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20岁到27岁，赔上了我整个青春。
护士惊呼，“血回流了，我替您拔留置针。”
霍馨然才冷静下来，握住我的手，“敬尘，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
“就一个月，等我处理好他的事，我会回来跟你结婚的。”
曾经，结为夫妻，是我们共同的目标。
如今，婚姻在她那里，成了我单方面的逼迫。
成了她的勉强。
手机里弹出一条纪念日提醒。
“十周年，这一天傅敬尘和霍馨然一定继续幸福地在一起！”
二十岁设下的愿望，在三十岁这年变成虚妄。
我认真看霍馨然的脸，确认她的确忘了今天是我们的十周年。
从前周年纪念，她总会提前准备好惊喜和晚餐。
即便分开的三年，我们会准备好同样的饭菜，打视频庆祝。
现在她忘了，该换我给她惊喜。
为这十年，画一个句号。
“霍馨然，去见她之前，陪我吃一顿饭吧。”
“我亲自下厨。”
她激动地看着我，“敬尘，你答应了？”
她忽略了其她，只记得去见他。
我在厨房忙活，她捧着手机，不厌其烦地打一个故意不接的电话。
从前只要她在，她就不许我进厨房。
总是将我推到客厅，“你一个大少爷，迟早把家里厨房炸了，我来就好。”
她知道，我怕火。
饭菜做好，她在我嘴角吻了吻，“辛苦了。”
她说“辛苦了”，而不是，“你不要做，让我来。”
原来她早就不在意我怕不怕火了。
如今她捧在心尖尖上心疼的，另有其人。
她吃得极快，心不在焉。
3
我在她面前，细数着我们这十年。
“馨然，当初你从那群混混手里救下我，我就发誓这辈子要永远和你在一起。”
“还记得二十岁时，我们买的戒指吗？”
我向她展示，戴了十年的戒指。
那一层铜皮褪去，露出斑驳的锈迹。
她终于舍得将视线从手机上移开，敷衍地笑，“怎么还戴这个破戒指？”
我的心一寸寸撕裂，沉默着将戒指摘下。
十年的珍惜，像个笑话。
那年，娇俏的少女和我表白，执拗地替我戴上戒指，“傅敬尘，不许摘。”
打雷了，我给她夹菜。
她却放下筷子。
站起身，“林瀚最怕打雷。”
我捧着碗，闷头将饭塞进嘴里。
强自镇定，“吃完饭再走吧。”
此时，她已经离开餐桌，走到玄关。
“我得赶紧去陪他。”
“砰！”
关门声与那一声惊雷同时响起，震得我心碎。
她忘了，我也怕打雷。
我们分开的第一年，她会提前查询我所在城市的天气，
会在每一个雷雨天，打电话陪我。
后来她越来越忙。
后来我克服了。
原来在我独自躲在柜子里硬撑的雷雨天，她正陪着另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