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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随意扫了一眼图纸,眉头一皱。
谢新泽为了彰显自己的原创性,居然在我的方案基础上硬加几个低级的漏洞。
“把客厅的承重墙砸了改成酒柜,谢总监这是拿整栋楼的性命证明你的设计天赋吗!”
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谢新泽的脸色刷地变白。
“你少在这里危言耸听!这是我和玉颜按照客户的要求改进的,你难道不知道顾客就是上帝!”
话音刚落,他转头看向苏玉颜,眼中尽是委屈。
“玉颜,虽然你已经把这个设计项目全权交给我了,但你看庭澈哥多次指手画脚不服从我的安排,要不还是交给他做好了。”
苏玉颜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转头对我怒目而视:
“越庭澈,你这是什么态度?方案是我和新泽共同商议改的,图是我画的,谁给你的胆子质疑我!”
谢新泽见缝插针。
“算了,庭澈哥可能就是见不得我好吧,毕竟我刚来没多久,他当然不会把我放在眼里,平时穿小鞋就算了,可我只是想让客户满意罢了。”
她闻言更加愤怒,从文件夹里抽出一份表单:
“正好,人事部刚送来你的考核表,你自己看看连实习生的业绩都比你高,以后底薪降为一千五,好好跟着新泽学习。”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业绩不达标难道不是这个月她把我的单子全都转让给谢新泽,明着开后门。
底薪一千五?就连刚来的实习生都有四千,还交五险一金,她真是够绝情的。
“不服?那就收拾东西趁早滚蛋!”
不用她说,我早就把辞职信写好放桌上,轻轻一推滑到她眼前。
“巧了,我正准备离职呢,多谢苏总成全。”
苏玉颜扬起的嘴角骤然僵住,居高临下的神情充满着不可置信但更多的是愤怒。
我太熟悉这个表情了,她向来不允许我忤逆半分。
恋爱期间,她不准我在朋友圈发我们的合照。
偶尔照片出现她的手指、影子,就开始持续几个月的冷暴力。
类似这样的事我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了,以至于起初我看见她为谢新泽妥协时吃味极了。
“辞职?你妈不还在医院躺着吧,医药费一天就要好几千,你现在辞职最好想清楚后果,和新泽道歉,我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提到我妈的病,就像刀子一样捅进我的心里。
半个月前,她带着谢新泽来家里吃饭。
他养的狗突然发疯乱串,害得我妈惊吓过度从二楼失足摔下来。
三根肋骨和双腿骨折,脾脏破裂大出血,至今靠着高昂的进口药吊命。
她只是淡淡说了句狗也不是故意的,二人像没事人一样当晚跑去三亚度假。
时至如今,也没见他们去医院看过我妈一眼。
而我为她放弃海外高薪工作,陪她一起把工作室打造成如今业内知名的室内装修设计公司,只是为他人做嫁衣,她还想着用我妈的医药费威胁我。
“苏玉颜,我妈怎么变成这样的你心里最清楚,那狗是真疯还是假疯你也比我更清楚。”
她不是不知道我妈最怕这种犬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