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泽尔法·洛威斯视角斯拉夫裔1.白夜初见七月的圣彼得堡总缠着层薄纱似的雾。

涅瓦大街的石板路被昨夜的雨浸得发亮。我踩着定制皮鞋走在家族产业旗下的画廊后门，

指尖还沾着刚收来的油画颜料味。管家跟在身后汇报今晚的宴会名单，我漫不经心地应着。

目光却被街角那抹白勾了过去。那是个穿素白长裙的女孩。黑长直的头发垂到腰际，

发尾被雾打湿，贴在浅色裙料上，勾勒出细瘦的脊背。

她跟在一对中年夫妇和另一个女孩身后，隔着半米远。像串在队伍末尾的珍珠，

随时会从绳上脱落。我停下脚步，管家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抬起头时，

我听见自己喉结滚动的声音。阳光恰好穿透云层，落在她脸上——不是那种健康的白，

是常年不见光的、近乎透明的瓷色，睫毛长而密，垂下来时在眼下投出浅影，鼻梁挺翘，

唇色是极淡的粉，像被雪吻过的花瓣。这不是简单的漂亮，是种带着易碎感的昳丽。

像中世纪油画里会被供奉起来的圣像。却偏偏生了双太干净的眼睛，

正茫然地望着街对面的教堂尖顶。“泽尔法少爷？”管家低声提醒。我没动。

视线胶着在她身上，看她被前面的女人猛地转头呵斥了句什么——距离太远听不清内容，

只看见女人脸上的不耐烦像针一样扎过来。而她只是轻轻缩了下肩膀，低下头，

长睫毛彻底遮住了眼睛，像只受惊的鹿。原来不是一个人。心脏突然被什么攥紧了。

这样的人，怎么能被那样对待？这时，跟在女人身边的另一个女孩转过身。

她穿着亮粉色短裙，头发烫成卷曲的波浪，五官跟白裙女孩有几分像，却带着股精明的活气。

她的目光直直撞进我眼里，瞬间红了脸。像是被烫到似的低下头，又很快抬起，

带着刻意的羞怯朝我走过来。“你、你好……”她用磕磕绊绊的俄语开口，手里攥着部手机，

“可、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我叫茗晴。”我没看她，目光越过她的肩膀，

落在那个始终低着头的白裙女孩身上。她似乎察觉到我的注视，肩膀又缩了缩，

指尖把裙摆绞得更紧了。“她是谁？”我突然开口，声音比预想中更低哑。茗晴愣了一下，

顺着我的视线回头，脸上的红晕淡了些，语气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酸意：“哦，那是我姐姐，

茗月。她不太会说话，你别介意。”茗月。我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像含了颗裹着蜜的冰珠。

“可以。”我接过茗晴的手机，指尖在屏幕上敲下自己的私人号码。

那串数字连我母亲都记不全，此刻却成了接近她的钥匙。递还手机时，

我的目光终于落在茗晴脸上，

扯出个符合“洛威斯家小少爷”身份的温和笑容：“我叫泽尔法。你们是来旅游的？

”“嗯嗯！”茗晴眼睛亮起来，语速快了些：“我们家运气好，中了彩票，就来俄罗斯玩啦！

今天刚到圣彼得堡……”我没听她后面的话，所有注意力都在那个叫茗月的女孩身上。

她始终没抬头，像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我看见她左脚在石板路上轻轻蹭着，像是在紧张。

真好。她在紧张。“圣彼得堡的雾很大，”我打断茗晴，视线越过她，直直望向茗月，

“晚上会冷，让你姐姐多穿点。”茗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随即又堆起来：“啊……好，

谢谢提醒！”我没再理她，转身低声对管家说：“查一下她们住的酒店。”管家愣了愣，

立刻应道：“是。”走过她们身边时，我故意放慢脚步。风卷着雾吹过来，

掀起茗月的一缕头发，扫过她的脸颊。她终于抬起头，眼睛像含着水汽的玻璃珠，

撞进我眼里的瞬间，又慌慌张张地移开。我停下脚步，

几乎能闻到她身上的味道——不是香水味，是种淡淡的、像晒干的白玫瑰混合着药草的清香。

“泽尔法？”茗晴疑惑地叫我。我没回头，只是盯着茗月低垂的眼睫，轻声说：“路滑，

小心。”她的肩膀颤了一下，没说话，却轻轻“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像叹息。那一瞬间，

我确定了——这个叫茗月的女孩，我想要她。2.雾中的影子管家的效率很高，

半小时后就把资料放在我面前：茗月一家住在市中心的连锁酒店，三星级，离涅瓦大街不远。

行程表是旅行社安排的，明天要去冬宫。“她们的经济状况？”我翻着资料，

指尖划过茗月的名字——上面只有出生日期和护照号，十九岁，比我大两岁。“普通家庭，

父亲是工人，母亲做家政，这次旅行确实是因为中了五十万人民币的彩票。

”管家补充道：“还有，茗月小姐……似乎身体不太好，资料里附了她带的常用药清单，

都是治疗哮喘和贫血的。”我捏着那张药单，指节泛白。原来她的苍白不是因为雾，

是真的病弱。“冬宫那边安排一下，”我把资料推回去，“明天我要去‘参观’。

”管家应了声“是”，又犹豫道：“少爷，洛威斯先生今晚的宴会……”“推掉。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圣彼得堡的白夜还没结束，凌晨三点天就亮了。

此刻的雾比傍晚更浓，像要把整个城市都吞进怀里。

我想象着茗月此刻的样子——或许正蜷缩在酒店狭小的房间里，听着隔壁妹妹和父母的笑声，

手里攥着药瓶。她在那个家里，一定像株被挤在墙角的植物，连阳光都抢不到。真可怜。

但这可怜，让我心里涌起一股滚烫的欲望。想把她从那个角落里挖出来，

种在只有我能看见的地方，给她最好的阳光和水土，让她只对着我一个人开花。第二天上午，

我换了身更休闲的衣服，白衬衫配牛仔裤，把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放下来几缕，

对着镜子扯出个无害的笑容。管家在一旁看着，眼里藏着惊讶——洛威斯家的继承人，

从没这样“刻意”过。冬宫的人很多，我靠在约旦楼梯的廊柱上，视线像雷达一样扫过人群。

终于，在靠近达芬奇画作展厅的地方，看见了那抹熟悉的白。茗月还是跟在后面，

手里拿着本导览册，看得很慢。她的父母和茗晴走在前面，偶尔回头催她快点，

语气里的不耐烦比昨天更明显。茗晴则时不时回头张望，像是在找什么——大概是在找我。

我故意等茗晴的目光扫过来时，才“恰好”抬起头，对她挥了挥手。茗晴的眼睛瞬间亮了，

立刻跟父母说了句什么，就提着裙子朝我跑过来。“泽尔法！好巧啊！”茗晴喘着气，

脸颊通红，“你也来参观吗？”“嗯，随便看看。”我朝她身后瞥了一眼，

茗月的背影已经快消失在展厅拐角，“你姐姐呢？”“她走得慢死了，体能差得要命。

”茗晴抱怨着，语气里的嫉妒几乎要溢出来。“我们去看琥珀宫吧？我听说那里超美的！

”“可以，”我点头，视线却黏在拐角处，“不过，等你姐姐一起吧？她一个人会迷路的。

”茗晴的笑容僵了一下：“她不会的……”“万一呢？”我打断她，

语气里带上了点不容置疑的强势，“等等她吧。”茗晴咬了咬唇，没再反驳。几分钟后，

茗月才慢慢走过来，额头上沁着层薄汗，脸色比早上更白了些。她看到我时，明显愣了一下，

眼里闪过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往茗晴身后躲了躲。真可爱。像只怕生的小猫。“茗月姐姐，

你走快点嘛，”茗晴拉了她一把，语气带着炫耀，“泽尔法在等我们呢。”茗月没说话，

只是轻轻挣开茗晴的手，低着头，手指绞着导览册的边角。“昨天没好好打招呼，

”我主动朝她伸出手，声音放得更柔，“我是泽尔法·洛威斯。”她的睫毛颤了颤，

犹豫了几秒，才慢慢抬起手。她的手很凉，碰了一下我的指尖就立刻缩了回去，

声音轻得像耳语：“茗月。”这是她第一次跟我说话。我握着自己被她碰过的手指，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心里那股欲望又开始翻涌。我看着她苍白的脸，

故意说：“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不舒服？冬宫人多，空气闷。”她愣了一下，

似乎没想到我会注意这个，轻轻点了点头：“有、有点闷。”“前面有休息区，”我立刻说，

“去坐会儿吧？”“不用了，”她摇摇头，“爸妈还在前面……”“我去跟他们说。

”没等她说完，我就转身朝她父母的方向走去。她的父母正不耐烦地回头张望，看到我时，

脸上立刻堆起客套的笑容——大概是茗晴跟他们说过我的“身份”。“叔叔阿姨，

”我用流利的中文说洛威斯家的孩子，精通六国语言是基本要求，“茗月说有点不舒服，

我带她去休息区坐会儿，你们先逛，等下我送她去找你们。”他们愣了一下，

显然没料到我会说中文。犹豫了几秒，大概是觉得我“看起来像个好人”，

又或许是不想耽误自己的行程，她母亲摆了摆手：“哦……好，麻烦你了，小伙子。茗月，

跟泽尔法去休息，别乱跑。”从头到尾，没问过一句“你哪里不舒服”。我回头看向茗月，

她站在原地，像被遗弃的娃娃，眼里的茫然更重了。我朝她伸出手，

笑得更温柔了些：“走吧，去休息。”这次，她没有躲。3.药与糖休息区人不多，

我给她买了杯温柠檬水，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喝着。阳光透过高大的玻璃窗落在她身上，

给她的白裙子镀了层金边。她的侧脸在光线下几乎透明，睫毛投下的影子像蝶翼。

“经常不舒服吗？”我状似随意地问。她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点了点头，

声音很轻：“老毛病了。”“哮喘？”我试探着问，想起管家给的药单。

她惊讶地抬起头：“你怎么知道？”“猜的，”我笑了笑，没说实话，“我奶奶也有哮喘，

一到人多的地方就犯。”她低下头，没说话。“为什么不多穿点？”我看着她***的胳膊，

上面起了层细密的鸡皮疙瘩。“圣彼得堡的夏天其实很凉。”“我……”她咬了咬唇，

“没带太多衣服。”我心里沉了一下。中了五十万彩票，父母却没给她多准备几件衣服？

还是说，她根本没机会提要求？“我让人送件外套过来？”我拿出手机。“不用！

”她立刻摆手，眼里满是慌张，“真的不用，我不冷。”她的反应太激烈了，

像只被踩到尾巴的猫。我收起手机，没再坚持——不能吓着她。“你妹妹……好像很活泼。

”我换了个话题。提到茗晴，她的眼神暗了暗，点了点头：“嗯，

她从小就……很讨爸妈喜欢。”“那你呢？”我盯着她的眼睛，“你不讨他们喜欢吗？

”她的睫毛猛地颤了一下，像被刺到一样，低下头，

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我……身体不好，又不爱说话，他们……可能觉得我麻烦吧。

”原来她都知道。知道自己是多余的，是麻烦。一股戾气突然冲上我的头顶，我捏紧了拳头，

指甲陷进掌心。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好的人要被那样对待？她应该被捧在手心里，

被小心翼翼地呵护，而不是在这里默默忍受忽视和冷遇。“不麻烦。”我听到自己的声音，

带着一丝连我自己都没察觉的偏执，“我觉得你很好。”她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震惊，

像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阳光落在她眼里，闪着水光，漂亮得让人心疼。“泽尔法？

茗月姐姐？”茗晴的声音突然传来，她和茗月的父母走了过来，脸上带着不耐烦。

“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我们要去下一个展厅了。”茗月立刻站起身，

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和我的距离。我压下心里的戾气，

重新挂上温和的笑：“茗月有点不舒服，多坐了会儿。”“哎呀，姐姐就是娇气，

”茗晴挽住她母亲的胳膊，撒娇道，“妈，我们快走吧，不然赶不上导游了。

”她母亲没看茗月，只是对我点了点头：“那我们先走了，谢谢你照顾茗月。”“不客气。

”我看着茗月，“我送你们出去？”“不用了不用了，”茗晴抢着说，“我们自己可以的！

泽尔法，我们留个微信吧？方便联系！”我拿出手机，扫了茗晴的微信，却在添加备注时，

抬头对茗月说：“茗月，你的微信呢？以后在俄罗斯有什么事，可以找我帮忙。

”茗月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父母。她母亲皱了皱眉，没说话，算是默许了。

她才慢吞吞地拿出手机，点开二维码。添加成功的那一刻，我看着她微信头像——一片空白，

朋友圈也是空的，像她的人一样，安静又封闭。“那我们走了，泽尔法！”茗晴挥着手，

拉着父母往前走。茗月跟在最后，经过我身边时，我低声说：“记得穿暖和点。

”她的脚步顿了一下，没回头，却轻轻“嗯”了一声。看着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我拿出手机，

给管家发了条信息：“给我准备一件适合女孩子穿的薄外套，要白色的，柔软点的料子，

送到茗月住的酒店，说是酒店赠送的。”然后，我点开茗月的微信主页，

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那个空白头像，嘴角勾起一抹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笑。茗月，别急。

很快，你就不用再跟在他们身后了。4.黏人的“小奶狗”接下来的几天，

我成了茗月一家的“免费导游”。茗晴对此求之不得，每天变着花样找借口联系我。

今天说想逛叶卡捷琳娜宫，明天说想吃正宗的俄式西餐。

每次都不忘加上一句“泽尔法你一定要来啊，我姐姐一个人也很闷的”。

她大概以为我对她有意思，却不知道，我所有的耐心和时间，都只是为了能多看茗月一眼。

我会记得她喝柠檬水要加两块糖，记得她走不了太多路，会提前找好休息区，

记得她对花粉过敏，路过花丛时会不动声色地挡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