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午夜红裙 九川行 2025-08-07 21: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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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九川行导语:我拉了个死人三趟。第一晚她穿红裙,说去味道全餐厅。

第二晚依旧是红裙,说去天鹅大酒店。第三晚红裙沾了泥,说去西郊松树林。

每次下车都跟我说谢谢你。今天新闻说她死了。死亡时间是第一晚的前一天。

一、午夜 12 点,我把车停在梦龙广场路边趴活。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打开车门,

裹挟着一丝淡淡的栀子花香坐进了后座。去味道全餐厅。她的声音很细软,但有点嘶哑。

我从后视镜看了看她。一身火红的长裙,衬得皮肤纸一样,白得吓人。

仿佛刚从冰窖里捞出来,连嘴唇都没血色。她的五官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我把车开得飞快,很快就到了味道全餐厅。下车前,

她说了一句:谢谢你!当时我就觉得挺差异,一般乘客最多会说谢谢,

很少有人会多说一个你字。第二晚午夜 12 点,依然是在梦龙广场。我正在趴活,

后座的车门被打开了,那抹红色的身影裹挟着栀子花香又钻进了车厢。天鹅大酒店。

我从后视镜看了看。又是她,美得不可方物的容颜依旧惨白。虽然觉得有点蹊跷,

却也好多问。我开着车很快把她送到了江州最新的一家五星级酒店天鹅大酒店。下车的时候,

女人仍旧说了句:谢谢你!第三晚午夜 12 点,鬼使神差的,我又把车开到了梦龙广场。

还是同样的上车点,同样的红色身影和栀子花香钻进了车厢。西郊松树林。

声音硬邦邦的,没有前两日的细软,但更加沙哑。我开始有些好奇了。问道:姑娘,

我好像是连续三天在这里拉到你了。她没说话,转头看着窗外。我又接着问:姑娘,

大半夜的,你跑那鬼地方去干啥?她依然没有回答。我只好不再说话,专心开车。

路边的树影往车后跑,像一排排鬼影在追逐。她下车的时候,回头看了我一眼,

依然是那句:谢谢你!这一次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无尽的哀怨和委屈。

然而刚才新闻说这个女人死了,尸体就在西郊松树林发现的。

而死亡时间却是我第一晚拉她去味道全餐厅的前一天。

二、我突然觉得胃里像被人塞进块冰一般,搅得生疼。不可能。我连忙摸出手机,

点开行车记录仪。第一晚,11 点 50 分到 12 点 20 分,

路线是从梦龙广场到味道全餐厅。记录清晰,时间明确。可新闻里说,她那时候已经死了。

那我拉的是谁?是鬼吗?这几天我总是做一个噩梦。梦里我站在一片松树林里,

手里攥着根绳子。绳子另一头缠在一个女人的脖子上。而女人则双手牢牢地抓着绳子,

拼命地挣扎。梦里,我看不清那个女人的脸。醒来之后,

我发现我的脖子上有一道浅浅的勒痕。我本以为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啊 ——

我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叫得像杀猪,惊飞了路边的麻雀。周围的车里,

有人从车窗探出头骂:神经病啊!我是神经病吗?我曾是名刑警,

十年前执行任务时开枪误伤了路人,换上了PTSD,不得不离开警队,

成为一名出租车司机。医生说过,我的病严重的时候,会把幻想当现实。

可那三晚的记忆太清楚了。她的声音,她的样子,她身上淡淡的栀子花香。

还有我脖子上的勒痕,难道也是幻觉?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疼痛感让我有了些许清醒。

然后从后视镜里再次确认脖子上那条勒痕依旧清晰可见。手机屏幕还亮着。新闻配的证件照。

她叫林小婉。笑容恬静,温婉。眼神像学生一般干净清澈,却又满是哀怨。她的眼神盯着我,

分不清是想说谢谢你。还是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噩梦还是真实,

到底是我的幻觉还是我真的拉了她三次?冷汗湿透了衬衫,贴在背上,像冰一样刺骨。

我打开车门,腿软得站不住,差点跪在地上。接着掏出烟,手却抖得连打火机都打不着。

试了三次,火苗才终于窜起来。我猛烈吸了几口,把烟灌进肺里,呛得我不停咳嗽。

难道我又犯病了。难道真是***的?我扶着车门,慢慢站直。阳光刺眼,照得我头晕。

远处的警局大楼,在雾里像座墓碑。三、对的,我应该去警局。我又一次掏出烟,

续着上一支烟点燃,颤抖着用嘴叼住。上车,挂挡,踩油门。车像头疯牛,冲了出去。

后视镜里,我看到脖子上的勒痕若隐若现。警局的审讯室冷得像冰窖。铁椅子硌得我骨头疼。

对面的警察是陈冉,我曾经的战友。他用笔敲着桌子,眼神里全是忧虑。赵明,再说一遍。

你说你从 5 月 8 号起,连续三晚拉过林小婉?

但她的死亡时间是 5 月 7 号下午 6 点至晚上 9 点期间。我点头,

嗓子干得冒烟。行车记录仪有记录。你可以查。可他们查了三遍。

第一晚 11 点 50 分,我确实在梦龙广场接了单。但系统显示,乘客是个男人,

目的地是城东小区。不是林小婉,更不是味道全餐厅。第二晚我更不是在梦龙广场,

而是在西城大道。第三晚我在流云路,离梦龙广场至少有 8 公里的路程。这怎么解释?

陈冉把打印出来的行程单推到我面前。这些薄薄的纸片,却像铁板一样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盯着单子上的名字和地址。陌生得像另一个世界的东西。可我记得清清楚楚。红裙子,

惨白的脸,还有那句谢谢你。我不知道。可能是系统出问题了?声音越来越小,

连自己都不信。然后又比对了我的DNA。结果出来,跟林小婉身上的任何痕迹都对不上。

你跟她没任何交集。没有通话记录,没有转账记录,

你的行程记录都没在同一区域出现过。陈冉合上卷宗,语气里带了点同情说:赵明,

是不是病又犯了?我猛地抬头。脖子上的勒痕还在烧。不,这不是病。我没病!

我说的都是真的!手按在桌子上,抖得厉害。十年前握枪的手,现在连张纸都快按不住。

一个老警察推门进来,拍了拍陈冉的肩膀。让他走吧。通知他家属,

或者送精神病院看看。家属?我没家属。十年前出事后,老婆就带着孩子走了。电话换了,

地址换了,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我走出审讯室,像个游魂般站在门口,不知该何去何从。

这时,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医从走廊尽头走来。手里拿着份文件,跟门口的警察交代着什么。

那是老魏,在局里干法医快 20 年了。……林小婉的病历调出来了。有失眠症,

有先天性心脏病,十年前有过一次病危记录。当时幸亏有个出租车司机送医及时,

才捡回条命。我的脚步突然顿住。血液好像瞬间冻住了。十年前。先天性心脏病。病危。

出租车司机。脑子里像炸开了个响雷。我想起十年前那个雨夜。

女人抱着孩子扑在我出租车前,哭得撕心裂肺。同志,救救我的孩子!

她有先天性心脏病,快不行了!我没有犹豫,把孩子放在后座时,她的脸色惨白,

呼吸微弱。我闯了三个红灯,冲到医院。医院门口,医生护士推着抢救床跑出来。

我抱着孩子冲进去,她的小手在我掌心动了一下。眼睛半睁着,看了我一眼。

那双眼睛……跟后视镜里林小婉的眼睛一模一样。我疯了似的冲过去。找到老魏,

抓住他的胳膊。十年前?具体是什么时候?老魏被我吓了一跳,看了看手里的病历。

病历上写着,十年前 7 月 15 号,被一个出租车司机送到市一院。

7 月 15 号。那是***出租车司机的第一天,印象非常深刻。是她。

我松开老魏的胳膊,退了两步。后背撞在墙上,疼得发麻。我明白了,我不是凶手,

而她也不是鬼魂,只是那个曾被我救过,而又死在松树林的小女孩儿。连续三晚的午夜,

她只是来求我帮助的。她的三次道谢是在暗示,松树林的最后一眼是想告诉我,她在那里。

我脖子上的勒痕突然不那么痒了,有股暖流慢慢淌过。四、刑侦办公室室的灯已经亮了。

陈冉他们大概还在为找不到线索头疼。我转身走出警局。夜风里,我好像又闻到了栀子花香。

这次,却带着点温度,像那个小女孩当年在我掌心动了一下的小手。我已经冷静下来,

而这事儿我不得不管了。夜风灌进车窗,带着腐朽的潮气。我把车停在警局后巷,

盯着刑侦队办公室的灯。三楼最东头刑侦办公室的灯还亮着,陈冉他们应该还在翻卷宗。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条新闻推送。林小婉案暂无进展,警方呼吁市民提供线索。

字里行间全是僵局,像块堵在心口的石头。我摸出烟,点了三根,插在路边的花坛里。

红裙子在风里晃的样子突然闪进脑子里。她最后看我的眼神,不是哀怨,是托付。

可我现在是一个连警徽都摸不到的出租车司机。没权限调监控,没资格查档案。

手指在方向盘上敲出节奏,十年前查案的习惯改不掉。当年破获连环盗窃案时,

也是这么敲着桌面,把三十多个监控死角串成了线。得找个突破口。我对着空气说,

声音在空荡的车厢里发飘。我拿出手机,翻到陈冉的号码。犹豫了三秒,还是按了拨号键。

喂?他的声音带着困意。还在忙?嗯,刚歇下来。沉默在听筒里蔓延。

十年前一起熬夜蹲点的日子,突然清晰起来。那时候他总抢我的泡面,说我吃得多。

林小婉的家庭地址,还有工作单位,能发我吗?我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

陈冉那边顿了一下。你想干嘛?赵明,别乱来。就想看看,我捏着手机,

指节发白,她住的地方,上班的地方。说不定能想起点什么。又是沉默。

然后是纸张翻动的声音。地址发你微信了。工作单位是荣发地产,董事长秘书。

但你答应我,别胡来。知道。挂了电话,微信提示音就响了。地址在老城区,

离我住的地方不远。而荣发地产四个字,像根钉子,钉在屏幕上。林小婉住的小区很旧,

墙皮掉了一大块。楼道里堆着杂物,一股霉味。三楼的房门上贴着张卡通贴纸,

是只咧嘴笑的兔子。我敲了敲门。没人应。对门的老太太探出头,上下打量我。你找谁?

警察?嗯,回访。我随口问道,林小婉家没人?早没人啦!

她爸妈去年就搬走了,说去闺女工作的城市。这房子空着,就她偶尔回来住两天。

偶尔回来住两天?她还有其他住的地方吗?那我就不知道了,这姑娘人挺好的,

就是身子弱了点。去荣发上班后就经常不在这里住了。第二天中午,

我把车停在荣发地产楼下。阳光从玻璃幕墙反射进车内,晃得人睁不开眼。

进出的人不是穿西装就是套高跟鞋,跟我这满身烟味的出租车格格不入。

一个穿职业装的姑娘出来买咖啡,我摇下车窗。打听下,林小婉是这的吗?

她手里的咖啡差点掉地上。你是他什么人?我笑了笑。跟她认识。姑娘斜了我一眼。

那你问这些干嘛。说罢,转身就走。突然,她又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

问:你知道她的事儿?嗯!这不是来收集线索的吗。我似是而非的回答。

姑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压低声音说。你是警察?我没有回答,只是回以微笑。

姑娘似乎懂了我微笑背后的含义,继续压低了声音。她是姜总的秘书,

出事后公司都传开了,说她跟董事长有一腿。董事长?姜长云?嗯,

她往大楼看了眼,有人说,她死前跟姜总,就是董事长的儿子姜浩吵过架。

姜浩还把她的杯子摔了。我心里咯噔一下。正想问得再细点,姑娘突然往回跑。

姜总来了!一辆黑色宾利停在门口,车门打开,下来个身材高大,腰杆笔挺,

约摸 30 岁左右的男人。我从后视镜看到那人头发梳得没有一丝杂乱,

黑框眼镜下的眼睛深邃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湖蓝色西装袖口闪着冷光。

他眼角扫过我的出租车,眼神里全是不耐烦,像在看路边的垃圾。我赶紧低下头,发动车子。

后视镜里,宾利的影子越来越小。烟烧到了手指,烫得我一哆嗦。姜长云,姜浩。

这两个名字像两颗珠子,我需要找到串联这些珠子的线头。六、傍晚,陈冉给我打了个电话。

你别瞎折腾了,他的声音很疲惫,荣发是市里的重点企业,没证据别去招惹他们,

我们会调查清楚的。十年前我救过她,现在她的冤魂找到我,想要我再帮帮她。陈冉,

你了解我的。你觉得我能不管吗?我懒懒地回复道。电话那头沉默了许久,

或许是看在多年战友的情分上,又或许是我的执念感动了他,

终于还是告诉了我案件相关信息。尸检报告确认她死于机械性窒息,颈部有明显的带状勒痕,

边缘还伴有皮下出血,凶器可能是皮带、绳索之类的柔性条状物。而林小婉死前有过性行为,

体内留有***,DNA 排查可以确定不是姜长云或姜浩的。

生前的通话记录和银行信息显示,她和荣发董事长姜长云、总经理姜浩有很多通话往来。

而一个月前,姜长云还通过私人账户给林小婉转了 100 万。她生前最后一个电话,

是案发当天下午 3 点左右从姜浩办公室的座机打来的。我思索片刻,

问对方林小婉身上除了***外是否还有其他 DNA 信息,得到的回答是否定的。

陈冉推测尸体应该被清理过。而关于案发现场,他们排查了味道全餐厅,

天鹅大酒店和松树林。林小婉就是正常的和几个朋友去味道全餐厅吃饭。八点不到,

她就先走了。松树林经过现场勘察,确实尸体是在死亡后被拉到松树林掩埋的。

而那里人迹罕至,目前并没发现可疑人员和车辆。所以真正的案发地点可能在天鹅大酒店,

但具***置还无法确定。挂断电话,我站在马路牙子上,看着车来车往。红裙子,

天鹅大酒店,荣发地产,姜长云,姜浩。串联这些珠子的线头好像开始有些眉目了。

七、回到车里,脑子里反复琢磨着陈冉的话。不知不觉间,

竟真的把车开到了天鹅大酒店对面。仪表盘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又是陈冉。

我划开接听键,把手机夹在耳肩之间。他问我在哪,声音里混着电流的杂音。

我告诉他我在天鹅大酒店对面。短暂的沉默后,陈冉说话了。酒店的监控,没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猛地收紧,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我。陈冉说,案发第二天,

酒店监控设备的硬盘就坏了,所有监控信息全没了。而监控室没有任何强行闯入的痕迹。

案发前后的记录里,根本找不到林小婉的入住信息。我望着酒店旋转门里川流不息的人影,

玻璃上倒映出自己模糊的轮廓。明明是我第二晚亲手送她到这儿的,她就站在台阶上。

脑海里闪过林小婉下车时的模样,红裙子在风里轻轻飘动。她未必是来住店的,

或许是来见什么人。陈冉深深叹了口气。他们早就想到了这点,可问遍了当班的服务员,

都说没见过穿红裙子的年轻女人,连楼层保洁也一口咬定没印象。他的声音里透着疲惫说,

这酒店是荣发旗下的,管理层都是姜长云的人,一个个精得像猴,根本问不出什么。

而姜长云父子在酒店固定使用的1808套房,他们也查过,打扫得非常干净,

没提取到任何有用的信息。我抬眼看向酒店顶楼的霓虹,灯光在夜色里闪得刺眼。

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带着酒店门口香水的味道。跟林小婉身上的栀子花香不一样,

这味道太浓,像在掩盖什么。1808……看来,我得自己想办法去看看了。八、第二天,

天刚蒙蒙亮,我就把车停在了天鹅大酒店后巷的隐蔽角落。趁着酒店保安换班的空当,

我低着头,缩着肩膀,装作送布草的杂工混进了员工通道。

走廊里弥漫着消毒水和清洁剂混合的味道,贴着员工专用的指示牌在头顶晃悠。

保安休息室在走廊尽头,门虚掩着。我屏住呼吸推开门,里面的长椅上歪着个打盹的保安,

制服外套搭在椅背上。我飞快地拿起外套和帽子,闪身进了旁边的杂物间。制服有点大,

肩膀垮垮的,帽子压得很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我对着手机屏幕照了照,

帽檐下露出的下巴上故意沾了点灰,看起来倒有几分像常年熬夜的保安。

从员工通道上到十八楼,楼梯间的声控灯随着我的脚步一盏盏亮起又熄灭。

1808 房在廊道最末端,红木门板上嵌着黄铜牌号,看着就透着股生人勿近的气派。

我躲在楼梯间的阴影里,眼睛死死盯着那扇门。楼道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每过十分钟就有巡楼的保安走过,皮鞋踩在地毯上没什么声音,

却每次都让我攥紧了手心的冷汗。等了快两个钟头,腿都麻了的时候,

远处终于传来了推车轱辘的声音。一个穿蓝色保洁服的大妈推着车慢慢走过来,

花白的头发在帽檐下露出来几缕。她从腰包里摸出张门禁卡,在感应器上一刷,嘀

的一声轻响,1808 的房门开了。我把帽檐又往下拉了拉,从楼梯间探出半只眼睛。

大妈推着车进去,门在她身后缓缓合上。半个小时后,门又开了,大妈推着车出来,

车里的垃圾袋鼓得满满的。我深吸口气,装作巡楼的样子从楼梯间走出来,

脚步尽量放得沉稳。在她旁边停下,故意粗着嗓子问:阿姨,今天老板们要过来?

说话的时候,我的身子半侧着,刚好挡住她看向门缝的视线。右手背在身后,

飞快地把一张从烟盒上撕下来的硬纸片塞进了门缝里——那是我昨晚特意准备的,

厚度刚好能卡住门,又不会太显眼。大妈佝偻着背,推着车往前走了两步,

声音里带着点抱怨:老板就算不来,清洁还不是得做。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地面,

似乎没心思打量我这张被帽子遮住的脸。我点点头,看着她推着车拐过走廊拐角,

直到那点蓝色的影子彻底消失,才猛地转身。门缝里的纸片还在,门果然没锁死。

推门的时候,合页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走廊里格外刺耳。我闪身进去,

反手轻轻带上门,后背抵住门板的瞬间,才发现手心已经全是汗。我踏入套房的瞬间,

就被那客厅的尺度惊得呼吸一滞——大得简直不像话。头顶水晶吊灯倾泻下瀑布般的光流,

泼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亮得能清晰照见我瞳孔里的惊愕。

真皮沙发上随意搭着条雪白羊绒毯,绒毛蓬松得像刚落的雪;茶几中央摆着套骨瓷茶具,

包装纸都没拆,边角泛着温润的光泽。旁边几本杂志码得像标尺量过,

整个空间精致得像样板间,连半分生活气息都嗅不到。视线扫到左侧,圆弧形吧台泛着冷光,

鎏金酒架上的洋酒瓶标签在光线下晃眼,威士忌、伏特加、白兰地……排得像仪仗队。

倒挂的红酒杯串成一串,将玻璃幕墙外闯进来的阳光折成碎金,刺得人眼角发酸。

吧台旁立着个银色冰柜,体量大得像台小型冷库。我抬手拉开柜门时,冷气嘶

地裹着白雾涌出来——里面塞满了各色啤酒饮料,码得密不透风。

客厅右侧那扇门后藏着间带浴室的卧室,奢华得让人脚软。雪白床品平整得像刚熨过,

一根发丝都找不到;酒红色贵妃榻斜斜倚在玻璃幕墙边,缎面布料在光线下泛着流动的光泽。

我把套房翻了个底朝天,从地毯缝摸到冰柜夹层,

最后瘫在沙发上盯着吊灯发怔——确实没什么值得上心的线索。太干净了,

就像没住过人一样。九、我知道陈冉他们查得艰难。荣发地产树大根深,

想从他们地盘上挖东西,不容易。但我忘不了林小婉最后看我的眼神。像在说,这里有线索。

离开酒店,我发动车子,绕着酒店又开了一圈。后视镜里,那栋亮着灯的建筑越来越小。

证据链断了没关系。只要人还在,就总有破绽。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两下,

是陈冉的短信:来局里一趟,有新线索。我把出租车停在警局对面的老槐树下,

摸了摸脖子——那道勒痕已经淡成浅粉色,像道快要愈合的伤疤。风里飘着槐花香,

恍惚间竟和林小婉身上的栀子花香缠在了一起。审讯室换成了小会议室,桌上摊着一叠文件。

陈冉扔来一瓶矿泉水,指节敲了敲最上面的纸,示意姜长云和林小婉确实有关联。

那是银行流水,

红色的 100 万数字刺得人眼疼——一个月前从姜长云的私人账户转到林小婉卡上。

附页的通话记录密密麻麻,时长惊人,最晚一次在案发前一天晚上 11 点。我拧开瓶盖,

手还有些抖,想到的是情人关系。陈冉点了烟,说姜长云已承认和林小婉有私情,

那 100 万据说是林小婉想买房,他资助的,理由是自己对她很好,语气里带着冷笑。

我想起林小婉惨白的脸,实在难信姜长云会如此大方。翻到文件后半部分,

是姜长云案发当晚的行程:六点到十点在国际会展中心参加企业家峰会,有几十人作证,

中途未离开会场。照片里的他穿着西装,举着酒杯与人碰杯,笑容满面。陈冉揉着太阳穴,

说这不在场证明太硬,峰会有实时直播,技术科比对后确认他一直在场。

我想起那个穿湖蓝色西装的姜浩,问是否排查过。陈冉从文件堆里抽出另一叠说,

林小婉不仅是董事长秘书,还兼任姜浩的行政助理,几乎天天跟在他身边。通话记录显示,

案发当天下午三点,林小婉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正来自姜浩办公室的座机。

据荣发的保洁阿姨说,那天下午三点多在姜浩办公室门口拖地时,听到里面有摔东西的声音,

随后门开了,林小婉红着眼睛跑了出来。阿姨还隐约听到上面有人罩着大家都完蛋

那份文件之类模糊的话。我的手指停在姜浩的行程表上——案发当晚六点到十一点,

他也在同一个峰会,只是分属不同讨论组。照片里他站在姜长云身后,黑框眼镜反射着灯光,

看不清表情。陈冉补充说,峰会中途七点半到八点半有一小时茶歇,

姜长云一直在休息室接受采访,有视频为证;姜浩则称去了洗手间,离开约十五分钟。

可从会展中心到天鹅大酒店,开车最快也要四十分钟,他的不在场证明同样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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