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坚定回视。
“不惜一切代价。”
以前我是只能依靠他的菟丝草。
幸好，从此不再是了。
全场沉默一秒，随即发出爆笑。
“离婚姐，你爸死了你妈瘫了，还能付出什么代价？”
“很一般的身材还是不值钱的贱命啊？”
“上次霍少睡了别人你吃醋，现在竟然吃雪舟的醋？”
“谁不知道雪舟小公主是霍少最好的哥们？”
嘲讽的最厉害的人，一句接着一句。
下一秒，玻璃酒杯瞬间擦着他鼻尖而过。
砸到墙上迸裂，碎片四溅。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回看酒杯飞来的方向，才发现霍廷琛脸色阴鸷地吓人。
识趣地闭了嘴。
整个包厢静的连根针都能听见。
“没睡。”
他破天荒在解释上次的事。
***笑一声，有什么用呢？
陆雪舟见状贴上他额头。
“阿琛醉了。”
接着喝了一大口送来的醒酒汤，当着众人面嘴对嘴渡给霍廷琛。
吞咽声清晰，我只觉得恶心。
“呀嫂子，按我们的关系这都是基本操作，你不会又吃醋了吧？”
陆雪舟擦掉他嘴角残留，才不好意思地看向我。
周围人竟也见怪不怪。
我懒得在疯人堆里废话。
“不会，签字吧。”
霍廷琛死死盯着我，一个电话通知医院停掉了所有的设备。
我紧攥着拳头，心慌地转身想走。
妈妈不能离开那些设备太久，我必须尽快赶到医院。
以段家的名义提供天价治疗费。
却被一声断裂声止住脚步，翡翠碎渣滚落我脚边。
我震惊回头。
霍廷琛利落地签字，大手一挥将离婚协议扔给我。
转手打给助理：“我和江语已经离婚。”
“把她父亲的墓地腾出来，骨灰？撒到农场当肥料。”
我差点没站稳，慌乱地想抢过他的电话，一下子红了眼。
却见他满脸嘲弄。
“你父亲的墓地都是我买的，我不该拿回来吗？”
我再次被他的手段惊得说不出话。
“爸妈之前明明对你那么好，像对自己的亲儿子啊！”
可他却把戒指随随便便毁掉。
泪水断了线一般滑落。
“不要动爸爸的墓地，求你让他好好安息，求求你！”
“求求你，求你不要让人动手好不好？我真的求求你。”
我无助地抛掉所有底气，父亲是我最对不起的人。
我怎么能还因为自己让他尸骨无存。
每过一分一秒，妈妈也多一份危险。
“嫂子，你还是收起那些脾气，没有人会包容你，难道你还看不清吗？”
“我想要个孩子阿琛帮帮我很正常，你别再作了可以吗，不然我也很愧疚的。”
陆雪舟委屈撇嘴。
我没心思理会她。
霍廷琛瞥了眼地上的各种锋利残渣。
我直接毫不犹豫跪了下去，膝盖瞬间血迹模糊。
识相地模样惹得众人笑出声。
我顾不上血肉割裂的痛，只会拼命祈求。
霍廷琛偏头，冷冷扫过我颤抖的身子。
“回答。”
我愣了愣，迅速跪爬到陆雪舟脚边。
“我不会再作了，可以都可以，无论你想跟他要多少孩子都可以。”
我哭着看向霍廷琛，渴望他收回那些吩咐。
可他脸色却并没有好转。
直到我撕碎离婚协议：“我真的不会了，求你别伤害爸妈好不好？”
我哭的几乎窒息。
他手底下的人向来唯命是从、行动迅速。
霍廷琛这才慢悠悠拨通电话。
没等他开口，那边便传来邀功的汇报。
“霍总，刚停掉设备，太太母亲就断气了。”
“骨灰也全都按您说的撒好了。”
大脑瞬间一阵嗡鸣。
霍廷琛瞳孔收缩，张了张口没说话。
我的心被生生撕烂痛得麻木，扯出一抹惨笑。
彻底没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