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您的卡被冻结了。"

银行柜员小心翼翼地将银行卡推回到我面前，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我愣住了，手里拿着准备给妈妈治疗费的卡，脑子一片空白。

"不可能，这是我和我老公的联名账户。"我急忙解释，"可能是系统出错了，你再试试。"

柜员再次刷卡，依然显示冻结状态。她为难地看着我："太太，这张卡确实被冻结了，而且......"她犹豫了一下，"显示的户主只有一个人，林浩先生。"

林浩？我老公林浩？

"这怎么可能，这明明是我们的联名账户！"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太太，要不您联系一下林先生？"柜员好心建议。

我颤抖着拨通林浩的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

"怎么了？"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惫。

"浩，我们的联名账户怎么被冻结了？妈妈还等着治疗费呢。"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什么联名账户？"

"就是我们结婚时办的那张啊，尾号6688的那张。"

"那不是联名账户，那是我的个人账户。苏晴，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苏晴？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林浩叫了我三年的名字，现在居然叫我苏晴？

"林浩，你在说什么？我是陈悦，你老婆陈悦！"

"陈悦？"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奇怪，"你...你怎么知道陈悦的？"

银行里的嘈杂声突然变得模糊，我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我就是陈悦！林浩，你到底怎么了？"

"不可能。"他的声音很坚定，"陈悦是我老婆，但她现在在国外出差。而你...你是苏晴，是我的......"

"我是你的什么？"我紧紧握着手机。

"苏晴，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应该很清楚。"他的语气变得冷淡，"别闹了，我还在开会。"

电话被挂断了。

我呆呆地站在银行大厅里，周围的人来来往往，可我觉得自己像个透明人。

三年。我以为我们结婚三年了。

我以为我是林浩的妻子陈悦。

可现在他告诉我，我是苏晴？他的什么？情人？

不，这一定是哪里搞错了。

我急忙翻出钱包里的身份证，上面清清楚楚写着：陈悦。

我又翻出结婚证，上面的照片是我和林浩，名字也是陈悦和林浩。

可为什么他刚才那样说？

我匆忙离开银行，直奔民政局。如果我们真的结婚了，那里一定有记录。

"您好，我想查一下我的婚姻状况。"我把身份证递给工作人员。

工作人员在电脑上查了一会儿，抬头看着我："陈悦女士，您目前是未婚状态。"

"不可能！"我几乎是喊出来的，"我三年前就结婚了，这是我的结婚证！"

我慌忙掏出结婚证，工作人员接过去仔细看了看，然后皱起眉头。

"这张结婚证......"她看了看电脑，又看了看结婚证，"编号在我们系统里查不到。"

查不到？

"什么意思？"

"就是说，这张结婚证可能是假的。"工作人员小心地说，"我们的系统里没有您和林浩先生的结婚记录。"

我感觉天要塌了。

假的？我的结婚证是假的？

那这三年我是什么？

我颤抖着又问："那能查一下林浩的婚姻状况吗？"

"这个需要本人同意或者直系亲属......不过我可以告诉您，林浩先生确实是已婚状态。"

已婚。

林浩确实结婚了，但不是和我。

"能告诉我他的妻子是谁吗？"我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工作人员为难地看着我："这个......"

我懂了。不能说。

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林浩有老婆，真正的老婆，叫陈悦。

而我，也叫陈悦，但我不是他老婆。

我是谁？

走出民政局，阳光刺得我眼睛疼。路上的车来来往往，喇叭声刺耳，可我什么都听不见。

我只是一直在想，这三年，我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们有房子，我以为是我们的婚房。

我们有共同的朋友，他们都叫我林太太。

我甚至和他妈妈关系很好，她也叫我儿媳妇。

可如果我不是林浩的妻子，那这一切都是什么？

我掏出手机，想再给林浩打电话，却发现他已经把我拉黑了。

微信也是。

就像我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一样。

不对，是我本来就不存在于他的世界里。

我想起刚才他在电话里说的话："陈悦是我老婆，但她现在在国外出差。"

他的老婆陈悦在国外出差。

而我这个假的陈悦，在这里给他当了三年的什么？

情人？还是更难听的称呼？

我想不明白。

我需要回家，回我和林浩的"家"，找到答案。

可当我站在那栋我住了三年的高档小区门口时，门禁卡刷不开了。

保安大叔奇怪地看着我："苏小姐，您的门禁卡怎么了？"

苏小姐？

"大叔，您刚才叫我什么？"

"苏小姐啊，苏晴小姐。"保安大叔理所当然地说，"您住这儿三年了，我当然认识您。"

三年了。

我以为我是陈悦，可在这个小区，所有人都叫我苏晴。

"大叔，那您知道，林浩先生的妻子是谁吗？"

保安大叔愣了一下："林先生的妻子？您问这个干什么？"

"您就说知不知道。"

"知道啊，林太太叫陈悦，不过她长期在国外工作，很少回来。上次见到她还是半年前。"保安大叔说着，突然反应过来，"咦，苏小姐，您怎么问这个？"

我没有回答，只是感觉整个人都在发抖。

真的有另一个陈悦。

林浩真正的妻子，陈悦。

而我，苏晴，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