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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姐,严总喝高了,正喊你来接他呢。

严睁烂醉着坐在沙发上,旁边的杜雨拿着数十条形状各异的鞭子。

玻璃杯里的酒水撒了周围一地。

他累了,瘫倒在沙发椅上,指挥工作人员,

“给我老婆发个信息,让她来接我。”

酒吧员工挤眉弄眼,朝杜雨的方向大笑。

杜雨羞红了脸,一直摆手,“我不是严总的老婆...大家误会了!”

严睁拿手捏住杜雨的下巴,“当然了,你是我的小狗。”

哇!————

包厢的气氛到了一个新的***。

我看完视频,默默删掉了它。

在一起这十年,严睁没有给我取过任何名字和亲昵名称。

那个老婆,我不觉得是在叫我。

我闭上眼,努力遗忘掉画面,沉沉的睡了过去。

半夜,一股刺鼻的酒味生生把我呛醒。

“为什么不来接我?”

男人的双手撑在我肩膀两侧,低头问我。

我皱了皱眉,不想回答,浓烈的酒气熏得我又想吐。

“我问你话呢!杨渝!”

男人对着我的耳朵大吼一声,他抬起手掌,最后却攥拳放下。

曾经的我无论多么恶劣的天气,多么糟糕的情况,都会在严睁醉酒后去接他回来。

他有一条腿是仿生义肢,不能多喝酒和熬夜,阴雨天总会疼痛。

当初为了救我,他的右腿粉碎性骨折,我趴在他身上哭了很久。

他轻轻摸着我的头,“杨渝,这算什么,你答应做我女朋友了。我才是赚到了。”

现在我坐起身子,将脑袋轻靠在他肩膀,“我们谈一谈吧。”

严睁正要说什么,手机却‘滴滴’响起来。

他和我对视,动了动嘴唇想要开口解释。

最后却还是将我晾在一旁,点了接听。

杜雨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严总...我半夜打不到车,你快来救救我...”

严睁将我的脑袋拨开,

“杨渝,她一个人不安全,我去去就回来。”

我默默删掉了手机里和他的所有合照,“去吧。”

他又想安抚我,凑过来亲我的眼睛,我扭头躲了过去。

我平静的说,“很晚了,你早去早回,我先睡了。”

他应了一声。

我从夜晚坐到了白天,他一夜没有回来。

我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额头,瞥见床头柜上拆开的退烧药。

那是上周严睁发烧时,我冒雨跑了三家药店买来的儿童药剂,他吞咽困难,只能吃这种。

那晚台风过境,我在药店卷帘门求老板开门,回来时他却嫌药太苦打翻了碗。

他碰了我的皮肤三次,都没有发现我发烧。

药的铝箔板还剩最后两粒,但包装盒早被登堂入室的杜雨用来当了杯垫。

以后,我不会再去接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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