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诊室那场充斥着怨毒与哭嚎的闹剧，终以我像件被踩扁的垃圾，被护工推着轮椅匆匆扔进肾内科病房收场。婆婆李美兰的哭戏演得恰到好处，走廊里此起彼伏的叹息与劝慰，早把药罐子拖垮好人家的标签狠狠贴在了我背上。陈哲像只被扔进热锅的耗子，一面要对着医生护士摆出情深义重的脸，应付那些程式化的问询，一面又得耐着性子听他妈在走廊尽头咒天骂地，翻来覆去都是钱要打水漂命比黄连苦的怨毒絮叨。他眉宇间那层真实的烦躁，像病房里挥不去的消毒水味，在惨白灯光下浓得化不开。
尿毒症的确诊书，分明是张烫金的死亡判决书，啪地钉死了我摇摇欲坠的世界。透析成了每周三次的凌迟 —— 粗长的针头刺破浮肿发青的皮肤，冰冷的机器嗡嗡作响，替我罢工的肾脏过滤血液里的毒素，顺带抽走最后一点体温与力气。每次结束，我都像根被榨干汁的甘蔗，软瘫在轮椅上，由护工推进那个弥漫着绝望气息的消毒水囚笼。
身体衰败的速度肉眼可见。浮肿像发了霉的
尿毒症的确诊书，分明是张烫金的死亡判决书，啪地钉死了我摇摇欲坠的世界。透析成了每周三次的凌迟 —— 粗长的针头刺破浮肿发青的皮肤，冰冷的机器嗡嗡作响，替我罢工的肾脏过滤血液里的毒素，顺带抽走最后一点体温与力气。每次结束，我都像根被榨干汁的甘蔗，软瘫在轮椅上，由护工推进那个弥漫着绝望气息的消毒水囚笼。
身体衰败的速度肉眼可见。浮肿像发了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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