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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产那日,顾元言抱着白月光踹门而入,不顾正在产子的我执意将所有太医叫走为白月光看伤。
看到痛苦生产的我,他的话语中带着不耐。
“你身子好,不会有什么大碍,月儿旧伤复发,耽误不得。”
他怀中的林月捂着腹部,看我的眼中带着得意,开口又尽是柔意。
“世子哥哥,月儿没事的,可这些都是姐姐找的太医。”
“她不会有事的。”
顾元言心疼的抱着她离去,再未看我一眼。
疼痛将我淹没,我气得发抖,却连一句话都说不出。
没了太医,这一日,我九死一生诞下死胎。
三日后顾元言再度登门,却是来抢孩子的。
我对他彻底失望,对顾家我不会再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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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孩子……孩子没气了,小姐……”
陶儿眼圈泛红,双手颤抖,却紧紧抱着襁褓中的死婴。
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只看了眼脸色青紫的孩子,便移开了视线。
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却又觉得这孩子没了也好,他本就是一个不被期盼的存在。
他的父亲不期盼他,就连我也并不想生下他,可十月怀胎,我又怎么会没有一丝的期盼。
我心知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生子伤元气,我如今最需要的是修养。
我正欲闭眼休息时,却被告知顾元言来了。
顾元言进门时还带着不易察觉的喜色,却又因屋内的血腥味眉头微蹙。
见我无事,虚弱的躺在床上,他声音也软了些,只是说出的话却像软刀子一般刺在我心上。
“我早说让你留一个太医给月儿,你不愿,现下一个太医都不在,不还是平安生产。”
“你是正室,理应大度些,平日里尽是争风吃醋,耍些不入流的手段欺负月儿。也幸好你做得孽没报应到孩子身上,往后也该学学如何做个母亲,莫要将孩子养的如你这般。”
我未回话,心中泛着酸涩,却不想再去辩解。
我垂眸楞楞的看着床帐上系的同心结,只觉得讽刺,系下这同心结的时候,我还是满怀期待的少女,那时我在期待什么?
我记不得了。
我平远侯府满门忠烈,父亲叔伯战死沙场,母亲早逝后,兄长和堂兄一齐奔赴战场,临去前将我托付给他们认为品行温良的临安侯世子顾元言。
我和顾元言似乎也有过一段琴瑟和鸣的日子。
可是从林月入府开始,一切都变了,一开始顾元言便会有意无意的偏袒她,我不屑理会,却成了我仗势欺人,再后来只要林月委屈,便都是我的错。
若是从前我还会辩驳一二,可如今我累了,累到我一句话也说不出,累到我再没了力气去反驳顾元言,也没了对他的最后一丝情愫。
“孩子呢?抱过来给我看看。”
顾元言没注意我的情绪,只想看看孩子。
一转头才发觉这屋内的气氛有些不对,陶儿抱着孩子,眼圈却是红的。
他正要上前去看孩子,被外头小厮的声音打断。
“禀世子,月夫人身边的丫鬟来请世子过去,说是月夫人有些不适。”
顾元言正要迈出的脚步顿在原地,犹豫片刻后还是离开了。
陶儿红着眼睛愤恨的瞪着顾元言离去的身影,狠狠啐了一口。
转身又心疼的看向我,我摇摇头。
既然顾元言不期待,那也没必要上赶着去告诉他了。
嘱咐陶儿处理掉孩子后,我便再没了知觉。
待我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
那个孩子我没再过问,陶儿也没提起。
只是悲痛却还是时不时绕在我心间,同扎在我心中的那枚刺一起让我不痛快。
既然他顾元言不仁,我对他自然不会手软。
我正盘算着手中的东西够不够彻底搞垮顾家时,陶儿挥着手中的信件一脸喜色的跑进门来。
“小姐,是大公子,大公子没死,他没死。”
我震惊的抬头,我知道陶儿不会骗我,巨大的喜悦驱走了为数不多的的悲痛。
我颤着手接过了信封,细细的研读着兄长寄来的信件。
一年前兄长和堂兄在边境失踪,原来是假死,只是为了潜入敌军后方偷袭,而今他们里应外合,我军大获全胜。
兄长已经快马加鞭的回京了,算算日子,这两日便能入京了。
“太好了,大公子回京了,我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欺负人,他们就是仗着咱们侯府没人,才敢这么作践您,如今大公子打了胜仗回来了,必会狠狠教训这些人。”
陶儿一边抹着泪,一边为我拭泪。
“哥哥归期未定,没见到人,此事先不要声张。”
我垂眸看着手中的信件,哥哥回京了,这次临安侯府绝无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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