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临霄?
是在叫我吗?
他张了张嘴,声音依旧沙哑:“我……不认识你。”
浅蓝衣衫的男子眉头微蹙,转向周老爹夫妇,语气沉了几分:“他醒后,可有说过什么?
记得自己是谁吗?”
王谷妇连忙摆手:“没呢!
这公子刚醒没一会儿,除了问这儿是哪儿,就没说过别的,看那样子,怕是啥都不记得了。”
周老爹也跟着点头:“俺捞他上来时,见他额角磕破了,流了不少血,怕就是那时候伤着了脑子。
男子俯身,目光落在郑临霄额角那道还贴着草药的伤口上,又扫过床角那枚被小心收着的碎玉——玉质温润,虽断成了两截,上面“临霄”二字的刻痕却依旧清晰。
他沉默片刻,心里大概有了数。
想来是落水时撞上了什么硬物,不仅失了忆,连自己的名字都忘了。
“罢了。”
男子首起身,对周老爹夫妇道,“多谢二位救了我家公子,这份恩情,改日必报。
只是他如今这般,留在这儿终究不妥,我得带他走。”
周老爹夫妇本就觉得这贵公子不是寻常人,自家留不住,闻言连忙应下:“应该的,应该的,公子能平安就好。
男子示意身后的黑衣人取来一个小布包,递给王寡妇:“这点碎银,权当谢礼,也请二位忘了今日之事。
王谷妇捏着沉甸甸的布包,心里咋舌,却也知道不该多问,只连连点头。
黑衣人动作麻利地取来一件干净的外袍,想为江观披上,却被他下意识躲开。
江观缩在床角,看着眼前这群陌生人,心里满是惶恐——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就要被这些一看就不好惹的人带走?
浅蓝衣衫的男子看出他的戒备,语气放缓了些:“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
你叫郑临霄,是我的……故人。
跟我走,我会帮你找回记忆。”
郑临霄?
这是现在的我的名字?
江观,不,现在的郑临霄,望着对方那双看似温和却藏着锐利的眼睛,又看了看自己这弱不禁风的身子,知道自己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他被黑衣人半扶半搀着下了炕,脚刚沾地就一阵发软,差点摔倒。
男子皱了皱眉,对黑衣人使了个眼色,一人立刻上前,小心地将郑临霄打横抱起。
不是吧!?
现在这个姿势和公主抱有什么区别!?
我现在可是男的啊!!!
太……羞耻了!!!
郑临霄的心有点死了的感觉……“走吧。”
男子最后看了眼那枚碎玉,示意手下收好,转身率先走出了茅屋。
郑临霄被抱在怀里,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看着窗外飞逝的江景,听着耳边黑衣人的脚步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活人微死 ٩(✘д✘๑; )۶这古代的日子,怎么比他刚穿来时还要离谱啊……一行人很快消失在江边的小路尽头,只留下周老爹夫妇望着那袋银子,面面相觑。
而被带走的郑临霄不知道,他这一去,要去往的巴山地界,正有一场更大的风波,在等着他这个“失忆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