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凶铃暴雨如注。陈默站在周氏集团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前，雨水在玻璃上蜿蜒成河，

模糊了窗外的城市灯火。他点燃一支烟，深吸一口，

尼古丁的味道混合着雨水的腥气钻入鼻腔。"陈队，现场已经封锁了。

"年轻的女警员苏晴递来一份初步勘察报告，"死者周鸿志，52岁，周氏集团董事长。

死亡时间大约在今晚8点到9点之间，死因是心脏被锐器刺穿，当场死亡。"陈默接过报告，

目光扫过现场照片。周鸿志仰面倒在宽大的红木办公桌后，西装革履，领带整齐，

只有胸口的血迹昭示着这场突如其来的死亡。他的表情凝固在一种奇怪的平静上，

仿佛死亡来得太快，来不及恐惧。"凶器呢？""还没找到。"苏晴摇头，

"法医说伤口很特殊，凶器应该是一种双刃细长刀具，类似手术刀或者特制匕首。

"陈默走向尸体，蹲下身仔细查看。周鸿志的右手微微蜷曲，食指伸出，

似乎死前曾在地毯上写过什么。陈默示意取证人员拍照，然后轻轻抬起死者的手。地毯上，

有一组用血迹写下的数字：7.13。"这是什么意思？"苏晴凑过来。陈默没有回答，

他站起身环视整个办公室。宽敞的空间里，红木家具和现代办公设备形成鲜明对比。

书架上的书籍排列整齐，奖杯和合影擦得锃亮。一切都井然有序，

除了办公桌左侧的保险柜——门虚掩着，里面空空如也。"查一下监控。"陈默说，"还有，

通知家属了吗？""监控系统被人为关闭了，技术人员正在尝试恢复数据。

"苏晴翻看记事本，"周鸿志的女儿周雯正在赶来，他妻子五年前去世，没有其他直系亲属。

"陈默点点头，走向保险柜。柜门没有暴力破坏的痕迹，锁芯完好，

显然是被专业人士打开的。他戴上手套，小心检查柜门内侧，发现了一枚模糊的指纹，

只有半枚。"取证这枚指纹。"他吩咐道，然后转向办公桌。桌上摆着一台笔记本电脑，

屏幕已经熄灭。陈默按下电源键，电脑提示需要密码。他尝试了几个常见组合，都无法进入。

"带回技术科破解。"他对取证人员说，然后注意到桌角放着一个精致的檀香木盒。

盒子打开着，里面空空如也。"这个盒子原来装的是什么？"陈默问。

苏晴询问了赶来的秘书："据秘书说，周总习惯把最重要的U盘放在这个盒子里，随身携带。

"陈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时，办公室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年轻女子快步走了进来。"我是周雯。"她的声音冷静得出奇，

"我父亲在哪里？"冰冷对峙周雯站在父亲尸体旁，面无表情。她二十五六岁的年纪，

身材高挑，黑色长发被雨水打湿贴在苍白的脸颊上。她没有哭，甚至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

只是用那双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地毯上的血迹。"周小姐，请节哀。"陈默递上一张纸巾，

"有些问题需要问你。"周雯接过纸巾，但没有使用。"问吧。"她说，声音像冰一样冷。

"你最后一次见到父亲是什么时候？""今天早上。我们一起吃了早餐，然后他去公司，

我去学校。"周雯是市立大学的经济学讲师。"你父亲最近有什么异常吗？

比如接到奇怪电话，或者表现出担忧？"周雯的睫毛微微颤动："三天前，

他接了一个电话后很紧张，取消了所有会议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我问过他，

他说只是工作上的事。""你知道'7.13'这个数字对周先生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刀刺入周雯的心颈。她的手指突然攥紧，指节发白。"不知道。

"她说得太快。陈默注意到她的反应，但没有追问。"周小姐，

你父亲的保险柜里通常放什么？""公司的重要文件，一些合同和账本。

"周雯的目光飘向空荡荡的保险柜，"还有...一个蓝色U盘，他从不让我碰。

""U盘里是什么内容？""我不知道。"周雯摇头，"父亲从不谈论工作上的细节。

"陈默观察着周雯。她的回答太过流畅，像是排练过无数次。更奇怪的是，

她对父亲的死表现出的冷漠。大多数人面对亲人突然离世，至少会有些情绪波动，

但周雯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周小姐，你和你父亲关系如何？

"周雯的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父慈女孝，模范家庭。"她顿了顿，"警官，如果你怀疑我，

不妨直说。""只是例行询问。"陈默平静地说，"今晚8点到9点，你在哪里？

""在学校图书馆备课，有监控可以证明。"周雯从包里拿出一支U盘，

"这是我今晚修改的课件，创建时间是7点50分，最后保存是9点15分。

"陈默接过U盘："我们会核实。请留下联系方式，近期不要离开本市。"周雯点点头，

转身要走，又停住脚步："警官，我父亲...他死前痛苦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陈默一怔。他看向周雯，发现她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

"法医判断死亡是瞬间的，他没有受苦。"陈默如实回答。周雯轻轻"嗯"了一声，

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办公室。数字之谜翌日清晨，刑侦队会议室烟雾缭绕。陈默站在白板前，

上面贴满了现场照片和关系图。"死者周鸿志，52岁，白手起家的企业家，

名下周氏集团涉及房地产、金融和科技多个领域。"苏晴汇调查结果，"社会关系复杂，

商业对手众多，但最近没有明显的冲突。""法医报告确认死亡时间为昨晚8点30分左右。

"技术科的小张接着说，"凶器推测为一种特制双刃匕首，刃长约15厘米，极其锋利。

现场没有发现凶器，凶手可能带走了。"陈默指向白板上的数字照片："这个'7.13'，

查到了什么？""暂时没有直接关联。"苏晴翻看笔记，"不过七年前，

周氏集团参与过一个政府项目，代号'713工程'，是市里的一个旧城改造计划。

"陈默挑眉："继续说。""项目进行到一半突然叫停，官方说法是资金链断裂。

但有传言说工地发生了事故，死了几个工人，被周氏压下来了。"苏晴说，

"我查了当年的新闻，只有一条很小的报道，说工地发生'小型塌方'，无人伤亡。

"陈默沉思片刻："查一下当年参与项目的工人名单，特别是如果有伤亡的。还有，

周鸿志的电脑破解了吗？"技术科的小张摇头："加密很复杂，还需要时间。""指纹呢？

""保险柜上的半枚指纹很模糊，数据库里没有匹配。"小张推了推眼镜，

"但我们在死者右手食指发现了微量火药残留。"陈默猛地抬头："他开过枪？

""不一定是开枪，可能是接触过火药类物质。"小张解释，"量非常少，

可能是很久以前的残留。"会议室门被推开，一个警员探头："陈队，

周氏集团的副总林耀东来了，说要见负责人。"陈默和苏晴交换了一个眼神。

"带他去询问室。"陈默说，"我亲自会会他。"暗流涌动林耀东五十出头，西装革履，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他坐在询问室里，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腕上的百达翡丽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陈队长，久仰。"林耀东的声音沉稳有力，

"周兄的事太突然了，集团上下都很震惊。

"陈默在他对面坐下："林总与周先生共事多久了？""二十年了。"林耀东叹气，

"从周氏还是个小公司开始，我们就是搭档。""昨晚8点到9点，你在哪里？

"林耀东微微一笑："在家。我妻子可以作证，我们看了部电影，《教父》，很应景不是吗？

"他顿了顿，"陈队长，我知道你们会怀疑身边人。但周兄对我恩重如山，我没理由害他。

"陈默不置可否："周先生最近有什么异常吗？"林耀东的表情变得严肃："上周开始，

他就心神不宁。前天他告诉我，有人找到了'那东西'，他很害怕。""'那东西'是什么？

""他不肯说。"林耀东摇头，"但我猜和713工程有关。

那个项目...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陈默身体前倾："什么秘密？

"林耀东压低声音："工地确实死了人，三个工人。周兄花钱压下了这事，家属也封了口。

但最近，有传言说其中一个工人的儿子长大了，要报仇。""有这人的信息吗？

""只知道姓杜，当时才十几岁。"林耀东说，"周兄提过，

那孩子发誓要让害死他父亲的人付出代价。

"陈默记下这条线索："周先生的保险柜里少了什么？""一份文件和一个U盘。

"林耀东毫不犹豫地说，"文件是713工程的原始合同，U盘里...是事故的真相。

"询问结束后，陈默站在单向玻璃前沉思。苏晴走过来："林耀东的嫌疑很大啊，

他知道得太详细了。""太配合了，反而可疑。"陈默说，"查一下他的财务情况，还有，

重点追查那个'杜姓儿子'。"苏晴点头："周雯那边也有发现。她没说谎，

昨晚确实在学校。但有趣的是，她三个月前从父亲账户转走了两百万，去向不明。

"陈默眯起眼睛："两百万...足够雇一个杀手了。"蛛丝马迹第三天，

技术科终于破解了周鸿志的电脑。陈默盯着屏幕上的文件夹，眉头紧锁。"全是加密文件。

"技术员小王说，"但我们在回收站发现了一个被删除的文档，可能周总忘记彻底清除了。

"文档是一份名单，标题是"713工程补偿名单"，

列出了七年前在工地事故中伤亡的工人及其家属，后面标注了赔偿金额。陈默快速浏览，

在最后一行停住了："杜志强，钢筋工，事故中死亡。家属：妻子李芳已故，

儿子杜小飞15岁，补偿金20万。""杜小飞..."陈默喃喃自语，

"现在应该22岁左右。"他继续翻看其他文件，发现了一个加密相册。技术员尝试破解后，

一组触目惊心的照片跳了出来——工地塌方的现场，三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被钢筋贯穿，

旁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周鸿志和林耀东。"这就是他们要掩盖的真相。"陈默说，

"查杜小飞的下落。"下午，苏晴带来了新线索："杜小飞在父亲死后由姑姑抚养，

18岁入伍，在特种部队服役三年，去年退役。据战友说，他精通格斗和匕首技巧。

""特种兵..."陈默想起法医对凶器的描述，"有他现在的住址吗？""暂时没有。

他退役后就行踪不定，但..."苏晴递过一张照片，"这是周雯公寓楼下的监控截图，

一周前，有个符合杜小飞特征的男子和她见过面。"陈默盯着照片。模糊的画面上，

周雯和一个戴鸭舌帽的高个男子站在角落里交谈，男子递给她一个信封。

"周雯和杜小飞有联系..."陈默感到案件开始清晰，

"查一下周雯的通话记录和银行流水。"傍晚，陈默独自来到周家别墅。

周雯开门时穿着黑色家居服，眼睛红肿，似乎终于哭过。"周小姐，有几个新问题。

"陈默出示搜查令，"同时我们需要搜查你父亲的住所。

"周雯侧身让他们进入："随便查吧，反正他已经不在了。"陈默让其他警员搜查别墅，

自己跟着周雯来到书房。书架上摆满了经济类书籍和家庭合影，周鸿志的痕迹无处不在。

"周小姐，你认识杜小飞吗？"陈默突然问。周雯的手指在茶杯上收紧："不认识。

""那为什么一周前你和他秘密会面？"陈默出示监控照片，"他给了你什么？

"周雯的脸色瞬间惨白。她张了张嘴，又闭上，

最后低声说："你们不懂...我是在保护父亲。""保护他什么？""杜小飞找到我，

说他掌握了父亲当年掩盖事故的证据。"周雯的声音颤抖，"他要五百万封口费，

否则就公开。我...我给了他两百万定金，让他再等一周。""为什么不告诉你父亲？

""我告诉你！"周雯突然激动起来，"他说会处理，让我别管。三天后他就...就死了！

"她捂住脸，"是杜小飞杀了他，一定是！

"陈默审视着周雯："你知道'7.13'是什么意思吗？"周雯沉默了很久，

终于开口："是事故发生的日期，7月13日。父亲...他死前写下这个，是在忏悔。

"就在这时，苏晴匆匆跑来："陈队，在周先生卧室发现了一个隐藏保险箱，里面有这个。

"她递过一个信封。陈默打开，里面是一张泛黄的报纸剪报，报道713工程事故的简讯，

还有一张照片——年轻的周鸿志和林耀东站在工地前，背后隐约可见几个工人，

其中一个面容与杜小飞极为相似。照片背面用红笔写着："血债血偿"。

隐藏真相血色追踪法医实验室的冷光灯下，陈默盯着那枚从保险柜上提取的半枚血指纹。

技术员小李正在电脑上进行增强处理。"陈队，有发现。"小李调整着参数，

"这指纹有特殊纹路，食指第一关节处有一道横向疤痕，应该是被利器割伤过。

"陈默立刻想到了杜小飞——特种兵出身的他完全可能有这样的伤痕。

他拿出手机拨通苏晴的电话："查一下杜小飞的服役记录，

特别是是否有手指受伤的医疗记录。"挂断电话，

陈默转向小李："能确定指纹留下的大致时间吗？""根据血液凝固程度和灰尘覆盖情况，

和案发时间吻合。"小李推了推眼镜，"但这指纹有些奇怪...角度太别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