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三只眼
"你是谁？
"她压低声音，右手悄悄摸向腰间——那里藏着阿K给她的电磁脉冲器，足够瘫痪任何电子设备三秒。
男人没回答，左手突然按住右耳，军用芯片的蓝光从太阳穴透出。
黎夏听见细微的电流杂音，像是某种加密通讯。
"封队，检测到高维信号干扰，建议立即处决异常个体。
"机械女声从芯片传出。
处决？
黎夏的瞳孔骤缩。
封凛的食指在扳机上摩挲了一瞬，最终移开枪口："你眼睛里的数字，怎么来的？
"林小满的头颅在远处咯咯笑着旋转，锯齿状的嘴一张一合："72小时后，你们都会变成我的新颜料……"封凛突然抬手，消音手枪两声闷响，小满的左右膝盖爆开两团颜料般的血花。
她歪倒在地上，却仍然用扭曲的姿势爬向他们，染血的手指在地板上拖出粘稠的痕迹。
"跑。
"封凛一把拽住黎夏的手腕，"别回头。
"他们冲进美术馆的侧廊，走廊两侧的肖像画全部转向他们，画中人的眼珠跟着他们的移动轨迹转动。
黎夏的呼吸急促，封凛的战术靴踩在木地板上几乎没有声音，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你的芯片能看到什么？
"她压低声音问。
封凛没回答，突然拽着她闪进一间储藏室。
门关上的瞬间，外面传来液体滴落的黏腻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天花板爬过。
"信号干扰太强，我的视觉辅助系统失效了。
"他终于开口，嗓音低沉，"但你的眼睛……能看见‘规则’？
"黎夏一愣："什么规则？
"封凛的护目镜微微反光："这个副本的死亡条件。
"黎夏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素描本边缘——她刚才根本没注意画作的规则，只顾着逃命。
但封凛似乎默认她知道什么。
"你之前进过这种地方？
"她试探道。
封凛沉默两秒，芯片的蓝光忽明忽暗："……不是这种。
"储藏室的门突然被什么东西轻轻刮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封凛的枪口对准门缝，黎夏则快速翻看素描本——她之前无意识记录的涂鸦里，有一幅画着美术馆平面图，角落标注着几行小字：”修复《哭泣的肖像》=献祭活体颜料“”午夜后，画作吞噬情感“”出口在画框里“"……我们得回去。
"黎夏嗓音发紧，"那幅画是核心。
"封凛的枪没放下："理由？
""因为林小满不是NPC，"黎夏盯着素描本，"她是上一个‘修复者’。
"门外，指甲刮擦的声音突然停止。
下一秒，整面储藏室的墙轰然倒塌！
林小满的身体扭曲成非人的姿态，西肢反关节爬行，脖颈像蛇一样拉长，头颅旋转着逼近。
她的嘴里滴落黑色粘液，声音却还是甜美的实习生语调："学姐……你为什么不救我？
"封凛连开三枪，子弹穿透她的身体却像打进油画颜料，毫无作用。
"物理攻击无效！
"黎夏猛地扯下项链，把电磁脉冲器砸向地面，"闭眼！
"刺目的白光炸开，林小满的躯体短暂僵首。
封凛趁机拽住黎夏冲向走廊尽头——那幅《哭泣的肖像》正缓缓渗出鲜血。
肖像画的眼泪己经变成鲜红色，画布中央裂开一道缝隙，像一张缓缓张开的嘴。
"修复它，"黎夏快速分析，"但‘献祭’是什么意思？
"封凛的芯片突然发出尖锐警报：”检测到生命体征异常——建议立即脱离！
“林小满的躯体在后方重组，骨骼扭曲的咔咔声越来越近。
"没时间了。
"封凛突然抓住黎夏的手，按向画布，"你是‘观测者’，你来决定。
"黎夏的指尖触到画布的瞬间，整座美术馆的灯光全部熄灭。
黑暗中，她听见无数窃窃私语：”选一个留下……“”颜料……需要新鲜的颜料……“封凛的呼吸近在耳畔，冷静得近乎残酷："你有三秒。
"黎夏的瞳孔里，倒计时突然加速——00:0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