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我可怜的女儿,你要是有个好歹可让娘咋办啊?”
“都怪我,若是我能看好妹妹,说不定就不会......”
“阿梨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
方梨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像是有人拿个小锤子在敲她太阳穴那么痛,脑子完全成了一片浆糊一般。
断断续续的好像听到自己周边有不少人在说话,她想要睁开眼看看,却无论如何都睁不开,眼皮好像被胶水黏住了一样。
她记得自己好像是出门扔垃圾,然后不知道哪个缺了大德的居然高空抛物,她仰头一看,还未看到是个什么东西,然后就正好砸中了她的头,就这么晕了过去。
怪不得头那么疼呢,她还能活着应该都是万幸了。
不过是谁在说话呢?
应该是她玩得比较好的那几个朋友吧,毕竟她那对在她三岁离婚后就没有再管过她的父母,有跟没有没什么区别,可不会为她的事情上心。
为了安身边人的心,她用尽全力动了一下手指,然后就在此昏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除了头疼外,她只感觉自己喉咙***辣的,干渴得厉害。
“水......水......”
守在妹妹身边的方桃第一时间发现了妹妹的动静,连忙惊喜出声:“爹、娘、大哥,阿梨醒了!”
说完后,她连忙取出自己一直抱着,视若生命的水囊,小心翼翼地解开,凑近妹妹的唇边。
方梨一感觉到有水倾斜过来,便大口大口的吞咽起来。
如久旱逢甘霖,喉咙瞬间就舒服了不少。
可还没等她喝两口,那水源便移开。
“可不能再喝了,这些水可能是咱们之后好些天要用的呢。”方桃心疼的收起了水囊,她刚刚喂水的时候,手上沾上了一点水迹,连忙把头凑了过去一点点的舔了个干净。
方式谷与刘春丽还有方澄听到动静走了过来,就看到她这样子,但没人笑话什么。
若是换成她们,应该也是差不多的。
谁那么小气啊?连口水都不让人多喝?
方梨把自己好朋友的脸在脑海中过了一遍,然后费力的睁开眼。
然后她就懵了。
天色尚不明朗,应该是还没完全天亮的清晨,只有微弱的光线。
可这光线也足以让她看清楚这是完全陌生的四张脸。
而且......
天杀的,谁把她给挪到郊外来了!
还是个树都枯掉了的林子,可真是费劲了啊。
“阿梨,你可感觉好些了?”
见小女儿真的醒了过来,方式谷又惊又喜,连忙关切的问道。
“谢天谢地,菩萨保佑,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刘春丽双手合十对着四方来回拜了拜,喜极而泣。
“可算是醒过来了,爹娘还有我们一夜没睡,都担心死了。”方澄也松了口气,露出了个笑来。
方桃收好水囊,也跟着凑了过来,眨巴着一双大眼睛盯着妹妹看。
方梨没说话,只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因为她从方桃凑过来的眼中看到了她自己的倒影。
她眼中那个小小的倒影,哪怕看得不是很清晰,也能看出来是个小孩,是个小孩啊!
她一定是被砸到头所以产生了一些幻觉了,或者她是在做梦?
对,一定是这样。
方梨闭上了眼睛。
“这是怎么了?”
“不会又晕过去了吧?”方桃失声叫道。
还没待她凑近查看,便见妹妹突然又睁开了双眼。
还是这些人......
还是这个场景......
方梨恨不得自己真的又晕了过去,然后重新醒来就会发现她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她没再看他们,而是艰难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然后她就看到了一双小鸡爪子。
瘦得只剩下骨头了,一层薄薄的,黢黑的皮贴在上面,看着怪吓人的,感觉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而且,这完完全全就是一双小孩的手,根本就不是她自己那双做着满钻美甲,修长纤细白皙的手啊啊啊啊!
她不信邪的把视线又投向这四个人,也是瘦骨嶙峋,黢黑的一张皮贴在骨头上,跟个骨头架子似的。
她只有之前看过的非洲难民,会是这样的体型。
穿着粗布麻衣,衣裳还破破烂烂的,真要出现在大街上,路过的好心人都能马上报警然后水滴筹的地步。
她皱着眉头耸动了一下鼻子,好臭好臭好臭!
这几个人好臭。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的味道充斥在这一片空间,像是直面面对一大桶体育生的臭袜子,并且那些臭袜子砸到了她脸上的那种臭。
胃部翻涌了几下,涌出一股酸水,剧烈的空虚饥饿感充斥在她的脑海中。
不知道是多久没有吃东西了,她读大学时有一段时间为了减肥轻断食三天都没有感觉这么饿过。
但是这都不重要!
她强行把饥饿感抛到一边,无比悲催的发现了一个事实。
她好像......
穿越了!
这几个人穿的是古装啊,而且哪怕头发乱糟糟的也能看出来那一大一小两个男的,都是长头发。
再结合她换了一个身体的事实,以她深耕网文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她穿越了!
穿越!
到底是谁想穿越啊?
反正她不想!
方梨两眼一翻,这次是真的又晕过去了。
“阿梨?阿梨?”方桃伸手碰了碰妹妹,见她没反应,转头看向爹娘:“阿梨好像又晕过去了。”
“这伤了脑子,不会变成个傻子吧?”刘春丽忧心忡忡。
“她刚刚都没说话......”
“呸呸呸,别说这不吉利的话,咱们阿梨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方式谷连忙打断妻子的话说道。
“会不会是阿梨太饿了。”方澄想了想说道。
一提饿这个字,在场的几人不约而同肚子都开始‘咕噜噜’的响了起来。
“只有这半张饼子了。”方式谷咬咬牙还是从怀里掏出来了半张硬邦邦,黑黢黢的饼子来。
这饼子不知道放了多久了,硬得跟石头似的。
可是他一拿出来,还是让几人都忍不住开始吞咽起口水来。
方澄和刘春丽下意识的就开始警觉起来,挡在了方式谷前面,遮挡住了他手上的饼子。
这饼子并不是很大,也就差不多一个成人的手掌大小而已。
但就是这么点东西,方式谷也只是掰下来了手指大小的一小块来,便马上收了起来。
然后找了个木碗来,从水囊里面倒了一点水到碗里,再把那一小块饼放进碗里泡软了后才拿过去给昏迷的方梨喂下。
方梨虽然晕过去了,但是给她喂东西还是会下意识的吞咽,这么一点东西,没喂多久就喂完了。
方桃的直勾勾的看着那木碗里的东西,眼露渴望之色,最终却也只是别开了头,什么都没说。
吃食越来越少了,还不知道能坚持多久,妹妹还受了伤,无论如何也得先顾着妹妹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