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事就是大事。”
我苦涩一笑，秋风萧瑟，车子扬长而去的气流卷起落叶，我失焦地盯了许久才回神。
十年前的今天，乔穆山带我回高中母校，穿着曾经的校服，用枯叶梗圈成的戒指给我求婚。
“你先答应七年前的乔穆山，嫁给他。”
接着拿出钻戒，“现在嫁给我。”
物是人非，现在是结束的时候了。
不知道另一个人的承诺，还算不算数。
2
回到家，女儿扒着窗户玻璃等我。
“爸爸呢？他没有一起回来吗？”
她小心翼翼地怀着最后一丝期待。
“是不是去给妈妈买蛋糕了？”
我把她抱进怀里，不想让我看到我失态，良久才回答她：“爸爸有事要忙，溪溪陪妈妈过就好了。”
点蜡烛时，乔穆山发微信过来：今晚不回。
我让女儿和我一起许愿。
“妈妈，我就吃这么小一块，应该不会胖吧？”
我心疼不已，切了一大块给她，“你一点都不胖，很好看，我们一起吃。”
凌晨两点，乔穆山又发了个红包。
生日快乐老婆，今天的事太多，抱歉。
我轻轻一笑，不在事，而在人。他心里住进了比我更重要的人。
第二天一早，我听到声音从卧室出来，乔穆山在厨房和面。
“水多了。”我声音嘶哑。
他闻声一愣，躲避似的垂眼，“怎么醒这么早？红包收了吗？正好帮我调个汤底，小姑娘生病，想吃外婆做的疙瘩汤。”
心底那丝隐秘的期望被碾碎，脸上阵阵发热，像挨了一个无形的巴掌。
我自嘲苦笑，竟然还不死心。
“你的生日面明天再补给你，懂事一点，别跟病人争风吃醋。”
他又补了一刀。
我被化疗折磨得生不如死，痛得辗转难眠时，他在外面给小姑娘讲故事哄睡，有没有想着我是病人？
我红着眼绕过他，从柜子里拿出两包中药，倒进了锅里。
姜莱千辛万苦给我求来的偏方，能抗癌。我不喝，辜负了她的苦心，乔穆山掐着我的下巴往里灌。
“良药苦口，祝她早日康复。”
乔穆山一下把锅掀翻，滚落到地上，刺耳的声音划过我耳膜。
“你非要这么尖酸刻薄！”
我弯起唇角，“我当然没有你的小姑娘温柔美好，善解人意。”
剑拔弩张时，女儿突然从房间里跑了出来，叫了声妈妈。
我狠绝地瞪了乔穆山一眼，转身带女儿回房间。
他在外面摔打发泄，我心里生气，捂住女儿的耳朵。
女儿抬起胳膊，轻轻捂住我的。
“妈妈别怕。”
我马上闭上眼睛，把眼泪憋回去。
一个小时后，乔穆山带着自己亲手做的疙瘩汤走了。
还留了半锅给女儿做早餐。
真是一个好父亲。
我把便签扔进锅里，一起倒进了垃圾桶。
接下来几天，乔穆山一直没回家。
离婚协议书发给他，也没有回复。
我突然低烧，没敢逞强，把女儿交给保姆自己去了医院。
一下出租就遇到了乔穆山公司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