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呼吸一滞。
为了照顾沈知意,我甘愿当家庭主夫。
我把她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对她不好,让她想认时予年做爸?
沈清雪淡淡瞥我一眼,揽着时予年,三人头也不回地离开。
别墅内落针可闻。
鲜血滴在地上,我这才松开紧握的手。
我煮了碗面,一个人坐在饭桌上时,竟感受到久违的轻松。
晚上,沈清雪带着女儿回来了。
睡前,我照例唱起巫族安神曲,哄女儿入睡。
唱完,我轻声道:“这是最后一次。希望以后没有我哄你,你也能睡着。”
女儿睡眼朦胧,说话含糊不清。
“不就是唱个歌吗?你走了,大不了让妈妈花钱找歌星来唱。”
“那些歌星唱歌可比你好听多了……”
很快,她呼吸均匀,把被子踢到一边,沉沉睡去,丝毫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最后一次,我为她盖好被子。
女儿睡觉总是爱踢被子,以前我为了给她盖被子,晚上总睡不安稳。
这次,我不打算牺牲自己的睡眠了。
走出房门,遇到沈清雪。
她脖子上还印着暧昧红痕,语气冷淡:“香囊没味道了,再帮我配一个。”
沈清雪经常头痛失眠,我就用草药帮她配了安神的香囊。
沉默片刻,我还是拿出早就配好的香囊:“我要走了,这是最后一个。”
沈清雪接过香囊,随意点点头:“你想折腾就折腾吧,反正还会回来。”
4
第二天,女儿一直咳嗽,甚至隐隐有些发烧。
时予年给沈清雪打电话,说是被自家狗咬了。
我暗暗摇头,或许这就是不敬巫神的报应。
沈清雪左右为难。
女儿扑进我怀里,开口还带着鼻音:“爸爸,你照顾知意,好不好?”
她仰起头,小脸红扑扑的,眼里蓄着泪。
她毕竟是我女儿。
我答应下来,就当是最后一次吧。
沈清雪去医院探望时予年。
我在家,给女儿冰敷,喂女儿吃药,忙得脚不沾地。
女儿想吃糖醋排骨,我考虑到她还在咳嗽,没做,她就一直闹腾。
我哄了很久,才哄她喝完一碗粥。
一天下来,女儿退了烧,我却浑身疲惫,连饭都没吃上几口。
晚上,沈清雪回来,女儿开口第一句就是:“予年叔叔怎么样了?”
得知时予年没事,她长舒一口气,又问了许多关于时予年的事,关心得不得了。
从头到尾,没提过我一个字。
连保姆都看不下去,出声提醒:“小姐,楚先生照顾你一天,你还没关心过他一句呢。”
女儿一脸理所当然:“他照顾我不是应该的?要不是予年叔叔受伤,再加上我不想累着予年叔叔,我才不想让他照顾呢。”
倒是沈清雪冲我微微颔首:“今天辛苦你了。”
我有些受宠若惊。
谁知,她下一句是:“你以后要是也能这么懂事,我可以留你在沈家。”
“我和予年结婚后住主卧,你可以和保姆住一起,我不会亏待你。”
沈清雪下巴微抬,仿佛这是对我天大的恩赐,我该对她感恩戴德。
我很累了,不想和她争吵。
淡淡道:“不必。我给时先生腾位置,免得大家相看两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