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泠之父被指控通敌叛国,致使世交卫家守城仅少将军卫惊澜存活。
卫惊澜杀出一身军功傍身,将姜若泠留在身边折磨报复已有三载。
曾诺娶姜若泠的吉日,卫惊澜也以万里红妆迎娶了他人。
……
姜若泠怔怔往偏院走着,脑海中浮现医官惋惜的模样。
“姑娘脉象愈虚,元气渐竭,依老夫浅见,怕是……只剩三月之期了。”
三个月,她只能再活三个月。
从都城到凉州大抵需要三十天,最慢也要双月内出发了。
到时候她便可以和母亲幼弟葬在一起,也算团聚。
唯一的遗憾,是她还未能为父亲翻案。
刚走到廊下,房间传来谢念念娇软的声音。
“夫君,我新得了盒西域奇香,听说闻多了能安神,可我总怕不对症。”
“若泠姐姐身子弱,不如让她先试试?”
姜若泠猛地捂住嘴,喉间腥甜翻涌。
那奇香她在医书里见过,性烈,最忌体虚者,沾着便会耗损元气。
屋内静默片刻,卫惊澜的声音飘出来。
他的声音一贯温和,此刻却像冰锥一样扎入她的肺腑。
“她近来总歇着,试试也无妨,若不适便停了。”
“呕——”
一口血终究没忍住,溅在素色帕子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他明明知道她咳得连夜里都难眠,却为了谢念念一句“怕不对症”,就把她的命当成试香的药引。
三年前,姜若泠的父亲姜林奉旨驰援独守孤城的卫家。
可没想到一月过去,回到都城的仅有卫惊澜一人。
他跪在朝上,声声泣血,称并无援军。
这时谢家却拿出姜林的手信出来指证,是姜林叛国通敌,令卫将军举家战死。
姜家被发配边疆,卫惊澜却求旨将姜若泠留在身边。
那之后,她成了他床榻上的玩物,没名没分,受尽折磨。
她不再是姜家小姐姜若泠,只是将军府里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侍女,梨霜。
隔着支起的窗户,姜若泠看见亲昵相拥的两人,忽然笑了。
也好,那她便给他一个亲手杀死自己的机会。
让这最后六十日,变成扎在他心口拔不掉的刺吧。
当天夜里,卫惊澜果然派人送来香料。
“梨霜,这将军赏你的助眠香料,睡时记得点上。”
谢念念的侍女海棠笑笑,
“还有,夫人有请,和我们走一趟吧。”
面前的卫惊澜揽着谢念念,看起来倒是琴瑟和鸣。
心头涌起透骨的刺痛,姜若泠垂下眸子。
谢念念笑靥如花地走到她面前,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
海棠端着茶盏:“还不给将军夫人敬茶。”
姜若泠深呼吸一口气,正欲从海棠的手中拿过茶盏,却被她躲开。
“梨霜,你是奴婢,夫人是主子。”
“这茶,你应该跪下敬。”
下一秒,姜若泠便被她在腿上狠狠踹了一脚,吃痛跪下。
卫惊澜看着她的目光逐渐幽深,袖下的手掌不自觉攥紧。
她颤着手敬上热茶,谢念念却突然松手。
“哎呀,好烫!”
谢念念转头挽住卫惊澜的手臂,委屈道:
“夫君,看来姐姐还是在介意谢家举报姜将军的事情,心中对我有怨气,故意害我。”
“她身份卑贱,你不用唤她姐姐。”
此话一出,卫惊澜的脸色瞬间阴沉,眼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
“姜林通敌叛国,害卫家全部惨死,她有何资格怨恨!”
“来人,将她押到偏院端着热茶跪着,给夫人认错!”
谢念念出声阻拦。
“夫君,我身子弱,不如我们同房时就让她跪在门口,等我们结束后第一时间为我擦拭清洗如何?”
脑中嗡鸣一声,姜若泠顾不得红肿的手背,怔怔地迎上他冰冷的眼神,往日的种种仿佛还在眼前。
总角时,她踩着海棠花瓣追蝶,卫惊澜却只顾着护在她身前:“泠儿慢些,摔疼了可要哭鼻子?”
豆蔻之年,他递过一支累丝嵌宝的金步摇,满目柔情:“泠儿,这支步摇配你新制的烟霞裙正好。”
及笄那日,他红着脸将自己从小戴到大的玉佩递给她,郑重道:“泠儿,我会娶你。”
画面闪过,姜若泠再也无法直视他的目光,心痛得几近窒息。
见卫惊澜沉默,谢念念佯装失落。
“夫君,是我鲁莽了,不该提这些。”
他笑了下,揽住谢念念的肩膀。
“一个贱婢而已,谈何心疼。哪怕被我临幸了几次,也不过是用来泄欲罢了,并没有任何感情。”
“都依你的。”
姜若泠被压跪在门口,房内很快响起欢好的声音。
“惊澜,你轻点,我受不住的……”
“惊澜,你好生厉害。”
“惊澜,我快到了……啊!”
姜若泠痛苦地捂住双耳,缠绵的话语却仍旧犹如利箭穿过胸膛,将一颗心刺得鲜血淋漓。
夜里下起瓢泼大雨,她的衣衫很快湿透。
房内的暧昧声却直到清晨才结束。
被唤进房内时,姜若泠已经浑身湿透。
卫惊澜敞着衣襟,手还搭在谢念念白皙的大腿处。
衣物散落一地,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味。
“梨霜,快来为我擦拭吧。”
“惊澜整整要了我五次,如今是连手臂都抬不起来了。”
姜若泠浑身止不住发抖,紧紧地咬住舌尖,可眼前的场景还是开始模糊。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意识模糊之际,她似乎看到卫惊澜发了疯般地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