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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绑在沉塘的木架上,手腕磨得露骨,血顺着麻绳滴进塘水。族老念着族规,

说我私奔未遂败坏门风,要沉塘示众。我撕开左袖,

露出胳膊上焦黑的“守寡纹”——十六岁守寡那夜,他们用烧红的铁条,

一点点烫进皮肉的烙印。我举起胳膊对着全村人喊:“这印,是你们沈家的活路!

现在倒说我不清白?”没人说话,可我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他们要杀我。

是我想拉整个沈家,陪我一起下地狱。1天还没亮,

风像刀子刮得我脖子上的麻绳一阵阵发紧,族老站在石阶上,手捧黄卷,

声音拖得又长又慢像念丧咒:“沈家七房媳,私奔未遂,败坏门风,依族规——沉塘!

”“沉塘!沉塘!”一群人跟着吼,声音混着狗吠和孩子哭声,烂菜叶砸在我脸上。

我吐出口里的烂白菜梗,血混着唾沫,腥得发苦。他们说我克夫,

说我半夜爬墙头要跟野男人跑。可我根本没跑——我只是想活。我低头看手腕的麻绳,

早被我用碎石磨了一夜,只差最后一下。掌心全是血,但我笑了。疼才好,

疼就说明我还活着。“你们冤枉我!”我猛地抬头,嗓子撕裂般的喊着,“我十六岁守寡,

你们亲手烙的印,现在倒说我不清白?!”没人理我。

婆家大哥啐了一口:“寡妇门前是非多,你还敢顶嘴?死就该死得安分点!”台下哄笑。

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捡起臭鸡蛋,啪地砸在我额角,黄浆顺着眉骨往下流。就在这时,

我手腕一挣——绳断!全场一愣。我一把撕开左袖,布裂声像惊雷。

焦黑的皮肤暴露在晨光下,肩头那个“*”字烙印狰狞扭曲,

边缘翻着疤像是烧烂的木头刻上去的。那是三年前我守寡那夜,

他们按着我用烧红的铁条一点点烫出来的“守寡纹”。“认得吗?”我举起胳膊,

声音抖得像风里的纸,“这是你们沈家族规!是你们说‘此女终生不得再嫁,违者沉塘’!

现在你们倒说我私奔?!”死寂的连狗都不叫了。我盯着族老。那老头手一抖,

黄卷掉在地上。他知道这烙印从不记档,只由族中执刑人秘密施行,连族谱都不录。

外人根本不知细节——除非……是当事人。“我夫君的骨灰,”我一字一顿,

嗓音冷得像塘水,“还在祠堂供着。你们若不信现在就去查,

若我有一句虚言——”我抓起地上半截断绳子往脖子上一套,

抬头冷笑:“我立刻自己跳下去。”风停了,有人后退一步。

婆家大哥脸色发青指着我:“你……你怎会知道那印……”“因为是我烫的。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角落里响起。所有人回头——是当年执刑的族婶,白发颤颤拄着拐杖,

眼里全是惊惧:“那夜她哭着求我轻点……我说,疼一阵子才能保住命。这印是活路,

不是死路……”我站在那儿,血顺着袖口滴进泥里。没人再敢上前。天边泛出一点灰白。

我知道我活到天亮了。但他们不知道——真正可怕的,不是我能活,而是我从此不再怕痛。

2血味在嘴里散开的时候我还在笑。祠堂前的青石板被雨水泡得发黑,像一块块冷透的铁。

风从檐角灌进来吹得火把忽明忽暗,影子在墙上扭成鬼爪。容瑾就跪在正中,

双手被反绑着但脊背却挺得笔直,哪怕咳出一口血,也只低头任它滴落连擦都不抬手。

他穿得像个乞丐:灰布衫破了洞,脚上那双布鞋更是磨得露趾,边角发硬,

像是踩过千山万水才走到这一步。可没人敢小看他。他是钦犯,是皇帝亲下令“活捉不杀,

押解回京”的疯子。也是我唯一的活路。“沈家女退下!”衙役一声吼,刀柄一推,

我踉跄两步,膝盖磕在石棱上疼得眼前发黑。我不退也不能退。

我知道他讨厌什么——那些跪着哭求他救命的,那些捧着吃食说“公子受苦了”的,

那些眼里闪着廉价怜悯的蠢货,他全都杀了。原书里写得清清楚楚:容瑾不记恩,只记债。

他不救弱者,只带共犯走。所以,我不救他。我要——脏了他。趁着火光晃动,

一个衙役去扶倾倒的旗杆,我猛地扑上前抽下他腰间短刀。

冰凉的铁刃割进掌心那一瞬我反而松了口气——疼,就对了。血立刻涌出来,

顺着指缝滴在青石上,啪、啪、像心跳。全场还在盯着容瑾,没人注意我这个小角色。

我拖着伤手一步步爬过去,膝盖磨出血痕像条瘸了的狗。我抓住了他那只破布鞋,

他动都没动。我把掌心狠狠按上去,鲜血糊满鞋面,从裂口渗进布里,染得整只鞋发红。

我凑近他耳边,声音轻得像毒蛇吐信:“你若活下来……别忘了——踩过我的血。”死寂。

连风都停了。他忽然睁眼。那一瞬,我浑身一颤。那不是人该有的眼睛——黑得发亮,

像深渊裂开一道缝,直勾勾钉进我灵魂里,要把我撕碎、吞下。我却笑了,笑得嘴角裂开,

血混着口水流下来:“你看,你也脏了。”他没说话。但我知道他记住了。

因为他的脚——动了动。不是躲开,而是……轻轻压住了我的手。

火把噼啪炸响映得他侧脸如鬼魅。嘴角竟也勾起一丝极淡、极冷的弧度——像刀。

台下有人惊呼:“那女人疯了!竟敢碰钦犯!”“砍了她!砍了她!”衙役冲上来,

刀光劈下——可就在这时,容瑾开口了。声音沙哑却清晰如刃:“留着她。

”三个字轻飘飘落下,却像雷劈在所有人头上。我瘫坐在血泊里抬头看他。他依旧低着头,

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可我知道——我成了他的共犯。

不是恩人也不是救星更不是怜悯者。是和他一样,手上沾血、脚下染罪的人。

3棍子砸下来的时候我笑了。不是逞强,不是悲壮,是真的笑——从喉咙里滚出来的,

压了三天的疯劲儿终于炸了。“妖妇!蛊惑钦犯,乱我族规!”族老站在香案前,

胡子抖得像风里的破旗,一挥手,“杖杀”族人应声举棍。粗木棒子在火光下泛着油光,

那是沾过不知多少人血的老货,一棍下去能敲碎膝盖,能打烂内脏。目标是他。

可我要的不是他死。我要的是——他欠我命。棍风呼啸,我动了。不是后退,而是往前扑!

一把将跪着的容瑾往前狠狠一推——他猝不及防,肩胛直接撞上石阶边缘,闷哼一声,

血立刻从破衫里渗出来。就在那一瞬,棍子落了。“砰!”——不偏不倚,砸在我左肩!

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清楚楚。他整个人一抽跪倒下去,额头抵地却没叫。

可我知道——那一棍,我算准了。半寸偏角力道七分,打的是肩胛骨缝,不伤肺腑,

但血会流三天,疼会持续一个月。够惨但不够死。正好让他记住我。我立整个人压在他背上,

像护崽的疯狗。血瞬间染透我裙裾顺着往下流。“我替他受了这一棍!”我仰头嘶喊,

声音劈了,眼泪却来得正好,“你们若再动他——我就死在这祠堂前!血溅三尺,

化作厉鬼也不散!”人群炸了。“她疯了……真疯了……”“那钦犯都快死了,她还护他?

图什么?”“怕是中了邪……”我只盯着容瑾的后颈,

看他一缕黑发被血浸透贴在苍白的皮肤上。他在抖——不是疼,是怒。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谁允许你替我挡?谁给你的资格?可我不在乎。我要的不是他感激而是他欠我。

一根骨头一滩血一条命——从今往后,他甩不掉我了。“再打!”族老怒吼,“两个一起打!

”棍子又举起来。我抱紧容瑾把脸贴在他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他能听见:“疼吗?

这伤……是你欠我的利息。以后,连本带利你都得还。”他猛地侧过头,

眼角扫过我那眼神像刀子剜肉:“……你算计我?”我笑了,

眼泪混着血往下掉:“不是算计,是绑定。你活我活。你死——我也死在你前头。

”他瞳孔一缩。就在这时,外头忽然传来急促马蹄声。火把乱晃,有人惊叫:“官差!

京里来人了!”全场骚动。我却没动。依旧趴在他背上,血流得越来越多,头晕得厉害,

可我还是笑了。成了。他们要的是杀一儆百。我要的,是让他身上流我的血。现在,

全族人都看见了——我为他挡棍,我为他流血,我为他以命相护。舆论在手,道德在手,

他的命,也在手。风卷起我染血的发丝,拍在他脸上。他没躲。我知道,

从这一刻起——他甩不掉我了。4牢里臭得能熏死人。

霉味、屎尿味儿、还有墙角那具不知死了几天的囚犯,腐气混着湿气钻进鼻子里像虫子在爬。

容瑾就靠在最里头的墙角,脸色青灰,嘴唇发紫,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三天没进食,

药也灌不进——他打定主意要死。可他不能死。他一死,我就是“勾结钦犯”的妖女,

明日便要被拖去乱葬岗活埋。所以我必须让他活——哪怕用血喂。“药拿来!

”我冲着铁栏外吼,声音哑得像砂纸磨铁。狱卒手里端着个豁口粗碗懒洋洋晃过来,

黑乎乎的药汁晃荡着:“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他要是不喝泼了也别怨。

”我接过碗蹲到容瑾面前。他闭着眼,睫毛都不颤一下。“喝。”我伸手去扶他头。

他猛地偏头躲开。“别碰我。”声音像从棺材缝里挤出来的。我冷笑:“你想死?行啊,

等你死了,你猜外面会怎么说?——‘钦犯容瑾,与妖女同死,临终相拥情深不悔’。

”他眼皮一跳。我趁机端碗凑近他唇边:“喝一口就能活过三日。京里消息还没定,

你若死在这破牢里,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我不需要机会。”他睁开眼漆黑如渊,

“也不需要你施舍的命。”手一扬——碗飞出去,药汁泼洒在地,

混进泥水、烂草、还有不知谁吐的痰,黑液蜿蜒如蛇。狱卒哈哈大笑:“瞧见没?白费力气!

这病鬼,骨头硬,肠子烂,活该死绝!”我盯着地上那滩药没动,一息,两息。

我伸手捡起破碗。指尖划过碎边割出一道口子。血珠渗出来,滴进残药里,混着泥,

混着秽物,像一潭被玷污的黑水。我低头将残药全倒进嘴里。苦得舌根发麻、腥得胃里翻涌。

但我没咽。我咬破舌尖——“咔。”血立刻涌满口腔,温热浓稠带着铁锈味。

我用舌头搅了搅,让血与药彻底融在一起,变成一种诡异的、暗红发黑的浆液。

我扑到他身上掐住他下颌,拇指用力掰开他紧闭的唇!他猛地挣扎,

可虚弱到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我低头狠狠吻上去——不是温柔的吻,是撕咬,是入侵。

血药从我口中渡入他唇缝,他本能抗拒想吐。我不放。掐着他下巴,眼神直直撞进他眼里,

嘶哑低吼:“这药,沾了贱命之血!你若吐出来——就是认了!你和我一样,再也清白不了!

”他浑身一震。那双死寂的眼,终于有了光——是怒,是惊,是被玷污的暴戾。可就在这瞬,

他喉头一动咽了下去。我松喘着气开他,嘴角全是血,分不清是他的还是我的。他靠在墙上,

唇角还挂着血丝,眼神像刀一般死死钉着我:“你……找死。”我抹了把嘴,

笑得癫狂:“不,我是让你——活成我的共犯。”狱卒在外头看得目瞪口呆,

喃喃:道“疯了……两个都疯了……”5火,是从门缝烧进来的。一开始只是焦味,

像谁在烤烂树叶。可三息之后,浓烟就呛得人睁不开眼。火舌“轰”地一声窜上来,

舔着牢门铁条烧得通红,像地狱的栅栏。我猛地惊醒。转头看容瑾,他靠在墙角,脸色青白,

额头滚烫——烧还没退。“醒醒!醒醒啊!”我不停的呼喊,拍打他的脸,他眼皮都没动。

外头有脚步声,压低的笑。“烧干净省得留祸根。”是族老的声音,阴得像棺材底爬出来的,

“一个是钦犯,一个克夫不洁,烧了正好祭祖。”“是,老爷!柴都浇了油,

这一把火连骨头都能成灰!”我冲到牢房门前往外看——干草堆得比人高,火盆倒扣,

火星四溅。门从外头钉死了。我们被活埋在火笼里。跑不了。喊也没用。这牢在村后山坳,

平日无人来往。等天亮只剩两具焦尸。——除非,他们不敢烧。我低头看手腕,血还在。

我抓起角落那片碎瓷——先前药碗砸碎留下的,尖角泛着冷光。“嗤——”皮开肉绽,

血立刻顺着小臂往下淌,滴在青石上。我蹲下用血在地面画符。歪歪扭扭,

根本不是什么阵法,但我管它是不是——我要的是像。血符画到门边,我抹了把脸,

把血涂在铁条上,又拍在自己额头,发疯似的撞墙。“咚!咚!咚!”头破血流。

我仰起脸对着黑漆漆的夜空,嘶吼:“我是克夫鬼——回来索命了!谁烧我,我缠谁!

三更不散,五更不走,钻你被窝,咬你喉咙!”声音尖利像夜枭哭坟。

我又用血在门上画了个歪歪的大“*”字——守寡纹的变体,再一脚踹门,

吼得全身发抖:“阴门已开!血祭开始!谁近谁死!谁动我尸,永世不得超生!

”血顺着腕子流进袖口,冷得发麻。可我不能停。撞墙,拍地,尖叫,哭嚎,

像真被鬼附了身。忽然——外头脚步停了。“……听、听见没?”一个家丁抖着嗓子,

“她、她喊‘阴门已开’……”“别、别是真撞鬼了吧?

那女的本来就是克夫的……”“你忘了吗?她夫君死那夜,鸡全红眼,狗都不叫!邪性得很!

”族老怒吼:“别听她装神弄鬼!烧!继续烧!”可没人敢动。火还在烧,可没人敢添柴。

那堆油草只烧了一半,火势渐渐弱了。我知道——他们怕了。

乡下人最信“血祭开阴门”——活人以血为引,自残为祭,能撕开阴阳界。若真在火中化鬼,

怨气不散,能祸全家。我就是要做个“将死未死、血祭通幽”的鬼。我跌回墙角,

喘得像条破风箱,手腕血流不止,可我还是笑,笑得满嘴血沫:“怕了?……那就别烧。

不然——我第一个找你索命!”外头死寂。风卷着烟吹得火苗摇曳。

一声尖叫从村头传来:“后山祠堂……祠堂的牌位……倒了!”“谁动了祖宗牌?!

”“天啊!三房那口井……冒黑水了!”——有人开始传鬼话了。我知道,够了。

我瘫在地上,看着容瑾昏睡的脸轻声说:“撑住了……再活三天,我们就赢了。”火,

没再旺起来。6死人身上那件囚服,臭得能熏瞎眼。

霉、血、屎、还有腐肉烂透的臭腥味混在一起,像从坟里挖出来的裹尸布。我捏着鼻子,

硬是把这破布抖开扔在容瑾脚边。他睁眼,眼神像刀:“你疯了?”我没理他,

一把拽过他胳膊往那件臭衣上套。“你要是想活,就闭嘴。”我咬牙,

“书生要的是忠臣孤女,不是俊公子躺牢里装病。他们同情弱者,不救贵人。

”他冷笑:“所以你就拿死人的衣服给我穿?”“不止。

”我举起那片磨锋的碎瓷冲他晃了晃,“还要脸。”他猛地往后一退,

脊背撞墙:“你敢割我?”“我已经敢扒尸了,还有什么不敢?

”我眼神不带一丝晃动逼近他“你想要清白?想要昭雪?行啊——先变成他们想救的人。

”他盯着我像在看一头披着人皮的鬼。可他知道,我没得选,他也没得选。我出手极快。

瓷片贴着他左脸划下——“嗤!”一道血线炸开。我没停,再划第二道,第三道。

三道平行伤,从颧骨斜到下颌,

像极了官府对重犯施的“黥刑”——贪官用来羞辱清流的“功勋章”。

血顺着他下颌涌出来滴在破官服上,晕开三朵暗红花。他疼得咬牙却没叫。只是死死瞪着我,

眼里是怒,是恨,是被践踏尊严的暴戾。我抹了把脸上的血点冷笑:“疼?忍着。

这伤比你心里的冤,轻多了。”天快亮了。我拖他到牢窗前,让他半倚着铁栏,

自己站到他身侧,抓起他的手,高高举起——那手瘦得只剩骨头,指甲缝里全是黑泥。

“看清楚!”我冲着外面聚集的书生吼,“这就是你们要救的忠臣!容家最后的血脉!

他爹为国战死边关,他被奸臣构陷入狱,脸上三刀,是贪官给他的‘功勋章’!你们说,

该不该救?!”晨光洒进来,照在他脸上。破衣烂衫,血痕狰狞,脸色青灰,

眼窝深陷——活脱脱一个被朝廷辜负的忠臣遗孤。

没人看得出那身官服是从饿死的死囚身上扒下来的,也没人知道那三道伤,是我亲手划的。

一个书生扑通跪下:“天啊……竟受此酷刑……”第二个跟着跪:“此等忠良之后,若不救,

我等读书人,还有何脸面谈‘义’字!”第三个当场咬破手指,***“救忠”二字,

高举过头。人群沸腾。我低头,看容瑾。他闭着眼,血顺着脸往下流,可嘴角,

竟微微动了动。在这世道,真相不重要,惨相才重要。书生要的是悲情,百姓要的是冤屈,

官府要的是舆论平息。我给的刚好够用。我蹲下凑到他耳边,声音轻得只有他听见:“现在,

你是‘忠臣孤女’了。别谢我——这脸,是你欠我的另一道债。”外头,

哭声、喊声、***挥舞。而牢里,死囚的衣服还在滴血,臭味混着血腥,

像一场荒诞的加冕礼。7香烧得正旺。一缕缕青烟从灵前盘旋而上,像无数只看不见的手,

要把人拖进坟里。谢临渊跪在蒲团上,一身素白,泪流满面,手里捧着原主生前用过的绣帕,

轻轻覆在灵位前。“阿婉……”他声音哽咽,字字泣血,“我守你三年,等你魂归,

哪怕你已化骨成灰,我谢某人,此生不娶。”祠堂外挤满了人。

老妇抹泪:“多情的公子啊……那沈家女占了人家未婚妻的身子,真是造孽!

”孩童指着我:“娘,她是不是鬼?怎么还不下地府?”我站在人群最外,指甲掐进掌心,

疼得清醒。我知道他在做什么——立人设,压死我。“情深未婚夫”,对“借尸还魂妖女”。

道德天平一倒,我不用等官府动手,村民就能用石头把我砸进井里。就在谢临渊第三次磕头,

香火最盛时——我冲了进去。一脚踢翻供桌,果品糕点滚落一地。我扑到香炉前,

一把抓起滚烫的香灰,狠狠抹在脸上!“哗啦——”灰混着火星,烫得我皮肉一缩,

可我没停。左一下,右一下,整张脸立刻漆黑斑驳,像被火烧过的纸人。发髻散开,

我跪在灵前,额头重重磕下,砰然作响。“姐姐——!”我哭得撕心裂肺,

声音像从地底爬出来,“我不是要抢你命!是你爹娘逼我顶罪!说我若不替你活着,

就让我全家偿命!你若恨我,夜里来掐死我!来挖我眼!

可姐姐……求你……让我替你活着……一天是一天啊……”我一边哭,一边磕头,

额头撞出红印,香灰混着血,糊了满脸。祠堂死寂。谢临渊猛地抬头,眼泪还挂在脸上,

可眼神已经变了——从悲痛,到惊怒,再到一丝藏不住的慌。他没料到。他以为我会辩解,

会怒骂,会说“我不是她”。可我认了。我认我是“替身”,是“顶罪的替死鬼”,

是活在别人命里的苦命人。村民全愣了。“……顶罪?”一个老妇喃喃,“沈家那对父母,

真敢让外人替死?”“难怪她一直不说话……原来是被逼的……”“天啊,这不是妖女,

这是……冤魂啊……”我趴在地上,肩膀抖得像风里的破布,声音却越来越狠:“姐姐,

你家人要我穿你的衣,睡你的床,吃你的饭,

连你未婚夫都要我对着哭……可我没见过你一天!我没活过一天自己的日子!

你若在天有灵……别怪我……别怪我……”我猛地抬头,冲着灵位嘶喊:“让我活着!

哪怕一天!也比死强!”谢临渊站了起来,脸色铁青:“你……你胡说八道!谁逼你了?

你明明——”“你闭嘴!”我突然尖叫,转身瞪他,眼神像鬼火,“你哭她,是因为爱她?

不!你哭她,是因为她死了,你还能当‘情深’的谢公子!我要是真死了,

你明天就能娶新妇!可我活着,你就得跪在这儿,装一辈子的痴情种!”我指着灵位,

声音冷到极点:“她若真有魂,第一个恨的,是你这假面人!”8药房的门,泛着铁青的光。

雕着缠枝莲,却不像供药,倒像镇魂。门中央嵌着一块玉盘,中央凹陷,

是个滴血验亲的“血钥机关”——唯有谢氏血脉,才能开门。我站在门前,手心全是汗。

容瑾只剩三天。龙血芝,是唯一的解药。可我不是谢家人。

谢临渊那张伪善的脸又浮现在眼前:“你若敢动药房一指,我让你生不如死。”呵。我冷笑,

指尖一划——“嗤!”碎瓷割破食指,血立刻涌出,鲜红,滚烫。我盯着那玉盘,

把血滴了下去。一滴、两滴“咔……”机关动了。玉盘吸尽血缓缓下沉,

门缝“嗤”地喷出一股白烟,接着——“轰”地一声,门开了。我愣住。不可能。

我不是谢家人,怎么会……可门确实开了。我冲进去,直奔最里头的密柜。柜子上了三重锁,

可门一开,最上层抽屉竟自动弹出——一株赤红如血的灵芝静静躺着,

根须盘绕像活物般微微颤动。龙血芝。可就在它下方,压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字迹冰冷如霜:“谢氏女,血可续芝,三年一取。若血枯,则芝亡。”我浑身一僵。谢氏女?

不是谢临渊的妹妹,不是谢家庶女——是原主。记忆猛地炸开。我想起来了。每年冬至,

谢母都会带“女儿”去后山“祈福”。一去就是三日,回来时原主脸色惨白,手臂缠着布条,

说“受了风寒”。可那不是祈福,是抽血。谢家所谓的“龙血芝”,

根本不是天然生长——是用谢氏血脉喂养的!每三年,就要取一次活血,才能维持药性不散。

而原主……她不是病死的。她是被亲母当成“活体药引”,一滴一滴抽干而亡!

我抖着手翻开柜底暗格,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个小瓷瓶,标签上写着年份——“癸卯年,

取血三碗。”“乙巳年,血微,补参汤三日。”“戊申年,血尽,女卒。”最后一页,

墨迹未干。我盯着那“血尽,女卒”四个字,胃里翻江倒海。原来她十六岁就死了,

不是因为克夫命硬,不是因为守寡抑郁——是因为她的血,被亲生母亲,一滴不剩地抽走了。

我猛地转身,冲向药柜旁的铜镜。镜中人满脸冷汗,手指还在滴血。

可那血……为什么能开机关?除非——我根本不是“外人”。

除非……我就是原主的“备用容器”。谢母早就准备好下一个“药引”。

所以她没为原主哭三天。所以她默许我“借尸还魂”。

所以她从不阻我进药房——因为她等的就是这一刻。我盯着自己还在流血的手指笑了,

笑得发抖:“好啊……谢家,你们要血?”我一把抓起龙血芝塞进怀里,

血顺着袖口滴在地板上像一条蜿蜒的红线。“我给,但这一滴血,我要你们——百倍还。

”9香囊是谢临渊亲手送来的。素白缎面,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他站在牢门外,

眉眼低垂,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阿婉,你落下的东西,我替你收着,怕被风刮走了。

”我盯着他那双手——干净修长,指甲修剪得一丝不苟,像从没沾过脏东西。

可我知道这双手,刚刚把“通奸证据”塞进了我的床褥。丫鬟“恰好”撞见我深夜出房。

香囊“恰好”出现在我枕下。谢临渊“恰好”仁至义尽,亲自归还。流言一夜炸开。“啧,

克夫鬼还不死心,半夜勾男人?”“她还配叫‘阿婉’?那可是谢公子未婚妻的名字!

”连狱卒路过都啐一口:“贱骨头,死了也别进谢家祖坟。”最可怕的是——容瑾沉默了。

他靠在墙角,眼神冷得像冰,不再看我。我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不需要真相。

他只需要一个理由把我推开。可我不能被推开。被推开就是死。所以,

我得让他听见——谢临渊的真话。当谢临渊在祠堂前,当着全村人,再次举起香囊,

轻叹:“阿婉,你若还念旧情,便该洁身自好,

莫要辱没她的名……”我冲上前一把夺过香囊,当众撕开缝线!“嗤啦——”丝线崩断,

众人惊呼。我没管。手指探入夹层抠出一片薄如蝉翼、透明如冰的水晶片——那是我穿书前,

设计的微型声纹记录器,伪装成香囊装饰,没人发现。我高高举起,

按下边缘微不可察的凸点。下一瞬——“只要那贱妇死了,你就是正妻。”谢临渊的声音,

清晰得像贴着耳朵说的,从那片水晶中传出,带着压抑的喘息和情欲的颤抖。“我会休了她,

风风光光娶你进门。她?不过是个顶罪的壳子,死了也无人知。”全场死寂。连风都停了。

我缓缓转头,盯着谢临渊。他脸上的悲悯还在,可瞳孔已经缩成针尖,手在抖,嘴唇发白。

“你说我勾引男人?”我冷笑,声音像刀刮石,“那你呢——在你未婚妻的灵前,

就急着安排新婚?”“轰——”人群炸了。“他……他录音了?!”“那水晶片……会说话?

!”“妖术?还是……神迹?!”我不管他们怎么想。我只盯着容瑾。他缓缓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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