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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杏,你过来。”我放下手中的针线,快步走到宋安宁跟前,依着规矩微微福身。

“小姐昨夜又没睡好?”宋安宁抓住我的手,我却不敢抽回。趁她松劲的间隙,

我转身去案上倒茶。自从上周前那场高烧,她便像换了个人,尤其忌讳旁人提起太子婚典,

一提就会浑身发抖。宋安宁接过茶盏,任由茶水晃出盏沿,溅在手背上也浑然不觉。

“我怎么能睡?还有半个月就要大婚了,嫁过去就是死路一条!”我的手一颤,这样的话,

她已经说了不下十遍。“小姐慎言。”我慌忙压低声音,眼角余光飞快地扫过虚掩的门外。

安勇侯府的墙壁薄如纸,保不齐哪个角落里就藏着赵嬷嬷的耳朵。

我劝道:“太子殿下乃人中龙凤,小姐嫁过去是多少人求不来的福分。”“呵,福分?

”1“晚杏,发什么呆?”我低下头加快动作,瞥见赵嬷嬷手里的藤条,

那上面还凝着昨日教训小丫鬟时留下的血痕。这位赵嬷嬷是安勇侯的心腹,

无时无刻都在盯着我这个“罪臣之女”。正厅的屏风后突然飘来争执声,

混着夫人压抑的啜泣。“我死也不嫁!”“娘您不懂,那东宫就是活地狱!

萧景明他根本不是人,他登基后会杀了我们全家!

”夫人的哭声断断续续漫出来:“可这是圣旨啊,

抗旨是要灭门的…”那个传闻中温润如玉的储君,怎么会是安宁小姐口中的杀人恶魔?

“他会立一个叫莞芷的女人为后,那女人才是索命的恶鬼!”莞芷?这个名字很陌生。

京城显贵的名册在我脑海里过了一遍,从未有过什么莞芷姑娘。“晚杏!

”赵嬷嬷的藤条“啪”地抽在我脚边的青砖上,激起一阵尘土。“主子说话也敢偷听?掌嘴!

”我咬紧下唇,正要闭眼挨那***辣的巴掌,忽然传来安宁小姐的声音。“赵嬷嬷,

让她进来。”穿过屏风,安宁小姐正歪在软榻上,双眼含着笑意,朝我招手道:“晚杏,

你过来。”“你听说过莞芷吗?全京城,有没有哪家勋贵的女儿叫这个名字?”我摇摇头,

斟酌着开口:“小姐,您是不是做了噩梦?”“不是噩梦!”她意识到失言,

慌忙凑近我耳边,低语道:“是真的,晚杏,我亲眼看见的。那个叫莞芷的亲自来监刑,

她看着我笑,说…”突然,她戛然而止,直勾勾地盯着门口。安勇侯宋靖礼正站在那里,

把玩着玉佩,仿佛看一场有趣的戏。“在说什么悄悄话?”他踱步进来,目光扫过我,

“沈靖远的女儿,如今倒是学会伺候人了。”我垂下眼睑,不发一语。父亲死的那天,

也是这个男人,带着禁军踹开沈府大门,说着“沈靖远通敌叛国,死有余辜”。

宋安宁突然挡在我身前,“爹,晚杏是我的丫鬟,您别吓她。”安勇侯挑了挑眉,低笑起来,

“还是我的宁儿心善。不过也对,再过半个月你就是太子妃,身边是该留个得力的。

”他意有所指地瞥了我一眼,“尤其是,知根知底的。”夜深人静时,

我躺在柴房的稻草堆上。稻草扎得脊背发疼,我蜷起身子,借着月光看着腕上的疤。

这是安勇侯买下我的那天,被他用马鞭生生抽出来的。那天,他说:“入了奴籍,

今后就唤晚杏,别再当自己是将军府嫡女沈汐。”当然了,沈汐早就死了,

死在父亲被冠上通敌叛国罪名的那天。如今活着的,只有在安勇侯府苟延残喘的晚杏。

2窗外传来轻微的响动,是宋安宁的贴身丫鬟翠儿在敲门。“晚杏姐姐,小姐让你过去。

”我跟着翠儿穿过回廊,看见宋安宁站在月下的梅树旁,眼神近乎狂热。“晚杏,我想到了,

你替我嫁!”“小姐,这万万不可。替嫁是欺君之罪,一旦败露,不止我,

整个安勇侯府都会万劫不复。”“不会败露的!”她急切地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

“你我身形相似,只要你学我的言行举止,萧景明那种人,根本不会在意娶的是谁。

”“他要的不过是安勇侯府的兵权,是能助他稳固储君之位的筹码。”“这场婚事,

从一开始就是场明码标价的交易,与情爱无关。”她说的或许没错,太子需要兵权,

安勇侯需要权势,这场婚事本就是各取所需。可我不一样,我是沈汐,是罪臣之女。

若踏入东宫那个龙潭虎穴,便是从一个沼泽,跌进更深的深渊。“我不能答应。

我的家人还在流放途中,我不能冒险。”我抽回手,后退半步,低头看着自己布满冻疮的手。

这双手曾握过长剑,曾挽过百发百中的长弓,如今却只能握着抹布,做最卑贱的活计。

宋安宁脸上的急切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沉郁。“你以为拒绝就有用吗?沈汐,

你以为父亲留着你,只是让你伺候我?”不等我回神,她又抛出更惊人的话语。“你爹的死,

没那么简单。前世我到死才知道,沈将军是被人暗害的,而凶手…”“凶手是谁?

”我失声追问,我日日夜夜想知道的真相,此刻就近在眼前。她忽然笑了,

饶有兴致地看着我,细细打量我的焦灼。“你想知道真相吗?”“替我嫁入东宫,

萧景明手里有你想要的答案。”“你到底是谁?”我浑身冰凉,

只觉得眼前的宋安宁既熟悉又陌生。她口中的“前世”,让我毛骨悚然。“你说的前世,

是怎么回事?”我死死盯着她,试图从她眼中找到玩笑的痕迹,她却突然避开我的目光。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为你爹报仇,想不想让你家人回来,

想不想洗清沈家的冤屈。”说完,她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不由分说塞进我手里。

“这里面写了萧景明的喜好。”我站在原地,忽然明白,她没有开玩笑。

她正试图用我的命运,去改写她口中那个早已预知的结局。而我,没有拒绝的余地。

3“赵嬷嬷还在盯着我。”我低声道,这算是,默认了她的提议。“我会处理她。

从明天起,我亲自教你规矩。”接下来的日子,侯府的气氛变得越发诡异。

赵嬷嬷被安了莫须有的罪名,没几日便被两个膀大腰圆的仆妇,押去了城郊别院。

更让人疑惑的是安勇侯,他有时在花园撞见宋安宁,总会特意停下脚步,

闲聊般说起东宫的琐事。“听说太子近来在府中养了只黑猫,性子烈得很。

”“东宫的莲池昨夜开了并蒂莲,钦天监说这是吉兆。”直到某日午后,

宋安宁向我解释道:“我爹根本不在乎嫁去东宫的是谁,他要的是能安插在太子身边的眼线。

”说这话时,她用银簪拨弄着茶沫,眼里噙满了嘲讽之意。“你替嫁,反倒正合他的心意。

一个身份低微的罪臣之女,捏在手里才更放心。”我修剪花枝的手猛地一顿,

尖锐的花刺扎进指尖,立时渗出血珠。“侯爷知道要嫁过去的是我?”“或许猜到了,

又或许根本不在乎。”宋安宁放下银簪,“在他眼里,你我都是棋子。”“不过,

他算错了一步,他不知道萧景明的厉害。那个人,远比京城里流传的温润模样,要可怕百倍。

”说完,她从妆匣最深处取出一支金步摇,插在我发间。“这是我生母的遗物,你戴上,

往后你就是宋安宁。”凤凰衔珠的样式,一看便知是珍品。我望着镜中的自己,

眉梢眼角被细细修饰过,换上华服后竟真与宋安宁有七八分相似。“前世的莞芷,到底是谁?

”这些日子宋安宁虽不再提,但那个名字总像鬼魅般缠着我。宋安宁的手僵在镜前,

脸色一点点变得惨白。过了许久,她才说道:“你只要记住,离那个女人远一点,

无论她是谁,无论她对你做什么,都别靠近。”“否则,会死的。”轻飘飘的几个字,

却像千斤巨石压在心头,让我浑身发冷。她的恐惧如此真实,我不得不相信,

那个叫莞芷的女子,是比安勇侯更可怕的存在。而我,即将踏入那东宫,替人做嫁衣,

也替自己,赌一场生死未卜的未来。4婚期前一夜,我坐在铜镜前,

看翠儿一遍遍通开我及腰的长发。她的手总在发间微微发颤,像是怕扯疼了我,

又像是在替谁惜别。大红的嫁衣铺在身后的锦凳上,金线绣的凤凰尾羽拖曳在地,栩栩如生,

仿佛下一秒就要抖落满身金辉,振翅飞出这方寸天地。凤冠放在妆台左侧,

珍珠颗颗圆润饱满,晃得人睁不开眼。可我清楚,这凤凰再活灵活现,这珍珠再莹润生辉,

都不属于沈汐,只属于“宋安宁”。“姑娘,喝杯安神茶吧。”翠儿端来茶盏,眼圈红红的,

“明儿,明儿路远。”我接过茶盏轻轻放下,从枕下摸出支素银缠枝钗,塞进她手里。

“翠儿,找机会逃吧。拿着这个去城南沈记布庄,找姓周的掌柜,报我的名字,

他会给你安排去处。”这支钗是母亲留我的旧物,沈记布庄是父亲旧部的产业。

这个从小跟着宋安宁的丫鬟,心性纯良,对主家忠心耿耿,不该被卷进这场纷争。

这是我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更漏敲过三更时,门被推开了,安勇侯穿着一身暗红色吉服,

看我的眼神里没有半分嫁女的不舍,只有审视与算计。“太子的一举一动,事无巨细,

都要报给我。”我垂着眼帘屈膝行礼,模仿着宋安宁平日里的娇柔语气,轻声应道:“遵命。

”他很满意,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转身时却又突然停下。“你这身骨头,

倒像练武的料子。可曾救过一个落难的男孩?”“侯爷莫要折煞奴婢,不曾习过武。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没再追问。子时刚过,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府上的陪嫁丫鬟慌忙掀开帘子。“姑娘!太子的仪仗!到府门口了!”我点了点头,

任由她将那顶沉甸甸的凤冠扣在我发间。沉重的分量压在头顶,像压着我无法预知的未来。

盖上红盖头后,有人搀扶着我的胳膊,一步步走出房门,踏上花轿的台阶。“起轿!

”随着司仪的高喊,花轿猛地一晃,开始缓缓前行。轿外的鼓乐喧天,百姓的欢呼喝彩,

此起彼伏,衬得轿内愈发安静。不知走了多久,花轿忽然稳稳停下,

外面的喧嚣声也低了几分。似是有人掀开了轿帘,紧接着,我看见了一双云纹锦靴。

5“太子妃,请下轿。”萧景明的声音,温润如玉,与京中流传得一模一样。

我扶着他递来的手走出花轿,掌心相触时,我和他都不约而同地缩了一下。

当赞礼官高唱“夫妻对拜”时,我又想起宋安宁说过的话。她说前世的太子妃,

连交杯酒都没喝上,就被太子关进冷院。不知过了多久,萧景明推门进了洞房。

他挥退了满屋伺候的宫人,听动静,似是坐在桌边饮酒。我端坐在铺着鸳鸯锦被的床沿,

紧张得手心冒汗。该说些什么?该做些什么?

宋安宁教的那些娇嗔软语、那些故作羞怯的姿态,此刻一点也记不起来。“你似乎很紧张。

”他忽然开口,我怔忡间,头顶一轻,那方厚重的红盖头已被他掀开。烛光下,

他的脸轮廓分明,眉骨高挺,鼻梁笔直,双目如潭,正平静地看着我。“臣妾,参见殿下。

”我慌忙起身要行礼,却被他轻轻扶住。“不必多礼。”他松开手,转身回到桌边继续饮酒,

“安勇侯让你做什么,你直说便是。”我的心“咚”地沉到谷底,见我沉默,

他忽然低笑了一声,带着几分自嘲。“这桩婚事,本就是场交易,你我不必演戏。他要兵权,

我要帝位,至于谁来做这个太子妃,无关紧要。”他放下酒杯,看着我发间的金步摇,

自言自语道。“这支步摇,宋安宁竟舍得给你。”他到底知道多少?我诧异地瞪大双眼,

控制不住脸上的惊色。幸而他没有追责,只起身走向内室。红烛还在燃烧,

烛泪顺着烛身蜿蜒而下,在案几上积成一小滩,慢慢凝固成冰冷的蜡。我望着那片狼藉,

顿觉浑身脱力,瘫坐在床沿。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可他,选择了默许。

他就像一个站在棋盘外的看客,冷眼看着我这枚棋子,一步步踏入他布好的局。

6婚后的日子,比预想中还要平静。萧景明践行着“相敬如宾”的体面。白日里,

他是朝堂上雷厉风行的储君,在奏折与议事中耗尽心力。入夜返回东宫,要么一头扎进书房,

要么干脆宿在偏殿。我们真正碰面的次数,掰着手指都能数清。多半是晨昏请安的例行公事,

隔着长桌相对而坐。他问一句“今日安好”,我答一声“托殿下洪福”,三言两语便散了场。

这般相安无事,倒正合我意。我借着太子妃的身份,开始搜寻线索。

藏书阁积灰的军报、档案室锁着的奏折、甚至是库房里封存的旧档,

只要沾着“沈靖远”三个字,都被我一一翻检过。“太子妃娘娘,

这是您要的《边关志》第七卷。”内侍捧着厚重的书卷进来,额角渗着细汗,

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为难。“只是,按规矩需得殿下亲批才能调阅…”“殿下允了的。

”我打断了他的话。这确实是萧景明默许的,他撞见过我在书房翻查旧档。不过,

那日他既没追问缘由,也没斥责僭越,甚至说了句“东宫的卷宗,太子妃想看便看”。

内侍不敢再多言,将书卷小心翼翼放在案上,躬身退了出去。

宗里详细记录着父亲的部署:何日拔营、何处设伏、粮草如何调度……字迹潦草却条理分明,

墨色深浅不一,显然是临战前在军帐中仓促写就。那些关于排兵布阵的批注,

与父亲的笔迹如出一辙。翻到最后几页记录“沈靖远阵亡”的章节时,我的心越跳越快。

卷宗上写得明明白白:二十三年秋,镇远将军沈靖远于巡营时遇流矢,中眉心,当场阵亡。

流矢?眉心?可大哥当年偷偷托人传回的消息,分明是说父亲铠甲被劈开,胸口有剑伤。

更让我起疑的是,卷宗的最后几页,墨迹比前面要浓许多,连字迹都大变样。

先前的记录苍劲有力,而这几页的字,笔锋阴柔。这显然是后来人补写篡改的!“在看什么?

”萧景明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我手忙脚乱地合上卷宗。他手里提着一盏灯笼,

暖色的光晕映在他脸上,让人看不清喜怒。“没什么,”我定了定神,

尽量让声音听起来平静,“只是闲来无事,翻翻旧志罢了。”他走近几步,

视线越过我的肩头,落在案几的卷宗上。“你父亲沈靖远,是员猛将。

”他像在陈述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实,可我听出了他话里的惋惜之情。

7他竟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我僵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强作镇定地垂着眼,

不敢看他的表情。萧景明抬手取下书架顶层的一个木盒,那木盒看上去颇有年头。“你可知,

沈将军死前,曾传回一封急奏?”他说着,将木盒放在案上,铜锁“咔哒”一声被旋开。

“信中说,安勇侯要他让出雁门关的布防图。”我拿起细看,

那上面的字迹确是父亲亲笔无疑。“那为何,从未听说过这封密奏?

”若这信能送到圣上面前,父亲怎会落得通敌叛国的罪名?“因为它被截了。

”萧景明声音沉了下来,“你想查的,是这个?”事到如今,再隐瞒已是徒劳。我下定决心,

缓缓抬头,迎上他的视线,一字一句道:“是。臣妾想知道,沈家满门的冤屈,

到底何时能雪。”他沉默了片刻,忽然,将手里的灯笼递给我。“随我来。”说罢,

带着我走到书房后的一面墙前,在某处砖缝里按了一下。沉重的石壁竟缓缓移开,

露出后面的密室。萧景明点燃墙角的烛台,火光“腾”地亮起。

“这些都是未呈给朝廷的边关密报,你自己看。”我几乎是扑到案前,飞快地翻动那些纸页。

但越往后看,心就越往下沉。所有关于父亲最后一战的记录都语焉不详,

连具体的时辰、地点都含糊不清。“遇袭”、“阵亡”几个字被反复使用,

甚至有两份来自不同斥候的密报,竟对“沈将军阵亡地”有着截然不同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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