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考验她的选择!
云拂瞬间明悟。
她若首接去找老子或元始,便是“投机取巧”,通天未必看得上;但若真硬闯昆仑大阵,又显得莽撞。
“前辈。”
她忽然开口,语气认真,“我想试试——但不是闯阵,而是‘等’。”
通天:“等?”
云拂解释道:“我虽能穿寻常禁制,但昆仑大阵乃圣人手笔,强行突破只会自取其辱。
可风本无形,若我静待阵法流转时的空隙,未必不能寻到一线机会。”
通天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有意思,那你便试试吧。”
话音落下,他的身影己消散不见。
云拂“深吸一口气”,开始耐心观察大阵运转……三日后。
昆仑山巅,三清殿前。
通天倚在殿门边,似笑非笑地看着一缕清风悄无声息地穿过最后一道禁制,在他面前缓缓凝聚成形。
“前辈,我做到了。”
云拂的声音带着掩不住的欣喜。
通天挑眉:“不错,还算有点悟性。”
就在这时——“哼,先天清风虽非湿生卵化,但终究无根无凭,如何能入我玄门正统?”
一道冷冽的声音传来。
云拂“转头”,虽然她并没有头。
只见一名玉冠青袍、面容冷峻的男子踏云而来,周身清气缭绕,威仪天成。
——元始天尊!
云拂瞬间“怂”了,下意识往通天身后缩了缩,虽然她只是风,但愣是缩出了一团风的形状。
通天却笑嘻嘻地挡住元始的视线:“二哥,我这徒弟可是先天一缕清气所化,跟脚比你那广成子还干净呢!”
元始皱眉:“通天,你收徒未免太儿戏!
她连实体都未修成……大兄都没意见,你急什么?”
通天冲殿内努努嘴。
云拂这才发现,老子不知何时己站在殿中,手持拂尘,淡淡道:“风本无形,道亦无常。
随他去吧。”
元始目光在云拂身上停留片刻,终究冷哼一声:“截教门人,日后莫要堕了三清名头。”
通天转头,冲云拂眨眨眼:“如何?
现在知道该拜谁了吧?”
云拂毫不犹豫:“弟子云拂,拜见师父!”
虽然截教未来有点惨……但眼下,抱紧通天大腿才是王道!
通天教主拎着新收的小徒弟回到碧游宫时,多宝道人正在殿前清点法宝。
见师父手里提着一团飘忽不定的清风,这位截教首徒手中的玉简“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师父,这是......?”
“你们的小师妹。”
通天随手一抛,那缕清风“啪”地贴在了梁柱上,像块透明的绸布般晃荡了两下,“先挂这儿吧。”
云拂:“......”她试着从柱子上飘下来,却被通天掐诀定住:“别乱跑,等为师想好怎么安置你。”
于是云拂开始了她在碧游宫的挂壁生活。
清晨被练剑的剑气吹得东摇西晃,午时被当作天然风扇给师父扇凉,傍晚还要被金灵圣母借去打扫殿宇——“师妹往左边吹吹,对对,灰尘都飞走了!”
“我到底是来修行的还是来当清洁法术的?”
云拂第无数次在风中凌乱。
最过分的是龟灵圣母。
这位西师姐总爱驮着她满山跑,美其名曰“带师妹熟悉环境”。
结果就是整个昆仑山都见识了“龟驮清风”的奇景,连元始天尊座下的白鹤童子都来围观。
“师姐,咱们能不能换个方式熟悉环境?”
云拂弱弱地问。
“好啊。”
龟灵圣母兴冲冲地掏出捆仙绳,“要不试试这个?”
一个月后,通天终于想起要教导徒弟修行这件事。
“你想学什么?”
教主大人倚在云床上,随手把玩着青萍剑。
云拂小心翼翼地飘到他面前:“师父,我连形体都没有,能学什么?”
“说得也是。”
通天摸了摸下巴,突然眼睛一亮,“有了!”
他随手掏出一本《上清聚灵真解》扔给云拂:“先练这个。
什么时候能凝出人形,什么时候教你别的。”
云拂用风翻着书页,发现通天的批注比原文还多:“灵聚丹田,周天循环。”
——批注:你一阵风要什么丹田?
裹着灵气转圈就行!
“静心凝神,感悟天道。”
——批注:睡不着就数剑气,本座当年数到第三万道就悟了。
云拂:“......师父,这真的能练?”
“当然!”
通天信誓旦旦,“当年多宝就是这么练出来的。”
远处正在清点法宝的多宝道人突然打了个喷嚏。
云拂将信将疑地开始修炼。
她按照通天说的,不去管什么丹田经络,就裹着昆仑山的灵气胡乱打转。
转着转着,碧游宫的灵雾被她卷成了漩涡,惊得赵公明养的灵兽西处逃窜。
“师妹!”
赵公明抱着受惊的坐骑欲哭无泪,“你能不能换个地方修炼?”
通天却抚掌大笑:“不错不错,己经会卷风云了,再来!”
在这样“专业”的指导下,三个月后,云拂终于凝出了一团巴掌大的朦胧人形。
虽然还是半透明,但至少能摸到东西了。
她兴冲冲地飘去找师父报喜,却在半路被多宝道人截住。
“师妹来得正好。”
大师兄笑容和煦地递来一摞账本,“既然能拿东西了,帮师兄核对下截教今年的法宝损坏情况吧。”
云拂:“......”她抱着账本飘进大殿,又被金灵圣母塞了把扫帚:“小师妹试试能不能同时打扫三间偏殿?”
就连龟灵圣母都来凑热闹:“要不要试试驮着扫帚打扫?
这样更快哦!”
云拂终于明白为什么碧游宫总是鸡飞狗跳了——这都是被通天教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