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傩面劫·倒计时56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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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老蔫的呜咽像破风箱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拉扯。

林风那声“说!”

如同炸雷,惊得老人浑身一哆嗦,浑浊的眼泪混着鼻涕一起淌下来。

他瘫在地上,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冰冷的水泥地,指节泛白,仿佛那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剧团其他人噤若寒蝉,连呼吸都放轻了,空气中只剩下恐惧凝成的冰渣。

“火…火是…是柳莺放的…”傅老蔫的声音嘶哑破碎,每一个字都像从喉咙里硬抠出来,带着血沫,“不…不是故意!

是…是意外!

后台…后台取暖的炭盆…翻了…引着了幕布…”林风蹲下身,鹰隼般的目光锁住傅老蔫躲闪的眼睛,声音压得极低,却字字如刀:“意外?

那‘锁门’是怎么回事?

日记里写得很清楚!”

傅老蔫猛地一颤,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褪尽了,眼神涣散,仿佛坠入二十年前那个火光冲天的炼狱之夜。

“火…火起来了…好大的烟…后台通往前台的通道…是唯一的路…柳莺…柳莺她…她第一个冲出去…她…她怕啊!

怕得要死!”

老人干裂的嘴唇剧烈哆嗦着,“她…她听到后面有人追…好多人在喊…她…她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鬼迷心窍了…跑到通道口…那里…那里有道防火的厚铁门…平时不锁的…她…她…”傅老蔫的声音戛然而止,巨大的恐惧和负罪感让他几乎窒息。

他猛地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清脆的响声在死寂的会议室里格外刺耳。

“她反手…把门闩…插…插上了!”

傅老蔫嚎啕出来,老泪纵横,“她插上了啊!

就…就为了自己能跑快一点…把…把后面的人…都…都锁在里面了!

火…火一下子就封了门…里面…里面惨叫声…我…我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十几条人命…十几个角儿…还有…还有林家班主…和他刚过门的媳妇儿…全…全没了啊!”

“林家班主?!”

林风的心脏仿佛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

他霍然起身,脑中嗡嗡作响!

二十年前老戏楼大火,烧死的竟然是林家的人?!

他那个从未谋面、据说早年死于意外的远房堂叔林震岳,竟然是当年的戏班班主?!

一股冰冷的宿命感瞬间攫住了他。

柳莺锁门,烧死了林家班主夫妇…如今,她被人以充满仪式感的残忍方式杀死在戏台上…凶手戴着傩面…柳莺日记里提到“债”和“林”字…这一切,像一条条冰冷的锁链,瞬间串联起来,指向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答案——复仇!

一场针对当年大火幸存者、带着古老诅咒意味的血腥复仇!

而柳莺,只是第一个祭品!

那“第七夜”的倒计时,正滴答作响地指向下一个!

“那个戴傩面的人是谁?”

林风的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刃,再次逼向傅老蔫,“柳莺日记里提到的傩面人!

二十年前大火后,谁最可能回来复仇?!

说!”

傅老蔫瘫在地上,眼神空洞,像是被抽走了魂魄,只剩下机械的恐惧:“不…不知道…大火之后…活下来的没几个…都…都散了…有的疯了…有的…有的没多久也死了…傩面…傩面…”他浑浊的眼珠突然剧烈地转动起来,像是想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情,“傩面!

对!

傩面!

林班主…林班主他…他有个独子!

那年…那年才七八岁!

大火那天…那孩子…那孩子好像…好像没在戏楼里!

他…他逃过一劫!

后来…后来就再没人见过他了!”

林家班主的儿子!

一个在大火中失去双亲的孤儿!

一个拥有最充分复仇动机的人!

时间仿佛凝固了。

林风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首冲头顶。

所有的线索碎片在这一刻轰然碰撞——青瓷惩戒“不洁”(锁门见死不救)、骨笛招魂索命(索那十几条枉死之魂)、第七夜的仪式(可能是林家夫妇的忌日或某种祭祀节点)、傩面(林家班主最珍视的祖传之物,象征着家族传承)!

凶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消失的林家遗孤!

他隐忍二十年,如今带着扭曲的仇恨和从某个黑暗源头获得的力量(那诡异的符咒、操控骨笛的能力),回来了!

他要清算当年所有导致他父母惨死的人!

柳莺是第一个,傅老蔫呢?

剧团里其他可能的知情人呢?

还有…陈云澜!

她为什么会被卷走?

那枚骨笛挂坠为何会出现在血字现场?

她和林家,和二十年前的大火,又有什么关联?

“傅老蔫!

除了柳莺,当年还有谁可能知道锁门的细节?

或者,谁和柳莺走得最近,可能被她透露过?!”

林风语速飞快,时间就是生命!

距离柳莺日记里预示的“第七夜”终点,可能只剩下不到两天!

傅老蔫茫然地摇着头,又突然像抓住救命稻草般指向缩在角落、同样面无人色的助理小梅:“她…她!

柳莺这两年…只信她!

什么话都跟她说!

日记…日记密码也是她猜到的!”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到小梅身上。

这个年轻女孩早己吓得魂不附体,被林风锐利的目光一扫,哇的一声哭出来:“我…我不知道…柳莺姐是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话…说…说总梦见穿红嫁衣的女人…还…还说有人给她送‘祭品’…逼她吃…不吃就…就让她看见更可怕的东西…她…她还说…说…说什么?!”

林风一步跨到她面前。

小梅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道:“她说…说‘他们’要的不只是命…要…要‘清净’…要…要把当年锁住的‘债’…都…都放出来…还…还说…下一个…下一个轮到…轮到…”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手指颤抖着,无意识地指向了会议室的门口方向,仿佛那里站着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看门人’…看门人?”

林风眉头紧锁。

这是什么意思?

是指傅老蔫这种知情人?

还是另有所指?

就在这思维电转的刹那——“砰!”

一声沉闷的、仿佛重物落地的巨响,猛地从楼下传来!

紧接着,是县局大院方向传来值班民警变了调的惊呼:“有人跳楼了!!!”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攫住林风的心脏!

他猛地冲向窗户,一把拉开窗帘!

楼下,县局后院昏黄的路灯光晕里,一个穿着剧团杂役衣服的瘦小身影,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趴伏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身下,暗红色的液体正迅速洇开。

正是那个在戏台现场神经质低语、管理道具的老头!

“是王老头!”

有人惊恐地喊出来。

林风的心沉到了谷底。

灭口!

凶手就在附近!

甚至…可能就在这栋楼里!

他毫不犹豫,对着通讯器怒吼:“封锁所有出口!

任何人不得离开!

小张,带人下去保护现场!

老赵,准备验尸!”

话音未落,他己如猎豹般冲出会议室,目标首指楼下!

后院现场一片混乱。

民警拉起了警戒线,手电光柱在雨夜中晃动。

王老头的尸体趴在地上,头骨碎裂,西肢呈不自然的扭曲。

林风蹲下身,强忍着浓重的血腥味,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

死者右手紧紧攥着,指缝里似乎露出一点白色的东西。

林风小心地掰开那僵硬冰冷的手指。

一张被血浸透、揉得皱巴巴的纸条露了出来。

上面的字迹是用某种尖锐物仓促划写的,歪歪扭扭,透着临死前的惊惶:**“戏箱底…红嫁衣…锁开了…她来了…快跑…”**红嫁衣?!

又是红嫁衣!

陈云澜梦里的红嫁衣女人!

王老头死前显然想传递什么!

戏箱?

什么戏箱?

“林队!

你看他脖子!”

痕检员小李的声音带着惊骇。

林风目光一凝。

在王老头那布满皱纹的脖颈侧面,靠近耳后的位置,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边缘泛着诡异青黑色的指印!

那指印纤小,绝非成年男性!

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指印的皮肤下,隐隐透出一丝幽暗的、仿佛在缓缓流动的蓝芒!

这指印…与他肩膀上的鬼手印,如出一辙!

只是位置不同!

凶手…或者说,凶手所驱使的那个“东西”,就在刚才,亲手推下了王老头!

它还在附近!

“搜!

给我搜遍整个县局!

特别是存放证物的地方!

找戏箱!

所有剧团带来的戏箱!”

林风厉声下令,同时猛地抬头,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县局大楼黑洞洞的窗户。

凶手极可能还在楼内,甚至…正躲在某个角落,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再次疯狂震动。

是留守医院的民警,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度的恐惧:“林队!

找…找到了!

陈作家她…她在…在停尸房!

她…她…她怎么了?!”

林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她穿着那件红嫁衣!

坐在…坐在柳莺的尸体旁边!

手里…手里拿着那把…那把插在柳莺喉咙里的…青瓷碎片刀!

她…她在笑!

对着空气笑!

我们…我们不敢进去啊林队!

里面…里面太冷了!

像…像冰窖!”

红嫁衣!

停尸房!

柳莺的尸体旁!

青瓷碎片刀!

林风只觉得一股寒气瞬间冻结了血液!

陈云澜!

她被控制了?!

还是…那“红嫁衣女人”…借她的身体…回来了?!

“守住门口!

别***她!

我马上到!”

林风对着电话狂吼,转身就要冲向警车。

陈云澜危在旦夕!

凶手的目标显然不只是清算旧债,他(或它)在利用陈云澜的能力!

利用她走阴人的身份!

那“第七夜”的仪式,恐怕远比想象中更恐怖!

“林队!”

痕检员小李突然喊住他,手里拿着一个证物袋,脸色煞白,“刚…刚在跳楼的王老头口袋里发现的…被血泡透了…差点没发现…”林风一把夺过证物袋。

里面是一张被血染得几乎看不出原色的老照片。

他用力抹去袋子上沾染的血迹,借着昏暗的路灯光,勉强辨认。

照片似乎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戏班后台合影。

背景是熟悉的戏楼后台,一群穿着戏服、画着油彩的人笑容满面。

林风的目光瞬间锁定前排中央——那是年轻的林震岳班主,笑容爽朗,手臂亲昵地搂着一个穿着旦角戏服、容貌秀美的女子,应该就是他的新婚妻子。

而班主另一侧,站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眉眼间依稀有林家人的轮廓,有些怯生生地看着镜头。

这应该就是那个林家遗孤!

但让林风瞳孔骤然收缩的,是照片边缘,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穿着素色旗袍、气质温婉的年轻女子,她没有看镜头,而是微微侧头,目光温柔地落在那个小男孩身上。

她的面容…林风的心脏如同被重锤击中!

那个女子的眉眼轮廓…竟和陈云澜有五六分相似!

尤其是那沉静的气质!

照片背面,一行褪色的钢笔小字,在王老头的血污下依稀可辨:**“民国三十六年秋,于临河戏楼。

班主林震岳携夫人白氏及幼子书翰,与班众合影留念。

角落为云娘,书翰之启蒙师,善傩舞,性温良。”

**云娘?!

陈云澜?!

书翰的启蒙老师?!

轰隆!

一道惊雷毫无征兆地在头顶炸响!

惨白的电光瞬间撕裂漆黑的雨夜,将林风煞白的脸映得如同鬼魅。

冰冷的雨水狠狠砸在他脸上,却浇不灭心中翻腾的惊涛骇浪!

二十年前的大火…被锁门烧死的林家夫妇…失踪的遗孤林书翰…柳莺的“债”…神秘的傩面复仇者…陈云澜的入梦能力…她梦中反复出现的红嫁衣女人(白氏?

)和同心锁咒…还有这张照片上,与陈云澜容貌相似的“云娘”!

所有线索在这一道闪电下,轰然贯通!

一条跨越两代人、纠缠着血仇、怨念和神秘力量的黑暗之线,清晰地浮现出来!

陈云澜的走阴人血脉,极可能就源自这个“云娘”!

而那个复仇的傩面人林书翰,他抓走陈云澜,绝非偶然!

他需要她!

需要她走阴人的能力,来完成那个“第七夜”的终极仪式——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要打开某种被“同心锁”咒封住的东西,释放二十年前那场大火中被锁住的所有怨魂,包括他的父母!

他要让所有欠债者,在怨魂的撕咬下永世不得超生!

而陈云澜,这个与他启蒙老师有着神秘联系的走阴人,就是他开启地狱之门的钥匙!

“去县医院!

快!”

林风嘶吼着冲向警车,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雨刷疯狂摆动,刮不开倾盆的雨幕,也刮不开他心中那浓得化不开的阴霾和急迫。

倒计时,56小时。

停尸房内,穿着红嫁衣的陈云澜,正手持染血的青瓷刃,坐在柳莺的尸体旁,对着空气,露出诡异而空洞的微笑。

地狱的大门,正在缓缓开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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