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年会,首富舅舅当众扔给我五百万:“拿钱滚,以后别攀亲戚!
”我颤抖着在断绝书上签字,眼泪砸湿支票。三个月后,全球能源峰会直播现场,
我的沙漠基地亮起人造太阳。首富在VIP席崩溃:“那是我外甥!他启动资金哪来的?
”我对着镜头微笑:“感谢舅舅的五百万。”当晚,
他跪在我破公寓外哭嚎:“万亿家产都给你!回来吧!”我拉上窗帘打开电视,
新闻正播报:“核聚变之父宣布,能源免费时代开启。”---冰冷的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
噼里啪啦砸在伞面上,又顺着伞骨汇成细流,浇在我露在廉价运动鞋外面的脚脖子上。
深秋的寒意,顺着湿透的裤管,蛇一样往上爬。眼前是两扇巨大的、黄铜包裹的雕花铁门,
在雨幕里沉默地矗立着,像一张紧闭的、属于另一个世界的嘴。门后,
隐约透出灯火通明的奢华,还有隐约的、属于上流社会的悠扬音乐。“哎!说你呢!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大盖帽的保安从门房里探出头,语气是毫不掩饰的驱赶,
“瞎晃悠什么?这儿是私人地方,赶紧走!”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试图让视线清晰一点:“您好,我是林默。我找…李荣昌先生。他是我舅舅。”“舅舅?
”保安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我那身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和溅满泥点的旧背包,
眼神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李董的亲戚?就你?别逗了!今天李家年会,多少贵客!
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他缩回头,重重地关上了门房的小窗,隔绝了我,
也隔绝了雨声之外所有的声音。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脖子里,冰凉刺骨。我攥紧了拳头,
指甲陷进掌心,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痛感。口袋里,
那张薄薄的、印刷粗糙的邀请函已经被雨水浸透,边角都软烂了。
是那个从未见过面的舅妈派人送来的,语气是施舍般的“让你来见见世面”。世面?呵。
就在我几乎要被这冰冷的雨和更冰冷的现实浇透时,那扇沉重的铁门发出低沉的嗡鸣,
缓缓向里滑开。一辆线条流畅、通体漆黑的迈巴赫无声地滑了出来,车灯如同猛兽的双眼,
穿透雨幕,冰冷地扫过我狼狈的身影。车窗缓缓降下一线。
一张保养得宜、带着上位者惯有疏离的脸露了出来。李荣昌,我的舅舅,本城首富。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没有任何温度,像是看一件挡路的垃圾。“跟着。”他嘴唇微动,
吐出两个字,车窗随即升起,隔绝了所有表情。迈巴赫没有停留,径直向前驶去,
只留下轮胎碾过积水的声音。我深吸一口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空气,迈开沉重的腿,
跟在车后。冰冷的雨水灌进鞋里,每一步都像踩在冰碴子上。车子开得很慢,
像是在刻意羞辱我的步行。穿过修剪得一丝不苟、在雨中也显得生机勃勃的草坪,
绕过巨大的喷泉池,最终停在一栋灯火辉煌如宫殿般的别墅主楼前。门童撑着巨大的黑伞,
早已恭敬地拉开车门。李荣昌弯腰下车,昂贵的皮鞋踩在干燥的水磨石台阶上,
连一丝水渍都没沾上。他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浑身湿透、像个落汤鸡一样站在雨里的我,
径直走进了那片温暖的、流淌着音乐和食物香气的光晕里。
一个穿着管家制服、面无表情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递给我一把同样冰冷的黑伞。“林先生,
这边请。”他的声音平板无波,眼神甚至没有在我湿透的裤脚上停留半秒。我沉默地接过伞,
跟着他绕过正门,从一条狭窄、光线昏暗的佣人通道走了进去。
通道里弥漫着清洁剂和食物残渣混合的奇怪气味。最终,我被领进一个巨大的宴会厅角落,
一个靠近巨大落地窗的位置。窗外是精心设计过的雨夜花园景观,窗内,是另一个世界。
水晶吊灯的光芒璀璨得刺眼,巨大的空间里流淌着舒缓的钢琴曲。
空气里混合着昂贵的香水、雪茄和食物的香气。男人们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
腕表在灯光下偶尔闪过冰冷的光。女人们珠光宝气,裙摆摇曳,笑语晏晏。
精致的食物摆在铺着雪白桌布的长桌上,银质的餐具闪闪发光。而我,缩在这个角落,
湿透的廉价外套紧紧贴在身上,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脚下很快积了一小滩水渍。
与周围的光鲜亮丽格格不入,像一个突兀闯入的污点。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扫过来,
带着好奇、探究,更多的是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弄,如同细密的针,扎在皮肤上。“啧,
那是谁啊?怎么混进来的?”“听说是李董乡下姐姐的孩子?八竿子打不着的穷亲戚吧?
”“瞧那样子…保安怎么放他进来的?真晦气…”“估计是来打秋风的,
这种人我见多了…”窃窃私语如同苍蝇的嗡嗡声,断断续续钻进耳朵。我低着头,
盯着自己脚下那滩不断扩大的水渍,手指在湿冷的裤缝上无意识地抠着。口袋里,
那个冰冷的、金属质感的硬物轮廓,似乎微微发烫。一块老旧的、表盘磨损严重的机械表,
父亲留下的唯一遗物。就在这时,宴会厅中央传来几声清脆的拍掌声。音乐停了下来,
交谈声也渐渐平息。所有人都看向主位方向。李荣昌站在人群中央,
手里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液,脸上带着得体的、掌控一切的微笑。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全场,
最终,精准地落在了我这个阴暗的角落。所有人的目光,也如同聚光灯般,瞬间聚焦过来。
嘲弄、怜悯、看好戏…各种情绪混杂的视线,几乎要把我钉死在原地。李荣昌清了清嗓子,
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整个宴会厅,
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居高临下的温和:“诸位亲朋,感谢大家莅临寒舍。
值此家宴欢聚之时,李某也有一件小小的家事,需要当众处理一下。”他顿了顿,
目光牢牢锁定我,那温和的表象下,是冰冷的、不容置疑的锋芒。“这位,”他抬手指向我,
如同指点一件物品,“是我那位早逝姐姐的孩子,林默。” 他的语气平淡,
像是在介绍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年轻人,从乡下来,没见过什么世面。前些日子找到我,
表达了一些…不太切实际的想法。”人群里响起几声压抑的轻笑,带着心照不宣的意味。
李荣昌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些,却更冷了:“我这个做舅舅的,虽然家大业大,
但也不能开这个口子。亲兄弟尚且明算账,更何况是远亲?今日,趁诸位做个见证。
”他朝旁边微微颔首。一个穿着笔挺西装、戴着金丝眼镜的助理立刻上前一步,
手里捧着一个打开的文件夹和一支笔,还有一张薄薄的、印着银行标识的支票。
助理走到我面前,将文件夹递到我眼皮底下。那是一份打印好的文件,
抬头是醒目的黑体字——《亲属关系解除及经济补偿声明书》。内容冷冰冰,
充满了法律术语,核心意思只有一个:我,林默,
自愿解除与李荣昌及其家族的一切亲属关系,从此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作为补偿,
对方一次性支付人民币伍佰万元整。那串数字,伍佰万元,在支票上清晰地打印着,
散发着油墨的味道。“签了它。”李荣昌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来,清晰,平静,
带着不容违逆的威严,“这五百万,够你在乡下安安稳稳过一辈子了。年轻人,要懂得知足,
更要懂得…分寸。”整个宴会厅落针可闻。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聚焦在那份声明书和那张支票上。空气凝固了,只有窗外的雨声还在不知疲倦地敲打着玻璃。
羞辱。***裸的羞辱。像一盆滚烫的油,兜头浇下。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
而是因为一股几乎要冲破胸膛的暴戾和…一种近乎荒诞的解脱感。我抬起头,
目光越过那个助理,直直地看向李荣昌。他的眼神里没有任何亲情,
只有商人特有的算计和一种彻底划清界限的冷漠。五百万?买断血缘?
买断我母亲和他那点早已被金钱腐蚀殆尽的姐弟情?呵。我颤抖着伸出手。不是因为害怕,
而是那股汹涌的情绪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手指冰冷僵硬,几乎握不住那支笔。
助理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笔尖触碰到纸张,
发出沙沙的声响。我的动作很慢,很艰难,像是在承受着千钧重负。额前的湿发贴在皮肤上,
冰凉。一滴水珠,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从我的下巴滑落,“啪嗒”一声,不偏不倚,
正砸在支票上“伍佰万元整”那几个鲜红的印刷字上。水渍迅速晕开,
将那刺眼的红色洇开一小片,像一滴微不足道的血。我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林默。
两个歪歪扭扭的字,带着湿气,印在那份冰冷的声明书上。助理迅速收回文件夹和笔,
将那张沾了水渍的支票随意地放在我面前那张小圆桌上,仿佛那只是一张擦过手的废纸。
他转身,走回李荣昌身边,微微躬身。李荣昌满意地点点头,
脸上重新挂起那种掌控全局的笑容,举起酒杯:“好了,家事已了。诸位,
让我们继续…”宴会厅的气氛瞬间松弛下来,音乐重新流淌,谈笑声再次响起。
刚才那场短暂的、针对一个小人物的驱逐,不过是这场奢华盛宴中一个无足轻重的插曲,
一个供人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我,和那张被水渍洇染的五百万支票,
被彻底遗忘在这个冰冷的角落。我拿起那张支票。纸面冰凉,被水渍浸透的地方有些软烂。
五百万。一笔足以让普通人疯狂,足以在乡下买下大片土地、盖起小楼的巨款。
指尖感受着那粗糙的纸感,我慢慢地,将支票一点一点地撕开。没有愤怒的撕扯,
动作甚至称得上平静。先是撕成两半,再撕成四半,
然后更细碎…直到它变成一堆无法辨认的彩色纸屑。我摊开手,
任由那些湿漉漉的纸屑从指缝间飘落,混入我脚下那一小滩雨水里,被彻底玷污、溶解。
不再看那片狼藉,不再看那片觥筹交错的光鲜。我转过身,挺直了脊背,
带着一身湿冷和决绝,大步走向我来时的那个阴暗的佣人通道。
湿透的鞋踩在光洁昂贵的地板上,留下一个个清晰的水印,如同一个个无声的烙印。身后,
是另一个世界的喧嚣。眼前,是冰冷的通道和外面无边无际的雨夜。口袋里的老式机械表,
表壳贴着大腿的皮肤,传来一丝微弱却持续的温热。那表盘玻璃下,
极其细微的、如同微缩星河般的蓝色光点,在黑暗的通道里,无人察觉地,悄然加速流转。
***三个月后。迪拜。全球未来能源峰会主会场。
这里与三个月前李家那场充斥着虚伪和铜臭味的家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巨大的穹顶之下,空间开阔得令人窒息。冰冷的金属与剔透的玻璃构成了未来感十足的骨架,
无数块巨大的高清屏幕如同瀑布般从高处垂落,
实时滚动着各种语言的数据流、复杂的分子结构图和能源转化模型。
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昂贵地毯和一种属于顶级科技场所的、独特的臭氧与金属混合的气息。
锐利的资本巨鳄、身着各国传统服饰的能源部长…来自全球的权力与智慧中心人物汇聚于此。
低沉的交谈声汇聚成一片模糊的背景音浪,各种语言交织,
话题无一例外地围绕着同一个词:能源。焦虑、渴望、野心,
在每个人紧绷的神经下无声涌动。会场最前方,
巨大的主舞台被布置成一个充满科技感的指挥中心。中心位置,
一张造型流畅的白色演讲台静静矗立。演讲台后方的环形巨幕,
此刻正显示着本次峰会的核心议题——可控核聚变:人类能源的终极解决方案?
巨大的问号,带着全人类的期冀与忐忑。李荣昌坐在最前排的VIP席位上。位置极佳,
正对着演讲台。他今天穿着一身剪裁无可挑剔的深灰色定制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偶尔折射出冷光。然而,
他脸上惯有的那种掌控一切的从容不见了。眉头紧锁,
眼神深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和疲惫。这三个月,并不好过。他旗下的荣昌能源集团,
股价如同坐了过山车。先是新能源电池项目曝出严重的安全隐患和续航虚标丑闻,股价暴跌。
紧接着,集团重金押注的非洲某大型油田开采项目,
因为当地政局突变和极端环保组织的激烈***,彻底陷入僵局,
前期投入的巨额资金几乎打了水漂。更雪上加霜的是,
国际原油价格因为地缘政治冲突剧烈震荡,荣昌能源的现金流承受着前所未有的压力。
“李董,”身边的助理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极低,递过来一份最新的平板简报,
上面是刺眼的红色K线图,“华尔街那边刚传来的消息,
穆迪可能再次下调我们的信用评级…还有,中东‘沙蜥’项目,酋长国方面态度很强硬,
要求我们立刻追加五十亿美金的保证金,否则…”李荣昌烦躁地挥了挥手,示意助理闭嘴。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演讲台后方那个巨大的问号。
核聚变…如果真能实现商业化…那将是彻底打败现有能源格局的滔天巨浪!
荣昌能源引以为傲的石油、天然气、甚至新能源电池,都将在一夜之间沦为时代的垃圾!
他必须抓住机会,哪怕只是分一杯羹,哪怕只是一个概念,也足以稳住他那摇摇欲坠的帝国!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真皮座椅的扶手,
目光扫过台上那些即将发言的、代表着传统能源巨头和大型国家实验室的熟悉面孔。
洛克菲勒能源的CEO,欧佩克轮值主席,
ITER国际热核聚变实验堆项目的首席科学家…这些人,才是这场游戏的真正玩家。
他需要接触,需要利益交换,需要…就在他脑中飞速盘算着各种商业策略和人脉运作时,
主舞台的灯光骤然一变。柔和的光束聚焦在演讲台。峰会的主持人,
一位满头银发、德高望重的诺贝尔物理学奖得主,步履沉稳地走了上来。“女士们,先生们,
”老教授的声音通过遍布会场的顶级音响系统,清晰地传递到每一个角落,
带着一种见证历史的庄重,“我们即将迎来本次峰会,或许也是人类能源史上,
一个可能被铭记的时刻。”会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台上。“数十年来,
可控核聚变,这顶能源王冠上最璀璨的明珠,如同海市蜃楼,牵引着无数科学家的梦想,
也嘲笑着人类的极限。”老教授的声音带着一丝感慨,“无数伟大的实验室,
投入了难以想象的人力、物力和时间,试图驾驭这颗‘人造太阳’。然而,
投入与产出的巨大鸿沟,反应堆稳定运行的时长壁垒,如同横亘在人类面前的叹息之墙。
”他顿了顿,环视全场,目光深邃:“但今天,
我们或许将见证一堵高墙被凿开的第一道裂缝。我们很荣幸地宣布,
次峰会将独家连线一个位于北非撒哈拉沙漠深处的、全新的聚变研究基地——‘燧石之心’。
”“燧石之心?”台下响起一片低低的疑惑声。这个名字太陌生了。
老教授没有理会台下的议论,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难以抑制的激动:“并且,
我们有幸邀请到‘燧石之心’的创始人与首席科学家,林默先生,
为我们带来他团队的突破性进展报告!让我们…拭目以待!”“林默?
”李荣昌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一道高压电流狠狠击中!
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