腐甜酒气钻进鼻腔时,我舌尖抵住齿缝间的鱼鳔胶囊。
十年前流放北疆那夜,乳娘用剪子撬开我牙齿塞进这保命物:“咽下去是穿肠毒,咬破了是假死药。”
“毒发了!
快抬走!”
侍卫的惊呼炸响耳畔。
我任由暗红血沫涌出嘴角,身体在剧痛中蜷缩——这痛竟是真的。
太后在酒里掺了蚀骨散!
薄棺木板硌得肩胛生疼,棺底机关“咔哒”轻响的刹那,腐臭味裹着尘絮灌满口鼻。
这气味不对…皇家梓宫该用冰片沉香防腐,怎会是尸身溃烂的恶臭?
跌进主棺的瞬间,后脑撞上冰冷金丝楠木。
月光从棺盖缝隙漏下,照亮身旁“先帝”青灰的脸。
没有耳后朱砂痣。
拇指却烙着萧家死士的鹰徽!
棺盖轰然闭合前,马蹄声如惊雷碾过大地。
送葬队伍的哭嚎里混着铁甲碰撞声:“摄政王有令!
开棺查——”最后那个字被棺木隔绝。
尸体的手突然攥住我脚踝!
那掌心滚烫如烙铁,指腹粗粝的茧子磨过我踝骨。
借着月光细看,他虎口竟纹着展翅鸾鸟——与我锁骨下的胎记一模一样!
“咚!”
棺外传来重物砸击声。
“钉死!
太后懿旨,任何人不得扰先帝安眠!”
七寸长的镇魂钉穿透棺盖,楔入处爆开木屑。
我急摸袖中金鸾锁,锁芯鸾鸟头朝左旋三圈——这是开暗格的机关。
毫无反应。
冷汗浸透里衣时,尸体的手突然上移!
五指如铁钳扣住我小腿,指尖精准按向棺壁某处。
“喀…嗒…”棺底悄然滑开黑洞,腐臭寒风扑面而来。
我滚进地道时,头顶传来萧凛寒冰般的声音:“泼油,焚棺。”
火把坠落的呼啸声中,尸体的手忽将我拽回棺内!
他翻身压住暗格入口,烈焰瞬间吞没金丝楠木外椁。
热浪灼得睫毛卷曲时,我触到他心口——微弱的搏动透过锦袍传来!
“你…”我刚开口,他的食指突然抵住我嘴唇。
棺外脚步声逼近,萧凛的亲卫统领在冷笑:“烧成灰也好,省得太后总疑心里头有鬼…”尸体的手滑到我后背,沾着血在衣衫上划字:别动 装死灼热呼吸喷在我耳畔,那声音细若游丝:“金鸾锁…右旋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