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在丈夫葬礼上当众扇我耳光“克死我儿子的丧门星！”亲戚们冷眼旁观，

任由她将我拖行至阴冷潮湿的地下室。深夜婆婆踹门而入，

巴掌又一次如暴风骤雨般朝我脸上挥来。我反手扣住她手腕：“您儿子喜欢的其实是男人。

”她瞬间僵住。我晃了晃手中的录音笔：“您猜，他临终前拉着我的手说了什么？

”“他说——妈，我骗了您二十八年。”1灵堂内，惨白的幔帐如幽灵的裙摆，

在昏黄摇曳的灯光下肆意舞动。供桌上，香烛的火苗在阴森的空气中有气无力地跳动，

时不时被莫名的气流扑闪得左右摇晃。灵堂正中央，

死去的丈夫沈哲那张放大的黑白照片笑容僵硬，有种难以言说的陌生感。

我穿着刺目的黑裙子，孤零零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膝盖早已没了知觉。周围嗡嗡的低语声，

来自那群平日里表面客套的亲戚。此刻他们的目光像刀子，

在我累到挺不直的脊背上刮来刮去。空气中仿佛凝固了胶水，黏腻得让人透不过气来。

一阵尖锐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像锥子一样凿破了这虚假的沉寂。婆婆周凤芝来了。

2周凤芝脸色苍白，像在面颊扑了层厚厚的冷霜。她眉峰高挑，

嘴唇抿成一条向下撇着的、充满哀怨的直线。眼睛布满血丝，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毒火，

直勾勾地朝我逼来。她劈开人群朝我走来的气势，活像一条从深沟里翻涌而出的黑色巨蟒，

所过之处，窃窃私语声瞬间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带着盼望好戏开场的期待。

我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却连抬头的力气都仿佛被抽空。她停在我面前，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下来。灵堂里静得可怕，

连香烛燃烧的嘶嘶声都让人听得一清二楚。下一秒，毫无预兆！“啪——！

”一记用尽全身力气甩出的耳光，带着凌厉的风声，狠狠扇在我的左脸上。力道之大，

打得我整个人猛地一偏，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瞬间灌满了尖锐的蜂鸣。脸颊上先是麻木，

随即***辣地灼烧起来，像是被烙铁烫过。这还没完。“丧门星！

” 周凤芝尖锐的声音仿佛能把灵堂撕裂，“克死我儿子的丧门星！你怎么还有脸跪在这里？

”——啪“嫁到我们沈家5年了，连颗蛋都没生下。

”她的声音像玻璃碴子在我耳膜上肆意刮擦。“你这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害我们沈家后继无人。”——啪她边说边左右开弓，朝我脸上一个接一个甩着巴掌。

唾沫星子喷溅在我***辣的脸上，我被打得晕头转向。散落的发丝粘在嘴角，视野有些模糊。

我没动，只是更深地垂下了头，用散落的头发遮住脸颊。藏在袖口里的手，

不自主地摩挲着我那只录音笔，记录着沈哲临终遗言的录音笔。3我的思绪回到了三天前。

即便是在ICU的玻璃门外，消毒水的味道依旧刺鼻，像无形的蛇，钻进鼻腔，

缠绕着每一寸神经。我隔着冰冷的门看着里面，沈哲躺在病床上，全身插满了管子，

胸口微弱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从死神手里艰难乞讨来的。医生说，他撑不过今晚了。

护士推开厚重的门，示意我可以进去。我走到床边，他似乎感觉到了，艰难地撑开眼皮，

无神的眼珠在我脸上聚焦了很久，才辨认出我。“苏…苏晚…”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

喉咙里像是卡着砂纸，每吐出一个字都带着痛苦的震颤。我俯下身，握住他冰凉的手。

那双在婚姻存续期内几乎没碰过的手。那双曾和我一样，沉默地攥着被角，

熬过一个又一个貌合神离的夜晚的手。“我在。” 我的声音很轻，

生怕惊扰了这脆弱的平衡。他盯着我，忽然咧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顺带眼角还有浑浊的液体滑落。“对不起…” 他喃喃道，“我…我对你，

好像…从来都不公平。”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五年的婚姻，像一场漫长的默剧，

此刻终于要迎来谢幕前的独白了。“其实我…我很爱你。” 他喘息着，胸口开始剧烈起伏，

“你信吗？”我扯了扯嘴角，没回答。我当然不信了。“我庆幸…庆幸娶了你。

” 他的声音忽然清晰了些，像是回光返照。“有你在，

他们都不会怀疑…不会怀疑我喜欢的是男人。你是我的…我的挡箭牌。

”“我妈嫌你不生孩子，不喜欢你，街坊邻居也跟着嚼舌根，讨厌你。

”“但你从不为自己辩解，懂事的…让人心疼。”他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自嘲。

“只有我知道你是多么委屈，我是多么卑劣，多么自私…把你拉进这摊泥水里。

”“你帮我照顾家里…我什么都不用管，我心安理得地…过我自己想过的生活。

”他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像是想回握我，却没力气。“好多时候我留宿在外，

其实是…是和别人在一起。可你从来没跟我吵过…甚至连句重话都没说。

”“我以前觉得…就这样挺好的。有你在，我就能一直活在我想要的世界里。

”“可我也恨你！”他的话锋忽然一转，眼神里涌上一种近乎怨毒的凌厉，死死地盯着我。

“你为什么不阻止我？”他猛抬高声音，立刻又被剧烈的咳嗽打断。我抽了张纸巾，

想帮他擦拭嘴角，却被他用力推开。他的眼睛红得吓人，里面翻涌着悔恨和绝望。

“你明明知道…知道我和那些男人来往，为什么从来不问？为什么不闹？

为什么就任由我…任由我一步步走到今天？”“我得了艾滋全怪你…你知道吗？

” 他笑了起来，笑得眼泪直流。“报应…都是我的报应！可你呢，

这么多年来你就像个局外人，眼睁睁看着我往火坑里跳？”“你为什么这么听话？

为什么这么懂事？” 他的声音里带着歇斯底里的质问，却又虚弱得像风中残烛。

“你为什么不缠着我？为什么不逼着我跟你生个孩子？

那样…那样我是不是就不会走到这一步？沈家…沈家也不会断了后啊！”他的情绪激动起来，

呼吸变得更加困难，仪器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护士冲了进来，开始忙碌。他挣扎着，

还想再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最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脸上，

那里面有太多复杂的情绪，爱与恨，悔与怨，像一团乱麻。“苏晚…我…”后面的话，

消散在急促的呼吸里。心电图仪器上，那条波动的曲线，最终成了一条冰冷的直线。

刺耳的长鸣，在空旷的病房里回荡，像在为这场荒诞的婚姻奏响最后的哀乐。我慢慢站起身，

将那只录音笔攥紧。里面，清晰地录下了他最后说的那段话。

“妈…我骗了您二十八年……”4“看看！看看她这副死样子！

” 周凤芝手指几乎要戳到我的鼻尖，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扭曲变形。

她顿时让我从沉思中惊醒。“沈家怎么娶了你这么个扫把星进门？！

我儿子……我儿子那么好的人……”她的声音陡然哽咽，但随即被更深的恨意取代。

“都是你！是你害死了他！是你这个丧门星带来的晦气！”她歇斯底里的控诉在灵堂里回荡，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锥。亲戚们依旧沉默着，像一群泥胎木 像。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默许，他们的沉默，无形中成了周凤芝最有力的帮凶。“滚！

” 周凤芝猛地一指灵堂侧后方那道通往地下室的、不起眼的窄小木门。木门漆色剥落，

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阴森。“别脏了我儿子的灵堂！给我滚到地下室去！沈家没你待的地方！

”她的命令，斩钉截铁，不容置疑。我没动，只是身体不受控制地晃了一下。

周凤芝一个箭步冲上来，粗暴的拽住了我的胳膊，试图将我强行拖起。

剧烈的晃动让我膝盖针扎似的疼。就在我踉跄着几乎要跌倒时，

旁边一个平日里还算和气的表嫂，犹豫着伸出了一只手，想要扶我一把。“别碰她！

” 周凤芝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吓得那表嫂触电般缩回了手，唯唯诺诺地退回了人群里。

婆婆的眼神像淬了毒的刀锋，刮过每一个人，“谁沾上这扫把星，谁倒霉！谁晦气！

”5婆婆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我胳膊的皮肉里，拖拽的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撕成两半。

我踉跄着被她拽向那扇窄门，膝盖撞在门槛上时，疼得眼前直冒金星。“砰”的一声，

她猛地推开木门，一股潮湿的霉味混着灰尘扑面而来，呛得我忍不住咳嗽。楼梯陡而窄，

她根本不管我是否站稳，只一味地把我往下推。脚踝磕在乱七八糟的杂物上，

钝痛沿着神经在全身蔓延开来。周凤芝攥着我的头发，狠狠将我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我额头撞上一个木箱的角，瞬间血流如注。她俯下身，枯槁的手指戳着我的额头。

“沈哲活着时护着你，现在你克死他，我要让你在沈家连条狗都不如！

”“你好好在这儿待着吧，我随时下来扒你一层皮。”说完她直起身，啐了一口，

眼神里的狠戾像要把我生吞活剥。她终于上了楼梯，木门“吱呀”一声合上，

紧接着是锁舌扣死的脆响。黑暗瞬间将我吞噬。我趴在地上，能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还有墙角不知名的虫子爬动的窸窣声。外面隐约传来灵堂里低低的啜泣声，

衬得这地下室像座被世界遗忘的坟墓。我蜷缩起身子，指尖摸到地面凝结的湿冷，

才后知后觉地发起抖来。6地下室没有灯，只有黑暗和阴冷。我摸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