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了身上的壮小伙光着膀子，一副猴急的模样，正伸手扒我的衣服。俺滴个老天爷耶，

这小伙咋这么缺德呢，连我这七十岁的老太的钱都抢。我忍不住感叹，真是世风日下，

我要是有钱就去住旅馆了，哪还会躺路边受冻哟。光线昏暗，脑袋昏昏沉沉的，

我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我看见了谁，这不是我那短命的老伴么！我恍然大悟，哦！

这就是回光返照啊！是我那死鬼丈夫来接我了。不对呀！这鬼咋还给我脱衣服呢！

还有我这是在屋子里！这是幻觉吗？守寡三十载，临死前我竟还想着这档子事，

我这老脸腾地升温了。念念，隔壁的老张已经生了两个大胖小子，还有一闺女，

他的老婆又怀上了，咱们得抓紧了，我韩大壮比他壮实多了，凭啥比不过他！他讽刺我，

白瞎了我爹给我取这名……原本沉浸在欢喜中的我，一听这话，怒气直冲天灵盖，

腾空升起四五六七八丈高。生儿子，生闺女，老娘给你生祖宗！我猛地掀开死鬼丈夫，

使出浑身力气，一脚将他踹下床！死鬼丈夫揉着摔痛的***，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瞅着我，

你这娘们抽什么疯呢！我抽什么疯？你这个精虫上脑的死男人，

年轻的时候就叫我生啊生！说啥子生儿防老！可事实呢！我捂着胸口，一想到我那三个儿女，

我便火冒三丈，快要喘不上气了。两个闺女说我偏心小儿子，嫁得远远的，从不回来看望我。

咱俩把一辈子存的钱拿出来给儿子买房娶媳妇，后来儿子要创业，

我卖了老宅来城里给他们当牛做马。哪晓得儿子和你一样，也是个短命鬼，事业没干成，

连命都搭了进去。儿媳妇嫌我人老了有味，不让我住她房子，就这么把我的铺盖一卷，

连同着几件破衣服，从楼上扔了下来。房子是我买的，凭啥不让我住！

我一个背井离乡的老太太，寒风腊月的天，走在空空荡荡的街道，看着万家灯火暖洋洋，

我身无分文竟无处可去。可怜我老胳膊老腿实在走不动了，我只能裹着被子，

半躺着窝在墙角缓口气，我的心比这腊月的冷风还要冰寒。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往下流，

我看着坐在地上一脸哀怨的丈夫。2 重生之誓不重蹈覆辙这火我不该冲他发，

他活着的时候，没让我受委屈。到嘴边的狠话，我收住了。韩大壮看我眼泪流得哗哗的，

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媳妇，你咋还哭了呢？有啥气你冲我撒，我皮糙肉厚的，你捶几拳。

韩大壮抓着我的手，往他宽阔的胸口上砸，我哇的一声，哭得更响亮了。你这么壮实，

咋那么早就去了呢！化工厂，一定是化工厂的毒气闻多了，这也是后来村里出了许多事，

大家纷纷猜测是这化工厂有问题。韩大壮笨手笨脚地给我抹眼泪，媳妇，你别哭了，

哭得我心慌！我吸吸鼻涕，瓮声瓮气地哼唧，大壮，化工厂的活咱不干了，行吗？

韩大壮一听这话，急了，那咋成呢！媳妇，化工厂的工资高，好些人都想进，

我这名额还是托了关系才进的。我脸一拉，你要是不辞工，咱俩就离婚不过了。

韩大壮一把抱住我，媳妇，不至于，化工厂的工资高，我赚了钱才能让你和妞儿过好日子，

我还想要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生个儿子你就是韩家的大功臣，

我爹娘他们一定把你当祖宗供着。婆婆公公还活着，这梦做得也忒真实了，有点不对劲呀！

我这手******的，抬手摸摸脸，脸上也滑溜溜的。我抬头一看，屋里的摆设是那么的熟悉，

我真的回来了啊！我这是要死了回看过往，还是做梦啊！管他呢！就算是做梦，

我也得把这梦给做完美了。一辈子我都没为自己打算，我把心力都耗在编排儿女的生活，

指点孙辈的成长，评判他人的是非上，觉得那才是顶顶要紧的事。最后呢，

落得个冻死街头的下场。我一狠心，揪住韩大壮的耳朵，儿子我可以给你生，

但化工厂的工作你必须辞掉！韩大壮捂着耳朵，委屈巴巴地哀求，媳妇，你轻点，

咱有话好好说，成不？我下巴一抬，手上加了劲，这事没得商量，你就说同不同意吧！

韩大壮哎呦哎呦地叫着，媳妇，媳妇，手下留情，那你说不去总要给个理由吧，

你给我生儿子，我把这么好的工作辞了，还咋让你们过好日子呢！这男人对我没话说，

我的男人我还是心疼的，我松开手轻轻替他揉了揉耳朵。咱俩勤勤恳恳工作，不偷奸耍滑，

想过好日子还不容易么。至于生儿子，你若是想拼命给他挣个金山银山，

让他不求上进啃老当窝囊废，那我不同意！韩大壮的眼睛滴溜滴溜转，

在我身上看过来看过去，过了好一会，才底气不足地问：媳妇，你是认真的？

你看着我的脸，我这么严肃地跟你说话，还不够认真吗？我不想你累死累活地拼命干活，

人生不过三万天，咱也要好好享受每一天。韩大壮伸手捏捏我的脸，让我好好瞅瞅，

我媳妇真是越看越好看，还能说出这么有学问的话，我真是爱死你了！

韩大壮嬉皮笑脸地没个正型，说完还在我脸上亲了一口。大壮，你知道吗，

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你还不到五十就生了重病，咱把钱都给儿子买房娶媳妇了，

闺女说钱给了儿子，治病就得儿子负责，儿子说没钱，愣是没孩子愿意出钱给你治病。

我一个当妈的，都给他们下跪了，他们都不肯出钱。说到这，我的心又开始抽痛了。

韩大壮握住我的手，媳妇，你这是想多了，只要咱对他们真心付出，他们不至于……

我一听这话，火气又蹭蹭往上窜，那就是老娘我上辈子的经历，我跟你这蠢男人咋说呢！

我深呼吸，再次深呼吸，我承认我是有些偏心小儿子，用存款给他买房娶媳妇，但扪心自问，

我对闺女也不差，我省吃俭用供她们上大学，出嫁时婆家给的彩礼我一分没要，全给了她们，

这还不够吗？韩大壮轻拍我的背顺气，我苦口婆心想给他说明白，大壮，儿女都是债，

咱对他们掏心掏肺，他们不知感恩就算了，老了还遭他们嫌弃，他们会把咱赶出来，

不给咱养老。媳妇，一个梦而已，真不至于，再说了，他们也不敢这么对咱，你忘了，

就杀猪匠陈平，他一时气不过，说了他老娘两句，然后就被关进局子了，

还是她老娘看他认错态度好，才给他放出来了。还有这事，我咋不记得呢！

韩大壮凑近我的耳朵，那李二虎你总记得吧，说父母偏心老大，不给他父母养老，

被抓去坐了五年牢，单位开除了他，如今遭人唾弃，没人愿意搭理他，媳妇也和他离婚了，

现在过得可惨了。这是什么情况，我震惊了，不给父母养老要坐牢啊！那当然了，

对父母不敬十恶不赦，这样的人公司单位都不要的，你咋还做这样的梦呢！我的娃不养我，

他还想翻天不成。我都被他说糊涂了，我得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韩大壮亲亲我的脸，

媳妇，那就是个不着调的梦，你别想了，你可怜可怜我，这箭都在弦上了，不得不发！

我微微后仰，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嗔他：那你得答应我，明天就去把化工厂的工作辞了。

韩大壮死皮赖脸地贴了过来，只要你让老子爽快了，老子什么都答应你！

就是这个虎劲，我可太爱了，年轻真好啊！我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放出狠话，

今晚让你当夜七郎！韩大壮两眼放光，双手掐住我的腰，这可是你说的，

老子铁定让你下不了床！韩大壮抱着我滚到了床上，一身的腱子肉血脉贲张。

他就像不知疲倦的雄狮，充满活力和***，现在的我懂得珍惜了，年轻的我们一起酣畅淋漓，

这就是幸福啊！3 化工厂的秘密第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昨晚被韩大壮折腾得狠了，

一下床，腿软得很，好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来到院子，艳阳高照，我伸了个懒腰，

呼出一口气，爽歪歪！我真的回来了！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咦？人都哪去了？

院子里传来婆婆的声音，念念，你起床了没？哎！娘，我起床了！三两步跑到院子，

五十来岁的婆婆，一手抱着小女儿，一手牵着大女儿，一头乌黑的头发，精神头好得很，

我眼圈发酸。人啊，你只有越活越老的时候，才能感受到越活越孤单，总是害怕被子女嫌弃，

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上辈子，婆婆一直和我们生活在一起，每日为家操劳，

我从未说过一句感谢的话。我记得她六十多岁的时候，那时孩子大了，每次吃饭，

她都是等孩子们吃完，收碗时在厨房随便对付一口。想到自己的晚年生活，我才明白，

不是婆婆不想和我们一起上桌吃饭，她只是怕我们嫌弃。大女儿扑了过来，妈妈，

爸爸不让我吵你，奶奶带我去玩！三四岁的小姑娘，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可爱得很。

伸手在她头上揉了一把，我在心里感叹，这么可爱的宝宝，

怎么就被养成了冷漠又自私的姑娘。婆婆将小女儿塞到我的怀里，锅里热着早饭，

我去给你端过来。吃了饭，你赶紧去大壮的厂子瞧瞧，我听你钱婶子说，

大壮那死小子要辞工。婆婆是很麻利的人，两句话的功夫，人已经跑到了灶屋的门口。

这小子要是敢乱来，你回来和我说，看我不揍死他！婆婆说出这话我很惊奇，

她是个绵软的性子，家里是公公当家做主，儿女的事，她向来是不管不说的，

主要是说了也没啥用。难道韩大壮说的是真的，如果父母的地位提高了，

那婆婆这么说话也就在情理之中。我跟在婆婆身后进了灶屋，娘，您别急，

大壮辞工的事是我们商量好的。你说啥！那么好的工作，多少人眼馋着，

你俩咋不和我们说一声就辞了。婆婆把饭端到矮桌上，不行！我现在就去厂子里，

看能不能把工作要回来，这要是让你爹知道了，铁定把他吊起来打！

婆婆的变化咋这么大呢，风风火火的，说着就往外冲。我急忙一把拉住她，娘，

你听我说啊，你说是赚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婆婆被拉住了，怕她又往外跑，

我把小女儿塞进她怀里。娘，我和你说，前几天我碰到读大学留在江城的徐军，

他说化工厂有毒，建在哪就是毁一方水土，化工厂附近全是刺鼻的气味，

那飘出来的气体有毒，人闻久了就会得各种奇怪的病。婆婆皱着眉，

那有毒领导咋还让建呢，那不是赚断子绝孙的钱嘛！为了说服婆婆，

得尽量把话说得直白好懂。我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那化工厂赚钱得很，

肯定要上交很多钱，而且，化工厂的危害短时间内看不出来，时间久了，才能表现出来。

见婆婆迟疑着还未打定主意，我只能继续劝说，娘，你想想，化工厂的工资为啥给这么高，

那些领导的心眼多着呢！这种用命换的钱咱不赚，保不齐赚的钱还不够治病。婆婆看着我，

做着最后的挣扎，真的会要命啊？徐军可是咱村里唯一的大学生，他见多识广，

说的话咱能不信嘛！婆婆点点头，一脸担忧，那大壮已经干了七八天了，

他不会出啥事吧？我问过徐军了，七八天还好，回来待一段时间就排掉了，

长年累月的侵害才会要命。婆婆拍了拍胸口，一脸后怕，那就好，那就好，老天爷保佑，

幸亏你碰到了徐军，我大壮还没儿子给他传宗接代呢！我摸摸肚子，算算时间，

再有几个月就该怀上儿子了。儿子生下来体弱多病，脑子也没他两个姐姐聪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韩大壮在化工厂上班的缘故。几十年后，这一片出生的好多孩子不正常，

还有好多媳妇怀不上孩子，谁能说与此无关呢？我打着徐军的名头撒了谎，

可不能闹大了让人家背锅。我拉着婆婆叮嘱，娘啊！徐军让我别和人乱说，

传开了那些领导肯定会找他家麻烦。这事吧，若是相熟的人问起，你就说化工厂的气味刺鼻，

大壮闻着头晕，对身体有伤害。别人听不听劝你管不了，让他们自己权衡。婆婆点头，

我晓得了，你快吃饭吧！我端着碗一边吃一边晃悠，琢磨着大壮干点啥合适。

好歹我也是知晓未来的人，踏着时代的浪潮，赚点钱应该还是容易的吧！晃到堂屋，

看到挂在墙上的老日历，我的天，5 号了啊！我一拍脑门，昨天小女儿刚满三个月，

那我的产假结束了，今天得去上班的呀！我急忙朝着后面的小菜园跑，娘，今天 5 号，

我得去厂里报到吧！你们咋没提醒我。婆婆从菜园门探出头，产乳假八个月，

不还有五个月的嘛！我快速扒拉完碗里剩余的两口饭，脑子还没转过弯，

怎么变成八个月了？我冲进菜园，不确信地问：娘，产假是八个月呀？我滴个傻姑娘，

你这是生孩子把脑子落在医院了啊！假期都能忘啊！我抬头仰望菜园旁的参天大树，

咂摸出点不同寻常来，我穿回来了，好像又不是原来的世界。

4 世界变了我也变了这世界对老人友好了，对女人也友好了，主宰世界的规则变了。

我高兴地从婆婆手中抱过小女儿，娘，我带俩娃出去溜达一圈，一会就回来。去吧，

出门前给孩子把个尿。好嘞！刚出门就碰到了钱婶子，

她热情地打招呼：念念出去啊！钱婶子好，钱婶子气色红润，是家里有啥喜事吧！

哎呦，你这张小嘴猜得可真准，这不是小五相看姑娘，双方都相中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