么担得起三千万的校友基金？"观众席响起压抑的笑声。
我抬手调出全息面板，昨夜破解的加密文件在穹顶投下巨幕——林修远与建筑商勾结吃回扣的录音，和他手机里同时撩拨七个女生的聊天记录交替播放。
"这、这是伪造的！"林修远脖颈涨成猪肝色，"我校最先进的防火墙系统...""你说的是这个吗？"我当众登录学生会主机，他改了十七次密码的账户自动跳转到管理员界面，"忘了说，今早校董会已经通过我的《智能安防升级方案》。
"大屏幕应声切换成实时监控，正好拍到林修远的跟班在后台篡改投票数据。
我打了个响指，安保机器人立刻从两侧通道包抄，机械臂上还粘着他们刚撕毁的反对派海报。
竞选舞弊证据链完整，已同步至教育局云端冰冷的系统提示音中，我摘下胸前的鸢尾花徽章。
这是顾明薇私吞公款从拍卖会拍得的古董，镶嵌的蓝宝石里藏着微型定位器——此刻正在我掌心碎成齑粉。
"新学生会第一条改革，"我将粉末洒进投票箱，"所有职务实行区块链竞选，每笔开支同步上链。
"礼堂顶灯突然全部熄灭，三十架无人机托着发光校徽组成星环。
我提前布置的AR特效启动，每位学生手机自动弹出投票界面，榜首苏晚的名字后跟着实时飙升的支持率。
"等等！"林修远突然掏出U盘***控制台，意的表情在看见屏幕内容时骤然凝固——他高价买来的"证据"变成了江砚的生物实验视频。
画面里锁骨泛着红光的少年正在调试量子分离器，脚边散落的图纸正是校友会堂的建筑蓝图。
"感谢林副主席提供技术支持。
"我对着镜头眨眼，"不然我们永远不知道江砚同学在实验室藏了这么有趣的玩具。
"观众席爆发出惊呼。
我趁机调出江砚发来的加密邮件，他清冷的嗓音通过环绕立体声响彻全场："苏晚同学的神经网络算法，帮我的实验效率提升了400%。
"这是昨夜我帮他优化数据模型换来的报酬。
当林修远面如死灰地被保安架走时，我收到江砚的简讯：报酬已存至瑞士账户，需要助理解锁基因锁吗？我摩挲着新到账的黑卡，在当选的欢呼声中望向实验楼顶层的蓝光。
那里有江砚最新的研究项目，也是穿书者联盟最想得到的东西——而我，即将成为它的唯一投资人。
4实验楼负三层的警报炸响时，我正用江砚的量子分离器煎溏心蛋。
全息屏突然跳出三十七个红点，穿书者联盟的清除者从不同时空节点涌入校园，他们胸口的逆十字纹章泛着死光。
"东南方向三点钟，穿深灰兜帽的那个。
"我把煎锅甩给江砚，"是上个月在拉斯维加斯黑你系统的黑客。
"江砚接住煎锅的瞬间，锅底纳米涂层自动重组成电磁脉冲网。
黑客刚掏出量子计算机，就被自己武器过载的蓝火烧焦了眉毛——我早在他穿越时隙时篡改了防火墙协议。
叮！反制时空入侵者，奖励痛觉同步视网膜浮现血色操作界面，我锁定西北角的双胞胎杀手，将他们的神经痛觉调到最大值。
当他们的匕首离我咽喉0.01毫米时，然捂着心脏跪倒在地——我同步了上周被他们虐杀的三百六十五个平行世界苏晚的死亡记忆。
"你们该庆幸我现在不想见血。
"我踩碎他们的时空穿梭器，把沾着黄油香的手指按在报警器上，"保安部，体育馆后巷有非法cosplay团体闹事。
"尖叫声从图书馆方向传来时，江砚已经黑进全校广播："请同学们前往大礼堂领取***版真题集，路径已优化避开危险区。
"我对着天空比了个中指，十二架伪装成云朵的无人机立刻俯冲。
它们抛下的不是炸弹，而是我上周申请的"特殊教学物资"——三千只机械蜜蜂锁定清除者，将吐真剂精准注射进颈动脉。
"你们老大是谁？"我蹲在领头的清除者跟前，他脸上的防护面具正在融化，露出顾明薇表哥的脸，"或者说，你们回收顾明薇的尸体想做什么？"他喉咙里突然发出机械摩擦声，我后仰避开飞溅的液态金属，江砚的电磁网及时裹住即将爆炸的躯体。
冲击波震碎玻璃的瞬间，我嗅到熟悉的信息素味道——和顾明薇指甲油里的致幻剂成分完全一致。
"他们在制造时空炸弹。
"江砚扯开清除者的胸腔装甲，露出正在倒计时的次元核心，"原料是...""穿书者的灵魂碎片。
"我接住飘落的金色尘埃，那上面浮动着我的DNA螺旋，"准确地说，是被他们清除的'苏晚们'的残存意识。
"体育馆突然传来巨响，我们冲过去时，正看到最荒诞的画面——三十个不同时空的苏晚克隆体在打篮球。
她们用绝对预判抢断，靠痛觉同步制造犯规，最后一个三分球砸穿了时空裂缝。
"本体！"穿着JK制服的克隆体朝我扔来记忆棱镜，"东南角艺术楼！"我跃上江砚调来的无人机，看到艺术馆天台上站着穿书者联盟的指挥官。
他转过身时，我差点从百米高空栽下去——那是我前世车祸身亡前的模样，眼角还粘着我特有的橙花味止血贴。
"惊喜吗？"他转动着尾戒，那是我在原本世界最珍视的生日礼物，"你们所谓的系统，不过是联盟淘汰的..."子弹穿透他太阳穴的瞬间，江砚的呼吸喷在我耳后："别信幻觉。
"他枪口还冒着冷却液的白烟，真正的指挥官正从另一条时间线爬出来。
我甩出记忆棱镜，二十八个苏晚的残影同时按住不同时空节点。
当指挥官的真身被迫现形时，我亲手给他戴上了特制项圈——用他卖给顾明薇的同款氰化物胶囊改造的遥控炸弹。
"给你们二十四小时撤出所有时间线。
"我对着他瞳孔里的直播镜头微笑，"否则就让全宇宙欣赏联盟指挥官学狗爬的4K高清视频。
"当晚，我枕着江砚的量子分离器清点战利品。
联盟送来的求和协议里夹着黑市悬赏令，我的身价后面跟着足以买下太平洋的金额，最珍贵的还是系统新解锁的时空编辑权限——此刻正投影着江砚锁骨红痣的分子结构图。
"解释下这个？"我戳了戳全息投影里蠕动的纳米机器人，"它们为什么在吸收我的命运点数？"江砚突然扣住我的手腕按在分离器上，红痣爆发出的红光中，我看到他轮回十七世的记忆洪流——每一世他都死在我手里，又在新轮回亲手为我打造生存系统。
"因为要绑定你的时间线..."他话音未落，就被我拽着领带撞在实验台上。
"下次早点说。
"我咬破他嘴角时尝到时空罅隙的锈味，"毕竟现在，你的每个纳米机器人都是我的所有物。
"5国际学术峰会当天，我穿着江砚用纳米材料改造的礼服踏入会场。
三十六个穿书者伪装成各界精英，他们西装革履下藏着粒子武器，却不知道我早把整个会场改造成了巨型捕鼠笼。
"苏小姐对量子纠缠的新解很有趣。
"诺贝尔奖得主安德森教授递来香槟，他袖口的放射性物质正在侵蚀我的免疫系统，叮！触发剧毒美味——系统自动将毒素转化成草莓味多巴胺。
我当着他的面喝光香槟："感谢您赞助的3亿美金科研基金，刚好够买下您藏在南极的克隆工厂。
"全息大屏突然播放他非法实验的视频，我贴心标注了十八国语言的解说字幕。
当安保人员冲进来时，我按下早就黑进会场的智能手环，所有出口降下防弹玻璃——现在这里是瓮中捉鳖的完美牢笼。
"游戏该升级了。
"我扯断珍珠项链，纳米珍珠弹射到半空组成激光矩阵，"你们不会真以为靠那套老掉牙的穿书者守则就能赢吧？"穿书者们同时撕开伪装，为首的刀疤脸亮出次元切割器。
我吹了声口哨，江砚遥控的仿生人服务生突然集体变形，餐盘变成电磁盾，红酒瓶喷射冷凝剂，鹅肝酱里跳出微型机器人咬断他们的武器线路。
叮！歼灭初级穿书者，奖励命运丝线操控视网膜浮现无数金色丝线，我轻轻勾动小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