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

司仪在问：“林蔓女士，你是否愿意嫁给江砚先生，无论贫穷还是富有……”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手心全是汗。

我抬头看着新郎。

聚光灯打在他脸上。

这张脸，跟我手机里那个置顶头像，一模一样。

棱角分明，眉眼深邃。

连左边眉骨那道浅浅的疤，位置都分毫不差。

司仪的声音还在继续：“……健康或是疾病，都对他不离不弃……”

我死死盯着新郎的脸。

太像了。

像到我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像到让我觉得，站在这里的，根本不是江砚。

而是我车祸去世了整整一年的未婚夫，林澈。

“林蔓女士？”司仪见我久不回答，声音带上了点疑惑的催促。

宾客席传来细微的骚动。

我的目光黏在新郎脸上，嘴唇不受控制地动了动。

一个名字，带着积压了一年的绝望和难以置信，脱口而出。

“林澈？”

声音不大。

但在突然安静下来的礼堂里，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水面。

嗡——

宾客席瞬间炸开了锅。

“她喊谁？”

“林澈？那不是她那个死了的未婚夫吗？”

“天呐，她是不是……”

“新娘受***太大了吧？”

江砚的父母脸色铁青。

我爸妈在台下，急得直冲我使眼色。

江砚看着我。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

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水。

司仪尴尬地咳嗽一声，试图打圆场：“看来我们的新娘有点紧张了，江砚先生，请您……”

司仪的话没说完。

站在我面前的男人，身体突然晃了一下。

他抬手，用力按住自己的太阳穴，眉头紧紧皱起。

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他茫然地抬起头，视线扫过满堂宾客，最后落在我脸上。

眼神空洞。

带着一种全然陌生的、纯然的困惑。

他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是谁？”

“这是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